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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的可惜夜

时间:2023-11-18 21: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深海小浣熊

  单冬给他牵着,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哪里,只是握紧他的手,黑田的手有点小,内侧却带着茧,他去捏,去揉,揉得有点放肆了,黑田就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风软的很,手也没抽开。

  黑田带着单冬迳自往前走,越走,周遭就越黑,黑田带着他到一处公园。

  黑田把单冬带到长椅上,松开他,从口袋里拿出帕子:「你在这等我。」他离开前,犹豫着,试探地去碰单冬的脸。黑田红着脸,像捨不得分开的眷侣那般缱绻,腼腆地说:「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就不敢去看他,到了厕所去沾溼帕子,回来后,轻捧起单冬的头,像捧着什麽贵重的物品,怕摔了,梦就碎了,黑田拿着帕子,疼惜地,一点一点擦乾淨他脸上的汙渍。

  他垂下眼:「老师骗了你,说着要支持你,却还是把你给赶走了……但我是个老师,没办法纵容你。」

  他边擦边说,像在对着空气说话,在现实里说不出口的,在这里一股脑全说了。明明只是场梦,但他却放了真感情,实打实的,不掺假的。

  「这样会害了你,会毁了你,即使你听不去……」

  单冬听着黑田的掏心话,怔怔地看他的眉眼,他拇指去按着黑田眼角,想抹掉他的不知所措,没想到这番举动却让他掉了眼泪。

  他着急,急忙一把搂住黑田,搂得死紧,他后悔极了,后悔装作受伤的样子,后悔骗了他。他之前就只会惹他难过,让他生气,还害他担心,还曾……恶毒地揣测他。

  单冬像急于证明什麽,慌张地保证,用哄着人的语气:「我之后不会再这样了,这是假的,你看……」他松开黑田,右手要去拆他的绷带。

  「哎,你别拆!」黑田急急地去抓他的手,单冬想挣,想给他摊开来,全说明白,两个人不断拉拉扯扯,黑田看他这样坚持,服软地说:「我信了,我相信这是假的,你别拆……」

  单冬看他样子,知道此时说什麽他都不会信了,黑田认为他就是梦里的一个NPC,一个根据他潜意识行动的角色。单冬心头的话一下全堵在嘴边,他灰心丧志地低着头,摀住脸,像小狗一样呜咽。

  黑田犹豫着,晚上的公园有点冷,他伸手去揉单冬的耳朵,轻轻的,就像和元宝玩那样,用掌心去捂热他的耳朵、后颈、突起的骨头,单纯地贴着,不带着其他意味。

  单冬被他摸得痒,悲伤的情绪全没了,他低低笑起来,右手拉过他的手,脸埋进去他的掌心,深吸一口气,贪恋着他。单冬闭上眼,黑田的拇指抚过他的鬓边,他像个委屈的孩子,执拗地重複:「我懂的……你说我听不进去,但我能懂的……」

  他说完,就从手心里看向黑田,那眼神彷彿是落在他身上,又不像是看着他,但黑田知道,他就要……望入他心底。黑田怔住,他赶紧垂下眼,不再看他,他彷彿回到园游会那天,那一眼,他心里被羞耻跟无助漫过。

  他袋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松开单冬,转头去拿手机,手机不断震动,萤幕上出现了「母亲」两个字。


第27章 第二十七夜

  ===

  黑田的证词31

  黑田醒来,恍然意识到刚才梦到了什麽,他脸红透了,脚不由自主地夹着棉被,激动地晃着屁股。

  手机闹钟突然响了,他听见房门外有动静,赶紧把闹钟关了。在心里重複了一遍梦中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想,连忙羞耻地定了定神,戴着眼镜,收拾心情下床。

  他洗漱完,抹着发蜡,穿上西服,走到厨房裏。母亲也在,她今天非但没躲着他,反而还坐在里头,似乎就是在等着他,黑田和她对上眼,尴尬地移过视线,小声地喊了句:「妈……」

  母亲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给他一本册子,是相亲的册子。黑田脸唰地一白,他摇着头,不愿意去接,也不想接,他嚥口水:「妈,我不能……」

  「阿田,你翻看看。」母亲脸上没有愠怒,反而很平静。黑田看着她的表情,才犹豫地接过册子,册子很轻,黑田却有些拿不住,他翻开那硬壳封面,一愣。

  里头全是男人的西装沙龙照。

  他倏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母亲好像在笑,只是笑意很淡,只听母亲说:「那间联谊社也会帮男生找男生,帮女生找女生,我去问过了,他给了我这本,说可以给你参考。」

  母亲站起身,走过他面前,手拍着他的肩膀,有些自责地说:「阿田,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别怕,妈妈接受了,毕竟……是我把你生成这样。」

  黑田摇着头,下意识就想反驳:「不是!这也不是妳的问题……是我天生就是这样,这不能怪到谁身上。」

  黑田拉着母亲,她虽然表面轻描淡写,但她一定是想了很多,所以黑田慌张地,把自己看过的话都倒出来:「这很正常,也很自然,就像人会呼吸、想吃东西那样。」

  母亲看出他的着急,知道他在担心,苦笑着点点头:「妈妈懂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让你找个人陪,或着去找个朋友,怎麽样都好,反正这次……就去多看看吧。」

  说完,母亲没有等他回应,迳自走去元宝的房里。黑田抱着册子,目送着她的背影,他低头去翻着册子,里头有母亲的退让,有她的……爱。黑田看着册子,想着他的梦,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摸了摸册子的暗红色硬壳,或许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他该去试试看,总不能……一直耽溺于梦里,即使是那样的好。

  单冬的证词14

  单冬没再去找过黑田,他像是转了性子,变了一个人,乖乖去上重补修,去训练,也没再去办公室堵人,上课也不睡觉了。

  他只是时常想着黑田,上课想,下课想,训练时想,放学时想,回家的时候也在想。有时候也会看,偷偷看,上课看,下课……唉,妈的,他也只能上课看。

  只不过单冬手上还是缠着绷带,但陈导没说什麽,只是反复确认了他真的没受伤,就把他当作是青少年的一时中二、即兴的cosplay。

  单冬思索着,学生这身份实在是太他妈碍事,也太被动,这时候告白,黑田肯定是不会接受。

  大不了毕业后,他再回来找他。

  就这样规律地过了快一个礼拜。这天是礼拜日,正好是单冬的十八岁生日,也是篮球队约好的庆功宴。

  傍晚,好几个人到了隔壁镇,找KTV开一间包厢,灯红酒绿,有几个人也成年了,就被大部分人起鬨买酒和零食。迷醉的灯光打在包厢的牆上,不停地轮转,卡拉OK的环绕音冲击着耳膜,有些人已经醉了,拽着麦克风绕着包厢四处吼。

  单冬抿了几口威士忌后,就没再动那杯酒,也没有人敢灌他酒,大家只是买了个蛋糕,唱着生日歌,让他象徵性地吹了蜡烛后,就开始各玩各的。

  有些人带了女朋友,在阴暗的灯光下,几个胆子大的就开始不正经起来,亲着嘴,手流连在女孩子的腰臀上,时不时捏个几下。

  包厢里的空气糟,单冬吃了几口蛋糕,意思到了就行了,还没八点,他就要起身走了。其他人看他要走,在几番客套推拉和挽留后,最后还是放了他离开。

  一出去,迎着灯光,单冬眯起眼,酒精开始上涌,他脑袋晕晕乎乎地离开KTV,走上街,也不清楚自己在往哪里走,只是顺着直觉,一边走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去搭车,就往身上摸去,发现钥匙和钱包都掉了。

  他想往回走,一回头,腿就一软,视线也开始模糊,他赶紧去抓着旁边的电线杆。他喉头哽着东西,吐也吐不出来,难受得很。

  单冬扶着电线杆,弯着腰,他的喉咙抽动着,把东西呕得一乾二淨。他喘着气,用手背抹去嘴边的口水,吐出来后,胃里头舒服多了。

  他感觉到一旁有个人靠近,有皮鞋的踏地声,他身上带着花香气,味道尾韵还有柠檬味,只听那个人喊了他:「单冬?」

  单冬猛地抬头,是黑田,是真的人,活生生地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捏了把自己的大腿,突然想起梦里也会疼,就放弃了,放弃了去分梦跟现实。

  他拉了拉刺绣衬衫的衣角,哎,早知道今天就穿好看点了。

  「你喝酒了?」黑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有些惊讶地问。单冬看他表情,心里叫不好,他着急地想向他解释:「我成年了……真的。」他去摸身分证,却想起来钱包不见了。

  他咬着下唇,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又难过地开口:「我的……钱包不见了。」

  他说完,腿一软就要跌到地上,黑田惊慌,下意识往前伸出手,一把抱着他的右手臂。

  他顺势靠在黑田身上,头枕在他肩上,像条狗贪婪地、本能地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手还来不及攀上黑田的腰,他就把他推开,黑田的脸红透了,很好看,像树上熟透的果子,果蒂要掉不掉的,从里往外散发着濒临熟烂的味道。

  黑田慌张地四处望,发现没有人看过来,才低声去问他:「你手机呢?能联络到家人吗?」

  单冬摸着身上口袋,手机也一起掉了,于是摇摇头:「也不见了……我舅舅他出门了,去北部送水果。」

  「那我送你回家?」

  「家里钥匙也掉了,连着钱包一起。」单冬迷糊地靠在牆上,脚下踩着水沟盖,鞋上面还沾着点呕吐物,他藏起鞋面,浑身狼狈。

  黑田闻言,拿出手机:「那我帮你找间旅馆吧。」可这里是山区,周围也没有景点,哪来的旅馆可以问,黑田咬着牙,搜寻着Google地图,结果显示,最近的旅馆也要到其他镇上去。

  单冬也意识到这件事,所以他看着黑田滑手机,等着他放弃,最终也如他所愿,黑田收起手机,无奈地问单冬:「那我联络你的班导,好吗?」

  单冬怔住,突兀地低下头,黑田顺着他的目光,就看见他那绑着绷带的左胳膊。黑田一愣,心里纠结着,虽然联络班导是现在最正确的选择,但现在……

  单冬看他开始犹豫,决定再死皮赖脸一把,他垂下眼,刻意不去看他,稍微侧过身避过黑田,装作无所谓地说:「没事,你联络他吧,这是应该要的。」

  黑田停在联络人上的指尖更加犹豫了,他迟疑挣扎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在办公室是怎麽对他的,不由心软了,最终在单冬的面前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我先和家里人问问看,如果行的话……」

  黑田瞄他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你今天……就来我家住一晚吧。」

  「真的?」单冬挑起断眉,眼里闪着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但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眼神有点涣散,高兴到有点傻。

  黑田却转过头,手捏紧了手机,他拨了号码,走到远处去讲电话。单冬竖着耳朵,恍惚间,只听到自己心脏的鼓动声,疯狂地跳,还有黑田的声音,模糊的,细碎的,啧,他妈的那瓶威士忌到底是谁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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