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用手给自己弄过了?” 白桦力有不逮地扶着洗手台,垂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流畅拉伸的颈部线条铺着一层光泽,看得身后人更加口干舌燥。 下一秒,大手紧扣住窄腰,不由分说地从后面撞了进去,掌心下的皮肤在粗暴对待下激起一阵阵颤栗。 李济州在床上的口碑向来很好,喜欢掌握主动权,却从来没有施虐欲。 除非忍不住。 视线被冲散,理智廉耻也被彻底碾碎,白桦撑着洗手台一边压抑着喘息一边费力地抬起头,面前镜子蒙了一层厚厚的水汽,他看不清自己的脸,却在这一刻神飞天外,想象着自己那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父亲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曾几何时他还拼命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直到发现一切都是无用功,热爱的事业在父亲眼中仅仅只是毫无价值的破烂儿,努力赢来的那些成就和赞誉,也不过是黄淮笙儿子光环下的唾手可得。 他不理解父亲评价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就像父亲始终不能理解他的追求,误会是一道天堑,横亘在父子二人中间。 ——“别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离了我,你还能翻出天去?” 他的走神很快引来李济州的不满,一阵狂风骤雨般地掠夺后,一臂横至身前捞起瘫软如泥的身体,手掌扳过下颌迫使他回头看向自己。 “在想哪个野男人?” 白桦眸中蕴着水雾,极力忍耐的崩溃模样脆弱又引人犯罪,他摇着头,又轻轻眨了下眼,一滴泪水倏而自颊边滑落,李济州蓦地愣住了,下意识伸手去接,掌根托起脸,指腹擦过眼角,声调一下子温柔许多:“我弄疼你了?” “……不……不是。” 细密的吻落在颈侧,李济州附在耳边恶劣道:“哦,那看来是爽哭了。” 白桦还来不及回答,便被翻过身重新抵在洗手台上。 “既然不疼,那就继续……”
第七章 “嫌我养不起你?” 一夜荒唐过后,白桦在酒店大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后盯着天花板兀自愣了半晌,等七零八落的意识尽数回炉,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昨晚凌乱的记忆潮水般涌回脑中,初尝性/事的身体被荒淫无度地一番折腾,险些散了架,他抬起手挡在额前,阖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缓了几缓复又睁开,扶着酸软的腰艰难坐起。 五指插入发间撸了把刘海,扭过脸,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机,拿起后屏幕自动唤醒,上面躺着几条未读消息,点进去,最上面是李济州发来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房间你想住多久都行,没人会赶你。这几天也不用去俱乐部,帮你请好了假,不会扣工资。 另外又发了个电话号码,附上一句交待: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任何需要就找林叔,这是他的电话。 白桦似有若无地撇了下嘴,退出对话框后又想到什么,重新点进去回复他:好,知道了。 丢下手机,他起身挪着缓慢的步伐走去浴室洗漱,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裹着浴袍出来,经过起居室,昨晚被剥下的衣服仍散落在地毯上,他走过去拿起,换好衣服后又回到卧室,拿了手机离开。 顶层行政套房环境静谧,鲜少有人上来打搅,走廊空无一人,他的脚步踩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被隐去声音,途径一道门,咔擦一声,有房客从里面出来。 白桦步履未停,继续往电梯口走。 却冷不丁后方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喊着他的本名:“净之?” 白桦身形一滞,回头看清对方的脸,笑了,转过身对着那人唤了声:“哥。” 顾西恩上前两步走近,“你怎么在这儿?”他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人,眉心凝起忧色:“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那不是正好说明,我的目的达到了?”白桦抬手状似不经意地拢了一下T恤领口,半开着玩笑:“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我还差点去整容呢。” “胡闹。”顾西恩看着这个相差七岁的同母异父的弟弟,眼底浮出的担忧多过于责难,视线扫过对方眼尾凭空出现的一枚小痣,指了指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蹙眉疑问:“……这里?” “我找人纹的,是不是很成功?” 顾西恩无可奈何,做都做了,再兴师问罪也为时已晚,又道:“妈昨天刚走,早知道能在这里遇见你,押也要押你过去见她。” “饶了我吧……”白桦站立片刻腿脚又开始发软,后退半步虚靠着墙壁,正色道:“在这儿遇见我的事,别跟妈说。” 顾西恩不置可否,问他:“你在这里上班?” 上班这个词让白桦联想到什么,神色古怪地轻笑一下:“算是吧。” 顾西恩掏出手机:“把你现在的号码给我。” 白桦:“你们一个个的,让黄淮笙知道了不怕他发飙么?” “我是以哥哥的身份关心你,跟黄董无关。” 白桦没再跟他辩,拿过手机边输号码边随口问:“你呢,过来出差的?” “嗯,今晚的航班回S市,你现在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顿饭。” “不了。”白桦把手机递还给他,“我还得上班儿呢。” 顾西恩叹口气:“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净之,你真没必要这样跟黄董置气。” “谁跟他置气了,”白桦半真半假地笑:“明明是他要跟我断绝关系。” “你——” “哥,”白桦截断他的话,眼眸中七分认真三分调侃:“发现没有,其实你更像他的亲生儿子。” 顾西恩一怔,立马表情严肃道:“别开这种玩笑。” 白桦半抬手讨饶,顺势挥了挥,很冷酷地道别:“走了,有缘再见。” “……”顾西恩摇摇头,看着他走姿别扭的背影叮嘱:“照顾好自己。” 那之后过了一个礼拜,李济州才再次出现,也因此错过了白桦高烧不退住院挂水的三天。不怪他拔x无情,方凝上回说要他全权负责生态园的项目,并不是一句戏言,纷沓而来的大小会议、各项等待拍板定夺的决策,方凝不闻不问统统都丢给了他,李济州被绊住脚步,如此废寝忘食地工作了一个星期,回过神来,发现白桦竟然始终没给他发过消息。 岂有此理。 这让李大少爷不爽到极点,等终于从繁琐事务中抽出空,直接杀到云巅俱乐部堵人。 白桦休了几日病假,今天刚来上班,病去如抽丝,他整个人清减不少,原本巴掌大的脸更显清瘦,经理体恤他情况特殊,又或者有别的什么原因,给他安排在吧台擦洗杯子,不用四处走动抛头露面。 云巅俱乐部分上下好几层,是集商务娱乐休闲为一体大型会所,这一层是年轻人居多的酒吧蹦迪区,也是唯一对外开放的区域,里面还搭了个不算小的舞台,经常会有乐队来这儿走穴商演,不排除一些小有名气的,今晚过来的这支乐队是前阵子参加过某音综排名还算靠前的,以花式改编乐坛前辈们的经典老歌走红。 此刻舞台上射灯晃动闪烁,正中央一个发色染成金黄的年轻男孩抱着电吉他用过分华丽的转音炫技,台下人声鼎沸鼓噪喧嚣,来了不少他们的粉丝,云巅酒吧低消都要四位数往上,看来这支乐队确实够火。 吧台后,跟白桦搭班的调酒师忍不住吐槽道:“这改编的什么,狼哭鬼嚎的,明明原版那么经典,不懂现在年轻人的审美……” 他说完,等了几秒发现白桦没接腔,便用胳膊杵了杵身旁的人,寻求认同似地:“你觉着呢?” 白桦笑笑:“各花入各眼,时代不同,对音乐风格的需求也不一样。” 调酒师撇嘴摇头:“合着是我老了呗……” 说话间,一曲毕,金发主唱握着立麦抬手压了压粉丝的欢呼,说:“接下来这首歌,本来也是参赛曲目,但因为准备得不够充分,遗憾没能让它在舞台上跟大家见面。今天在这里呢,我们想把这首歌送给到场的各位,同时也向我最喜欢的乐队组合致敬,一首改编的《理想主义》,献给世界上最棒的Bathory!和你们!” 话音落,架子鼓密集的鼓点伴随着旋律起,合着人群爆发出的巨大声浪,足以掀飞天花板。 李济州正好这时候被经理引着从侧门进来,炸裂的高亢鼓点震荡着耳膜,他吓了一跳,随即烦躁地拧起眉,经理慌忙解释:“不好意思李少,今天有个乐队在这儿商演,挺吵的,要不你先去楼上包间休息,我帮你把白桦叫过去。” “不用。”李济州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酒吧很大,灯光迷幻,舞池中央群魔乱舞,他本是爱极了这浮华热闹的人,此刻却觉得厌烦,侧脸笼在一片昏暗的光影下更显深沉,问:“他人在哪儿?” 经理指了个方向,李济州迈开步子,抬手朝后挥了挥,经理识趣撤离。 吧台前,一个醉意熏熏的年轻女孩摇摇晃晃地靠过来,一肘支起下巴朝低头擦拭台面的白桦招手道:“帅哥,来杯特调。” 白桦抬起头:“抱歉,调酒师刚离开,马上回来。” 女孩却陡然愣住,放下胳膊定定看着他的脸,嗫嚅出声:“……是我喝醉了吗,你长得好像——” “美女,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掉牙的搭讪套路?” 一道低沉嗓音裹着笑意横插进来,打断女孩的话,也吸引她扭头朝声源处看去。 映入眼帘的男人西装考究面容英俊,双腿交叠斜倚着吧台外侧的姿态一派潇洒倜傥,女孩脸一红,心如擂鼓,以为碰上了可望不可求的极品艳遇,克制又矜持地咬了咬下唇,眼神里透露出的雀跃暴露了心事。 下一刻却见男人转头看向那位服务生小哥,语气不善:“这个破班就非上不可是吧,嫌我养不起你?” 女孩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员工休息室,李济州纡尊降贵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搭起二郎腿顺便点燃了一根烟。 白桦张了张嘴,把那句这儿不让抽烟的劝告憋了回去,规矩是给他们这些人立的,对李济州显然没用。 “听林叔说,你没找过他?” 白桦反应一下才想起林叔是哪位,摇摇头:“没有。” 李济州往嘴里送烟的手一顿,这倒让他意外,以往那些床伴小情儿,春宵一度后或多或少都会问他要点东西,包包首饰、豪车手表、名家藏品,只要不是太离谱,他大手一挥有求必应,千金难买爷高兴,如果哪天对方是用这些小恩小惠都满足不了的,说明胃口更大,那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李济州猛抽一口,掐灭烟丢掉,伸手揽人入怀,往那滚圆的臀*上一拍,腔调狎昵:“今晚跟我回去,让林叔给你挑身衣服,明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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