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识闻言,又急忙抱着胳膊转回来:“你怎么这样,像个流氓?” “哥哥不讲理。”苏乘云视线不敢乱移,只好盯着钟识的脸,“流氓是有言语或行为上的骚扰,我有吗?” “怎么没有啊?一口一个奶子屁股的,你这不是骚扰是什么?” “这叫调情。” “……” 钟识不说,苏乘云也没注意到这衣服这样。 本来采访妆造应该偏轻松。但为了热度,他们尽量听从妆发老师的专业建议。只有这样,才能更贴近观众期望,达到热度。 半透明的长纱,近似情趣衣服的禁欲古风。 花前月下,美人在即。 苏乘云鼻子一热,血落在地毯上。 “你没事吧?”钟识急忙蹲下,抽出纸巾,堵住他的鼻子,“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苏乘云声音嗡嗡的:“没办法,哥哥太辣了,我受不了。”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钟识蹲在他腿边,仰头看弟弟,“我们俩穿的一样的衣服,同款。” “嗯,情侣装。” “所以我怎么没流血呢?” 钟识刚想说他定力不够,就听苏乘云说:“因为你近视眼,看不清我里头什么样。” 钟识:“……” 妈的。 无f**k可说。 被钟老师辣到流鼻血的苏老师,中午吃饭,特意被哥哥投喂了一碗猪肝汤。 他本身就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奈何餐厅供应的补血食材只有这一样。 钟识啃着干吐司,见苏乘云不动,说:“你别不听话,你现在补血对你自己好知道吧?中午流那么多鼻血,再不补一补,身体该虚了。” 苏乘云搅合碗里的猪肝,“我觉得我还有样东西得补补。” “什么?” “你给我来一打汽锅生蚝吧,再来两串烤韭菜。”苏乘云说,“我觉得我现在特别虚,都使不上力气。” “……” 钟识脸红到脖子跟,面包吃不下去。 苏乘云还继续说,“补血无所谓,我得把肾养好,不然晚上没法当新郎。” “……”钟识撕掉一块面包,扔他脑袋上,“吃壮阳药吧,药补比食疗管用。” “吃壮阳药可以,晚上把你行程空开。” “凭什么?” “我要开大。不是你让我补一补?那总得有个发展能力的地方啊。” 两人斗几句嘴,勉强吃完饭才终于消停。 他们现在有很多邀约,不过关亥的戏排在首位。 这位鬼才导演脾气非常怪,一天想一出,谁都不知道他具体怎么安排。 为了避免撞档期,苏乘云和钟识只能推掉所有的行程,等关导发号施令。 说什么来什么。 两天后的早晨五点,钟识接到电话。 关亥说:“赶紧来湖心公园,我在打太极这儿呢,别找错地方。” 钟识没来及说话,电话啪挂了。 他蒙了几秒钟,赶紧洗漱穿衣,趁着天黑就去敲苏乘云的门:“赶紧起床,关导让咱俩去湖心公园。” 苏乘云正穿衣裳,手机响。 钟识一看来电人还是关导,说:“我们俩已经在路上,您稍等。” 关亥一愣:“你俩住一块儿啊?” “没有,我们住对门。”钟识说,“从小到大都这样。” “哦。”关亥又没等他说话,电话又挂了。 钟识叹口气。 对上苏乘云笑,说:“你乐什么,赶紧洗漱,说不定今天就拍呢。” 苏乘云穿上袜子,起身去洗手间,还不忘先在他额头上亲一口:“就关导那怪脾气,我看未必。今儿还是干别的来的准,不信你走着瞧。”
第六十一章 公园观摩 这套行程目的不明。 两人全副武装坐上保姆车,引擎一启动,困劲儿从脚底板往上翻。 “你说关导找咱俩去湖心公园干嘛?”钟识打哈欠,“才5点啊,拍早戏?” “不会。”苏乘云不困了,比他清醒,“关导不烧香不开机,应该有别的事。” “他不会让咱俩帮他摆摊卖咸菜吧?” “有可能。” 钟识直起身子:“你认真的吗,苏乘云?真要卖咸菜去啊?” “关导那个脾气,谁能猜到他想干什么。”苏乘云给他戴上眼罩,“从这儿到湖心公园40分钟车程,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钟识真没睡醒,身子靠在他肩膀。 半天往下一滑,整个躺苏乘云大腿上。 后边空间总共那么大,苏乘云一手搭在钟识肩膀上,本来怕他掉下去,想往里抱一下他。 结果司机一刹车,哥哥鼻梁直接蹭在他牛仔裤,差点没出事儿。 鸡巴被撞,他嘶一声,有点起反应。 “钟识。”苏乘云哑声叫人,“钟识你醒醒。” “别吵,睡觉呢。”钟识不想跟他讲话,困得要死,“再叫我晚上不让你日了。” 苏乘云只好压下去“你转个方向”,就这么忍着哥哥枕他内玩意上。 到地方5:50。 时间太早。公园里倒是有一堆老人晨练,竞走队模特队,还有晨间广场舞的,热闹非凡。 两人顺入口往里走,远远就看见关亥正跟着一堆老太太打太极。 绿马甲,黑裤子,头上还戴着一个瓜皮帽。 近看不像好人,远看像个老鳖。 真是没一点导演气质,像个闲出屁的中年丧偶大沙雕。 抱着敬畏之心,苏乘云和钟识过去:“关导。” “来的正好,跟我一起练。”关亥小声说,“你俩知道太极拳是谁发明的不?张三丰!想当年呐……” 一个开头,他就这么行云流水的讲上了。 苏乘云和钟识对视一眼,真没明白关亥五点叫他俩过来到底干什么。 难道就为了陪他练太极?这不扯淡吗,在酱菜厂不能练? 他俩哪敢吭声,左右护法似的跟着关导演来了一套。 好不容易摸清路数,产生兴趣,关亥胳膊一收,背着手朝前一指:“走,出发!” 钟识:“……” 关老爷,又上哪儿浪? 三人往前步行十几米,关亥猛地往大树后头一躲。 两个年轻人一愣,也赶紧躲过去。 “关导,咱这是躲谁?”钟识不理解。 “嘘。”关亥冲那个唱歌的一指,“看那儿,用耳朵听。” 钟识跟苏乘云一对视,朝前边那个练嗓儿的人看去。 瞧着30来岁,穿的破破烂烂,裤子上全是补丁,两臂一伸,真有歌唱家的风范。 仔细听,嗓音也浑厚有力,看着真挺像样。 苏乘云瞧见旁边那牌子,说:“他来这儿卖唱。” “卖唱?”钟识震惊,“谁家好人5点多来公园卖唱,有人听吗?那群大爷大妈给投币啊?” “嘘。”关亥还是那个字,“听。” 两人噤声,躲在树后头,继续偷听歌声。 歌者年纪不小,举手投足间也有歌唱家的风范。 尤其手里的柳树枝,裁后真像一根指挥棒。可惜的是他动作再完美,也没一个人驻足停留,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干嘛的,还以为他神经病,路过身边步伐都加快了。 这个人从5点一直唱到早晨10点。 整整五个小时,就赚了一位遛狗女士的5块钱。 10:30,他将柳树枝往河里一扔,收拾自己的箱子,拎着回家。 钟识以为这是电影的人物原型,下意识要跟上去。 关亥拉住他:“哎,漂亮货,干嘛去?” 钟识相当诚实:“关老师,他是原型吧?我跟着他多研究研究人物动作心理。” “人都回家去了,你跟踪狂?” 他一说,钟识定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帅货,”关亥拍苏乘云,“听人唱歌儿什么感想?” 帅货本人:“唱的挺好,但估计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或者说事业心不强,没想过做强做大。” 关亥点头,看向钟识:“你呢漂亮货。” 漂亮货:“……”这该怎么说呢,他真是完全捉摸不透关导。 “不要紧。”关亥没等他说,就呵呵乐道,“不要紧,你慢慢想。美人总是有特权,当家庭作业吧,不着急。” 钟识头皮发麻:“谢,谢谢关导。” 他没接触过关亥,他脾气太怪了,钟识挨夸都心虚的慌。 本来以为关亥是让他俩琢磨拍戏,没想到一直在公园偷看人家唱歌到10点。 出了湖心公园,关亥老大爷摆手,跟送孙子似的:“行了,回去吧,有空再来看我。” 钟识在车上睡觉扭到脖子。 这会儿听他一说,脖子更疼了:“关导,咱什么时候拍戏啊?我们用不用回去准备准备?” “不用不用不用……”关亥一口气十个不用,“你俩该吃吃,该玩儿玩儿,该搞对象搞对象,别的事儿就别操心了。反正一点,随叫随到,能做到吧?” 苏乘云点头,“能。” 关亥满意点头,从一推电动车里推出一辆老二八,瓜皮帽一扣,握着车把歪歪扭扭走了。 背影高深莫测的像个让人看不懂的老乌龟,深藏功和名。 “现在怎么办,去哪儿?”钟识挠头。 “你今天没别的安排。”苏乘云问。 “你不也没安排吗?”钟识叹气,“我这段时间就怕关导随时开机,所有行程都推了,可你看他这样,根本不着急拍电影,难不成一直拖着,等明年去啊。” “不会。”苏乘云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听关导演安排,他不会一直晾着咱俩。” 上了保姆车,一路阳光美好,风清日朗。 “刚才那唱歌的,你到底怎么想?”钟识商量,“下次关导演让我交作业,我怎么说?” “该怎么说怎么说呗,你是漂亮货。导演不都告诉你有特权了。” “开玩笑的你也信,特权,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苏乘云说,“我觉得不是玩笑,你真的很漂亮。” 钟识一张脸红透:“……就你觉得吧。 这弟弟,真是要宠死他了。
第六十二章 银行柜员 “漂亮有个鸡巴用,”钟识真拿苏乘云没办法,“他下次问我,我总不能回答,感触就是我长得漂亮。” 苏乘云点头,这话只听一半,“嗯,漂亮确实有鸡巴用。” 钟识脸烧的通红,“你最近越来越不像小孩了,干什么,走狂野路线啊?” “本来也不是小孩。”苏乘云看向窗外,声线很轻,“是你老公。” 钟识摸摸耳朵没吭声。 实则心脏乱响。 妈的啊,狗子是一天比一天能撩。——再这样下去,他迟早难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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