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到这个事实,纪文亭有些失力的靠着椅背。 如果细看的话,他右手的手指有些颤抖,很微弱。 “这段时间玩得开心吗?”陆鹤南手撑住椅背,俯下身在人耳边轻声问道。 “不错,连我都差点给你骗过去了,手段确实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陆鹤南用手轻轻抚过人的侧脸,满是赞赏。但眼底的戾气和冷冽几乎化成铺天盖地的实线,笼罩住面前的人。 “怎么不说话?我来接你回家了。”纪文亭的下颌被人捏住,被迫抬起头,他看着面前那个双眸中都是怒火和戾气的男人,呼吸微滞,下颌处被捏疼了都不哼一声。 陆鹤南见到人这副模样更是来气,双手顺着脖颈往下,狠狠拽住起人的衣领,将人提起,语气充满戾气,让人听了不自觉手脚发软。“你他妈的,纪文亭,老子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看你还敢不敢跑。” 说完之后将人往地上一丢,掏出腰上别着的枪,枪口精确的对着人的腿。 只要来上一枪,人就再也逃不了了。 陆鹤南对准方向,慢慢合上眼,手中正要按下时,心中微微一紧。 随即睁开眼,看到的是纪文亭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解脱了一般。 虚无,空灵,无所畏惧...... 而枪口对准的是他的......心脏。 他猛地一惊,握住枪的手有些发颤,不可控的恐慌紧紧将他包围住。 让人窒息。 望着面前想直赴死亡的人,陆鹤南额上青筋爆出,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呼吸不得。 他深呼吸几口,似是在克制暴戾的情绪。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有去死的想法!!! 手往旁边一转,朝一边的墙壁连开几枪,子弹嵌入墙壁,埋下痕迹。 枪是消音枪,没声音传出去。 他随意将枪丢在一旁,露出一个有些莫测的诡笑,一把将人拉起,拽着人出门。 门口站着的陶延见到陆鹤南满脸怒火的模样和后面被拉着的纪先生,刚想说些什么,被常剡拦住,望去的目光中是不赞同,挥手让人都退下,他自己也拉着陶延往楼下走,以免打扰到人。 陆鹤南用力的拽着人去了卧室,一进房间推到床边,将门反锁。 “陆鹤南,你放过我吧,你就当我......”纪文亭说了俩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余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人一下堵住了嘴,温热的鼻息在纪文亭颈间流淌,被撕开的衣物的胸膛莹润如玉,白得晃人眼球。 —— “你他妈的休想,除非我死。”陆鹤南双目赤红,语气狠厉,身下的动作凶狠得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猛兽。 让人溃不成军...... 纪文亭本能的向后仰着脖子,抗拒着男人的动作,却只能被人掐·住腰,将他拖入情·欲的深渊。 不断的下坠,下坠...... 却始终有人紧紧抱着他。 交织,缠绵,缱绻...... 接下来只有凶狠的动作以及那些冰冷刺骨带着怒意的话在房间响起。 “你下次还敢不敢让自己出事,嗯?” “......说话。” “还敢不敢逃跑了!” —— 浓烈的艳阳已经坠入群山之后,天边霞光明艳,一层层铺染青碧色的天空,云也变得绯红,沾染上色彩。 鸟雀在宁静中飞过窗外,静默无声,连风都止住了步伐。 纪文亭再醒过来时已经不是之前的地方,望着很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吊灯,熟悉的床以及床边熟悉的人..... 纪文亭愣了愣。 原来不是梦,是已经发生过的现实啊! 漆黑柔软的睫羽微动,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想面对这一切。 他分明好不容易逃走的,分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分明... 一切都完了。 又回来了。 陆鹤南见到人醒来心中松了口气,些许关切藏在眼眸深处,无人发觉。“怎么?是熟悉还是陌生啊!”接着见人的目光在看到房间再看到自己后,就是一副颓然的模样。于是那口气又提了上去,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纪文亭将被子拉上去,唇紧紧的抿着,不肯看人也不愿说些什么。 陆鹤南面无表情的盯着盖上被子,包的严实,丝毫不打算起来的人,语气冷冷:“醒了就起来吃饭,别让我动手。” 等了大概两分钟,见人没有一点动静,陆鹤南冷冷的看着人,左手插在裤子的口袋,看起来气势凌人,很有压迫感,语气强硬生冷:“快点,是不是还没长教训,那我就......”话音未落纪文亭便有了反应,便止住了话。 纪文亭掀开盖着的被子,脚一落地实在腿软的不行,站不住。 在倒下的瞬间被人拦腰抱住。 陆鹤南稳稳当当的抱着人,轻笑一声,带着丝恶劣的笑意戏谑道:“站不稳和我说就是,毕竟下不来床也算是我的不是,扶一下还是小事一桩。” 洗手池边,陆鹤南将人放下,帮人挤好牙膏,也没接着拿话刺人,把人一会要穿的衣服拿进来,留下不咸不淡的一句:“弄好了叫我,要是摔倒了还得我照顾你。” 换好衣服后,纪文亭看到手腕上还残留的淡淡淤青 ,联想到刚刚换衣服时入目的是满身的的青紫和红痕,让人一看就知道经历过什么。 看着镜子里的的自己,纪文亭冷冷的勾起唇角,镜子里的人也勾起唇角。 笑容很浅,很淡,带着些讽意。 世事难料。 不过半年时间,他竟又回来了。 他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坏事,这一世才会和那人纠缠在一起。 不得其解,也没有解决的办法,逃不掉啊! 真真是太过令人无能为力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再有能力,有权势的人,总会有些无可奈何、无力改变的事。 例如:爱而不得,得非所愿,生离死别...... 一人爱上了却得不到,另一人不爱却逃不开...... * “陆鹤南,你放过我吧.......” “你他妈的休想,除非我死。” ——纪文亭·陆鹤南 * “我来接你回家了。” ——陆鹤南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新年快乐呀!宝子们。祝诸位天天开心,万事顺遂-爱你们❤️)
第一百零一章 回来了 午餐是在房间吃的。 桌上一桌丰盛的午餐,纪文亭只慢慢的喝着面前看起来有些寡淡的粥。 这粥是让厨房那边特意熬的,佐料丰富且昂贵,且味道极好。因为人这些天只能用些流质食品,陆鹤南请了营养师给人搭配餐食。不仅确保人的营养而且味道非常不错,就是纪文亭再挑食也说不出这些餐食的不好来。 在纪文亭昏睡过去的两天,陆鹤南让医生给他输营养液。因此纪文亭醒来后也不觉得有多饿,只喝了半碗粥以及陆鹤南强制要求下的一碗药膳。 “多吃点。”陆鹤南拢住眉,深锁住的眉头似乎是在不满人只吃这么一点。 纪文亭起身,踩着有些虚浮的步子离开。 陆鹤南手按在桌子边沿,目光沉沉地看着人,但也没把人拽回。 天气阴沉,有风,乌云遮天。仿佛下一秒雨就会如剑般破开云层坠入大地。 纪文亭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纪文亭接起电话。 莫远前两天从张伏那里得知陆鹤南已经找到并带回文亭后,便时不时的打个电话过去,一直打不通,而今天终于打通了。 “文亭?你...回来了。”确定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好友,不是那位,莫远想说的话有很多,最终只化为一句「回来了」。 “嗯,回来了。”纪文亭声音有些低哑,是那种许久没说话的哑。 “还好吗,陆鹤南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我这两天一直在打你的电话,还给陆鹤南也打了,昨天去了一趟你们那边,被拦在门口,不让进去。不是我说,他有必要看得这么紧吗,一层层的人守着。要不是张伏说你没事,我都要闯进去了。”听到电话里许久没联系的好友的声音,莫远原本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立马坐起身,一连串的话说出,话语中都是对好友的担心。 “抱歉,阿远,我这边没啥事,你那边...有事吗?没波及到你那吧。”纪文亭想到什么,有张伏在。再者,莫远是他的好友,陆鹤南也不会真对莫远做什么,大概知道没什么事,但还是问了一句。 “小爷我能有什么事,放宽心吧您。姓陆的总不能把我也给抓起来吧,他又没爱上我,哈哈哈。”莫远那头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说笑着,想让人高兴点。当然,言下之意是告诉他陆鹤南爱他。至于为什么提到那位,还像是为人说好话的样子。 见鬼去吧,他不知道! 兴许是因为张伏,兴许是见过陆鹤南的痛苦和深埋在心底的爱意,又兴许是为了他那个不开窍的好兄弟纪文亭。 “那就好。”听到好友说他没事纪文亭放下了心。但脸上不见一点笑容,没有一点听到那人爱他高兴的神情,沉默了几秒,接着说:“......还有,之前的事,谢谢。”他很感谢这位从小一起长大,并跟个哥哥一样照顾他的莫远。 “跟我客气什么,下次再客气我可就不帮你了,不过说来,我也没帮到你什么。”莫远嘴唇微动,很是爽朗的说着。 莫远一双长腿交叠随意地搭在茶几,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散漫,指尖袅起一缕细烟,漂亮的烟雾形状升起,然后归于空气中,消失殆尽。 “不管怎么样,能好好和他过的话那就好好在一起算了,折腾啥呀!你是不知道,自从知道你「出事」以后,姓陆的他跟个疯子一样,谁也不敢和他对着干,都躲着他走,生怕被他咬下一口肉来,被人连血带肉地吞下。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文亭啊,你太牛了,你对他的影响是真大。” 莫远勾起嘴角笑了声,手指轻掸,烟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放到嘴边抽了口,吐出,眼神透过青白的烟雾,接着说:“现在他找到你了,这段时间估计不会让你出来,我也进不去你们那,你要是见不到哥哥我也不要太想我哦,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去找你吧。” 莫远用着尽量轻松的话来缓和,他不希望人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百分之九十九不会。 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莫远也不愿发生,毕竟文亭有多骄傲清高他是了解的。 “呵,他本来就是个疯子。”纪文亭冷呵一声,眼中寒光流转,却还带有一股莫名的色彩,令人难以捉摸。 —— 纪文亭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整个人向后倚靠去,目光有些失神。 回过神后又打了几个电话联系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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