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吃完饭后,贺悉主动说他来打扫收拾,许政颢问了他一个人行吗?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跟路呈就先告辞了。 姚霖跟他寒暄,说改天再叙。 许政颢点头。 许政颢问都没问,开车的方向就是要送路呈回店里上班。路呈坐在副驾上一直看着许政颢的侧脸,堪称是目不转睛,许政颢余光能瞥到他,但是就是不主动搭理他。 路走了一半,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名副其实的初雪。 许政颢先说,“下雪了。” 路呈看了一眼外面,又转头回来继续盯着许政颢。 许政颢说他,“你想干嘛?” 路呈有意见,“为什么去姚霖家给他做饭?” “巧合。” “他找你的?” 许政颢说:“要是我找他怎样?” 路呈提高音量,“不可以!” “为什么?” 路呈难得有如此占有欲,“就是不行。” 许政颢不在意他的一时兴起,“约束是相互的。” 潜台词是你也要拿别的东西来换才可以。 路呈说:“你跟他走太近了。” “我跟姚霖的关系一直这样,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路呈:“错了,现在严重有变化。他要是真不要贺悉了,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自由人,是单身!” 许政颢笑了一下,“怎么?我跟姚霖的交往,让你有危机感?” 路呈死鸭子嘴硬,“我不是那个意思。” 否认完路呈又挑刺,“怎么能用交往这个词?” 许政颢跟老师上课似的,“交往就是互相来往的意思,没有什么特指性。” 许政颢说别的,“如果我也让你不要跟你身边的谁密切来往,你会听吗?” 还没具体到谁,路呈就反驳,“我的朋友他们都很需要我。” 许政颢意料之中。 紧接着适时验证路呈的被需要性,他手机响了,前脚才分开没一会儿,是贺悉。 电话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路呈的脸色有点紧张,许政颢问:“出什么事了?” 路呈朝电话里说:“我马上到店里,你来店里找我吧。”挂完电话后,路呈一脸不可思议,“贺悉好像在哭。” 路呈补充,“这么多年,他爸妈离婚时我见他掉过一次眼泪,还有一次就是他那渣男初恋把他弄哭过。苍天呐。” 相比贺悉的情绪失控,许政颢操心的是,他们走也没多久,贺悉就也走了,姚霖家那一堆锅碗瓢盆和厨房里的战场,贺悉打扫完了吗? 到地车刚停稳,路呈就旋风一样冲进了店里,许政颢要问他“晚上回家吃饭吗”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 午间店员原本轮换午休,因为下雪了,几个年轻人都很兴奋,于是纪箐一次性把人都放出去了,她一个人站门口当招牌,也不嫌冷,在风口处抽烟,她的烟很香,小众牌子的走私货。纪箐见路呈居然还会回来上班很诧异,路呈装模作样,“专门回来抓你偷懒。” 路呈把办公室的空调开高了两度,不是纪箐瞧不起他,“你真不是当情感导师的料。”路呈不服,“你适合!一年能谈800场恋爱。” 这个过分夸张的数字,纪箐不在意,“实战才会带来经验。” “市面上流通的多数都是渣男,谈多少场都没用。” 纪箐:“我难道不知道吗?好男人都他妈结了婚了。” 贺悉到时只眼圈红红的,他说是冻的。坐了一会儿后情绪明显更正常了。 路呈也不拆穿他,“怎么了?” 贺悉说:“姚霖要跟我绝交。” 纪箐的色批本质根本收敛不住,她思维放飞,一下子笑出声了。 贺悉张牙舞爪要一把掐死纪箐,纪箐老大姐样子揽住贺悉,“不然别喜欢男人了,姐姐给你找找漂亮姑娘。”贺悉逃命一样窜回路呈身边,办公室小小都不够他腾挪的。 路呈说:“好了,正经点。说说吧。” 贺悉说:“姚霖说他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纪箐和路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过分了。” 纪箐先问,“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贺悉说:“我太生气了。” 这个铺垫,路呈知道贺悉绝对有更过分的话。 贺悉说:“我说,你自己愿意的,我又没逼你爱我!” 纪箐抬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她觉得有点头疼,从沙发上起来,“我还是去前面看门吧,你们聊。” 路呈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受罪,“挑瓶酒来吧。” 纪箐遵命,“哦。” 贺悉逮着机会占便宜,“要贵的。” 路呈说:“那打单。” 贺悉立刻认怂,对纪箐说:“那随你挑。” 纪箐比了个“OK”。 路呈说:“有这态度,你跟姚霖就不能好好说。” 贺悉上火,“他那样子就是逼我必须做选择。要么彻底屈服他,要么就彻底远离他。” “两样你都不愿意。”路呈直指要害,“你想站中间,好处都占着,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 贺悉总有理,“是他先过界的!” 朋友变情人,有好处,基础不错,本来就很熟,了解对方。坏处也很多,太熟了,太了解对方了,小时候哭鼻子,长大了闯祸,如数家珍,连前任几位、过程如何都门清。 路呈问重点,“那你喜欢不喜欢姚霖?” 贺悉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路呈一脸无语,“我发现你的智商是一阵一阵的。你俩不是吻过也睡过吗?这都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他!” 贺悉急了,“这怎么···怎么能这么衡量呢?有的时候亲吻和上床就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啊。” “你他妈是真够渣的啊,贺悉。” 贺悉这种完全成年人的自由态度,活该他受此折磨。贺悉被语言刺激,直接站起来,手指着路呈的脑门,“你他妈还亲过周贯呢,那你喜欢他吗?” 这话一出,路呈直接像被推进了幻象里。 他清楚知道现在外面在下雪,也许还变更大了,这是冬天,冬日里室内的空调哪怕开20好几度,体感温度也并不会很高,依旧能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这不是盛夏的烈日骄阳,没有从几乎要灼伤人的温度里猛地进入冷库,身体的感知按理不该有很大差距。 路呈像入定了,连呼吸都放慢了。贺悉嘴巴没停还在说话,他视线没挪开,路呈一瞬间脸色变惨了,贺悉缓缓收回手指,智商回笼,“你根本不记得这事?” 贺悉把自己摔回沙发,“我说后来你俩相处怎么这么自然,合着,大哥你完全断片了。前年周贯过生日时,没出国玩,记得吗?在周贯家那没人住的大别墅里,你喝多了,差点一脚摔进游泳池里,我们几个轮着盯你,后来你自己跑院子里吹风,那天好像也下雪了······” 路呈有过一点朦胧印象,他一直以为是梦,认为自己心里想岔了胡乱出来的梦,又因为那场景非常模糊,他也从没往真的想过。 “你怎么没跟我说?” 贺悉说:“周贯说他一时脑子抽筋,他会等你彻底酒醒了跟你说的。他那么说了,我就没管,所以,我以为这事早解决了。再说,那都是前年的事了。” 路呈问:“还有谁看到了?” 贺悉说:“我哪知道,反正他生日,你知道的,从来都是来一大帮人,姚霖那会儿好像也还没走。” “所以他妈的!姚霖也知道这事?” “我他妈不知道!” 纪箐挑酒的功夫,十来分钟最多了,这地儿的气氛更差了。纪箐对着路呈又来了句,“我说吧,你就不适合当情感导师。” 路呈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后把脑门直接磕在了桌面上,好大的声响,“你说许政颢会原谅我吗?” 贺悉为了保命,“你可以不说,反正都这么久了,忘了它。” 纪箐皱眉,好像岔了,“怎么了,怎么扯到许政颢了?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贺悉:“又?” 路呈抬头,“你俩都闭嘴。” 这涉及的问题大了。 路呈虽然常撒谎,但是他自觉不是很严重。 这破事,是过去很久了,可是···妈的,太原则性错误了。 “酒不开了。”路呈说纪箐,“你先出去。” 他脸色太凝重,纪箐一言不发,把酒也带出去了。路呈又问贺悉,“我先主动的还是周贯···先的?” 计较这个?贺悉说:“我不知道,我看到时你俩就亲一块了。” 路呈:“有来有往?” 这词,贺悉想笑,他忍了忍,“嗯,有···回应。” 艹。 路呈又把脑门磕回了桌上。
第十一章 爱意与现实 【SomeoneToYou】 两个有事且无解的内心很煎熬。 相关的事主则不然。 姚霖头天睡晚了些,刷到一个没那么熟的朋友的朋友圈,那人分享了一首歌,姚霖点链接进去听了一下,是他很喜欢的风格,于是也很有礼貌,点了赞顺手又多夸了一句很好听。 蓝朝的名字像假的,有股子艺名的劲儿,他做为女装设计师,这个名字随作品报出去时很有混淆性。在现实中见人,这个名字说出去反而就没有那么地有意思。 正经时就是,朝向的朝。 有时候他跟人调情,介绍时他则会说同潮湿的“潮”音,有漫天的水汽感,距离凑很近时这招很好用。 他跟姚霖算只有几面之缘,他是朋友带出去充场面的人脉。而第一次见姚霖,他以为姚霖是冤大头,因为他是赶来给那场玩乐付账的人。 当时好像是初春的时候,还没变暖和,“冤大头”穿着白色毛衣外头套着看起来面料挺贵的黑色大衣,整个人气质是冷峻挂的,不笑,瘦了些,白色的毛衣看着面料十分柔软,略微中和了一下他的不亲和。他带着夜晚的寒风推开门,如果肩上没有电脑包的话,会更加分,像模特。没人公开介绍他,蓝朝只混在众人中不着痕迹地观察着。 后来“冤大头”签单后还给了一张卡到聚会牵头的年轻女孩手里就走了。 心里说着不感兴趣,蓝朝还是找了个看起来跟谁都熟的人问了问,那人说:“他是做软件的。” 蓝朝听后熄火了,那就是程序员喽,IT行业,没劲。 只样貌身形值得人注目。 第二回。 蓝朝这个设计师做的很分裂,为了吃饭、活着他得跟一些大众且普通的小品牌合作,交一些饱含时尚元素又十分市场化的作品出去。为了精神健康和长远的创作力,他还得抽时间做自己的独立品牌,费劲吧啦挤一些活动,找人脉找投资人维持着。 也是机缘巧合,还是那个年轻女孩,看上他几套衣服,夸他风格简约不浮夸,细节加分,版型挺括好打理,特适合她这种日常上蹿下跳的活动风格,最最重要是衣服口袋很多且实用,非常贴心。蓝朝倾向的女装风格在别人看来偏中性化,但实际很适合一些追求风格又很利落型的女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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