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一下子卸了力,摔倒在地。脑袋磕到马桶的水箱上,哐当一声响。 丁凯复冷冷地着看他:“接着来,我陪你玩儿。” 余远洲捂着头,在马桶和挡板的缝隙里,疼得弓成了一个虾米。 丁凯复等了好几秒,也没听到回答。蹲下身一看,余远洲脸上苍白一片,眼睛已经失了焦。 丁凯复瞬间慌了手脚。他刚才那一招,用了不过三成的力道。 这男的是玻璃做的吗?! 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他一把将余远洲捞进怀里,着急忙慌拍他的脸:“喂!喂!!余远洲!!” 余远洲的眼睛直瞪瞪地看向他,慢慢地合上了。 作者有话说: 余哥智力大拇哥,但···反正隔壁53kg的小乔都比他能打。斯文理工男,一招便宜也占不着,老母亲要急死了。 看到这的宝子们,估计已经充分领略到了丁大狗到底有多狗。他还会狗上好几万字,都挺住了嗷。(尤其是在八嘎里撺掇我开文的那几个,敢跑我跟你们没完)。
第十一章 金鹿酒店1803号房。 躺着一个,坐着两个,站着一个。 坐着的两个人,一个穿白大褂,一脑门汗。一个穿黑衬衫,从鼻孔里喷着烟。 站着的那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米八的大个儿,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板寸脑袋上留着几根细长的小辫子,俩大胳膊纹得满满当当,跟敦煌壁画似的。 医生拿着化验单,声音有点打颤。 “没有脑震荡。就有点贫血。可能是最近压力过大,休息两天就好了。” 丁凯复点了点头,眼珠僵直地盯着余远洲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战战兢兢地劝道:“您这,这烟掐了吧,对病人不好。” 丁凯复把烟梗扔到茶杯里。他放下二郎腿,往前欠了欠身子。 “贫血怎么治?” “···注意营养。” “吃点好的是吧。” 丁凯复手一抬,身后的大马仔就弯腰凑了上来:“枭哥。” “让酒店后厨做点好的,少油少盐。再让傻强去找个做饭保姆。” “哎,好。” 马仔还没走出去,丁凯复又叫住他:“洋辣子。” 洋辣子回头:“枭哥吩咐。” “保姆,找个老点丑点的。” 洋辣子反应了一会儿,随即笑着点头应下:“哎,明白。” 医生看着洋辣子的背影,又擦了擦汗。 “你也走吧。有事再叫你。”丁凯复对医生也下了逐客令。 医生赶紧起身,逃难似地走了。 卧房里就剩下他和余远洲两个人。 丁凯复摸着嘴上的血痂,打量着昏睡中的余远洲。苍白的脸陷在枕头里,眼底带着青,看着很是憔悴。 没刚见面那时候精神了。 照理说,看着这样安静温顺的余远洲,他心里应该会舒坦些。可不知道怎股劲儿的,他更憋闷了。 玻璃花似的男人。上又上不服,打又打不得。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对自己妥协,向自己归顺? 丁凯复用拇指摩挲余远洲的嘴唇。 很软。有点干。 他撬开余远洲的牙关,把手指摁进他嘴里,沿着下颚的牙齿一路往里,在他的臼齿上刮擦。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来,放到自己嘴里重重吮了一口。 傍晚时分,余远洲醒了。看着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吊顶,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渴不?”床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余远洲从枕头上偏过头,就见一个披着浴袍的高影子。丁凯复从椅子里站起身,去给他接水。 回来后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把余远洲架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知道反抗没用,还是实在太虚弱,余远洲什么也没说。乖巧地任由丁凯复胳膊穿过他的腋下,用极其亲密的姿势把他抱起来。 丁凯复对于他的配合十分满意,拿了个枕头塞到他的后腰,端起水杯凑到他唇边。 “我自己喝。” “张嘴。” 余远洲不再多说,把水喝了。 丁凯复抹掉他嘴唇上的水珠:“跟我横没好处。你听话点,省着自己遭罪。” 余远洲叹了口气,没反驳。丁凯复禁不起激,他说出的每一句气话,都会变成伤害回到自己身上。 他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心里压着事儿,睡也睡不好,工作还忙得连轴转。中午和丁凯复撕吧的那几下又受了伤,现在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暂时没精力惹这个疯子。 丁凯复见他服软,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听筒:“饭菜送上来。” 放下听筒,他又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拉开卧房的门,对外间待命的洋辣子道:“去买束花。红玫瑰。” 洋辣子寻思了一下。枭哥为人从不低调,恨不得在牙上镶钻。他要说买花这种没卵用的东西,那更得逼格拉满。于是恭敬地请示:“枭哥,包个999的?” 丁凯复刚想点头,感受到了两道视线。回头就见余远洲正倚在床头看着自己。那眼神很复杂,但他看懂了一大半。 别整。不需要。滚B蛋。 这视线让他有点脸红。他觉得自己像个追女博士的煤老板。于是欲盖弥彰地训洋辣子:“你怎么不说给我整个花圈!” 丁凯复嗓门虽高了,但洋辣子看得出来,他是在高兴。 丁凯复高兴,他就松口气。他笑呵呵地搓了一把脑壳:“明白,明白。整个精致的呗!这就去买。” 洋辣子前脚刚走,客房服务后脚就来了。丁凯复换上衬衫西裤,仔细打了发蜡。又亲自把饭菜摆上桌。这才回到卧房问余远洲:“床上吃下地吃?” 余远洲摸索起眼镜架上,掀开了被子:“我去餐厅。”还不等脚着地,丁凯复就大步走了过来。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横抱起来。 余远洲别扭又难堪,伸手推他:“我自己走。” “让我抱抱。”丁凯复看着他,脸上是不掩藏的好心情,“你越听话,我越高兴。往后你也这样,我好好疼你。” 余远洲不想惹他,索性放弃了挣扎。为了保持平衡,伸手搭了下丁凯复的肩膀。 这一下,把丁凯复勾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烫。他喉结滚了滚,看着余远洲的脸低声道:“远洲,说点好听的。”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余远洲觉得好笑:“我说了你信吗?你明知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 丁凯复翘着的嘴角瞬间耷了下来。他凑到余远洲的脸前,从牙缝里挤话:“那是我的事情。至于你,哪怕是装,你也得喜欢我。听没听懂?” 余远洲心累死了。又他妈摁了这疯狗的发疯开关。他把脸撇开,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来喜欢。 喜欢你MLGB。他又没有斯德哥尔摩。 但他不想继续惹这个疯子,含糊其辞道:“我饿了。” 丁凯复倒没有继续为难他,接受了他的服软。把他抱到外间,放到椅子里。 余远洲静静地吃饭,丁凯复坐在他对面看。手刚要拨雪茄盒,想起医生的话,又作罢了。无所适从地搓了搓手指,干脆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跟着喝起来。 “屁股好了没?”他忽然问。 “还没。” “吃完饭给我看看。真没好我不勉强。” 余远洲顿时没了胃口,放下汤匙。他嘴唇抖了抖,近乎哀求道:“丁哥,再给我点时间吧。” 丁凯复毫不买账:“给你时间干什么?利用我老子对付我?” 余远洲道:“我只是想和解。” “和解。行啊,你跟我,我同意和解。一分钱不用你拿。” 余远洲知道自己躲不过。丁凯复太敏锐了,被那双隼鸟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一句谎都说不得。 但是让他给一个男人做情儿,他宁可顺窗户跳出去。 “我不想做。”余远洲双手捂住脸,眼镜被推到额头上,看起来很是无助可怜。“你要么QJ,要么干脆杀了我吧。” 丁凯复看着他,嘴角轻轻抽动。余远洲的软刀子,比直白的反抗更让他窝火。 他把汤匙往桌面上一扔:“我警告你,别激我。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余远洲仍旧捂着脸,轻轻摇头:“我知道。你什么都干得出来。我都不敢想你那个小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空气稠得像是液体。 丁凯复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歪着头收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余远洲。 余远洲感受到强烈的视线,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丁凯复笑了。 眼睛往上瞪着,露出大片的眼白。嘴咧着,露出森白细密的牙。 余远洲看着这个黑沉恐怖的笑,脑子轰地一声。 完了。 丁凯复哐当一声站起身,隔着桌子一把拎起余远洲的脖领子,把他连拖带拽地扔到沙发上。 “好。我成全你。” 作者有话说: 双更呀双更~ 洋辣子,因为猛得像老虎,绰号「大虫」。但丁大狗管他叫洋辣子。大家伙知道洋辣子是啥嘛。
第十二章 周一大清早,丁增岳就气冲冲地进了办公室,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摔。 “去把郦江湾项目的规划经理叫过来!” 余远洲应了一声,准备去叫人。 丁增岳看了他一眼,皱起眉毛:“脸色怎么这么差?” 余远洲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没睡好。” 丁增岳摆了摆手:“辛苦你了。活儿太多,给你配个助理吧。去跟人事部老夏说一声,自己挑个顺眼的。” “谢丁总体恤。我就是没睡好,不碍事。”余远洲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长吁了一口气。 他没问丁增岳怎么了。因为他清楚。比谁都清楚。 他为自己的行径感到可耻,对赏识自己的老板感到愧疚。 可他没有办法了,他再也无法忍受丁凯复的暴行。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越来越薄,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 他等不起了。 余远洲领着规划经理张宁回到办公室。丁增岳正掐着腰站在窗边打电话,口气很不好。 两个人不好打扰,只能站在门口等。 张宁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微微秃顶,看起来有点木讷。他局促地站在门口,手指直哆嗦。 余远洲心有不忍,低声劝道:“张经理,这事错不在你。丁总找你只是了解情况,你不要太有压力。” 张宁露出个苦笑:“余助,这事儿怪不怪我,都人家说了算呐。” 丁增岳挂掉电话,转过脸来。前奏都没有,冲着张宁劈头盖脸一顿训:“郦水湾项目的财务成本一年18%,两年就36%!你从哪儿找的土鳖设计公司?两年都憋不出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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