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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今天你喜事，让让你。 见众人默认，张齐俊眼睛发亮，紧盯着他问道：“程冶，你有女朋友吗？” 程冶眼皮一跳，淡淡道：“没有，但是……有喜欢的人。” 旁边周郁转杯的动作一顿，马上又若无其事起来。 李难言吹了声口哨：“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不知道。” 宋前在对面弹了一下烟灰。 张齐俊看了在座的一圈：“都听到了吧？” 然后他又看向程冶，问道：“算你过了，哎对了，你喜欢谁啊？” 程冶笑了笑：“这是另外的问题。” 游戏继续。 又是几轮下来，输的人大都选了真心话，只有张齐俊自己选了大冒险，结果表演了倒立行走，脑袋差点儿没摔了个包。 大家哄笑一堂。 然后程冶又输了，李难言调侃他脑子反应慢半拍，转不过来劲儿。 苏小年提问道：“就接着上一个问题，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样？他是我们这里的吗？” “是啊。”程冶回答的干脆。 “哇哦！！！” 苏小年瞪大眼睛：“是谁是谁？” “这个不能说。”程冶说道：“就描述一下吧。他长的很好看，性格也好，很优秀。” “这算什么描述？太笼统了吧？” 程冶笑道：“太具体不就被猜出来了？” 苏小年泄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过了。” 趁着众人又在玩游戏的时候，周郁悄悄对他说道：“我拍你腿的时候，你就拍手。” 程冶心里一动：“作弊吗？” 周郁用气音说话，灼热的酒气就喷洒在耳边：“不乐意啊？” 程冶瞬间感觉那一侧的耳朵连同脖子一起烧了起来，他顿了顿： “……太愿意了。” 但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他妈的，带“3”的数字怎么这么多？ 周郁的手在他的腿上拍一下，拍一下的，最开始还挺正常，后来感觉越来越微妙，手掌似乎变成了烙铁，碰触时，热度穿过布料，直接燎上皮肤，烫的他直哆嗦。 程冶感觉大腿的肌肉快要绷成石头了。 “操……” 再一次拍下来的时候，程冶终于没忍住，咬牙切齿的转头道：“你大爷的……” 周郁连没来的回应，旁边已经响起欢呼。 “程冶！你又输了！” 程冶立刻僵住：“……”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周郁一眼，对方回以无辜的眼神。 程冶吸了一口气：“这次选大冒险。” 大家瞬间开始讨论起该让他做什么少。 借着这个功夫，程冶凑到周郁耳边咬耳朵：“你故意的是吧？” 周郁低着头，手指在他腿上划了一道。 “！！！” 程冶差点儿踢翻了桌子蹦起来。 周郁赶忙按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憋笑憋的难受，断断续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 操，你被人摸大腿试试？ 程冶假装侧身捡东西，路过他耳边的时候快速说了一句：“我要报警，告诉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耍流氓。” “嗯，我有罪，快把我抓起来。” 程冶：“……” 好正经的一句话，但为什么这么怪？ 正在这时，苏小年开口道：“看你是新人，也不为难你，就表演个才艺吧。” “才艺？” 餐厅包厢表演什么才艺？学张齐俊倒立？ 李难言拽了拽他，指了指一旁的钢琴。 程冶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弹钢琴可以吗？” 他们问了服务员，那架钢琴是能用的，于是欣然同意。 程冶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心里很快敲定了曲子，手指落在琴键上，流畅动听的音符跃起、下落，交织成一首美妙音乐。 曲调温柔而浪漫，但又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似是在下雪的冬天，我们在路口相遇，相知，相爱，又离别，但在某一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暖阳正好，我们又一次在那个路口相逢，只一眼，又是百年。 周郁撑着下巴一直注视着他。 侧脸在灯光下镀着一层光晕，头发的末梢是金色的，睫毛低垂，神情专注，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修长灵活，很漂亮，像是下凡的神明，自由而热烈。 一曲完。 包厢内静了一会儿，随后响起掌声。 “弹的真好听，没听够啊。” 谢芃芃问道：“你是专业的吧？” 程冶笑了笑：“还行，随便弹的，祝你们幸福。” 张齐俊和谢芃芃靠在一起，很真诚的说了“谢谢”。 程冶坐回位子上，李难言冲他竖大拇指，问道：“牛逼啊，没听过啊，你现编的？” “你当我是什么啊？早就写过了，没拿出过来而已。” “哦。” 程冶往周郁那边靠了靠，问道：“怎么样，好听吗？” 周郁点点头：“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程冶抿唇，沉吟片刻说道。 “Stay With You”
第三十六章 男朋友 接近10点半，生日宴散了。 几人走出餐厅时，外面正好下起了小雪。 “哎，下雪了啊？” 有人打了个哆嗦：“好冷啊，明天什么天气啊？我还得上班，烦死了……” 程冶是最后走出来的，他站在台阶上，望着地上薄薄的一层积雪，在路灯之下漫着细碎的光。 风里裹着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脸怎么这么红？” 周郁插着兜站在台阶下，微微仰着头。 压下去的酒劲被风一吹，又涌了上来，程冶抿了抿嘴，脑袋胀乎乎的。 见他没回答，周郁走过来，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很烫。 “感冒了？” 程冶看着他，突然低头在他肩膀上磕了两下脑门，闷声道：“没感冒，就是喝多了，有点头疼。” 他的声音很低，加上语速快，听起来就连在一起，有点儿模糊。 周郁怔了一下，笑道：“你在撒娇吗？” “放屁。” 周郁看了周围一圈，又问道：“那要抱抱吗？” 程冶不说话了，点点头张开手臂。 周郁笑着抱上去，然后用力地勒了一下，羽绒服差点儿崩开。 “舒服了吗？” 程冶推了他一把，摇头道：“想吐。” 周郁笑了笑，抬手把的帽子掀起来扣在他的头上，又拍了两下： “别吹风了，能好受一点。” 程冶抓着帽檐点点头，指着路边说道：“我们过去吧。” “好。” 那里一群人正在打车，李难言看见他，立马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像条没骨头的蛆，左蹭右蹭才站稳当，然后大着舌头说道： “程儿，你终于来了，叫的车马上就到了。” 程冶有些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李难言今天喝了不少，他酒量本来就不行，加上后来游戏改了规则，“大冒险”变成了“罚酒”，他又一直输，导致一直喝，简直是恶性循环。 他现在能正常走路和认人，堪称奇迹。 “你先走吧。”程冶说道：“我还有点儿事，等一会儿再回去。” “啊？” 李难言两眼发直，好不容易掏了掏脑子才明白过来，长长的“哦”了一声，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喊道： “我懂，我懂！咱可是好父子，还能不懂你？我、先走！你、看着办！” 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 李难言松开胳膊，晃晃悠悠地走向出租车，结果直接趴在了驾驶座的窗户上，一个劲儿地拽人家车锁，给司机都吓了一跳。 “唉唉唉，小伙子，你这喝了多少？赶紧去后座啊。” 司机大叔落下车窗，大声地跟他说话。 程冶见状，就想过去帮忙。 但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是宋前，还有他胳膊上挂着的哼唧苏小年。 至于张齐俊，人家早和亲亲老婆坐车回家贴贴了。 宋前一把架起李难言，然后把两个醉鬼一个塞进副驾驶，一个塞进后座，这才抬头对程冶笑了笑。 “我们蹭个车，你和周郁一起吧。” 程冶抬起的手又放下，说道：“谢了，一会儿把我家地址发你。” 宋前点点头：“行。” 这时，后座的窗户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往后死命地拽，然后就听李难言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狐狸，快走开……妈咪妈咪哄，收了你丫的！” 宋前：“……” 程冶：“……” 周郁：“……” 兄弟选的好，社死没得跑。 他干笑两下：“不好意思，他脑子有病。” “没关系。”宋前说道。 下一秒，那只“罪恶”的手直接摸向人家头发，一把撸了人家的发绳。 宋前半长的头发瞬间散了下来，在寒风中飞扬，偏偏李难言地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哈哈哈，长毛的狐狸！” “……” 宋前那完美的微笑弧度差点儿维持不住，他看了一眼周郁，在心底深呼吸。 妈的，都是为了兄弟的幸福！ 他对程冶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啊。” 程冶点点头：“麻烦了。” 宋前又冲周郁挑了下眉，然后坐进后座，从窗口挥了挥手：“明天见，拜拜。” “拜拜。” 出租车扬长而去，空气里还残留着司机和宋前的对话。 “他们不能吐我车上吧？” “没事大叔，这个男的能把你的车买下来，放心开……” 周郁突然在他身后开口道：“你这个朋友挺有意思的。” 程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而是转身问道：“宋前知道什么吧？” 周郁佯装没听懂，反问：“知道什么？” “咱俩的…关系。” 周郁有些失笑：“知道。” “哦。” 程冶点点头，转身沿着人行道前行，又问道：“你告诉他的？” “不是，他自己猜的。” “这样啊，难怪李难言叫他精明的狐狸，果然挺厉害的。” 雪越下越大，一团一团的，真的像羽绒一样，轻盈又柔软，难怪叫“鹅毛大雪”，还真是形象。 路灯一直延伸到远方，淡黄色的灯光很温柔，眼前的雪仿佛变成一个个飘在空中的光团，明亮又耀眼。 他低头看着地面，周郁就走在旁边。 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很少，身后的雪地上只留下他们二人的足迹，并列在一起，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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