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竹叶尖的一颗露珠,终于落到了山涧溪流的怀抱。 全场静了很久,没人舍得去打扰这片阒寂无声的美景。 终于,观众席的尖叫喝彩声还是如期而至,段星移的眼中也闪了些亮光。 他不得不说,虽然周树眼睛里没有自己,但他还是在刚刚又入戏了。 与其说段星移的“入戏”是爱上戏中人,倒不如说,他是感激这场相遇和馈赠。 周树成就了他的角色,也成就了“无人不知《胭脂醉》”的盛世。 于是他没忍住自己的心情,往前凑了两步,向周树伸出手。 可刚刚做完这个动作就后悔了,刚想用“拥抱自己”化解,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周树也伸出了手,主动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拥抱。 段星移心脏都要骤停,他呼吸发紧,缓了一会便轻轻笑着说:“谢谢你,周树。” 这个拥抱很短暂,二人一秒后便分开,所以段星移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周树的眼睛。 周树在听完段星移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没动,他目光有神却涣散地看着前方,也轻轻勾了一下唇角。 那枚唇下痣跟着动了动,看得段星移瞳孔颤了几下。 而后,他便听到面前人轻如雨滴的声音。 他说,“谢谢你,靳言。” 作者有话要说: 《胭脂醉》是先在一天洗澡时来了灵感,偶然有了曲才填的词,写了两个晚上一直跟着楚洵入戏(哭)…如果有机会希望可以发来我的吉他版本给大家听听这首歌。在此附上全歌词以及走心的翻译。 霓裳羽衣,珠翠玉钗镶满头。 翩若惊鸿,飘似柳。 丝竹声,珠帘卷,回眸婉转忘流年。 浅笑酌酒,月攀楼。 飘香豆蔻,石斛盘错映春秀。 山涧霏云,竹梢头。 梨花清,梅花韵,墨兰守岁与歌行。 彳亍雨,痴恋留子衿。 钟鼓乐,琴瑟友,花间情。 涧潺涓,火阑珊,觅知遇。 宫商升,徵羽停,拨弦箜篌化成曲。 梦呓语,愿随度来昔。 欢颜成愁,离去时日鲠于喉。 花钿缱绻,绕心头。 缘难聚,情易消,惜别相望尽无言。 盼君却,陌上双归蝶。 卸凤冠,赠琼瑶,结发情。 迎晨昏,送朝晖,恨相与。 雄雉飞,泄泄羽,寤难寐,心难夷。 天色微,暮色沉,夜难平。 弦盼归,风卷雪,马蹄急。 花抚裳,叶伴影,月阴晴。 樛木生,藤蔓萦,盼君莫问归期。 胭脂吻,烙于心,安别离。 陌上归,霞帔披,终别离。 《胭脂醉》翻译: 记得初次见你时,我演的是霓裳羽衣曲。 为了这支舞,我曾模仿惊鸿,也让自己轻若柳絮。 当鼓点音律响起,我掀开布帘翩翩上台,一曲毕回眸却看到你,那刻时间都仿佛静止在原地。 我抬眼,你正抿酒,伴着月色在二楼朝我浅笑。 你说,每次我行经之处都会有豆蔻石斛的清香。 我说,你更像缭绕在竹尖的山间云雾。 我们一同赏过梨花的清幽,叹过梅花的气韵,与你守岁的夜晚,我们闻着墨兰,唱着曲。 同行在雨中,就连雨滴都不舍得从我们的衣襟离去。 我总想起你曾以钟鼓取悦我,以琴瑟与我接近,我们一拍即合,默契欢好。 可瀑布落下便成了平缓的溪流,星火再燃也终是阑珊的光斑,即便这样我还是认定了你。 曲调升降谱成歌,箜篌婉转诉说了我的痴恋。 直到我听到了你的呓语,你说,也愿同我度过未来往昔。 再欢愉的笑颜,也会在分别时化成忧愁,而你却迟迟不愿说出离去的日期。 可你不知,你每日为我点的花钿,已经缭绕在我心头。 我知道缘分不易,情却易逝,言语万千最后却化成执手相望,沉默无言。 我最后还是没忍住,说等你归来。你转忧成喜,说一定接我回去。 我卸掉凤冠,你赠我琼瑶,我们私下定了结发之情。 日复一日过去,还是到了你要离开的时候,我恨不能与你相与。 想到你离去时不舍的眼神,我便夜不能寐,心难平静。 于是,你走后我便与每日晨昏交替为伴,来撩慰我的思念。 我对你的思念,犹如弦盼箭归,犹如风卷残雪,我想你这就骑马朝我奔来。 我不畏惧等你,因为花有繁落,叶有沉浮,月有阴晴。 樛木茂密,藤蔓缠绕,我不问归期,不求厮守,只愿你快乐安好。 那枚胭脂吻我将永远铭记于心,来安慰这场别离。 终于,我还是等到了你陌上归来,接我回去,好来续我们前世今生的胭脂情。
第15章 Enigma的易感期 周树匆忙赶回海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让朱丽丽把行李箱先放回家,便径直去往对门。 这也是五年后周树第一次进靳言的房间,上次还是把自己关到他衣柜里的时候。 靳言妈妈说靳言睡了一天都没醒,一直持续低烧,周树听得心里发紧,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推开卧室门。 然而门刚打开,森林中暴雨的气息迎面扑来。 周树心里一震,第一反应靳言八成是易感期来了。 但他闻到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味道确实没有排斥或者暴躁,就像靳言说得那样,他们的信息素很和谐。 甚至周树还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地腿软,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冷冽的信息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有人进到房间之后便开始减弱。 从滂沱暴雨转成濛濛细雨,倒是浇得人更心痒了几分。 周树身子只是顿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他把外套随便搭到沙发,走到靳言床边坐下。 他这才看清靳言微微蹙着的眉头,额头还冒着冷汗,这个反应倒是跟自己易感期的时候很不一样。 周树抽了一张纸,轻轻擦了擦靳言额头的汗珠,然后没忍住用手背蹭了几下他的脸。 皮肤触碰的那一刻靳言就像能被一吻唤醒的睡美人,他睫毛颤了几下,勉强着睁开眼睛。 在他看清楚床边坐着的人的时候,倏然清醒,他瞪大眼睛,眨了几下眼,又把眼睛猛然闭上,然后再睁开…… 周树被可爱到了,高冷影帝的冰山眸子瞬间融化,他隔着被子轻轻握了握靳言的手,笑得温柔宠溺道:“烧傻了?” “你……”靳言开口,却发现自己沙哑到发声艰难,他清了清嗓说,“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你打算烧到什么时候再告诉我?”周树见人没什么事,易感期反应也并不大,就放心下来,开几句玩笑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好。 只见靳言愣了几秒,轻轻笑了笑:“哥哥还是心疼我。” “方姨说你一天都没吃饭,要不要先坐起来,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靳言张了张嘴,然后摇头:“没事,你别管我了。”他喉咙吞咽了下,顿了顿,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回去吧。” “什么?”周树没想到小孩醒了之后却开始赶人了,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心。 “嗯……”靳言沉了声音,眼睛也被蒙上了层雾,“你回去吧。” 周树没回答,在空气沉默的间隙,雨滴像是被拧上阀门一般戛然而止,一看就是它的主人刻意忍耐控制。 过了不久,周树站起身来,他淡淡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然后拿上外套出去,带上了门。 关门声唤醒了靳言的记忆,和他18岁分化完那天听到的声音一样。 唉,看来这次又要哄一阵子了。 靳言想着,苦笑一声,心酸跟着身体里的疲惫一起冒出来。 人走了,他也不必刻意收着信息素了,于是顷刻间,房间内又下起了暴雨,比刚才来得更为猛烈。 Enigma的易感期不像Alpha那样想要酣畅发泄,Alpha通常会在易感期变得易怒、暴躁,战斗力和欲望都会攀升到顶峰。 而Enigma却来得格外温和,至少在靳言身上并没有那些情绪,只是会持续低烧两三天,这段时间会意识模糊,极易疲惫,像是进入短暂脆弱的冬眠期,没有自主战斗的欲望。 但平时不会受任何人影响的信息素却会在这几天肆虐生长,蔓延到房间各处。 这时如果是陌生人走进这个房间,恐怕会瞬间昏厥失去意识,靳言爸妈也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 刚刚靳言是忍着身体里的巨大疲惫才将信息素收回去的,不然周树恐怕也会受不住。 要是一不留神勾出了周树的信息素……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靳言努力压着身体里正蹿涌的热浪,又缓缓闭上眼睛,可很难再继续睡去。 他担心周树会生气,很想抱一抱那个人。 他也是真的很怀念和需要那个清甜的海洋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靳言房间的门又开了,他没睁眼,只听到在旁边的桌上有杯子落下的声音。 “没事,妈,我不吃。”靳言轻轻说道。 “嗯,不叫哥了,改叫妈了。” 靳言身体僵了几秒,不可置信地睁眼,他看向周树的眼睛有些发红,可还是湿漉漉的。 周树换了一身衣服,所以靳言能看到他手腕露出的链子,吊坠正在左右摆动,和周树这朵浪花一样很会撩人心。 可浪花却毫不在意自己身处的境地,他眼睛带笑地看着靳言,声音轻柔:“你都这样了,别让我走了行不行?算哥哥求你了。” 靳言呼吸彻底停了,瞳孔跟着颤了好几下。 这句话是他小时候经常听到的,每次他不开心或者闹个小脾气,周树都会这么哄他,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周树这样哄自己了…… 靳言一瞬间心里所有的防线跟着瓦解,他再也无法强硬下去,用自己仅存不多的理智收了收信息素,然后一把将周树拉到自己怀里。 周树愣了,身子下意识挣扎几下。 “哥,别动,给我抱抱。” “我……”周树停住动作,叹了口气,“你压到我手了,我先把手拿出来。” 两人调整了下姿势,折腾了半天,再回神的时候,周树也已经躺到床上,靳言正从身后抱着他,柔软的腺体就顶在靳言鼻尖。 靳言咬了咬牙,忍住了内心的冲动,却还是没忍住身体的本能。 他往前凑了凑,用唇轻轻碰了下周树的腺体。 周树整个人颤了一下,像是浑身经过了一阵酥麻的电流,激得他心跳加快,身子却软了几分。 见周树没有反抗和排斥,靳言算是得到恩准,开始轻轻用唇瓣摩挲周树的腺体,但只蹭了几下便停止,最后不舍地落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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