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页。 空白页。 “……可是,宝宝怎么办? “如果我死了,宝宝也会死。他还那么小,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我总是跟他炫耀我在院子里种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花,他要是连一眼都看不到,会不会在天堂里埋怨我? “……那个魔鬼带着一个医生走进来,抽了我一管血,过了一阵子,他把我从椅子上放了下来。 “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我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小屋子里,每天被迫吃下一堆难咽的补品。等十个月的期限一到,他就会剖开我的肚皮取出宝宝,然后割断我的喉咙把我扔进火堆里。文 “我已是半死之躯,但是我的宝宝不能被他夺走,不能变成一个像他一样的魔鬼。我必须救我自己。我必须救我们…… “我装作腹痛、痉挛、癫疯,在他面前一边尖叫一边假装捶肚子。他请来的所有名医都无可奈何,只能送我去医院,我从医院里逃了出来。 “我无处可去,万幸,遇到了J和M,他们帮我找到了藏身之处,也一直保护着我……” 在此之后,她一直东躲西藏,在惊慌中地度过了孕期最后也是最艰难的几个月。临产时,胎儿胎位不正,她不得不剖腹。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她写下了这本书上的最后一段文字。 这段字的字体与前面的都不同,可能是请人代笔的: “M牺牲了。J说,A和H和N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同僚都遭遇了‘意外’。我无力救助他们的家人,眼下,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保障宝宝的出生。 “那个魔鬼已得知我在这家医院,正在赶来。但是没关系,我买通了主刀医生,手术结束后,他就会向每一个前来探望的人宣告我和宝宝都死了。 “宝宝的名字我已经取好,是女孩就叫‘梁惠’,是男孩就叫‘梁萧’。他是我的骨肉,我的血脉,是我生命的延续。本 “但更重要的,他就是他自己。他会从母亲的子宫里出生,会长成一个大人,说不定会成为踏上月球的宇航员,或者引领人们前进的科学家,又或者……或者一个健健康康,每日快快乐乐的普通人。宝贝,无论你未来将要走向何处…… “妈妈都永远爱你。” 这句话写得弯弯扭扭,不成样子,大概是阵痛中的她亲笔所书。“妈妈”二字周边点缀着几朵可爱的小花,“爱”字被一颗大大的爱心所包围。尽管花和心都抖得变了形,一笔一划中倾注的真意却饱满地溢出了纸面。 书里的最后几页纸都皱皱巴巴,像是被水浸过了无数次——不知是书写者的眼泪,还是阅读者的眼泪。至于阅读者是谁,除了梁萧,应该也别无他人。 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疯子也会“啪嗒啪嗒”地哭成一个泪人。转—究 林清把书合上,放回书架上。他很想知道梁萧和他的母亲后来又经历了什么,但他翻遍了书柜里的所有书,也没找到梁萧出生后两人的生活日常。究 可能是由于太忙了,没时间写日记。他在心里猜测,毕竟,独自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事。 不过,林清也记得梁萧曾说,他唯一的家人早已离世。她是在何时,因何逝世;梁萧在那之后如何生存,又是怎样与他相遇的,这些仍是未知。何”国, 他摇摇头,念道,罢了,对于别人的家事,未经允许擅自调查,并不是正当的做法。 林清将旧书一一整理好,放回书柜深处的暗格里,再把外层的书也摆回去,恢复原状。 收拾完书柜,窗外的天色已渐渐灰暗。他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而后披上外衣下楼到餐厅吃晚饭。 晚上入睡前,林清像平常一样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感官处于即将休眠的状态,而思维却愈发清晰。 除了关于“那个魔鬼”的事情以外,梁萧的母亲还在记录里提到了她“做过的事”,这件事与“那些东西”有关,而如果“魔鬼”没有发现她怀了他的孩子,那么她很快就会被杀。 同样的,她提到了“M”、“A”、“H”等人,他们都因为类似的原因而被谋杀。她究竟做了什么事,又拿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遭遇此等残忍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林清怔了几秒,才不自觉地回应道: “请进。” 话音刚落,他又想起来家政工作人员不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那么敲门的人到底是…… “咔哒”一声门开,黑暗之中,一道墨黑的人影快速逼近。床角因压力而略微塌陷,紧接着,熟悉的气息自下至上笼罩而来。 “梁……唔……”
第十九章 这东西你一直不用,该不会是坏了吧? 口中刚发出一个音节,两片温热的薄唇就不由分说地堵了上来,掠夺般地舔吻吮吸。林清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便抬起双手胡乱拍打着身上覆着的躯体。x故构载 而对方却轻易地压下了他所有的反抗,牢牢地将他囚禁在怀里。湿热的唇瓣恋恋不舍地分开,看不见的银丝在咫尺的距离间拉扯。 “学长……” 身上人把脑袋埋进林清的颈窝里,一边啃咬着颈环周边的肌肤,一边急不可耐地磨蹭着他的身子。 林清急促地吸着气,勉强地应付着这狂风骤雨般的亲热。他想一脚把梁萧踹开,可不知怎地,他却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热吻再度落下,胸膛愈发火热,腰间环着的手臂渐渐加大力道,好似恨不得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罢了……林清放松了身体,任由小学弟索取,心想,被多亲几口又不会怎样。 出乎意料地,梁萧没有扒他的衣服,更没有做出类似强暴的举动,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亲吻拥抱,向他索求着肌肤相亲的热度。 记不清过了多久,身上的Alpha似是终于亲够了也闹够了,转而趴在他的胸口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从喉咙里发出貌似呜咽的声音,仿若一只受了伤后向伴侣寻求安慰的小兽。 小学弟看似身形偏瘦,实际上光凭重量就能把林清压得全身酸麻。血液阻塞的感觉并不好受,林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轻拍了几下梁萧的肩膀。 拍一下,没反应;再拍一下,还是没反应;在耳边轻唤几声,仍旧没反应。 他只得自行用力,缓缓将小学弟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手指摸到床边的开关,“咔”地按开了床头灯。形式权载 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视线。身边躺着的人虽穿戴整齐,面容上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疲倦,即便处于熟睡之中,细碎发丝下的两道黑眉却仍皱作一团。形式权载 看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Alpha现在变成了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林清便想狠狠地嘲笑他一次,但嘴角上弯又下撇,怎么也笑不出来。 在这降生于世后的十九年里,他究竟受了多少类似的苦? 不知不觉中,林清已沉默着凝望梁萧许久。指腹无意识地贴上面前人紧皱着的眉头,缓慢摩挲。侵权。 倏地,伸出的手被对方“啪”地抓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拉了过去。林清措手不及,在慌张中又一次跌进了梁萧的怀抱里。好不容易挣脱的束缚再度缠上,温热的肢体连同紊乱的心跳一同交错缠绵。 喃喃的低语萦绕在耳畔: “学长,别走……” 这一晚上林清确实没走,因为他就算想走也走不了。每当他稍稍挪动身子,显示出离开的征兆时,身边人总能准时且准确地把他拽回床上揽回怀里,像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次又一次地黏上来。 两个人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待夜深人静之刻,疲惫与睡意同时袭来,林清打了个呵欠,终是败下阵来。 算了,他阖上眼睛小声嘟囔,亲都亲了,多抱一会也无妨。形。式 第二天早上林清刚一醒来,又麻又酸的感觉便席卷了全身,被压了一整夜的小腿几乎失去了知觉,针刺般的痛感在四肢蔓延。 林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瞪着天花板一脸痛苦地发呆。血液循环渐渐恢复,他挣扎着伸出左手,按了按床头柜上的呼叫铃。 几分钟后,一份热气腾腾早餐就被送了进来。终于能活动的他慢慢从床上爬起,坐到床边开始吃早餐。 蒸饺伴着热粥下肚,身体也就跟着暖了起来。他边吃边环视四周,没看到梁萧,吃完以后又在屋子里逛了几圈,也没找到小学弟的人影。 这几日,梁萧似乎很忙,白天从未回过家,晚上也基本在外过夜。昨夜就算回来,也只是匆匆睡了一觉,隔日便早早出门离家。 也对,林清心想,处于那种位置的人,稍一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不过,梁萧既然把他锁在这里,就说明暂时还不需要他的帮助。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林清每天依旧吃了睡睡了吃,吃饱了就去书房读书,读累了就到屋子里闲逛。 有时不经意间,他还能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些可爱的痕迹,比如墙面上蜡笔画的小太阳,木桌上美工刀刻下的拼音字母,以及储物间深处堆放着的各式小玩具。 这些玩具大多破破烂烂,像是被玩过或摔过很多次。本着对梁萧童年经历的好奇,林清花了半天时间,终于从布满尘土的杂物堆中掏出了几样还算完整的东西。 晚饭后,他向保洁阿姨借了一块抹布,将找出来的东西一一擦干净,然后坐到起居室的落地窗旁,边喝茶边拿起一件游戏机模样的小玩意。 “游戏机”左右各有一个按钮,中间挖出了一块类似屏幕的方形凹槽,凹槽底部贴着卡通画,边缘处镶着两根短柱,槽内盛放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小圆圈。一块透明塑料覆在凹槽上方,将所有的圆圈都封在凹槽里。 林清按了一下按钮,发现没反应,又晃了晃“机身”,便看见有些圆圈在晃动中挂到了短柱上。 他恍然大悟,意识到这是一个套圈游戏机。如果不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凹槽里应该灌满了水,而旁边的按钮每按一次,就会有一股水柱从下方喷出,将小圆圈冲散至整个凹槽。 林清放下茶杯,兴致勃勃地来回晃动着套圈机,听着“屏幕”里“哗啦哗啦”的脆响,又时不时地按动着按钮,好似一个捡到了新玩具的小男孩。—传、文 与拥有如此多玩具的梁萧不同,林清的童年枯燥乏味,每天从睁眼到闭眼,能看到的除了写满知识点的书本,就是一直板着脸瞪着他的家庭教师和格斗教练。 因此,每天去公立学校上学的那几个小时反倒成了他最惬意的时光。学校里有很多与他同龄的男孩女孩,他们会和他聊一些被兄长认为“毫无意义”的话题,也会带来一些“玩物丧志”的东西邀请他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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