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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哄人了？猛男撒娇最让人措手不及。 他说：我有点想你…… 语气别别扭扭的，还透着一股委屈劲儿。 江秋南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笑。 没办法，他这个弟弟，是真的有点可爱的。 江秋南洗漱完，准备好早餐，走进客厅里把另两个人踹了起来，让他们赶紧起床洗漱，一会儿还要去天威处理后续的事情，光学生家长的电话就得打一上午，事情多得要死，没空给他们郁闷。 方卓性格愣，但也是个能干实事的人。 前一晚发泄完悲愤的情绪，今天一早起来就再没屁话了，利利索索地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个哥哥后面去了天威。 …… 江秋南正在打印学生的资料表，并提前把家长的联系方式都附在了后面，打算一会儿分发给另两个人，一起把电话先打完，有需要面谈的再单独上门家访。 他拿着一叠纸刚转过身，就被人堵在了墙角。 江秋南下意识就想抬膝去顶，可他马上辨认了出来，那个气息是独属于蒋归舟的味道，他整个人像是被蒋归舟圈在了怀里。 江秋南很快放松了下来，嘴角挂上了一抹笑。 “你怎么来了？” 兄弟两好一阵子没见面了，莫名的，江秋南总觉得蒋归舟成熟了不少。 也可能是他没刮胡子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沧桑。 “你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蒋归舟眯起眼睛盯着他看，表情有点危险。 江秋南愣了一下，“你去我学校找我了？” 蒋归舟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我还回了趟家，在楼下蹲到半夜，你没回家。” 江秋南笑了起来。 “你直接问我不就完了，还用得着两头跑？我在我教练家睡的。” 不提这个还罢了，一提到这个蒋归舟就更气了。 “我问过你的，你压根就没告诉我——” 江秋南拍了下额头，是了，昨天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韦安泰的事，压根就没空搭理蒋归舟。 所以这个人一晚上都没睡，还在到处找他？ “你都不困的吗？” “困啊——” 蒋归舟郁闷地说，语气里除了疲惫，还带了一点点委屈。 像条得不到关注的流浪狗。 他目光下垂，看到了江秋南胳膊上贴着的纱布，于是把他的手臂给拽了过来。 “这就是你英雄救美得到的勋章？”说完他还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江秋南真的被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搞得无奈了。 他抽回了手臂，抬手摸了下他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大型流浪犬。 “你跟我去休息室吧，这几天真的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在那里睡一会儿，等我忙完了再带你去吃饭。” 蒋归舟想拒绝来的，他想跟江秋南好好理论理论。 奈何一晚上没睡，又憋着气，实在是太困了，于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最终他还是被江秋南哄到了休息室，往长沙发上一躺，没两分钟就打起了胡噜，看着乖得不行。 虽然已经是5月初了，但休息室里还是有点凉。 江秋南怕他感冒，于是给他盖了个外套，随后把门轻轻关上，出去处理其他事去了。 …… 蒋归舟是被吵醒的。 彼时他正在做梦，梦里他带着江秋南去了那家一直想去却没去成的私人餐厅吃饭。 江秋南吃得一脸满足，像只餍足的猫儿。 蒋归舟看得心痒，没忍住就伸手抚上了江秋南的脸。 他的脸好软，很好捏，看着软软的脸肉在他的掌心里随着揉捏而变形，蒋归舟的心忽然震颤了一下，他很想去亲…… 于是他就偏过头去，准备去吻梦里的那张脸…… 忽然“嘭”的一声响，把蒋归舟吓了一跳，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身上盖着的外套顺势滑落在地。 蒋归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只是在做梦…… 他抹了把脸，觉得口很干，于是他翻身下地，找了个一次性水杯准备去接水，结果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有许多人在叫嚣。 深陷于春梦的大脑此时还未开机，蒋归舟浑浑噩噩地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外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随后他猛地清醒了过来，靠，这是在跆拳道馆，江秋南还在外面呢。 蒋归舟把水杯一丢，拉开门就冲了出去，随后就看到一群人涌了进来在训练区里各种打砸，器材、物品散落一地，放置的盆栽绿植都被砸碎了，花泥洒得到处都是…… 蒋归舟不在乎跆拳道馆是否被砸得七零八落，他的眼睛四处巡视，一直在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秋南的胳膊还带着伤呢，不能让他再受伤了。 结果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个人态度嚣张骂骂咧咧，砸东西的时候一个回头，刚好跟蒋归舟对上了视线。 蒋归舟还没等说话，那人却先开口骂起了娘。 “蒋归舟，你个王八孙子，自己没本事被我揍残废了，又去找你兄弟来耍阴招是吧？” “我说你怎么躲起来了，原来是个缩头乌龟，自己打不过就找别人来给你出头，你还要不要脸了？！” 蒋归舟愣了一秒，刚想问他：“你在放什么鸟屁呢？” 随后他的大脑忽然清明了一瞬，把前后所有的细节都串联了起来。 是了，傲七被人揍残了，江秋南的脸也受了伤，还躲了他这么长时间，应该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吧？ 如果这些细节都算是他牵强附会，那么傲七刚刚说的话就可以佐证他所推测的并非瞎想。 江秋南就是瞒着他悄悄替他出气去了。 这个人真的是…… 蒋归舟想至此，胸腔猛地一震。 江秋南此时正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根塑胶棍指着一群人吼道：“都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你们再敢乱砸东西我保证让你们都去蹲局子——” 这时有人从斜背里冲过来想要从背后偷袭江秋南。 蒋归舟眼疾手快捡起盆绿萝就砸了过去，正中那人的面门。 小痞子登时大吼了一声弯下腰去，又被江秋南一脚踹翻在地，此时正捂着肚子满地翻滚吱哇乱叫。 蒋归舟转了半圈，从地上捡起了两个脚靶，一个转身便冲进了人群中。 “都给我住手，再敢闹事，就别怪你蒋爸爸教你做人——”
第22章 .发了疯 接到报案后，派出所很快就出警了。 警车到达的时候，来闹事的人已经跑得七七八八了，没来得及逃掉的统统被带回派出所问话。 幕后指使的人是谁，一目了然，大家心里都有数。 但知道归知道，能否最终判定还是要看证据的。 江秋南留了下来配合民警调取监控、收集现场证据，随后再一起回到派出所继续录口供做笔录。 蒋归舟由于参与了斗殴，还把傲七揍了个半死，也被带回了派出所问话、写检查、接受人民警察的再教育。 他很不服。 “明明是他们先来闹事的，我做为家属还不能帮自己家人打回去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民警叔叔看着这小子混不吝的样儿，一直憋着没好意思笑出声。 谁也忘不了，他们跑进天威的时候，看到的是怎样一幅景象。 打砸的小混混们全部都被放倒在地，四脚朝天，捂着头、捂着肚子地滚成一团。 而蒋归舟像个小魔头一样，拿着脚靶死命往一个人身上砸，把那人打得嗷嗷惨叫、响彻云霄，还好脚靶不是花盆底或大板砖，不然这人怕不是要被他打死。 蒋归舟一边砸一边骂：“我他妈让你打他！你哪只手碰的他，我他妈废了你！……还敢划伤他的脸，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狗脸！” 旁边站着一个跟他长得七八分像、气质却完全不同的小帅哥正一手扶额无语望天，似乎感到很丢人。 民警赶紧跑过去拉人，结果这厮像是打到了兴头上，拉都拉不开…… “你管这叫正当防卫？”民警好笑地问道。 “怎么不是呢？”蒋归舟一脸正义地梗起脖子看着面前坐着的人，丝毫不露惧色。 民警们内心都笑翻天了，行，小混球，你就在这里慢慢写检查吧。 “3000字的检查，一个字都不能少，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走！哦对了，把你家长号码留一下，一会儿让你家长来接。” 蒋归舟眸子一垂，“我没家长。” ？ “你小子还挺混的是吧，是不是还整不了你了？行，你就蹲在这儿写吧，凳子也别坐了。” 说完，民警叔叔很客气地丢了把塑料凳子给蒋归舟，让他蹲到墙角去写检查。 “三千字，一个字都不能少，一会儿我过来检查，少半个字儿你今晚都别走了。” 民警临走前指着蒋归舟说道，说完笑着把门关上，转身离开了。 蒋归舟切了一声，十分不屑。 有什么了不起的，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能这么不讲理了？ 写就写，谁没写过检查似的，怕你呢…… —— 江秋南这边事情都处理完以后，让韦安泰和方卓先回去，他还要留下处理一下蒋归舟的事。 把手续都办完后，民警叔叔好心地劝他：“你两是兄弟？” 江秋南点了点头，“嗯，亲兄弟。” “谁是哥谁是弟？” “我是哥哥。” 民警点了点头，笑着调侃：“怎么性格差这么多？看你挺文气的一个小男生，你弟那火爆脾气，回去以后你可得好好管束一下他，不然以后就是个常进派出所的货，到时候天天来捞人，你不烦啊？” 江秋南一脸沉重，十分认同：“您说得对，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你爸妈没来？” 江秋南又换上了一副十分悲痛的神情：“没有爸爸，妈妈不太管我们。” “哦……单亲家庭？原来这样……那也难怪了……” 或许是江秋南长得太乖巧，性格又好，他说的话民警还是信个七八分的，于是大手一挥，让他签完字就带人离开。 一直走到派出所门外，江秋南都没有说话。 蒋归舟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心虚。 仿佛一个嚣张跋扈的不良少年在外面惹祸了以后，被家长不声不响地带回了家，虽然没有当面发怒，但隐隐的总有一种要被惩罚的恐慌感。 随后他又把这个念头打散了。 什么荒谬的想法？我凭什么心虚？我做错什么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早就黑了下来。 他们进派出所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已经是灯火阑珊、夜景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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