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去住的地方么?”沿着曲折山路,路裴司看到许多漂亮民宿。 “不,先去海滩和大部队汇合。” 路裴司心思敏感,驰绪考虑到他这段时间情绪不佳,选择和系里的同学一起出来,这样两个人独处,路裴司也不会觉得尴尬。 车子开进民宿,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沿着长长的路,走到私人海滩,那里灯火通明,散落着几个烧烤架,长牌木桌摆放着海鲜、水果、冰块和不同种类的酒,青春靓丽的男生女生在海滩聚集,耳边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待两人走近,人群里顷刻间炸开了锅,有人高喊驰绪的名字,对着他使劲儿挥了挥手。 “接到你电话说要来,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说出来大家都以为我撒谎骗人。”之前被拒绝过一次的班长对驰绪说道。 相比起来驰绪的态度就淡漠许多,“我带朋友过来散散心,你们接着玩儿。” 夜深了,没有人下海,全都在海滩上或坐或站,此次聚会本质是跨系联谊,班长组织大家围坐成一圈,驰绪去取了海鲜烧烤和饮料,拉着路裴司坐下来。 “边吃边玩儿,都不耽误。” 开这一路路裴司肚子真有些饿,不客气地开吃,除了鲜味没有吃出其他的来,笑着跟驰绪吐槽,“这烧烤谁烤的,味道也太一般了。” 驰绪冲他眨眨眼,“今晚先将就填饱肚子,明天带你去吃好的。” 两个帅哥靠得很近,低着头不停说话,在人群里非常打眼。 有性格外向的女生说提议道:“今晚难得有这么多人在,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我觉得不错。” “可以,坐着也是无聊,不如玩一点刺激的游戏。” 女生又笑着说:“那从我先开始,酒瓶指到谁就问谁,第一个问题,你愿意为爱情牺牲到什么程度?”
第28章 道德感一向很低 被指到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着书生气浓厚,说出的话却令人意外,在爱情的选题上他表现得非常清醒。 “我认为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有则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所以我能对爱情做出的最大牺牲,是零。” 这一番发言令在场所有人楞住,几秒钟后才有人出声反驳,“如果你觉得爱情可有可无,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来参加联谊会?”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做好独自面对人生的准备,但我不拒绝其他可能。” 问问题的女生觉得不可思议,说:“如果你遇到了生命之中的灵魂伴侣,但因为一些原因你们不能在一起,除非你作出牺牲,这样你也不愿意?” “这样的话就证明我和她不是灵魂伴侣。” 班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爱不是牺牲,这个角度挺引人深思。” 驰绪盘着腿用肩膀撞路裴司的肩膀,故意问他,“路老板对这个问题有何高见啊?” 他的答案早已写在卷子上供人批评指点了,路裴司假笑着回道:“你瞎?” “嗐,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下一轮该戴眼镜的男生转酒瓶,他随手一转,瓶口快速旋转后慢慢停下来,对准背靠大海的体育系男生,“你认为养家的应该是女性还是男性?” 他不假思索答道:“当然是男人养家,自古便是如此,女人在家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就行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承认人与人之间有差异,但这种差异在于能力,性格,经历,出身......不应该在于性别。请当代男性少一点性别期待,‘男人应该如何如何’和‘女人应该如何如何’这些都本不应该。” 说这段话的是看起来就很优秀的女生,谈吐间充满自信,绝对不是任人揉扁搓圆的性格,路裴司挺欣赏她。 不物化女性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平等。 “我就随便一说,你们女权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体育系的对此颇有些不满,觉得在众人面前被驳了面子。 回击她的女孩儿借用丽贝卡韦斯特的话说:“我倒是不清楚女权主义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像个正常人一样表达情绪的时候,都会有人叫我女权主义者。” “说得好!” “为姐妹喝彩!” 有女生带头鼓掌,很快有更多的人响应,路裴司也跟着拍手,他佩服这群年轻人敢说敢做的态度。 讨论还在继续,驰绪走神又来单独采访路裴司,“你觉得两个男人之间,该谁挣钱养家啊?” 一共就问了两个问题,路裴司处处踩雷,明明没有问他,驰绪却每次都要听他回答。 “爱谁挣谁挣,我都没意见。” 最后引起女生众怒的体育系男生提前离场,班长出来打圆场,“大家注意一下,今晚咱们以游戏娱乐为主,不对问题本身展开辩论,后面提问的人也注意一下,尽量不要抛出引起争议的问题。” 回答问题的人提前离场,这次由班长转酒瓶,瓶口在驰绪面前停下,围观的众人高声起哄,就连路裴司投过来的视线都带着幸灾乐祸。 “你心里一直惦记的名字是?”班长问了一个大家都非常好奇的问题。 驰绪英气剑眉下的眼睛亮如寒星,他直言不讳地说出三个字,“路裴司。” 低懒的声音钻入路裴司耳朵,像羽毛轻轻抚过,既酥又痒。 海滩上一众人向主角看过来,三十岁的路裴司被二十代的年轻人盯得脸皮燥热,他偏过头,用只有他和驰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毛病啊,胡说八道什么!” 驰绪懒洋洋地伸手指了指他,打趣着对大家解释道:“脸皮薄害羞了,你们转过去别看他。” “你们玩儿吧,我走了。”看热闹可以,但路裴司不想成为八卦本身。 驰绪抬手圈着他的肩膀,半哄半威胁道:“好,我不逗你了,再坐着听会儿,不然我就继续开你玩笑了。” 路裴司无奈只能坐下。 驰绪曲起手指转动酒瓶,这次对着路裴司停下,刚吃完瓜的众人意义不明地“哦”了一声,驰绪闷笑,“你内裤什么颜色?” “你这都问的什么变态问题。” “愿赌服输,是不是玩儿不起?”驰绪语气挑衅,“不想回答可以选择大冒险,但我不保证大冒险的尺度。” 路裴司瞪他一眼,“黑色。” 驰绪又转,路裴司又中招。 “哇哦~”气氛组摩拳擦掌,竖起耳朵听驰绪又会抛出什么样的“变态”问题。 “你认为没有爱可以有性吗?” “不可以。” 驰绪勾了勾唇,揶揄道:“看不出来,路老板是保守派。” “比不上你从小接受西化思想,对性持开放态度。”路裴司回击道。 “我可没说自己开放哦,我只是在问你的看法。”驰绪继续转酒瓶,瓶口仿佛长在路裴司身上,又对准他停下来。 路裴司气得牙痒痒,扯过驰绪的胳膊翻来覆去检查,又捡起酒瓶仔细看,没有找出破绽,他不服气,“游戏而已,不用作弊吧。” “玩儿不起可以认输,我不会笑话你。” “老子任何时候都玩儿得起!”路裴司说:“你他妈有什么想问的一块儿问了!” 夜晚稍带着些凉意,驰绪的表情在一瞬间起了微弱又强烈的变化,他认认真真对着路裴司说:“你觉得一周做几次合适?会跟恋人以外的人发生关系吗?最长的一次持续了多久?上一次DIY在什么时候?你在乎别人看你的眼光吗?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我爱上你了,你会怎么办?” 驰绪一字一句,每句话都以击垮路裴司心理防线为目标而冲锋陷阵,最终他成功了。 路裴司的表情从一开始被冒犯后的生气,逐渐转为羞耻,愤怒,直到驰绪说出最后一句,变为惊愕,前面问的所有问题蓦然都不重要了,驰绪的重点全在句尾,他激怒路裴司只为等他最真实的反应—— 冷水从头浇下,划过驰绪的眉弓和鼻梁,在海滩星星点点撒上水迹。 路裴司高高站着,右手将塑料空瓶捏得变了形,他气急攻心训斥道:“我会凉拌!你听清楚了吗!还要再问吗!” 驰绪甩了甩头发,从海滩上站起来,身高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大家都以为驰二公子要动手打人,于心不忍地看着他们。 “无所谓,我想得到的人,就算是用抢的也要得到,”猝不及防间,驰绪伸手板着路裴司的脑袋,低下头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下去,路裴司反应激烈,一口咬在他的下嘴唇上。 驰绪用手被抹掉血迹,声音有些冷的警告道:“我这人道德感一向很低,为了目标达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路老板最好早点认清现实。”
第29章 道歉 在同性婚姻合法的今天,当众出柜早已不是惊世骇俗的新闻,可那人是驰绪,万众瞩目的金融系大才子。 亲眼目睹他强吻男人,受到的冲击不比看到他被当众泼水低,大家陷入沉默,谁都不敢出来劝。 真心话大冒险被迫终止,路裴司强忍着没有握拳揍驰绪的脸,他埋下头快步离开海滩,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驰绪跟在他后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像影子似的跟着路裴司。 踩到石头路裴司滑了一下,驰绪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胳膊,这才让他稳住没有摔跤。 路裴司并不领情,“别靠近我,离我远点儿。” “路上碎石头多,我扶着你走。”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不就亲了你一下,你至于这么大反应么!陈辙亲过八万回了,我这才亲一次!” 小路曲折,路灯离得很远,昏暗的灯光下驰绪的脸很黑,黑得快要融进深沉的夜里。 路裴司对他的斥责感到不可理喻,“你是癔症犯了?驰绪,你听听你说的话,有哪一句是正常的?无论我跟陈辙吵得再凶,我们始终是合法夫夫,有盖了章的红证,我和他接吻、上床是天经地义,你管不着,你也没有资格管。” 再谈下去俩人关系铁定会崩,驰绪见好就收,没有再多说,只强硬地拉着路裴司的手臂,护着他走过小路。 在前台办理好入住手续,工作人员带两人去各自的房间,路裴司住304,驰绪在旁边,住305,他迟迟没有刷房卡,站在房门口看着路裴司的方向,眼神说不清道不明,仿佛还有许多话想说。 路裴司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果断刷卡进门,在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出来时随意穿着浴袍,腰带只系了一半,胸膛挂着水汽,经过全身镜时路裴司不经意地看了看,刹那间顿住脚步。 锁骨斑斑勃勃,颈侧是陈辙前两天留下的痕迹,间过了许久痕迹还未完全褪去,到现在路裴司仍能感受到陈辙当时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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