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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年意外发生的突然，又赔了赔偿款，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于是只选了一块最便宜的墓地，后来条件虽然改善了，但也没换。 老妈说：埋都埋了，何必再打扰他。 周母将所有的贡品摆上，又点了三炷香，弯腰拜了拜，转头对周郁说道： “来，给你爸上柱香。” 周郁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香，拜完后，弯腰插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墓碑，自动退到一边，说道：“妈，你和爸说说话吧。” “好。” 周郁转身走向一旁的树下，点了根烟静静地抽着。 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十几年了，他感觉这棵树不仅没长大，反而缩水了。 周郁叹了口气，向后倚靠在树上。 十几年，他每一年都会站在这个位置，看着老妈一边打扫墓碑，一边对着墓碑说话。 一开始，他站到这边，只是不想听见老妈哭；后来就渐渐习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她说话。 一年到头，老妈只会来这一次。 而清明节，则是他领着周粥过来。 十几年了，感觉老爸的脸他都快记不清了，每次只有看了照片，才能回忆起一点点，但很快又会忘记。 人说时间会消磨一切，是真的。 事故刚发生的那几年，他来扫墓经常会哭，后来就不会了，应该是眼泪流干了。 他现在甚至很少想起老爸。 真可怕啊，时间。 今天的烟莫名的很呛，呛得他直咳嗽，周郁拿出烟盒一看，这不是平时他抽的那种。 想来是和程冶拿错了。 一支烟抽完，周母也站起来，她又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儿，转头对周郁道： “我们走吧。” 周郁没说什么，和她一起走回墓园门口。 车上，周母一直看着窗外，直到车子驶入市区，她忽然开口问道： “今晚回来吃饭吗？” 周郁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了，有个朋友过生日，我得去一趟。” 周母听到他的回答，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淡定地点点头： “知道了。” 车子又驶出去一段路，周郁说道：“周粥爱吃糖醋排骨，还有馅儿饼，馅儿里的姜要切碎，她尝着味儿就不吃了。” “……知道了。” 周母到家就下车了，而周郁则开着车去了店里。 刚一进门，就很热闹。 苏小年正拍着一个盒子，开心地笑着：“这是我给芃芃准备的礼物，你们的是什么啊？” 张齐俊拍了拍胸脯，下巴翘的老高，得意道：“这可是秘密，只有我老婆知道！” 苏小年白他一眼：“臭屁！” 她又看向宋前：“你的呢？” 宋前摸了摸鼻子，说道：“我的换成礼金，都给张齐俊了。” 苏小年：“？” 她露出好没诚意的眼神。 宋前笑道：“你是女生送礼物没问题，我可是男的，送什么合适？” 苏小年点点头：“嗯，有觉悟。” 她的余光正好瞥见进门的周郁，忙招呼他过来，问道：“郁哥，你准备的什么？” 周郁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张齐俊说道：“我的也换成礼金了。” “啊太好了，就我一个送实物的，芃芃肯定最喜欢我的了！” 张齐俊立马跳出来：“我我我，还有我！老婆最喜欢的肯定是我的！” 苏小年直接忽视他，抱着礼物盒走了。 宋前冲周郁无奈的耸耸肩，周郁也摊了一下手。 “两个活宝。” “谁说不是呢？从小掐到大。” 两人笑了笑，周郁准备上楼，宋前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朝前扬了扬下巴，道： “这位，最近来的是不是太勤快了？” 周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荧光绿的迈巴赫正在进车位。 不是程冶还能是谁？ 周郁转头看着宋前，对方冲他挑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声说道： “太明显了，我可是精明的狐狸。” 周郁抱着胳膊，表情倒是很放松，问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宋前摇头道：“我没说，他们俩可没我这么聪明。” “那就先别说了。” 宋前有些讶异，眼神游离两圈，问道：“你们还没确定下来？” 周郁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前啧啧，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先忙去了，你继续加油。” 宋前正好与进门的程冶打了声招呼，然后换衣服去了。 程冶走到周郁跟前，打量他一圈，皱了皱眉问道：“你今天不高兴？” 周郁没说话，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立刻抓着他的手跑上二楼。 门一关，他将程冶压在门板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两下，低声道： “我需要安慰。” 程冶的喉结滚了滚：“……”
第三十三章 求婚 房间里回荡着急促的喘息。 窗外的光投射进来，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光影交界线，灰尘漂浮在空气中，墙上的挂表滴滴答答地走着。 程冶的手指蜷缩，指节泛白，死死地抠着门板，身前的重量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下唇被叼了一下，恍惚间尝到了血腥味。 他疼的皱了下眉，下意识睁开眼睛。 ——周郁垂着眼睛，正在看他。 程冶感觉心脏缩了一下，紧接着剧烈跳动起来，似乎要冲破胸腔。 操了，好喜欢这个人。 他抬手搂住周郁，穿过衣摆，在背上狠狠抓了两下，然后吻的更加疯狂。 他逐渐反客为主，按着周郁的脖子，舌尖在口中扫荡，划过上颚，互相勾缠，酥麻感引起颤栗和唾/液分泌，大脑失去了控制，只剩下纠缠与占有。 呼吸着你的空气，令我兴奋。 去他妈的安慰，老子现在只想要你！ “……” “……” 两人分开，彼此呼吸可闻。 程冶看着对方眼底的暗色，道：“……手，手从我腰上拿一拿，好痒。” 周郁不动声色。 过了两秒，手不老实的抓挠两下，果然引起一阵瑟缩，程冶“啪”的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欠抽吧你？” 周郁终于笑了，他收回手，说道：“你这么怕痒，感觉差点儿跳起来？” 程冶反问道：“你不怕吗？” 话落，他直接出其不意地去抓周郁的痒痒肉，结果对方脸色半点儿都不带变的。 “……还真不怕？” 周郁盯了他两秒，噗嗤笑出声：“因为我能忍，没摸着我都紧张了吗？” “没注意到。” 程冶说道，然后又一脸淡定的摸了一把：“这次试着了，挺扎实。” 周郁又抱着他笑了一会儿。 两人就这样靠在门上，时间流动的很慢。 “怎么样，你被安慰到了吗？” 程冶忽然问道。 周郁“嗯”了一声，笑着说话时带着一点儿气音，还挺勾人的。 “非常好，不仅被安慰到了，都差点儿变成兴奋了。” 程冶扯了扯他的发根：“操，你个臭不要脸的。” 他说完，顿了顿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以为你还憋着不问呢。” 程冶不爽的说道：“我都舍清白当安慰剂了，不问问就亏大了。” “哎，清白不是早就没了吗？” 周郁笑道，趁他没炸毛立刻接上：“也没什么，今天是我爸的忌日，陪我妈去了一趟墓地，扫了扫墓。” 果然，程冶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像一只收敛爪子的猫，乖顺的蹭了蹭周郁的耳朵：“……没事吧？” 周郁不在意地点点头：“没事，都过去十几年了，就是心里有点儿闷。” “现在好了吧？” “好了。” 程冶捧起他的脸，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最后一个魔法。” 周郁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感觉脸有点儿烧，从懂事之后，他就没被亲过脑门。 嘴巴张了张，说道：“……好神奇。” 程冶轻咳一声，抬手推开他，走向一旁的饮水机倒水，一口气喝了半杯。 魔法是什么鬼？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至于这么腻歪吗？ 他在心里犯嘀咕，脸皮有点儿热，但挺乐意的，心里舒服。 周郁也走过来倒了一杯水，只是他还没喝，就一个劲儿的盯着程冶看。 程冶问：“怎么了？” “你嘴有点儿肿。” “啊？” 程冶连忙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果然，下唇异常的红润饱满，他舔了一下，里面有个小伤口，传来刺痛感。 “操，难怪喝水那么疼，你丫的属狗的？” 周郁凑过去看了看，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不起，要上药吗？” 程冶倒是没生气，只是皱眉道：“上药到是不用，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只是一会儿不是得去吃饭吗？容易被看出来。” “你怕被看出来？” 程冶一顿，看着他道：“我倒是不怕，你怕吗？” 周郁笑了笑：“不怕。” 程冶“哦”了一声，轻松道：“那就好了，一会儿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就行了。” “赞同。” 两人继续闲聊着，周郁还去拿了一个冰冻的矿泉水，让他敷嘴。 “对了，你朋友呢？”周郁问道：“你不是说他也要去生日聚会，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程冶把冰矿泉水拿开，说道：“他去商场买礼物去了。” “你怎么没一起去？” 程冶撇撇嘴：“去了，买到一半他现任女朋友打来电话询问他的行踪，两人拉扯个没完，他自己找了个地方打电话去了，我就先回来了。” 周郁对现任女友这个词表示疑惑。 程冶道：“渣男的人生不予置评。” 周郁笑了笑，站起身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差不多到点了，我们下去吧。” “行。” 两人穿好外套，走下楼梯。 李难言竟然已经到了，正在下面和三人扯皮，一见到他们俩，立刻挥挥手。 “呦呵，才下来，干什么去了？” 程冶笑：“干你屁事。” 李难言目光鸡贼地扫视着他的脸，最后啧啧两声感叹。 然后他又看向周郁，伸出手笑道：“你好，李难言。” 周郁握了握他的手：“你好，周郁。” 李难言道：“认识几天，还是第一次和你打招呼。” 周郁笑笑：“最近事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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