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只有最后这一点时间了,对他好一点也无所谓。 “那你想去哪里,我让陆文陪着你。” 陆文又临危受命,一个黄豆流汗表情包在他内心无语划过。 “知年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待在哥哥身边。” 梁川故态度缓和下来,林知年的语气里也没有一点惊喜,似乎是真的被他伤到了心,只是闷闷地带着哭腔回应。 梁川故闻言没继续说话,而是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手上带了点力,让他抬起头来。 其间林知年想偏头躲开,被梁川故捏着脸颊扳正了。他委屈地抬望眼,正好对上梁川故探究的眼神。 “哥哥……疼。” 梁川故松手,看着他下巴连着脸颊那几道明显的红痕,一时沉默无言。 明明他并没有多用力。 林知年身上也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你说想留在我身边。” 林知年拉长声音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梁川故扶额,简直没耳听:“给我一个理由,我就让你留。” 林知年乖乖地伏在他的胸肌上,隔着衬衫和西装外套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似乎正在用他并没有发育完全的大脑认真地思考。 最终给出的答案也并没有让梁川故失望。 “因为哥哥是知年的老公,知年不留在哥哥身边还能去哪儿呀?” 这个理由,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理由了。 但他给老公和哥哥划了等号。 至少证明这个哥哥不是另有其人,他梁川故不是别的男人的替身。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观阅!么么叽!
第九章 剧本一 故意引诱知年犯规。 最后林知年还是如愿以偿地跟着他进了总裁办公室。 不过约法三章:不准乱跑、不准说话、不准靠梁川故太近……总之就是不要打扰梁川故工作。 梁川故已经很久没有早上八点才开始工作了,自从林知年生病之后,他原有规律的上班时间就完全被打乱了。 这对于林知年来说完全是不平等条约,然而他不答应却不行,因为主动权掌握在梁川故手上。他好像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再吵着闹着耍小孩子脾气,而是在他怀里乖乖地点了头,再趁他还没有到办公室开始工作,黏着他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个不停。 梁川故内心没有一点波澜,甚至听得头大。 “好了,现在开始,不许说话。”梁川故把他领到距离办公桌很远的沙发上,按着他的肩强迫他坐下,“如果你能坚持到中午十二点,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林知年进了办公室以后本来蔫蔫的不怎么高兴,一听梁川故说有奖励,被泪水洗濯过的桃花眼马上熠熠闪光:“什么奖励呀?” 梁川故深谙奖罚分明的道理,也知道奖励要有神秘感才有诱惑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哥哥~”林知年不死心,试图用撒娇来打动梁川故。 梁川故却只是朝他做了一个噤声动作。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他也不知道奖励是什么。 但能先镇住林知年就够了。 林知年见状,也有样学样,模仿他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只是那双桃花眼扑闪扑闪,唇角还带着一点乖巧而甜蜜的笑意,看起来可爱极了。 梁川故没有控制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手感出奇地好。 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居然是这个。 柔软、微凉、顺滑,摸起来像绸缎。 但他反应很快,几乎是揉完之后就马上撤了手。林知年睁圆了眼睛吃惊地看他,呆呆地抬手摸了摸大手触碰过的地方,仿佛那上面还有他掌心留下的温度。 “这是哥哥预支给知年的奖励吗?”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脸上慢慢浮起一点微醺的红晕,“知年好高兴呀,以后还有这样的奖励吗?知年一定会乖乖听话哒!” 这算奖励吗?梁川故很想问问他。 但是既然林知年都给他找好台阶下了,他也很乐意就顺着他就这么错下去。 “只要你听话。”他说,顺便给林知年将耳边的头发顺到耳后去,想借这样的动作证明一点什么。 比如,这不过是哄小孩子的手段而已,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知年会听话哒!” 他肤色白,脸上稍微红一点就特别明显。梁川故给他整理头发的时候,他就借着这个姿势偏头用脸颊去蹭他的手,梁川故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天真而绵密的热意,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又从他格外依赖的动作中传达出来。 小孩子都这么会撒娇吗? 挺可爱。 “好了,我现在去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 林知年闻言极轻地蹙了蹙眉,长睫缓缓扑了一下,漂亮的唇也抿起来,看上去极为不舍,梁川故心想,如果他有双耳朵,那么现在一定是耷拉着的。 然而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用并不熟练的手语向梁川故比划。 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手贴于他白皙的耳后,指了指梁川故,再握拳做了一个手指字母D的指式,最后伸出双手模拟拿奖旗状,轻轻向前移动后鼓了鼓掌。 梁川故也略懂一点手语。 但他的注意力被他耳朵上那几个耳洞吸引了。 他第一次见林知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耳垂的耳洞,但他从来没戴过耳钉之类的东西,梁川故也习以为常,并没有多在意。 但刚刚他将耳后的头发全部撩开,用手掌贴着耳廓时,他离得这么近才发现,原来他不仅耳垂上打了耳洞,连耳骨上也有。 耳洞里太久不戴东西就会闭合,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他一直盯着,林知年的耳朵也像是有感应一样,被他越盯越红。林知年羞赧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突然站起来踮脚抬臂挂在梁川故身上,小声哼唧着控诉:“哥哥是个坏蛋,故意引诱知年犯规。” 梁川故没有接话,只是垂眸盯着他的头发。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耳朵,但是被头发挡住了。 他没有过多犹豫,就将他耳畔的头发撩开了。那里果然有三个耳洞,一个在他微红的耳垂上,另外两个留在耳骨。 他用指尖一摩挲,林知年就在他怀里轻轻哼。 梁川故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发现自己平时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婆其实打着耳骨洞,还很可能一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戴着耳骨钉。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他公司里不少艺人都戴耳骨钉,他也能欣赏这种审美,但这种事发生在林知年身上,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毕竟林知年以前身上一点饰品也看不见。 但也可能是他没有注意。 他对林知年的了解,除了林家给的那份资料之外,大概就只有厨艺糟糕了吧。 “知道犯规了,那还不及时止损?”他停止了摩挲他耳骨的动作,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再粘着我,我下班的时间会推迟的。” “那哥哥睡觉的时间也会推迟吗?” 他本意是想告诉他,他获得奖励的时间也会推迟,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问这个。 他睡觉时间推不推迟,对于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他看着林知年的眼睛说,似乎想从他清澈的眼底获得什么信息。 结果话音刚落,林知年就立马松开他,一屁股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还将左右小臂交叉,朝他比了一个大大的“拒绝”姿势。 梁川故俯视着他,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已知在小孩子一般的林知年心里,“黏着哥哥”的重要性大于玩玩具、吃饭、睡觉、看病,而现在他的休息,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已经超越了“黏着哥哥”这个命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感到愉悦。 这样的愉悦其实有些怪异。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工作以外的存在中得到过愉悦这种感受了,他只爱工作,不抽烟,不喝酒,不去酒吧不去夜总会,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别的爱好。一旦从工作中抽身,生命中便只剩下空虚,而在工作时间摸鱼,还摸得很愉悦的体验,他这辈子是第一次有。 必须把这种不良念头浇灭在幼苗期,扼杀在摇篮里。 他这样想着,就真的一声不吭地转身去工作了。 这两年飞梁发展得很好,原本的文娱界巨头,借着和林家联姻的优势,在实体业也有一番作为,而且采用了与其本身文娱产业联系紧密的方式,着力打造艺人周边,包括时装、立牌、各种联名的商品。仅仅是这两年,梁家老头子放权之后,梁川故改变股权分红方式,改变发展战略,飞梁的市值就翻了整整两倍。 梁家在实体业锋芒太盛,连实体业巨头林家也不得不退让三分,再加上林家并没有把握住机会在文娱界翻出什么风浪,两家本来就不怎么密切的关系愈发微妙了。 这些日子,林家甚至直接开始对飞梁实体业进行明晃晃的打压,以前林家暗中打压时梁川故还会顾着林知年的体面稍加忍让,如今林家变本加厉,梁川故在生意上也是吃不了亏的主,自然要还击回去。 梁林两家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如今也因为利益不得不分道扬镳,甚至是撕破脸皮。 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和林知年离婚,无疑是将最后一点掣肘之处清除掉了,对于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他可以为林知年承担所有治疗的费用、雇佣人的费用,给他房产、钱财、甚至可以定时亲自去照料他一段时间,但离婚是势在必行的。 这桩婚姻不仅是和林家的利益交换,更是他和梁家所有人的隐秘博弈。即便他利用联姻优势做出了比林家好十倍百倍的成绩,这场婚姻本身就已经是他在本家博弈处于劣势的一个结果。 如果他能毫不受损地从这场婚姻里抽身而退,无疑是对梁家人——尤其是梁家老爷子——最沉重有力的回击。 梁川故处理着一份份文件,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林知年就坐在离办公桌很远的沙发上,他轻微近视,这样的距离开外已经看不太清梁川故脸上的表情,但是他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像西方传说中的恶龙守着自己的洞穴那样,亲自守护着独属于自己的珍宝。 他不哭也不闹,因为答应了梁川故不打扰他工作。虽然他不知道那些工作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也不知道那些工作到底有多重要,但是他知道,答应了梁川故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这样的念头,就已经在他的心里扎根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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