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对着他笑了,轻松道:“裴哥,你不用懂。” 这样路裴司的人生会在他的接管下活得更轻松。 “我要去趟医院。”他和陈辙还没正式办理离婚,并且这事是因他而起,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医院。 “如果我是你,这会儿会坐下吃早餐,而不是浪费我的心意,惹毛我去医院看不相关的人。” 驰绪音量不重,甚至说得很轻,可话里带的重量压得路裴司站不起身。 他用商量的语气和驰绪对话,“对我而言,他不是不相关的人,我就去医院看两眼,等确保他脱离危险后就离开,你看好不好?” “不好。” 驰绪言简意赅,重复命令道:“裴哥,坐下吃饭。” “你干嘛就非要执着让我坐下吃早餐呢,你觉得陈辙被你打成重伤,我还有心思吃东西么,嗯?” “因为我想你留下来。”昨晚动手时,派去的人用麻布口袋笼住了陈辙的脑袋,他直到陷入昏迷都不知道得罪的人是谁,驰绪对此感到遗憾。 他应该站到陈辙面前,将他和路裴司上床的过程一句一句,掰碎了讲给他听,让他清楚路裴司已经背叛了他,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这样,路裴司就不会理直气壮地要以家人的身份去医院。 “就算我留了下来,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如我过去一趟,晚点儿再回来和你见面。” 路裴司做出让步,他满怀期待地等着驰绪点头。 结果还是遭到对方拒绝。 “不行,你和陈辙已经名存实亡,你现在是我的人,很不幸的是,在感情方面我极其小气,你去看他一眼,我就会在心里记笔帐,等陈辙出院后再找他算。” “弟弟,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驰绪概不合作,他下手的时候想过把陈辙弄死,连处理的方法都已经考虑妥当了,动手前他抬眼看了看客厅背景墙上挂着的相框,和陈辙站在一起的路裴司,笑得如他们初见那天美好。 驰绪怕血溅在相框上,弄脏了路裴司的笑容,才在出手时收了力,只隔着麻袋把陈辙的脑袋打到昏迷。 按他本来的想法,那双打过路裴司的手,也是要拧断的。 他被路裴司住过的房子吸引去注意力,像个偷窥狂一样,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这才导致时间来不及,在邻居听到声音报警后扔下倒地不起的陈辙离开。 “驰绪,你和我原本以为的不太一样。” “看来裴哥要多和我相处,才能真正了解真实的我是什么样,”驰绪提议道,“既然如此,裴哥搬过来和我同居吧,既可以促进你对我的了解,又可以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 路裴司微微一怔,说:“这件事我们后面再商量。” 驰绪将刀叉放下,嘴角的笑意尚在,却没有真正到达眼睛里。 “悉听尊便。” 用过早餐,两人准备出门,驰绪已经正式进入集团帮助驰玥打理家族事务,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忙,他今天已经是尽量抽出时间和路裴司共进早餐。 司机已经开车等在楼下,驰绪绅士地打开车门,侧身邀请路裴司先上车。 海角屋和驰氏集团在同个方向,司机将车靠边停下,驰绪单手环住路裴司的腰,习惯性地去吻他的嘴唇。 分开时恋恋不舍,他说:“裴哥,晚上我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宵夜。” “我到时候看吧,不忙的话就去你那儿。” 他的回答令驰绪满意,在停下来的车厢里,环抱着他又吻了五分钟,暧昧气氛无限增长,驰绪忽然舍不得和他分离,哪怕只是短暂的十多个小时。 “要不然你别去店里了,来做我的亲亲小秘,我特别想和你试试办公室偷情,肯定会非常刺激。” 路裴司推着他的肩膀,和驰绪拉开并不安全的距离,“别闹了,我得去巡店,你也要去工作,不然驰玥姐又会骂你不务正业。” “好,都听你的,我去工作,努力挣钱养你。” 驰绪像有亲吻饥渴症,说这句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又吻了路裴司许多次。 下车的时候,路裴司脸颊和嘴唇还有湿润的触感。 他站在原地,等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范围里,他又抬手打了一辆车,准备独自去趟医院。 令路裴司意想不到的是,驰绪走了,却留了一车手下,就停在隐秘处。 在他即将上出租车的时候,将车门关回去,抱歉却又毫不退让地说:“路老板,驰二少爷说你找不到回海角屋的路,让我们务必将你送回店内。”
第65章 监控威慑 下属类主人,说话的语气强势又疏离,他们是驰绪留下的眼线,作用是矫正路裴司的一切不当行为。 难怪驰绪走那么利索,原来是派了后手等着。 路裴司知道今天除了海角屋,他哪儿也去不了,便没有和那群唯驰绪命是从的人争执,低头和出租车司机说了声抱歉,转身回海角屋。 新品被网红博主吐槽难喝后,路裴司又大价钱请了另一个博主过来测评,她带了团队过来正在店内拍摄,路裴司短暂接待后,躲开外面那些人的监视,上二楼跟大韦联系。 大韦整整等了一宿,才接到路裴司的回电,情绪一时有些激动,高声问他昨晚去了哪儿,为什么到现在才回电话。 路裴司对自己的行踪进行解释,他也只是怀疑驰绪昨晚在酒里下了致他昏睡的药,但他拿不出证据。 一切都是猜测。 “陈辙现在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身体上的皮肉伤可以慢慢养回来,他脑部被重物击打,受伤严重,医生说如果他这周内能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如果醒不过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路裴司陡然间慌了神,他没想到陈辙会伤得这么重。 “大韦,辛苦你在医院照顾陈辙,我被手头的事绊住,暂时抽不了身。” 大韦走出病房,反手将门关上,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不满地道:“裴司,我知道你对陈辙很失望,可他现在情况特殊,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入室抢劫伤人的凶手还没找到,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的陪伴和支持。” 别说是还没离婚的伴侣,就算是普通朋友,这时候也会抽空过来看望。 路裴司说被绊住来不了,大韦十分不理解。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给我一天时间,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就马上过来,”路裴司说,“我会通知陈辙的父母来B市,有家人在,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一定要尽快来医院。” “对了,住院治疗的钱……” “刚才你朋友已经存进账户里了,五十万元整,你才替陈辙还完债,又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治疗,确实有情有义,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哥们儿谢谢你。” 路裴司顿了顿,问:“是么,我朋友动作这么快,你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衣戴着黑色墨镜,岁数瞧着和你差不多大。” 一句话将驰绪和赵宸煜排除在外,赵律师最烦在室内戴墨镜装逼的人。 “怎么,这里面有问题?” “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医院那边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我忙完就过来。” 路裴司脑子稍微一转,就将大韦描述的去医院存医药费的“朋友”,和等在外面的那群人联系起来。 都是听驰绪命令办事的手下。 五十万对他来说是需要筹集一阵的医药费,对驰绪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打人,赔钱,治病,天经地义。 陈辙要是成为植物人一辈子醒不过来,驰绪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送进疗养院,为他交够活到死的费用。 招惹了一个疯子,路裴司不知所措地用手抓了抓头发,当务之急是联系远在其他城市的陈辙父母,路裴司在电话里不敢把事情据实告知,只模糊说受了伤,为他们定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又在电话里一阵安慰,老两口才稍稍安下心来。 海角屋外驰绪的人一直都在,路裴司在二楼待到晚上店里打烊,今晚他打算装鸵鸟,有些事情需要静下来细细思考。 夜色深沉,店外的下属迟迟等不到人,便登堂入室,开口对明显不配合的路裴司说:“路老板,驰二公子派我们来接你回家。” 店里的员工已经下班回家,大厅赫然站着路裴司,以一敌二,“劳烦你们告诉驰绪,今晚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店里休息。” “恐怕今晚不能如路老板所愿,驰二公子交代的事,我们必须完成。” “腿长在我身上,”面对他们的强硬态度,路裴司没有退步,继续说,“我不乐意去的地方,难不成你们还能把我绑过去?” 为首的男人公事公办道:“如果路老板一定要闹到那一步,我相信驰二公子不会怪罪我们。” 平平淡淡的声音,在高大身材对比下变得十分具有威慑性。 路裴司如果继续抗拒,他们绝对会付诸武力,无论是用绑的还是用扛的,都会把他完完整整带到驰绪面前。 “如果我坚持要留下呢?” 两个男人上前走一步,“那就多有得罪了。” 两方在大厅默默对峙,最后路裴司败下阵来,敌多我寡,该服软的时候不得不低头。 路裴司在两人的注视下走出海角屋,锁完门转过身,白天送他来的车已经开到店门口,连驾驶座的车门也已经“贴心”地打开了。 “路老板,请。” 路裴司投降地坐进车里,或许是今晚耽误得实在太久,司机怕惹驰绪不快,将车开得很快,不多时便开到驰绪家楼下。 出声威慑路裴司的男人,下车给他开门,一路护送他进电梯。 路裴司进屋关上门后,一直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才变得舒畅,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趴在防盗门的猫眼上看。 外面守着的人就像在大理洱海那晚,围得严严实实,一个都没有离开。 就算是在他叛逆巅峰时期,父亲和兄长也没做到这个地步,仍在允许范围内给了他最大的自由。 那种被全面控制和监视的不适感,在路裴司心里晕绕,他很排斥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他前脚进屋,驰绪后脚就从公司回来,一身正装都来不及脱,就抱着路裴司的腰往沙发里躺,压着他亲他的嘴。 “裴哥,我好想你。” 胸口贴着胸口,密不透风得连薄纱也插不进去,驰绪和路裴司分开一天,终于见到人后恨不得把他捧手心里疼。 那吻密密麻麻,一个接着一个,只要驰绪眼睛看得见的地方,统统都不放过。 路裴司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嘴唇离开自己的脸颊后,说:“你今天找来看我的两个人,干得不错,可以考虑给他们涨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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