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路分别被两个人堵死,谁看了不说一句倒霉。 “你不对劲,情绪不对,状态也不对。”驰绪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能快速分辨出他当下的心情,猜测道,“你和陈辙离婚了?” “滚......滚远点儿。” 这人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开口闭口就咒他离婚。 驰绪眼底浮现出失望,酸道:“反正你俩迟早会散,我提前买股我乐意。” “你嘴真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拳打十个你这样的。” “哟,路老板这么厉害,打一个给我看看。” 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全(敏感)裸半身,路裴司还拳头还没挨到驰绪结实的肌肉,就觉得手疼。 他别过头不理他了,期望赵宸煜赶紧社交回来,带他躲到别的地方去。 驰绪今天没想跟贺念一道过来,奈何堂叔贺瑾吩咐他作陪,他本打算露个面就走,现在看到路裴司,那两条腿根本走不动道。 他想着法儿陪他斗嘴逗他开心,猝然想起学校那群单身男女发起的海边联谊会,大海最适合人散心了。 “要不这样,你明天和我去海边玩儿,保管心情舒畅。” “不去。” “你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现在这脸,愁得快没法儿看了。” 闻言路裴司赶紧调整自己的面部情绪,看到驰绪得逞的笑容,顿觉被他轻易看穿,十分没有面子。 “我猜得没错,你跟陈辙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并且暂时不想看到他,对吧。” 平时无论怎么吵,两人都会很快和好,但这次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路裴司讨厌被欺瞒,陈辙明明知道却这样做了。 付出的代价极其惨烈,这几年路裴司都白干,一切又从头开始。 而他已经不是当年无所畏惧,一往直前的年轻人了。 婚礼现场热闹的氛围令路裴司心里堵得慌,驰绪的观察力让他极力隐藏的消极情绪无所遁形,他开始怀疑驰绪真的是人么。 “别把我神化,”驰绪狂妄地说:“我只对你这样,喜欢一个人,眼睛不就是要一直跟着他么。” 这么多人爱年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其坦率热诚,让暗淡无光的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路裴司透过驰绪专注的目光,瞧见了垂头丧气的自己,他已经有很多年未曾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原来这些年,过得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除开前两年的蜜恋期,他和陈辙总是在为生活里的琐碎内耗双方感情,这一路以来路裴司走得很累,他不知道陈辙有没有相同感受,他累得有些喘不上气。 路裴司低下头,淡淡笑了,第一次没有排斥驰绪的告白,“谢谢你的关心,我心情的确是不好,但我会尽量调整过来,海边我就不去了,你另外找人陪你玩儿吧。” “我只想邀请你。”对方话里轻飘飘的玩字,让驰绪不舒服,好像他是只知道玩乐的纨绔。 路裴司不再回应,旁若无人地拿出手机看新闻,驰绪无论再说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兴趣,最后他也开始生闷气,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路裴司。 无声对峙,令宾客望而却步,纷纷坐到隔壁桌。 直到婚礼仪式正式开始,赵宸煜领着一帮同学朋友坐过来,路裴司才抬起头和他们打招呼,寒暄中赵宸煜注意到旁边的驰绪,脸比锅底还黑,像是被路裴司狠狠欺负过了,满脸不服气。 “你店里的员工怎么在这儿?”赵宸煜轻声问道。 同桌的一个朋友已经将驰绪认出来,客气地和他问好,“这不是驰家二公子么,你也来参加磊子的婚礼,真是幸会幸会。” “你好。”驰绪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没再说话,如果不是因为路裴司在这儿,他不会和这群人坐一桌吃饭。 提起驰家,在座的人脸色皆变,一改吊儿郎当胡侃的状态,和赵宸煜打眼色。 赵宸煜不愧是在律政界混的,很快将驰绪与贺念联系起来,两人沾亲带故,背景放至全国也是排头号的豪门望族,他怎么会去海角屋做兼职,还和路裴司相熟。 “刚才磊子爸接待的贺总,跟你员工一块儿来的,”赵宸煜提醒道。 对驰绪的家世路裴司并不意外,驰家赫赫有名,他大哥以前跟他讲过。贺瑾官运亨通,连带着驰家水涨船高,驰家掌门还连着几年上世界富豪榜,排名相当靠前。 用通俗的话来说,驰绪就是移动金库,能在政商两界横着走。 “我知道驰绪家世不凡,你不用担心他会对我不利。”路裴司宽慰好友。 赵宸煜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语重心长道:“你用脚想也知道他不可能缺钱,每天不辞辛苦跑来奶茶店打工,绝对是有所图谋。” 可不就是么,驰绪图海角屋老板的身子。 路裴司不能直说,以赵宸煜的性子,知道了肯定会发作,只好照搬驰绪那套说辞,“他姐姐嫌弃他烦,打发他到社会历练,等新鲜感一过他就会回去。” 赵宸煜想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便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路裴司刚松口气,右边就传来驰绪的质问。 “你跟他靠那么近聊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与你无关。” 驰绪拧起眉头,不满道:“我跟你说半天你都不理,赵宸煜一来你就恨不得黏他身上,在这儿故意气我呢!” 路裴司放下筷子,决绝道:“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何来故意气你,不理你是因为不想和你说话,我看见你就心烦,驰二少爷现在明白了么!还要再问么!”
第25章 赌场犯浑 驰绪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说:“路裴司,今天但凡换个人这样跟我说话,我会让他有今天没明天。” 这顿饭没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了,路裴司用餐巾擦擦唇角,在众人的目光下站起身离场,驰绪朝着他追过去。 “裴司跟驰家二公子什么情况啊?” “他不是结婚了么,当年闹得沸沸扬扬,难不成又离了?” “问你话呢赵宸煜,把你知道的内幕说出来跟哥几个分享分享。” “吃你的饭吧,”赵宸煜语气不耐烦道:“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路裴司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这一天的心情,看什么都烦,他有些体会到那些做生意失败,身负巨债最后选择自杀的富豪心境了。 他闷着头快步往外走,刚要踏步进电梯,垂下来的手被驰绪从后面拽住,不由分说将他整个人拽过去。 路裴司虽说没有他高,好歹也是自律健身的成年男人,在驰绪面前竟然弱得像小鸡仔,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生气,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我想知道,我不喜欢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不开心了就要说出来,什么事都是可以解决的。” 这是驰绪的处事方式,有误会一定要当场解释清楚,如果他真的做得不对,可以提出来让他改,而不是冷着脸生闷气。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路裴司知道自己迁怒了,驰绪做得都没错,一直在照顾他的情绪,想办法逗他开心,“我向你道歉,但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我想静下心来想想对策。” “可以,你现在是要去店里?我送你过去,送完就走。” 坐车比挤地铁舒服,路裴司这次没拒绝,驰绪松开拽着他的手,重新按电梯下楼。 不是他的兼职时间,驰绪没有在店里多待,走之前嘱咐路裴司,“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好看,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来找我。” 路裴司心领了,“谢谢。” 拉风的库里南开出视野范围,路裴司找了个位置坐下,逃避是懦夫行为,他决定与陈辙对话,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电话铃声响了三遍那边才缓缓接听,首先传进耳朵里的是机器麻将的洗牌声,陈辙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在牌桌上醉醺醺地和朋友说着话。 路裴司对着电话喊了几声陈辙名字,他才迟缓地嗯了一声。 压下去的怒气又有重新烧起来的迹象,路裴司风度不复从前,寒声问道:“你他妈的人在哪儿!” “我在打牌,哈哈......等我挣钱回来啊。” “陈辙,你以前打牌我不管你,但你要明白在牌桌上是翻不了身的,别指望靠赌博赢钱,你赶紧给我回来!” “我不回去,你嫌我做生意把钱赔光了,”陈辙大着舌头说:“不就是钱么,我能赔就一定能挣,你在家等着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路裴司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打给大韦,陈辙平时最喜欢跟那帮朋友一起打牌,大韦却说这几天都没和他见过面,路裴司彻底坐不住了,他怕陈辙冲动之下作出更糟糕的事。 大韦心下一合计,顿时有了谱,“我大概能猜出陈辙在哪儿,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找他。” “好,麻烦你了。” 半个小时后路裴司坐上大韦的车,一路开到郊区,周围景象越来越偏僻,最后停在一户农家小院外,四处都有人把守望风。 路裴司后背发凉,又感到愤怒,他才离开半天陈辙就管不住自己,跑来赌场冒险。 有外人靠近,赌场把守的人面路凶相,对着二人十分粗鲁,大韦平时在社会上混,和其中一个守卫相熟,送了几包好烟过去,说他们过来找人。 “哼,能来这里打牌的人,你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拉不回去。” “麻烦各位大哥行个方便,我们进去说两句就走,绝不闹事。”大韦说道。 今天赌场老板不在,守卫看在和大韦相识一场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两人放了进去。 路裴司惴惴不安,在这样的环境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穿过走廊,又穿过两个曲折的房屋,他才见到酣战中的陈辙。 手边放了五六个易拉罐空瓶,陈辙喝得满脸通红,他面前的桌子上堆着许多筹码,透过人群看见路裴司与大韦,他高声喊他们名字。 “你们瞧,我两把牌赢了这么多钱,是不是很有本事。” 大韦瞧出他不对劲,连忙劝道:“陈辙,你平时跟我们打着玩儿没关系,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快跟我们回去。” “我不回去,我得留下来继续赢钱,牌桌上的钱来得多快啊,赚钱比投资生意轻松多了。” “你小子怕是黄尿喝多了,脑子不清楚!赌桌上你能一直赢?这屋里的人能准你把把赢钱?”大韦低声道:“你他妈清醒点儿,我怕你有命挣没命花,赶紧跟我们走!” 陈辙大手将大韦挥开,浑浊的视线移向旁边站着的路裴司,指着他们两个控诉:“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不相信我能挣钱,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他妈的挣不了钱!不是赔了七十八万么,你等着,我连本带利给你赢回来!”
96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