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就把他招到我们秘书部了,你别后悔。”许姐满脸欢喜,“说实话,脑子灵动做事又沉稳的新生真的不多见,我以为你会把他死死锁在自己身边不撒手。” 林清哑然失笑,摆摆手: “主席团不缺人。再说,我也不能滥用职权。”,故,究 “得了吧,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想要人的时候直接跟我说,我保证给你三分钟内五花大绑送上门。” “你胡说什么……” “哎,对了……”许姐突然绕到林清面前,压低声音道,“晚上裴老师请客,你来不来?” 裴老师是学校管理层派来的指导员之一,是学生会和学校相互之间对话的窗口。为了稳固双方的联系,他和其他几位指导员偶尔会以个人名义请学生会干部吃饭。 “当然。在哪?” “来福顺,惠鑫路那家店。” 夜幕四合,林清熟练地打车到了惠鑫路。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没有拐进小巷子,而是沿着大道直走,几分钟后,就到了约好的来福顺饭店。 刚推开包间门,一副热闹的景象便呈现在眼前。老师和同学们基本都到齐了,坐在座位上该点菜的点菜,该聊天的聊天。 站在门口的同学瞄见林清,就热情地招呼他进来。他笑笑,从善如流地坐到了给他预留的空位上,顺势拿起手边的菜单翻看。 “林主席,打算喝点什么?”坐在正对面的同学粗着嗓子大声问。国究 林清抬头,瞥了对方一眼。 孙文泽,宣传部新招上来的大一学弟,是一个非常张扬的Alpha,从入学开始就备受瞩目。至于他为什么能来参加干部聚会,原因非常世俗: 他是掌控A市部分产业的财阀——孙氏家族的嫡子。故 A市自建国之初,就一直受控于盘踞在市内的几大资本世家。二十年前,市内刮起一场腥风血雨,之后新政府上任,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几乎垄断A市经济命脉的各大龙头企业。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的傀儡政府昏庸不作为,导致A市乱象横生,一部分资本家在尝到违禁品所带来的甜头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在这片土地上掠夺扩张。 因此当时可以被称作“世家”的几大家族,多多少少都沾染了涉黑产业。当新政府铁硬的枪管抵到脑袋上的时候,他们有的为保命而舍弃一切,两手空空逃至异国他乡;有的砸烂所有地下资产,再狠下心来出卖亲生父母兄弟,以求自身苟延残喘。 孙氏便是后者的其中之一。 至于孙文泽……故 林清眯起眼睛,假装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实则正在脑中仔细回想。 孙氏嫡系三子,整日花天酒地,胸无大志。大约两年前,林清曾在一场合作酒会上见过孙文泽。那时孙文泽一看见他,整场酒会就没再移过眼睛。 第二天早晨,孙文泽就独自拎着两箱钞票,来到林家上门提亲。林清的兄长先是客客气气地招待了这位粗鲁的不速之客,然后客客气气地把对方质问得羞愤不已,最后客客气气地目送这位暴跳如雷的高中生摔门而去。任止 这场闹剧以孙氏两位长辈的亲自道歉为结尾。故事至此,算是林清与孙文泽之间的一点小小的交集。 其他同学听到孙少爷发话,纷纷附和起来。林清合上菜单,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 “大家一起吃饭,就别叫得这么生疏了。再有,说什么喝酒的事!裴老师可还在这呢。” 全桌人都“哈哈”大笑,裴老师也跟着笑了起来。末了,老师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开口发话: “那就来几扎啤酒,给各位爽快爽快!” “好!”侵播, 菜一道道端上来,饭桌上的热度也愈来愈高。饕餮完满桌的美食,接下来轮到人们享受的便是一扎扎不停送上来的啤酒。 一杯鲜啤下肚,饶是再腼腆的人都会禁不住痛快地大叫。一时间,包间里就如一个开了闸门的小型动物园,欢笑声与吼叫声此起彼伏,这时,作为惯例的酒桌“文化”也开始盛行起来。 同学们先是轮流各敬了一次裴老师,把不胜酒量的老师敬得晕晕乎乎,只知道眯着眼睛呵呵笑,接着,就纷纷端着酒杯盯着朋友和熟人,到处称兄道弟互相“敬”酒。 林清身为学生会管事最多的负责人,又基本上算是这群学生里年龄最大的学长,自然免不了被一轮轮地灌。 然而对于他这个长期混迹夜店的老手来说,啤酒就跟白开水一样,纵使灌下千杯万杯,也不眨一次眼。整场酒宴中,他都只是轻握着手里的杯子,一直微笑着应对每一个前来问候的同学,仿佛游离在这放肆与疯狂之外,又好似从容地站在人群正中央轻松掌控一切。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铃声响了起来。林清小声对身边人说了一声“抱歉”,而后便边掏手机边往外面走。 来电号码是陌生的。他按下接通键: “喂,请问哪位?” 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吹过耳膜。 “喂?” “你又喝酒了,”一道男声在耳畔响起,“学长。”
第四章 英雄救美暴打情敌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或许是因为隔着遥远的电磁波,林清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出来这通宛如查岗的电话到底是哪个叫他“学长”的人打过来的,于是他只得再问:究何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嘎啦”一声嘶哑的挂断,就把林清后面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他盯着手里响着忙音的电话,一脸莫名其妙。 算了。他想,就当是骚扰电话吧。 “林清学长!”洪亮的喊声回响在整个楼道里,“原来你在这啊。” 被人大声点名,林清便不得不回头,看到方才叫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宴会中的风光人物——孙文泽同学。 孙三少喝得满面红光,被十几个人簇拥着,正手舞足蹈地向林清走来。 看来,想借机跟这位财阀大少爷混个脸熟的人还真不少。 “林学长,”孙文泽向前迈一大步,倏地凑到林清面前,挤挤眼睛,“学弟我刚来A大,没什么熟人,敬你一杯,算是认识,好不好!”.何形 孙大少爷发话,旁边人就跟着起哄。或许是由于喝了不少酒,孙文泽身上隐隐散发出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这令身为Omega的林清感到些许不适。于是他便稍稍后撤一小步,拉开安全距离,而后抬起手里的空杯子,晃了晃,满怀歉意地笑笑。 没想到,孙文泽竟作恍然大悟状,不知从哪变出一扎啤酒,对准林清举起来的杯口迅速倒了进去。 林清:“……” 敬酒敬到这份上,被敬的人倘若再拒绝,就等于是故意摆架子不给面。林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摆着笑脸跟孙文泽碰了杯,喝下对方给他倒的啤酒。—请— 觥筹交错间,墙上的表针已经转了数不清多少圈。啤酒度数再低,积累到身体里也会渐渐麻痹神经。 视野里的景物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都晃出了重影。林清使劲揉揉眼睛,此时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让他脑袋“嗞——”地一响,身子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他放下酒杯,倚在桌边低声喘气。喉咙干涩得似是有一团火苗在烧,四肢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但全身却软得连收紧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正在缓慢却不可抗拒地顺着桌沿一点点下滑。 直到黑暗淹没视线,脑袋砸在冷硬的地面上,他那颗被酒精荼毒到似乎上了锈一样的大脑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醉了酒的人是一副什么样子,自己倘若喝多了酒会有什么感觉,这些林清都了如指掌。然而今天却和之前哪一次喝酒都不一样,比起醉酒,这种感觉反而更像是…… 像是……人。 “呀,今天林学长怎么了,平常不是挺能喝的吗?”虚 “嘿嘿,他是那个什么时期刚过吧,我听说啊……” “哈哈哈哈……” 叽叽喳喳的闲聊声就像蚊子一样“嗡嗡”地在耳边响。残存的意识告诉林清现在必须要爬起来,找一个信任的人送自己回学校,但他那已被酒精——或者说是某种未知的迷药——所侵蚀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动弹。 “林学长只是累了而已,毕竟白天忙了一大堆事,晚上还得陪咱们喝酒。”在一片混乱与猜忌中,这道为他澄清的声音异常响亮,“各位学长学姐们,我和林学长在同一栋宿舍楼,就先送他回去了。”入—止— 刺鼻的Alpha信息素笼罩而来。腰部被一条手臂抱住,紧接着,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扛到了某个人的肩膀上。林清在颠簸中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孙文泽勾着嘴角的侧脸。 是……他? 突然“咚”的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快速接近。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这位不速之客就径直挡在了孙文泽面前。 黑亮的瞳孔中射出警告的意味: “林清学长打电话叫我过来接他。”“禁国 这一句话把周围人说得都有点懵,毕竟,眼前这个人对于这些长期围在林清身边的学生会干部们来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片刻,秘书部的许姐首先回过神,喊道: “这位同学是……梁萧!是林清亲自推荐到秘书部的大一新生!” 梁萧礼貌地笑了一秒,然后拿出手机,给各位半信半疑的学长学姐们看了看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果然有一条是林清的号码。 一瞬间众人的表情可谓是异彩纷呈,孙文泽的脸上更是黑得连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梁萧则淡然收起手机,从孙文泽身上拦腰抱走林清,而后用一只手揽住林清的肩膀,另一只手插到腿弯处,稍一用力,就将人打横抱进自己怀里。 也许是因为被抱起时震荡了一下,怀中已经失去意识的人皱了皱眉,不安地往身边唯一的热源——也就是梁萧的胸口缩了缩。 黑眸忽明忽暗,凝望着林清。半晌,梁萧稍稍低头,安抚性地轻轻吻了吻学长的发尖。 十几道或看戏或玩味或激动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了他的身上。围观的同学们大多瞪圆了眼睛,其中甚至有人发出惊呼。 梁萧却毫不在意,收紧手臂让怀中人躺得安稳,然后大大方方地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向门外走去。 “喂,等会!”孙文泽跳了脚,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你是林学长的什么人!要把他带哪去!” 梁萧则对此置若罔闻,专心看着前方走路。下了楼走出酒店,便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旁,梁萧刚一走近,司机就下了车,迅速绕到另一边的后座位置拉开车门。 梁萧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着的林清放到了车座上,然后为他系好安全带,再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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