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绪嘲讽道:“他们是找不到路,还是不会点外卖啊,需要你带出去吃,还单单撇下我,合着就我一个是外人。” 又开始了...... “那人家父母来了,我总要尽地主之谊吧,”路裴司按了按额头,低声哄道:“我晚上回来陪你,弟弟乖,不和我闹脾气啊。” 别的不说,路裴司哄人挺有一套,驰绪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议,挂断电话之后看什么都不顺眼,独自在办公室发火。 当驰玥推开门走进来,入眼一片狼藉,始作俑者坐在皮质沙发上,难得一见的满脸写着不愉快。她懒得去管他的私事,有的话只说一遍,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她说再多也是徒劳。 她将一叠文件扔到驰绪身上,“回家收拾收拾,今晚去S市出个差。” “不去。” “机票已经定好了,不去的话等着接妈的跨国电话吧,正好在美利坚除了爸没人和她说普通话,你陪她练练口语。” 祝女士常年定居美国,他们的爹爱妻如命,离了老婆似乎就不能活了,时常把摊子交给驰玥,奔赴美利坚追妻。驰玥好不容易熬到驰绪长大,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势必要把自己吃过的苦全部让他也经历一遍。 “我说了我不去!” “公司有你的一份,所以驰二公子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驰玥说话办事干净利落,“距离航班起飞还有5个小时,你最好先回家收拾行李。” 驰绪气得想骂人,他连晚上去哪家餐厅都订好了,就等着下班去接路裴司,中途却被驰玥横插一手,所有计划被迫延后。
第68章 故意隐瞒 路裴司知道消息后,默默在心底松了口气,驰绪的短暂出差,能让他高度紧张的精神放放松,以便他处理好陈辙受伤的后续事宜。 行程仓促,驰绪没有多说便和同事一起上了飞机,陈辙父母昨晚住的大韦家,今天不能再去他那儿打扰,路裴司在附近给他们定好酒店,晚上带着人过去。 陈母虽然来自农村,心思却比旁的人细腻很多,这两天观察到路裴司的心思没有在自己儿子身上,以前来B市都去他们家住,今天却住酒店,她逐渐回过味来。 到酒店后避开陈父,拉着路裴司的手开门见山地问:“小路,你最近是不是和陈辙吵架了,肯定是他做得不对,等他醒过来我一定帮你狠狠骂他。” 她的主动询问正好给路裴司递了把梯子,他将目前的情况和盘托出,“妈,我不想瞒你,在陈辙出事之前,我们已经决定分开。” “你们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有很多原因,”路裴司说:“除了感情被消耗到所剩无几之外,陈辙还染上了赌瘾,我替他还过两次债,但你知道,赌博就是无底洞,我救得了一次两次,救不了他一辈子。我曾经劝过他回头,还去赌场想把他拉回来,最后的结果变成了我和他在赌场互殴。” 陈母捂着嘴低声啜泣。 路裴司安慰地拥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已经尽力了,或许你们可以帮他戒赌,他醒过来后,你们好好劝劝他。” 路裴司要是说感情不和,陈母还能劝劝,但情况远比她设想得糟糕万倍,她舍不出老脸求路裴司留在火坑里,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陈辙在外边儿欠了多少钱?” 路裴司说了个数,陈母心神一慌,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赌债我已经填平,你们可以放心,这笔钱不用你们还,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陈辙以后还去赌博,我不会再帮忙。”先说断,后不乱。 陈母脸都哭花了,“是陈辙对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人珍惜。” S市下起连绵大雨,从机场出来,驰绪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店参加商务晚宴,应酬过程中免不了社交喝酒。 驰玥一心想让他先在基层磨炼,给了他很普通的职位,驰绪没有继承人的身份加持,被灌了许多酒。 来之前驰玥交代过,S市的项目必须拿下,驰绪任务在身,笑脸作陪且来者不拒,人精一样把客户哄得高兴,直接在饭局上说明天来公司谈订单合同。 晚宴结束后驰绪从酒店出来,笑了一晚上的脸骤然冷下去,他背靠商务车座椅,将紧得透不过气的领带松开,周身都是难闻酒气,他略微疲倦地闭上眼睛。 司机开车去往酒店,同行的人握着手机小声和驰玥汇报情况,两分钟后他打开免提,驰玥的音量瞬间扩大,清晰可闻。 “驰绪,在酒桌上你长个心眼,不是每一杯酒都得喝。” 驰绪单手捏了捏鼻梁,“不喝他能松口谈合同?行了,我心里有数,你既然派我过来盯这事儿,就放一百个心。” “知道你能干,一会儿回酒店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招呼小陈去做。” 小陈是司机,也是她给驰绪准备的生活助理。 酒精沾染后的嗓音,比平时低沉沙哑,驰绪仰长脖颈,喉结上下滑了滑,“我知道,你也要记得每天按时吃药,等我回来会检查的,你要有当姐姐的样子,不准阳奉阴违。” “一天到晚的烦不烦,行了挂了,再见。” 驰绪到底是不放心,给美利坚的祝女士发消息,让她抽空回来关心下大女儿的身体健康。 司机打着方向盘驶入高架桥,驰绪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本不打算搭理,看见来电显示果断接起。 “在哪儿呢?”贺念消息灵通,驰绪刚落地S市三个小时,他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刚跟客户喝完,这会儿准备回酒店,你在S市呢,陪古老师演出?” 音乐家古铖在全世界范围内声名鹊起,连机场都贴着他世界巡演的宣传海报,这两天正好在S市,新闻推送里说演奏会门票一票难求。 “可不得陪着,要是一不小心又跑丢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爱上曾经追求过小爸的男人,贺念的日子并不好过,驰绪曾不止一次目睹过贺琮冲他发火的场面,万幸有小爸黎北晏拦着,贺念的日子才不至于太难过。 驰绪不懂自家兄弟对古铖的执着,时常在心里责怪大音乐家太不知好歹,但他照顾贺念面子,面上维持得十分客气。 “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中午要去客户公司,估计晚上能行。” 贺念说:“明晚是古老师在S市的最后一场演奏会,你过来听,结束后再去吃饭。” “我没问题,”驰绪想起曾经不好的回忆,“古老师那边你能搞定么,他嘴忒毒了,平等地痛骂一切和你有关系的人,上次吃饭我差点儿没和他打起来。” “放心吧,你古老师现在脾气变得好多了,”贺念没细说,“不会朝你甩脸子。” 古铖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贺念留学那阵花了不少功夫,才让人妥协愿意跟着他,只是妥协不代表心甘情愿,他们之间贺念一直处于更强势那方,古铖在他手下吃了不少苦。 这会儿贺念说大音乐家脾气变好,勾起驰绪好奇心,他倒想看看古铖是怎么被贺念一步步调教,最后臣服于他的。 车在酒店大门口平稳停下,司机提着行李,驰绪从电梯出来后,给路裴司打视频电话过去,对方一直没有接,他特意看了看时间,以至深夜十一点,按路裴司的作息这会儿应该躺床上了,不可能漏接视频。 驰绪顿时后悔对路裴司妥协,派人去找路裴司的踪迹,最后不要被他知道这会儿还留在医院。 派出去的人速度很快,好消息是人没在医院,坏消息是路裴司在酒店陪陈辙父母。
第69章 喜欢成熟年长型 驰绪的房子离酒店很远,路裴司一个人开车回去,到家时已接近凌晨两点,他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插上充电插头,标红的未接电话有二十多个。 他体会到一把夜不归宿,被恋人夺命连环CALL的焦灼感,回过去驰绪的态度果然不妙,阴沉的声音,令他想起曾经看过的某部恐怖片。 两个人交往时间不长,但路裴司已经大概了解驰绪吃软不吃硬的脾性,果断先认错,一连说了好多句对不起,等听到他紧绷的声音稍稍松了那么一点儿,见缝插针地解释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驰绪在黑暗里翻身坐起,单手握着金属壳,从酒店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是寸金寸土的陆家嘴,可尽览迷人风情的外滩和黄浦江,他第一次在纸醉金迷的世界,觉得床空空荡荡,没有路裴司在身边,夜晚变得非常难熬。 “你在哪儿?”他问。 路裴司拍了张客厅的照片发过去,“你说在哪儿。”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吃完饭就回来了,”路裴司不是有心隐瞒,只是怕驰绪吃醋想多了,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又和他闹脾气。 要都在B市吧,他还能哄,S市那么远,他就是插翅膀现飞过去也来不及啊。 “......”驰绪沉默片刻,沉声道:“裴哥真乖。” 只是那语气实在没有表扬的激情,仔细听甚至有几分敷衍,路裴司只当他是出差累了没有在意,又问了到S市后要忙些什么。 驰绪跟他说和贺念约了饭局,他的关注点却落在音乐家身上,让驰绪方便的时候帮他要古铖的亲笔签名。 这一聊半个小时过去,路裴司困得不行,要挂电话的时候驰绪忽然喊他名字,“路裴司,我在S市很想你。” “嗯,我也想你。”突如其来的表白,令路裴司心跳蓦地快了一拍。 “......你别骗我。” 路裴司并不理解驰绪的心境,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在跟自己撒娇,“我说的是真话,我的确很想你。” 但哪个作息正常的人,会在凌晨两点,拍客厅的照片,除非他那个时候刚回家。 驰绪运动技能满点,音乐天赋为零,欣赏不来古典音乐,古铖演奏期间频频看手机,好不容易熬到演奏会结束,他先坐上车,没多久便看见贺念揽着人过来。 音乐家早些年烫了头卷毛,是棕色的,有几分阳光暖男的氛围,现在人成熟了,发色从棕色变回硬朗的黑,一身古典气质,面上表情裹挟着从上世纪带来的冷漠。 身高超过一米九的贺念站在古铖旁边,画面和电影《美国往事》的某一帧重合,写着强取豪夺的黑色故事。 “古老师。”古铖比驰绪和贺念年长,驰绪抬起下巴和他打招呼。 古铖对贺念的兄弟朋友一向没好脸色,简单地“嗯”了一声,坐上车后便将帽子倒扣在脸上,贺念在他身边落座也没有拿开,一副拒绝沟通的态度。 “怎么了,你又欺负古老师了?”昨天贺念还跟他保证呢,今天照样不给他面子。 贺念没说话,只让司机开车,驰绪视线无聊地在车里乱转,偶然落到古铖脖颈,黑色衬衫下的肌肤白皙,印着明显刚落下的痕迹,还有一圈深刻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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