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往上,是被强吻后泛红的嘴唇,口腔里残留血腥味,那血不是他的,过度诧异愤怒下路裴司咬了驰绪下唇,是他的味道。 同一具身体,在短时间内被两个男人留下痕迹,路裴司从心底涌出不适感。这和当初在微信里和驰绪文爱不同,那是驰绪单方面的语言挑,两个人并没有实质性接触,跟在海滩上的吻是两回事。 那个时候他路裴司只是有些心虚,如今他更多的是感到害怕。 他违背了对陈辙的承诺。 路裴司返回浴室,这次气息明显不稳,情绪十分焦躁。他重新拿起牙刷刷牙,又洗一把脸,整个人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焦虑不安。 他想和陈辙通话,随便说点什么都行,可出来到现在陈辙没有打来一通电话,连信息都没发过,就好像路裴司忽然消失,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他根本不在乎一样。 路裴司自觉和陈辙结婚以来,他尽全力将每件事做到最好,用心经营这段婚姻,但他得到的回应与他的付出不匹配,尤其是陈辙动不动就和他冷战,弄得路裴司身心俱疲。 也许分开对两个人都好,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时,他怔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又劝慰自己不至如此。 路裴司将手机屏幕打开,再关上,倏然无力地叹了口气,他不确定陈辙是不是已经有了分开的想法,如果是,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维持失败的婚姻。 “叩叩。”有人在外面敲门。 他将床头的灯关掉,把被子拉过头顶,打算无视到底。 敲门声持续了半分钟,很快又停下,接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 CX:[别装了,知道你这会儿没有睡,开门。] CX:[给你带了吃的,别浪费食物。] CX:[兔子JPG.] CX:[今晚不吃,明天花馍就坏了。] CX:[我拿给你就走,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晚上在海滩路裴司一直吐槽烧烤手艺不行,吃得很少,这会儿看到蒸得胖胖乎乎的花馍,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重新打开灯下床。 经过全身镜时,他将松散腰带系紧,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把门打开。 “谢了。”路裴司握着门把手,半个身体挡在房间门口,没有让驰绪进来的意思。 驰绪也换了身轻便的居家服,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香味,他从酒店后厨端了个精致餐盘,中间是冒着热气的食物。 “刚出炉的花馍很烫,我帮你端进去。” 他借着送东西从门口挤进去,路裴司暗暗发力,抓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仍轻松地被驰绪化解,他回头望去,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这已经驰绪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压倒性力量,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是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对驰绪来说过他就跟在冰球场上过球一样简单。 “这是我的房间,东西送完了就走。” 驰绪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我们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嘴唇才消下去的异样感,在驰绪的注视下又让路裴司不自在,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那我们聊聊陈辙,”驰绪明显有备而来,“我从没见你如此失控过,他一定是做了特别过分的事。” “你不是来送宵夜的,还有夜间陪聊服务?” “对我而言路裴司就是上帝,一切只听你指挥。” 驰绪态度纯良,前后巨大反差令路裴司有强烈的撕裂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组织语言想赶驰绪出去,对方却来去自如地在酒柜里挑选出一瓶酒,拿了两只酒杯放茶几上,开瓶、举杯,动作一气呵成。 路裴司现在一头乱麻,的确适合摄入酒精以此来麻痹大脑,他的手撑着门框,投降似的挑了一下眉,从驰绪手里接过那杯酒。 “聊天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不准突然发疯亲人!” 驰绪闷声低笑,唇角还有刚才路裴司留下的咬痕,他一直都知道路裴司很带劲儿,直到真的亲了,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性感惹火的辣椒,欲罢不能。 “如你所愿。”
第30章 意乱情迷 崂山的海风和夜晚适合放松,也适合聊天,路裴司原本以为自己做不到对一个小他9岁的人侃侃而谈,可当驰绪平静地凝视着他时,神情认真温和没有半分嘲弄,路裴司的心防立时打开。 此时此刻,他真的非常需要倾诉对象。 “我出生还算幸运,从小到大没有为钱发愁过,即使后来脱离祖辈蒙阴自己创业,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钱的问题影响我的生活。”路裴司有规律地转着玻璃酒杯,低头饮了一口,接着又说,“仔细想想,我做人做得挺失败的。” “怎么会,你一个人将海角屋打理得很好,光是这点就赢了一半的纨绔二世祖。” 路裴司很轻地摇了摇头,“我不如他们。” 亲情处理得不好,现在感情也出现了危机。 “如果你现在遖峯需要钱解决眼下的危机,我可以帮忙。”驰绪说。 “谢谢,但我跟他吵架不仅仅是因为钱,他有强烈的自尊心,大男子主义严重,在他面前,我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得考虑半天,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我怕我无意当中又伤害到他,我不喜欢冷战,不想内耗感情......” “绝对的不自由,”驰绪陪着他喝酒,单手虚虚地换在他身后没有靠近,远远看去充满了保护意味,“令你感到痛苦是么?” 他状似随意说出来的话,狠狠戳中路裴司在意的点,他才明白那些环绕在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是因为绝对的不自由,原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失去随便说话随便做事的权力。 路裴司顿了一下,将酒一饮而空,驰绪很上道地倒酒满上,没有开口劝他少喝一些,只配合着他喝多少自己也喝多少。 似乎这样就能与路裴司感同身受,替他分担痛苦。 “我一直以为爱情特别美好,可当我不管不顾一头撞进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从古至今不外如是。” 驰绪状态放松,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侧着头对着路裴司,低沉的嗓音具有迷惑性,模糊了年龄差,在某一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围城言论让路裴司第一次摒弃年龄偏见,将驰绪当作成熟男人看待。 “你现在是觉得你和陈辙走到头了,还是你想重新修复你们的关系?” “这要真是道选择题就好了,我每天也不用焦灼。”路裴司不知不觉喝得上头,脸开始变红,说话的语气变得黏黏糊糊,介于无奈和撒娇之间,听得驰绪心痒难耐。 他克制着不对路裴司做些什么,硬生生将视线转移到套房内的落地灯上。 路裴司丝毫没有察觉到驰绪不自然的反应,拿了抱枕横抱在怀里,试图找安全感,“吵架与冷战花费了我所有精力,每天睁开眼睛,我就觉得累,不想和人交流,也不想去巡店。” “这很不健康,”驰绪拧起眉心,问,“你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几乎每天他们都会在店里见面,驰绪懊恼自己竟然没发现。 “半年多吧,我其实很早就知道有问题,只是我不愿意承认。”喝醉了,深埋在内心的话自然而然就说出来,路裴司嘴角在笑,那笑没有直达眼底,脸上表情淡漠。 驰绪有些心疼。 等他反应过来时,只短暂楞了几秒,很快便接受这个事实,他将酒杯放下,抬手圈住路裴司的肩膀,头凑过去靠得很近。 能将路裴司漆黑的双眸看得更清楚。 驰绪喉结上下滑动,“为什么?” 白色浴袍逐渐变得宽松,敞出V字型领口,露出凛冽锁骨。路裴司的皮肤比大多数的男人更白,在上面留下印记也来得更容易。 对着他驰绪有数不清的阴暗想法,没有立刻实施,不是舍不得他痛,而是在等一个好时机。 狩猎需要耐心,他愿意花时间去等待。 夜晚的路裴司比白天坦诚,他说:“前期投入成本太高,要是分开了,我岂不是赔得血本无归。” “可如果不分开,你会把这辈子都输进去,”圈着肩膀的手暗暗使力,两个人的距离悄悄缩短,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不如及时止损,给自己解脱,也给别人机会。” 喝醉了的人反应力不灵敏,路裴司眼尾发红带着酒意,嘴唇微张,对面前的男人没有任何防备,“你说要给谁机会?” 他无意识的动作对驰绪来说,简直就是侵犯他的邀请,视线黏在路裴司的嘴唇上便再也移不开,一个小时前他才尝过味道,心里念念不忘。 驰绪单手从后面掌控路裴司的脑袋,将他整个人转过身面朝着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向染了红酒的嘴唇。 味道比之前更美妙,混合着酒香气,路裴司无意识的哼鸣让这个吻变得暧昧,驰绪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不断加深拥吻。 路裴司面色潮红,显得有些意乱情迷,与之前的慌张排斥不同,第二次和驰绪接吻,他没有再伸手推拒。 他知道驰绪又不打招呼擅自吻他,还把他抱得那么紧,让他快要喘不过气,可这次他选择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驰绪的吻技高超,每一次变化角度都让他十分舒服,路裴司慢慢闭上眼睛,偶尔泄露两声低喘,鼓励驰绪吻得更深入。 两个人气息渐渐不稳,偌大的酒店套房能清晰听到交缠的水声,似乎比蜜糖更甜。 盛大的烟花在孤寂已久的心里绽放,路裴司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发出打鼓一样的声音。 对方的手在他腰间流连,驰绪一边吻一边将手伸了进来…… 正当他信心满满要进行下一步时,路裴司倏然睁开了眼睛,欲望明晃晃地沉在眼底,嘴唇鲜艳欲滴,看得驰绪浑身燥热。 路裴司先退开结束这个漫长的吻,只觉得唇舌发麻,酒意退去一大半,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是我先开始的,”驰绪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盯着那张蹂躏过的嘴唇,“但你也很享受,对吗?”
第31章 吻技不错 和驰绪接吻舒服吗?答案是肯定的。 路裴司只谈过陈辙一个男朋友,经验有限,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可驰绪吻技高超。 他几乎是刚张开嘴唇,驰绪的舌头就势不可挡地伸进来,纠缠着路裴司一起坠入用欲望编织成的深渊。和以往每一次接吻都不同,心脏酥酥麻麻连灵魂都在颤抖,驰绪所到之处通通点燃一把火,烧得路裴司浑身发烫。 在海滩上的那次接吻可以算作被迫,这一次...... 路裴司对上驰绪充满戏谑的眼神,有种被他全部看穿的错觉,整个人紧张不已,抱枕被他手掌心捏得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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