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醒了?身体还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阮文卓不动声色抽出手指,他见莫舒云脸色很差,眼里全是红血丝,眼睛也肿了,把原本的双眼皮挤成一条细缝,嘴唇苍白干裂,好几根手指上还包着纱布,他实在狼狈,谈不上好看。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莫舒云时他的意气风发,笑着和他说“你好,我叫莫舒云。你男朋友的未婚妻。” 时间可过得真快,转眼都好几年了,蹉跎在这个房子里。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倒是你?怎么弄得这么憔悴。” 写写写!猛猛写!坏消息:闭站写了一千五。好消息:写了好几本的大纲 二十八条小鱼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缘故,阮文卓这一段时间以来都能闻到空气里飘着的信息素。走到哪里都充满味道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本以为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淡去,可事实并非如此,距离上次被打药过了快一个月,他的情况非但没有减轻,甚至愈发严重。 不用听脚步,只要人到楼梯口他一动鼻子就能知道来的人是谁。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但是不确定。阮文卓翻出来上次莫舒云给他的药,又吃了几粒。他很焦虑,书也看不下去,一页纸反复看好几天。被圈在这房子里,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那猫也感觉到了,对阮文卓百依百顺,阮文卓一出房间门,它就跑去腿边身子一翻肚子一露,即使阮文卓逆着毛摸它它也不生气。还时不时蹭他,嘴里发出“呼噜”的声音。 最近阮文卓早上大多都是因为胸口的胀痛醒来的,也没什么食欲,吃两口就放筷子,身体消瘦的很厉害,两颊明显凹下去了。脾气也变得古怪,时常暴怒或是落泪,甚至因为扣子手滑没扣上这样的小事都会气到头痛,气一上头又不想吃饭,可不吃东西半夜又会被饿醒,胃里烧灼着,扰得他休息不好,休息不好第二天又脾气暴躁,如此恶性循环,每一天既重复又绝望。 阮文卓下午的时候就蹲在地上和猫玩会,再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再睁眼又是在医院,尹泽就在他身边,被信息素包绕的感觉让阮文卓莫名舒心。 “卓卓我们有孩子了。已经两个月了。” “嗯。”对于这个结果,阮文卓丝毫没有意外。他和上眼,不愿多看尹泽一秒。 在医院呆了一周,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胎像很稳,大人除了有点贫血以外没什么大毛病,回家注意饮食和心情就可以。尹泽看上去很兴奋,围着阮文卓问东问西。 “卓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手上东西给我吧,怪沉的。” “卓卓你慢点,慢点。” 阮文卓手上提了个小包,里面装了点洗漱用品,很轻。他把包移走,让尹泽扑了个空。尹泽不止脑子里那根弦搭错,这般上赶着献殷勤,弄得阮文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知道他肚子里酿的什么坏水。 一路上无话,回去一推开门,阮文卓没有看到那猫,有些奇怪,正常他一回来那猫定会赖在他脚边撒泼打滚。他又进屋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猫的影子。 “怎么卓卓?在找什么,我和你一起。” “你看到猫了吗?” “猫?那只德文?我送走了。” “啊...”阮文卓把头低下,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像是被手攥住,被酸痛缠,难以呼吸。 “卓卓乖,只是寄养在宠物店,等孩子大一点咱们再接回来好不好?” “它很干净的,有按时驱虫和洗澡。”阮文卓小声嘀咕。 “嗯?卓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上楼了。” “卓卓?” “腰疼,有点累了,想睡一会。” “好。” 他回房间,看到莫舒云在屋里坐着。焦躁此刻到了顶点,阮文卓控制不住地开始喘咳,莫舒云跑到他身边来,却一把被阮文卓推到地上,尹泽听到了声音也连忙上楼查看。 “滚...都...都滚出去...”颤抖的嘴唇不受身体的控制,连说话都变得困难,他好容易控制情绪从嘴里挤出来这么句话。他全身都在颤抖,幅度不断增大。尹泽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莫舒云拖出去。阮文卓这个状态他们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都只能加重他的崩溃。 脑袋里的嗡鸣,不受控制的身体,坠胀的下腹,他想把眼前一切能看到的东西都撕碎,怒火无处发泄,他咬自己的手,拿脑袋去撞墙,没有疼痛,只有解脱。不知多久,发泄够了或者是没力气了,他瘫坐在地上,心情稍许平静了些。看着被咬烂的手,他又哭又笑。 愧疚涌上心头,他抱着腿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不应该失控的,他没有权利更没有立场。那猫本就是尹泽带回来的,怎么处理他一人说了算。莫舒云甚至什么都没做,却要莫名其妙承担他的怒火。不该这样的,谁也不欠他。不该这样的啊。 忽地阮文卓听到猫叫,他抬头寻声看去,发现了角落里的猫包。他现在还没什么力气起不来身,一点点挪过去打开拉链。那猫和他一样缩在角落,很害怕,一直在小声的叫唤。见他伸手,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贴上去蹭他。 “只是一只猫而已,它才能活几年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是废物,我就不该活着...”他趴在地上又开始抽噎。 ... 尹泽对莫舒云把他推出房间的做法很是生气,想拉门进去,可莫舒云死堵着门。他现在还不想撕破脸闹得那么难看,因此也没硬闯。 他在一旁抱着手站着,看莫舒云紧贴着房门听里面的动静。尹泽冷哼一声,掏出手机调监控,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你又把猫带回来了?”尹泽也注意到了那只猫包。 “嗯。”莫舒云不耐烦地应答。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他什么都听不见。 “赶紧处理掉,我明天不想再看到它。” “尹泽,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要把阮文卓逼到什么程度才满意。那就是一只猫而已,能影响什么?” “你忘了他怎么进的医院?万一那猫再扑他怎么办。一只畜生和继承人孰轻孰重你总能分清吧。” “你怎么那么确定”还没等莫舒云说完,话就被尹泽打断。 “等16周以后做个羊水穿刺不就清楚了?你还有心情和我在这里吵架?你那小情人现在可在里面撞墙呢。”他举起手机在莫舒云面前晃了晃。 “尹泽你别欺人太甚!” “这话我该对你说才对。再说,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是你非要掺和一脚,真是够贱的,和你那便宜爹一样。” “尹泽!” 尹泽没回头,下楼去拿医药箱了。手咬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用不用缝针。 啊啊啊日更好难!!! 二十九条小鱼 尹泽翻出来一大堆东西,但没上去,反倒是坐在楼下沙发上看报表,时不时瞅一眼手机,看着画面里的阮文卓抱着猫睡过去以后方才上楼。 推开门,阮文卓已经睡熟了,呼吸平稳,猫也打着小呼噜。他蹑手蹑脚过去,阮文卓头上被自己撞出来个大包,尹泽拨开他额上的碎发,轻轻把伤到的虎口漏出来,他不会包扎,笨拙地拿棉球蘸着生理盐水擦拭伤口,很痛,把阮文卓疼醒,他睁眼,看到边上的尹泽,想把手抽回来,但被尹泽死死捏住手指。猫还在他身边没心没肺地睡着。 “卓卓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成这个样子?以后留疤多丑啊。头上也是,那么大一个包,撞得真不轻,疼坏了吧。” 不知是不是尹泽刻意,把刚结的血痂擦掉,伤口再次暴露渗出透明的组织液。阮文卓心里极度焦躁,但又不得不忍着尹泽,另一只手在被子里不断地扣指甲。他想,要是这时候能有点信息素就好了,可尹泽把味道收得死死的,一丝也闻不到。他处理好伤口以后,扶着阮文卓躺下,还贴心地掖好被角。说是处理,不过就是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打开,又让阮文卓疼一遍。 “好好休息吧卓卓,我就在隔壁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罢出门,期间阮文卓一字未说,弄得好像尹泽一人的独角戏。他倒是没提猫上床的事,错让阮文卓有了能把猫留下的想法。莫舒云还守在门口抻着脖子看,尹泽瞥了一眼方才离开。 猫并没有改变被送走的命运,连带着莫舒云也一道被关在了房子里。 差不多五个月的时候,阮文卓被带着去做了羊水穿测,孩子性别是alpha,非常健康,没有畸形和疾病。 第二天肚子痛流了点血,阮文卓默默去把染脏的衣物洗了。晚上莫舒云给他抹按摩油的时候注意到他指节处多了两个水泡。 “啊,你说那个,早上把按摩油打翻了,撒了一身。脱下来顺便就洗了,可能那个时候搓出来的。没事,估计过两天就消了。” “心疼死我了,来小少爷,我给你吹吹。”他捧着阮文卓手放在嘴边,用嘴唇轻蹭,动作虔诚认真。不过阮文卓不吃这套,把莫舒云推远。因为肚子里胎儿性别的原因,他对尹泽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恨不能一天全部围在他身边,阮文卓心里叫嚣着逃离,可身体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信息素,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尹泽一离开他,情绪就变得焦躁,莫舒云经常碰一鼻子灰,不过每次还是会好脾气地哄他。 “尹泽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哎呀,小少爷就这么不想见我嘛,明明你上次怀孕可不是这样的。他大忙人,谁知道要忙到几点,你凑合凑合让我陪你会。” 莫舒云又贴上去把阮文卓搂在怀里。这次没被推开,他抱着阮文卓轻轻摇,嘴里哼着歌,心情看起来好极了。 尹泽回来的次数更少,莫舒云曾去找过尹泽一次,结果不出意外,依旧是不欢而散。好在他还有点良心,见不着人影,便送回来一堆用他信息素做的抚慰剂。浓度很高,直接扎进血管,起效也很快,打一支可以挺一整天。起初阮文卓还能保持正常剂量,可没过多久,便打得越发频繁,拉开袖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是成瘾一般,一时一刻也离不开,若是莫舒云不盯着,一周的药他一上午就扎完了。阮文卓也不想,可是一打上去,所有负面情绪被一扫而空,像是光突然打进冰冷阴暗的角落,让人忍不住追逐更多。 一天晚上,阮文卓半夜惊醒,心跳的很快,呼吸困难,他到处找药,可不知被莫舒云藏在哪里,一支也没翻出来。他来回踱步,而后蹲在地上,扯了好些头发下来。正当这时,房门被打开,尹泽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卓卓大半夜不睡觉在地上干什么呢?来,我扶你起来。” 尹泽一推开门,阮文卓的情绪瞬间好了许多,他闻到了空气里的信息素,心跳慢了,呼吸也顺畅了。他被尹泽扶起来,起的有些猛,脑袋供血不足,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原地缓神的功夫那面尹泽已经把枕头摆好招呼阮文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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