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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引力

时间:2023-11-11 10:00:10  状态:完结  作者:生姜太郎

  就在这时,后视镜映出身后的景像,除了宣谕的车外,又有一道极亮的车灯追了上来——似乎是个摩托车。

  “哪个傻|逼这天儿还出来飙车!”黄毛骂了一句。

  岑柏言找隔壁寝室的借了摩托,顺着龚叔的实时定位赶了过来,无论他怎么按喇叭,黑色奔驰始终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疾驰,岑柏言摘了头盔高喊“阿姨停车”,然而他的呼叫很快就被雷声淹没。

  前面那辆红色奥迪是岑静香的车,岑柏言咬了咬牙,双手一拧发动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去追赶那辆红色车,前面马上就上大桥,紧接着是一个大拐弯,桥下是湍急的流水,红色奥迪突然在弯道靠外的地方稳稳停下,黄毛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只要宣谕以这个速度撞上来,两辆车一定会同时坠河,车毁人亡,那个婆娘一定活不成!

  见到红车停了,百米外的黑车直挺挺地冲了上来,岑柏言瞳孔瞬间紧缩,他“操”了一声,千钧一发之际,他从摩托上跳了下来,在地上顺势打了两个滚,迅速钻进红色奥迪,“嗡”一声再次启动了奥迪车,驶过弯道继续向前开。

  两辆车还有着一定距离,宣谕看前面那辆车继续往前,双手迅速转动方向盘追了上去,车尾在大桥护栏上剐蹭出火星,发出“滋”一声巨响。

  宣谕根本停不下来,岑柏言也不敢停车,只能驾驶着红色奥迪继续顺着车道往前开。

  刚才跳摩托时他的手臂整个被划破,此刻手背一片鲜血淋漓,但岑柏言丝毫不敢松劲,他咬牙看着后视镜里追逐着他的红色奔驰,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该要怎么办。

  顺着车道一路开上了山道,岑柏言不住粗喘,然而仪表盘却亮起了红灯,油量告罄!

  岑柏言心头猛地一跳,再看向后视镜时,他瞳孔剧烈一缩,几乎是破了调的暴吼出声:“操!”

  宣兆那俩黑色宾利也追来了!

  他把油门踩到最底,但油量已经岌岌可危,车速渐渐下降。

  宣谕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桥上一侧是湖一侧是山壁,此刻贸然跳车已经来不及了,岑柏言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保住宣谕、在什么位置停下可以保住宣谕.

  然而,那辆黑色宾利却越追越近,透过后视镜,岑柏言连呼吸都凝滞了。

  “不要追上来,不要上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追上来!”

  “求求你了,宣兆,不要来!”

  岑柏言心跳的越来越剧烈,终于“嘶”一声响,他的红色奥迪筋疲力竭地停在了公路中间,而宣谕驾驶的奔驰正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朝他疾驰而来——

  “砰!”

  轰隆隆——

  伴随着雷声,黑色宾利在最后一刻一个摆尾,横插进了两辆车中间,岑柏言被巨大的冲力撞得向前倾倒。

  夹在两辆车之间的黑色宾利几乎完全变形!

  “宣兆.”岑柏言动了动手指,然后失控地咆哮,“宣兆!”


第107章 带我回家

  “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妈。还有你那个妹妹,你不是最疼她吗,我就让她这辈子在牢里出不来.你要是敢死.宣兆,你要是.”

  吴慧芬是随车护士,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心率检测仪,心里却不免犯起了嘀咕。

  刚才上车前,叫岑柏言的先生分明说自己是这位濒危伤者的爱人。既然是最亲密的人,到了生死关头,他怎么却说这种话威胁他命悬一线的爱人呢?

  她有些狐疑,偏头悄悄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震惊不已——

  岑柏言浑身都在哆嗦,他整条手臂都被血浸透了,身上混杂着雨水和血水,满脸都是玻璃渣子,嘴唇因为失血和失温而泛着不正常的灰白,他却好像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冷似的。

  “宣兆,你要是敢死.你敢!”

  狠话说了,威胁也放了,宣兆依旧安静地闭着眼,双手垂在身侧,呼吸微弱的几不可闻,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

  “宣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又在写他妈的什么狗屁日记!”岑柏言死死盯着宣兆的脸,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星半点他还活着的证据,“你又想骗我了是不是?你自己睁眼告诉我,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倒是说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抖,到最后几乎是用喉咙里发出的气音在喊“宣兆”两个字。

  病床上的宣兆像一个破败的布偶,暗红色的血缓慢地浸透他身下的床单,岑柏言想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宣兆已经这么瘦了,他的身体里哪来这么多的血呢?

  他和宣兆在一起的时候,宣兆轻轻划破一下手指,哪怕只是渗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岑柏言都心疼不已,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太荒唐了岑柏言,你明明那么爱他,你怎么舍得让他流这么多血,你怎么舍得.真的不要他?

  仿佛有一双手在身体里撕扯着岑柏言的五脏六腑,他痛的几乎就要没办法呼吸。

  是你没有保护好宣兆,你从来就没有真的为他做过什么,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夹在困境中进退维艰。

  是你不要他了,是你不再相信他了,是你把他赶走了。

  是你让他彻底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岑柏言啊岑柏言,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只知道逃避的懦夫!

  “就让我这辈子,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

  宣兆说过的这句话猛然在耳边响起,岑柏言仿佛遭遇了一记重锤,恍惚中身体晃动了一下。

  而后,他忽然重重喘了两口气,如同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般,跪在了移动病床边。岑柏言看着宣兆,眼底一片赤红,两只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想要碰一碰宣兆的脸,染血的手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岑柏言生怕碰了宣兆一下,把宣兆碰坏了怎么办,宣兆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啪——

  一滴血顺着岑柏言的指尖砸在宣兆脸上,岑柏言就和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烫着了似的,立即颤抖着缩回手。

  “不流血了,宣兆,我们不流血了,好不好,兆兆,好吗.”

  除了仪器运作时的“嘀”声和随车医护人员的交谈声,没有人给岑柏言丝毫回应。

  岑柏言沉默着看了宣兆小半晌,然后他双手合十,紧紧抵住额头:“宣兆,求你,求求你.”

  语调已经颤抖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细微的、压抑的、绝望的抽噎被救护车的鸣笛声搅得粉碎。

  深夜,万籁俱寂,医院里却灯火通明。

  宣谕和宣兆同时被推进了急救室,岑柏言全身湿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两只手臂血肉模糊,手掌无力地垂在身侧。

  龚叔匆忙赶来,看见岑柏言这副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先生,我们帮您包扎。”护士小心地问,“您还能走路吗?需要轮椅吗?”

  岑柏言用嘶哑的声音问:“能在这里包扎吗?”

  护士一脸为难:“先生,我们还是去诊室吧.”

  “那我等等,”岑柏言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等他出来了我再去。”

  “去吧,他出来看到你这样,不是更难受吗。”龚叔说,“我在这里候着,放心。”

  岑柏言眨了眨眼,转过头看着龚叔,双眼全是血丝。

  龚叔心有不忍,对岑柏言说:“他不会有事的,别人不信他,你要信他。”

  ——可他总在骗我。

  岑柏言垂下眼睫,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相信宣兆一次,最后一次。

  他相信宣兆会醒来,如果宣兆这次又骗了他.

  岑柏言心尖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会的,他会醒过来,为了宣谕,为了巧巧,也为了我。

  急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宣谕比宣兆更早被推出来,宣兆留在疗养院的那辆车有最好的安全性能,关键时刻弹出的安全气囊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她。相比起冲撞带来的身体伤害,受惊过度对她来说才是问题。

  宣谕清醒后极度后怕,没有人告诉她出事的是宣兆,只和她说当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事,也没人受伤。

  她问龚叔小兆呢,小兆在哪里,龚叔告诉她宣兆陪柏言去美国办转学手续了;宣谕又慌张地问问那巧巧呢,巧巧怎么样了,龚巧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泛着水光,轻声说:“小谕阿姨,我在这里,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那天宣兆和岑静香说了什么,和宣兆的那通电话后,岑静香几乎是立刻便提出了撤诉,仿佛生怕迟疑一秒,就会被戳破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盛夏一点一点的靠近,阳光越来越炽热,可宣兆却没有醒。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无菌病房里,仿佛天气变换、斗转星移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岑柏言每天只能穿着防护服进去陪他三十分钟,他很少和宣兆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宣兆,偶尔他会戳一戳宣兆脸颊边那个小小疤痕,调侃说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赖床。

  更多时间,岑柏言只能隔着窗户看宣兆,看着维持他生命体征的营养液缓慢地进入他的血管里。透明的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往下坠,这种时候岑柏言总是会感到无比庆幸,即使宣兆暂时还没有醒来,但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还需要营养。

  岑柏言额头抵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面容沉静的宣兆,在心里无声地说:“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我会永远无条件地信任你、爱你,只要你醒来。”

  一周后,龚叔给了岑柏言一个U盘,告诉他这是宣兆留给他的。

  出事的那天下午,宣兆通过同城速递将U盘送到了龚叔手里,他告诉龚叔,巧巧马上就会没事的。同时,宣兆还嘱咐了龚叔,万一他或是宣谕出了什么事,那么就把这个小东西交给岑柏言,后面要怎么做,由岑柏言自己决定。

  岑柏言将U盘插入了笔记本电脑中,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段视频文件。

  视频似乎有些年代了,画质极差,一阵细细簌簌后,“啪”的一声,画面里出现了一片深夜的芦苇荡。

  “新鲜东西啊这可是,大刚走|私卖了趟货,弄来个相机,你会玩不?就这个盖儿一开,哎!就被录进去了!”一个男人酒意浓重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操!这玩意儿不会拍到鬼吧!”

  “鬼你妈,没见过世面!”男人骂道,旋即他“嘘”了一声,“别说话,好像有人过来,操|他大爷的,这么晚了来这小河边,该不会是打野战的吧?有好戏看了.赶紧蹲下蹲下,安静点儿甭出声!”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感觉自己的双手正在微微发抖。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透过芦苇丛,相机忠实地记录下了发生的一切,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进镜头,手里抛耍着一个酒瓶,而后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一个纤细的女人突然扑了出来,将毫无防备的男人重重推下了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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