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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刺激

时间:2023-11-09 04:00:10  状态:完结  作者:风檐夜雨声

  “你在鼓励我早恋吗,老师?”

  敢和老师上床的人还在在乎这个呢。展禹宁:“...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

  “那老师问这种问题又是出于什么居心?”谢云暄把他拉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似笑非笑:“主动来找我一次,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种话?现在是想划清界限,连和我睡过这种事情都想否认了?”

  公共场合,展禹宁猛然和他拉开距离:“...谁和你提这种事情了。”

  “更何况,该关心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是我吧。”谢云暄像是意有所指:“谁知道老师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说自己年纪到了,该结婚了。”

  展禹宁的神色暗了一下,顿了几秒才定定道:

  “我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我也不会。”谢云暄说:“我有老师就够了。”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告白一样……展禹宁心口一抽,看着他问:

  “为什么?”

  为什么?

  展禹宁好像问过好几次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非要是他。

  是啊,为什么呢?

  谢云暄无意间意识涣散片刻,只是很快反应过来。他知道展禹宁问的是什么,却非要回到上一个问题,装作漫不经心道:“...就算是使用安全套也会有怀孕的可能,不能因为一个勃起就搞个孩子生活吧?和老师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啊,原来是这个理由。展禹宁瞳孔微妙地皱缩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般反问道:“...是吗?”

  晚上的肉并不是很新鲜,挑来挑去也只是差强人意。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紧张,展禹宁有点打不起劲,出超市才想起来有妹妹交代的东西没买。于是让谢云暄在下面等着道:

  “有东西漏买了,我再进去一下。”

  谢云暄皱着眉头:“我和你...”

  “东西不好再带上去。”展禹宁出声打断,将购物袋放在他脚边:

  “你就在这等着吧。”

  “行...”谢云暄不知道从哪摸了根烟,咬在嘴里动作娴熟地点燃,烟雾徐徐袅袅喷在展禹宁脸上。他开着玩笑说:“在我变成走失儿童前回来啊,老师。”

  当着老师的面抽烟,跟挑衅一样。

  展禹宁明白地愣了一下,甚至不知道他会抽烟。眼前他有掐灭烟头的选项,或者驳斥谢云暄的幼稚玩笑,但展禹宁静了几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头又钻进了超市。

  谢云暄抽了半根,觉得自己傻站着有点蠢,于是提着东西先一步往车的方向走去,只是等他准备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辆车是谢伯生配给他的,虽然司机是谢云暄自己找的,但就像他们能无声无息地摸进自己家一样,只要想,终归到底也绕不过谢家的掌控。谢云暄只是后退一步,车门就已经率先打开,那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人直直地暴露在眼前——

  谢云暄轻声开口:

  “...谢昀晞。”

  男人穿着夸张的花衬衫,看着就像是刚度假回来似的,但举手投足都是从小养尊处优来的优越。他将墨镜推了上去,相似的面孔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只一下子就将提着塑料袋的谢云暄衬得上不了台面。

  “你活的很好嘛,冒牌货。”

  兴许是有人在外面等着,展禹宁动作里带上了一点不易觉察的焦急,只是等他匆匆从超市里赶出来时,出口处已经空无一人。

  垃圾箱上的灭烟盒里还有半根在冒着气的烟。

  展禹宁走向停车的方向,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下意识拿手机拨电话,第一通电话是被掐断的,第二通电话直接关了机。

  “谢云暄...?”

  ----

  [https://m.weibo.cn/7626690829/4877193648538413](https://m.weibo.cn/7626690829/4877193648538413)

  此条意见征集。以及这是我用来发文相关的微博,发文时间确实有点不确定,如有变动会在此处通知……应该没什么读者,但如感兴趣可自取。


第35章

  ===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一望无际的葱茏,全是叫不出的名字的茂密植被。有些高过他的头顶,有些蹭到他的下巴,而那些更矮的,会用锯齿状的叶片钻进他的短裤管。为了报复他这个不速之客的肆意破坏,潜伏在叶片下的蜗牛涂抹下粘液,在指尖拨弄后留下恶心的触感。

  无法顾及。关越带着擦破的膝盖不知疼痛地向前奔跑,世界好像与他背道而驰,无论怎样都抵达不了终点。然而他必须不停地向前,就像跳入了红皇后的陷阱。

  他必须往前跑。

  “就玩...捉人的游戏,我是鬼,所以你不能被抓住了。”

  他不断地扒开那些长着剌手绒毛的杆茎朝外走,然而一丛之外永远是另一丛,浓郁的草木气息和焦急的汗水热气钻进他的鼻腔,蒸得脸颊发烧。他猫着腰,重重叠叠的叶片好像张开的密齿,他愈是深入,愈是被吞噬进肚。

  “一旦我抓住你的话...”

  高高悬挂在夜空的月亮皎洁而静谧,仿佛某个幽深而遥远的秘密,对着他小小的挣扎笑而不语。

  远处一阵沙沙的异响,如影随形的不知是风声还是身后的追逐。关越回首,草叶摇动,张牙舞爪着要将他抓回去,喉咙发紧,这种步步紧逼的感觉仿佛是心站上刀尖,让每一次鼓动伴随着难言的钝痛。

  即使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今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没有存档的冒险。他磨断绳子,从日落等到天黑,拎起板凳打破窗户,屏息藏在门背后装作逃跑的样子,等到看守的人追随痕迹而去才跑出房门,又为了躲开夹击的抓捕跳进水缸,直到全身湿透发冷,才顶着跳出嗓子眼的心跳打开插销逃跑。

  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的事情,他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步一步颤抖而缜密地出逃。其实走了多远,要跑向哪里,他也不清楚。未知的恐惧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以曾经最难忘的恐惧作为丈量,而不幸的是关越遭遇过太多意外,他过早地被裹挟着成熟,虽然深知利害不会坐以待毙,却也被时刻紧逼无法天真安心。所以他没有办法像等待求援般待下去,没办法信任能外界看到希望。

  他不敢走光秃的小路,于是一头扎进吃人的绒草之中。

  唰啦——

  究竟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那里。

  他拨开杆茎——

  究竟为什么母亲今天会心血来潮说去接他。

  他明白,但是已经走到这步,关越不敢再去多想挫自己的锐气。于是他用尽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在晦暗的心底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普通的意外故事:

  这只是一场随机绑架。

  是他失约多跑了一条街。毫不知情的关楚说不定还在等着的自己,她鲜少与自己约定,他要尽快回去,不能让妈妈失望。

  不能让妈妈失望。他知道妈妈过得很辛苦,站在那个不可违抗的男人身边的妈妈又瘦又小,宽大洁白的裙子腰带一系,像要飞走了般弱不禁风。所以他也比同龄人矮上一些,据说是妈妈怀他的时候营养不好,身体也差,所以吃了很多苦。

  他这么想,却还是委屈地掉了一颗眼泪,允许自己有一颗眼泪划过脸庞那么短暂的软弱:

  可是妈妈,上一场谋杀才一个月都没有到。

  既然要吃这么多苦,还这么不喜欢,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热量耗尽,周身已经开始发冷。他忍气吞声,将这些低落的自言自语统统咽进肚子。在月光的清辉下,关越好像终于看到了朦胧的边界。当他喘着粗气从陡峭的边缘慢慢爬上去,又霎时间瞳孔皱缩。

  漆黑的洞口抵在自己额前。

  就像长镜头的对焦,关越将视线往后放,看到照片上的哥哥,他笑着,举着一把模型玩具枪对准自己,随后幼稚地抖了一下枪管说道:

  “梆——”

  钝铁的触感触碰到自己的额头,浸湿的衣服吸饱了他的冷汗,水滴爬过膝盖的伤口,疼痛细密而冰凉。

  “我抓到你了啊。”

  关越摇摇头,滚下坡转身就想跑,自有两个高大的男人跳进草堆,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摁在地上。

  “放开我你要对我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关越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紧绷到了极致,然而草木被风吹得窸窣暗笑,蓝色的电流在电击枪上跳跃,显得他的嘶吼只是虚张声势。

  关越所不知道的是,将他带出来真就如男孩说得那么简单。他就只是找到了跟踪出轨的父亲,找到了他的私生子。他实在是太想要能对自己听之任之的消遣小玩具了,可惜妈妈为了将他变成唯一的继承人,将那些野种除得一个不剩。于是他当面找情人对峙,提出说:

  “阿姨,把你的儿子借给我玩玩吧,我就不告诉我妈妈。”

  不,这样太直白了,真实意图往往需要用花言巧语包装修饰。所以他是这么说的:

  “姐姐,我很想和他变得亲近,让我带他出去玩吧,我不会和第三个人说的,就算是妈妈也不会。因为这是我和姐姐之间的秘密。”

  事情很容易就达成了,不过他相信自己直接说,情人也会同意,因为情人也是他爸爸的玩具。

  “因为你妈妈做错了事情。”男孩迷恋地看着手中呲啦跳跃的电火花,对准了关越:“不过...我只是想和你玩一玩。”

  关越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玩一玩...?”

  “对...”

  “我们来玩一玩吧。”

  那是关越失忆的开端。

  白到刺眼的天花板,除了那只打着石膏的断手,谢云暄身体都被绑住,裸露在外的皮肉上都是乌糟糟的痕迹,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但他没有挣扎,只是默不作声地睁着眼睛,平静的呼吸声里他似怔又空地暗着眼睛,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他的缄默。

  “晕多久了?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也该习惯了吧?”

  谢云暄略微动了手脚,但他知道绑束带都是特制的,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配合的精神病患的。

  “还想跑呢?”

  这回,谢云暄终于知道要去寻找声音的主人。他偏过头去,异常平静地看着谢昀晞道:

  “你还是以折磨人为乐趣。”

  他常做梦梦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对过去的记忆并不算清晰,也分不清什么是捏造的梦,什么又是自己遗忘的碎片。大脑太狡猾,明明经历过的事只能留存第一人称视角的画面,但偏偏又留存了个人形象在脑中的映射。倘若去回忆,他又可以从全知视角俯瞰自己的踪迹。

  看起来,就像是他可怜兮兮地囿于过去,而编造出来恐吓自己的故事一样。

  这次,他在梦里看到年幼的自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摁在地上,湿透狼狈地颤抖呕吐。画面一转,他又通过自己的视角,看到警察局里关楚松怔的表情,还有那时一溜烟而过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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