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两人一直闷在房间里,家里大人都心照不宣,靳言妈妈甚至贴心地每天把饭菜用保温盒装好放到门口。 今天也是,靳言一开门便看到了卧室门口放着的两个保温盒,于是笑着拿进来。 “哥,要不要下去吃?” “你把门关上。”周树瞥了一眼靳言衣领下的红色斑驳,把脸别过去,“在屋里吃了再出去吧。” 靳言压了压唇角,把盒子打开放到桌上,二人像是饿了好几天一样,将保温盒里的吃食消灭了个精光。 吃完后靳言自然地收起周树手里的筷子,把桌上的饭盒也一一收好。 “我明天就要走了。”周树帮忙把盖子合上,递给靳言,“下周末回来。” “嗯,我知道。”靳言语气淡淡的,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等到把所有的餐具都规整好,靳言才坐回周树边上,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周树看着靳言这一副已然把照顾他当作人生中一件自然的事情,目光随着心脏一起柔软起来。 他摸了摸靳言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唤了他的小名。 “嗯?”靳言笑着把周树的手拿下,握到自己手里,轻轻凑到他耳边,“又撩拨我?” 周树没回答,任由靳言摆弄他的手。 看着周树光洁一片的脖颈,靳言心里生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两天他们几度沉沦,险些擦枪走火,但即便是最情浓的时候,靳言也总会逼着自己清醒,撑着理智告诉自己要再温柔克制一些。 周树是公众人物,是家喻户晓的影帝,他不能给周树身上留下任何供别人攻击的话柄。 但周树就不需要顾及这些,他可以追随自己的大脑给靳言随意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也许是来自Enigma的天生占有欲,拥有了爱人却不能用任何的形式在他身上留有标记,这让靳言尝到了美中不足的沮丧。 这种情绪只随着靳言的目光一起落了一秒,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可周树读懂了靳言的情绪,讨好似的主动把靳言一把拉到身边,然后快速亲了一下他的唇。 动作相当利落潇洒,要是一般的性别早就被周树A到了。 可惜,对面这是一个Enigma。 他看不到Alpha的雄性激素在跳动,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撒娇似的引诱。 靳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俯身把人又横抱起来。 吓了一跳的周树下意识用手环住靳言的脖子,下一秒才发现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值得脸红。 周树也是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被抱起来的总是自己? 而且为什么靳言这几年长高了这么多…… 还没来得及细想,屋内又下起了大雨。 等再次回神的时候,周树手酸得抬不起来,靳言正给他按摩。 他认命地供人摆弄,闻着屋内被雨浇灌过的味道,疲倦也跟着袭来。 看着自家哥哥一副享受的样子,靳言的心也被烘得暖煦。 “对了,哥,”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周树,“你之前不是说周朵闻到我的味道就会出来么?” 周树听完这话也愣了下,人也清醒了许多。 这次靳言的信息素将他包裹了两天,却真的一次都没有召唤出周朵,自己也从没感觉到头痛。 他好像很乖,一直在睡觉。 不解的同时却生出些别的情绪,犹如种在海边的柠檬树开花结了果。 “你什么意思靳言。”柠檬味的海浪把手抽了回来,语气也带上了些不快。 靳言听到这声回答瞬间呼吸凝滞,他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周树,一脸认真严肃:“我怎么了,哥?” “你是不是想……想……”周树支支吾吾起来,最后落了两个字,“算了。” “不行,我想什么?你说清楚。”他惩罚似的轻咬一下周树的嘴唇,周树瞪大了眼睛。 “你……”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经不住靳言的撩拨,于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撒娇似的“逐客令”,“你走开……” 靳言笑了笑,又把头放到周树肩窝,轻轻蹭他的脖颈:“哥,我不想。”他仿佛读懂了周树的别扭,认真哄他,“我不想亲别人,也不想对别人做这些事情,周朵也不行。” 他呼吸的热流打在周树耳边,轻柔耳语,“我只想跟你……” “你闭嘴!”周树身子抖了下,然后马上躲开,耳朵却被吹烫了一些。 “但是你愿意吗?”靳言突然不动了,语气也带上了认真。 “嗯?愿意什么?” “哥,你想没想过,你的人生会有一段合法的关系?”靳言顿了顿,轻声问。 周树听到这里呼吸一紧,心脏有些跳得发疼。 现在的婚姻政策同性之间还不能合法,两个Alpha怎么可能成合法关系呢? 可靳言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两个Alpha不够名正言顺? 那是不是应该哄一下靳言,告诉他自己不在意名分。 于是影帝十分傲娇坚决地说了句:“不想。” “嗯……”靳言身子僵了一秒,又把周树从背后抱住。 闻着面前腺体散发出来淡淡的海盐味道,靳言在心里下了一场酸雨。 唉,这可怎么办呢,哥哥不想领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害,这个自1为是的影帝很危险。 而且这两个人又跟五年前一样各自胡思乱想了,信息不对等还真是难办鸭!(狗头狗头)
第17章 周朵的助攻 回海城呆了这些日子,影帝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回到自己家里。 看到儿子从对门回来,周树爸妈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们随意关心了几句周树的工作状况,还顺便问了问周朵的情况。 在得知最近几天周朵都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有几分惊讶。 之前第二人格出现的频率很高,有时和天气有关,有时和周树的心情有关。 所以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周树总以“身体原因”为由告假,后来大家的时间大多是以周树的档期为主。毕竟周朵有时控制不好身体,不知道怎么把周树喊回来,而“耍大牌”的谣言也是来源于这里。 周树爸妈也一直担心着,他们怕万一哪天自己儿子就这么睡过去了,从此就消失在这具躯壳里该怎么办。 他们和周树谈过几次,可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周树不愿意接受任何心理疏导和康复治疗。 他好像很在意周朵,医生说,他们是他见过的相处最融洽的主副人格。 可即便这样,作为父母的也不可能丝毫不介意,以至于他们和周朵并不是十分亲近。 但只有周树知道,周朵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和靳言呆在一起两天,周朵居然没有醒来一次要见“哥哥”,这让周树也没想到。 但不得不说,刚刚在靳言房间两人的谈话确实触动到了周树。 就算抛弃了所有外界的看法,即使他们非常相爱,但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恋,却是真实地少了许多羁绊。 他们不能标记彼此,不能将对方的信息素注入自己的身体,他们不能合法领证,也不能拥有属于他们二人的后代。 周树本是不在意这些的,但当靳言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周树的心脏也是生理反应地疼了一下。 靳言应该很想拥有一个名分吧……可自己却只能当他的哥哥。 可是周朵是个Omega,靳言会不会…… 他记得,上次靳言明明问了周朵,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结婚…… “周树哥哥?” “嗯?” 周树躺在自己床上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了脑中的声音,他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怎么了,朵朵?” “周树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嗯……”周树沉默了一会,说了实话,他也只会跟周朵说实话,“是,我很难过。” “难过什么?”周朵的语气也多了几分着急。 周树叹了口气,跟自己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周朵贴心地开导周树,“害怕跟靳言哥哥分开吗?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靳言哥哥的,我只是……只是有的时候特别想他。” 周树听到这里心脏疼了一下,眼前也有些模糊,他缓了缓呼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知道,朵朵你别乱想。” “嗯,我不乱想,你也不要难过了,你心里难过,我也会很心疼。” 周树平躺在床上,等到眼前的雾气都散去才说话:“朵朵,你是不是很想见靳言哥哥?” “嗯……”周朵乖巧地小声应了下。 “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叫我?” “我……”周朵顿了顿,“因为我没感受到哥哥的召唤。” 周树一愣,有些不解地问:“什么?” “你心里难过的时候我才会来,你心里觉得幸福的时候是不会召唤出我的。”周朵说,“你幸福的时候我也会很幸福,睡得都特别香。”他说完笑了笑,笑声动听地像是朵灵动的浪花。 可周树听得却更难过起来,所以五年前周朵才会在靳言衣柜里诞生,所以没和靳言见面的五年周朵才总会出来和自己说话。 周树想着,觉得喉咙都发紧,他最终还是语气有些颤抖地说了句:“对不起,朵朵。” 周朵急了起来,他马上纠正周树,安慰他,告诉他能以这种方式存在,他觉得很幸福。 但周朵始终没有告诉周树,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真正地离开了。 周朵对于一些情绪的感知与周树不同,要敏感得多。 也许和他是个Omega有关,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靳言和周树二者的结合。 他本应该是那个成功分化成了Omega的18岁的靳言,可他又是闻着靳言的味道醒来,而周树对于这个味道主人的思念和渴望让他把靳言又当成了那个应该标记自己的“哥哥”。 他是这两人的羁绊和执念,也陪着周树度过了这艰难的五年。 所以当周树和靳言重新相遇,他们之间建立的联系越多,周朵便会越来越少地出现。 他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在哪个时间点彻底消失,但他却有些希望那一天快点来临。 本来这几天的安稳已经让周朵心安了几分,可今天他却在沉睡中感受到了周树在他诞生那天相似的酸涩。 “朵朵,你困吗?”周树出声打断了周朵的思考。 周朵笑了笑,跟周树说,不困。 然后他便听到令他鼻酸的隐忍,只听周树勉强地笑了下,跟他说:“哥哥头有点痛,想睡觉了,你如果想他的话,就去找他吧。” “周树哥哥……”周朵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眼泪本来是无声无形,可周树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傻不傻?哭什么。”周树太过温柔,让周朵哭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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