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全都跟蒋归舟有关。 如果明天将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那么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最想见的人又是谁? 对于这短短的一生,可曾留有遗憾? 或许是有的吧。 有些人从出生起就被绑定在一起。 无论承认与否,他的存在就是如此的不可替代。 不能成全,便只能辜负。 生时若不能成全,死后又何须追忆。 江秋南匆匆放下笔,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面前的女生抓着纸和笔一脸懵逼。 “哎帅哥,你去哪呀?” 秦思威和李彦琦也顺势看了过来,随后李彦琦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琦琦姐,南哥去哪呀?不跟咱们去玩了?” 李彦琦继续低头,去填她那张“遗愿清单”。 “谁知道呢,追梦去了吧……” 一句调侃,但秦思威也明白了过来。 “哇,那他加油!”
第66章 .正文完结 江秋南飞速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差点撞翻七八个摊位,嘴里念叨的全是“对不起”“请让一下”。 时值平安夜,还是在限行区域,根本不可能打到车。 但江秋南并不在乎。 他像不知道累一般向前飞奔,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想立刻见到那个人。 那个从出生起就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人。 那个魂牵梦萦,永远都挂在他心尖上的人。 那个想要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尖无论如何都挪不动,想要拼命靠近他的人。 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是上天的礼物,是命运的恩赐。 江秋南边跑边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近乎是一秒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没有声音,只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马路上吵闹,江秋南根本听不到。 他疑惑地把手机拿了下来,看了眼屏幕,边喘边念叨着:“这是接通了还是没信号?” 手机中传来一个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小心。 “哥……” “你在哪?”江秋南立刻问道。 蒋归舟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我在……家……” “我知道你在家,我是问你……” 江秋南忽然原地站住了,他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你在……我们的家?” “嗯,回来拿几件厚衣服,顺便……给你送个苹果……哥你别生气,我是看你没在家才上楼来的,如果你在的话,我就不进来了……” 蒋归舟小心翼翼地解释着,生怕江秋南责怪他。 江秋南不等他说完,就丢下了两个字:“待着!”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蒋归舟低头看着屏幕上通话中断的界面,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放下。 随后起身走到阳台边,继续打理那一小盆花。 那是一盆满天星。 四十分钟后,大门响起开锁的声音。 蒋归舟猝然回头,心跳莫名加快,他忽然有点怕,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江秋南快速走了进来,鞋子都没换,冲着客厅里站着的人就跑了过来。 “哥,你怎么——” 话还没等说完,蒋归舟就被江秋南扑了个满怀。 他两只手臂伸张着,任由江秋南把他紧紧抱住,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地落在江秋南的腰间,虚虚地环抱着,不敢用力贴上去。 “怎么了这是——” 抱了半天,待到江秋南急促的喘息声平缓过来,蒋归舟才开口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哥?” 以前,蒋归舟死也不肯叫江秋南哥,觉得他不配,带着愁恨与愤闷。 后来,他也不肯叫哥,因为那是他的恋人,是他爱上的人。 而如今,蒋归舟叫哥叫得从善如流,语气里不带任何嘲讽与狎昵,客气疏离,尊尊敬敬,是真的打算后退一步,把江秋南只当成哥哥看待。 这是他们的血缘给予的桎梏。 是永远无法割舍的链接,也是放弃后却不得不面对的巨大伤痛。 不知道是礼物,还是枷锁。 “别叫我哥。” 江秋南附在蒋归舟的耳边,喃喃地说。 鼻息吐纳在颈侧,蒋归舟瞬间半边身子都麻了。 “哥,你别这样,是有什么事么?” 他意欲把江秋南推开。 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 江秋南再这么软趴趴地叫他,怕不是要当场表演一个雄鸡抬头。 到时候就尴尬了。 万一江秋南没这个意思,他可能会被踢出门。 然而江秋南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抱着不肯撒手。 人也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肩头。 一个字都不肯说。 隔了半晌,蒋归舟以为他要睡着了,他轻轻地摇了摇江秋南,想着万一他真睡了,就把人抱到卧室里去,然后自己再悄悄离开。 结果江秋南慢腾腾地直起身子,眼神迷离地盯着蒋归舟看。 蒋归舟下意识摸了摸脸,“我脸上脏啦?” 江秋南笑了起来,温柔好看,他摇了摇头,手指轻抚上蒋归舟的脸。 “没有脏,很好看。你真的,很好看。” 蒋归舟被夸得一脸懵,“你这是怎么了……” 他像个有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病人一样,总觉得江秋南笑咪咪地夸完他,下一秒就会说出:“你走吧,我不要你了,以后咱们都别见面了……”——这种话来。 吓得他心尖都在抖。 可下一秒,江秋南却说:“要不要谈个恋爱?” 蒋归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回应:“你又不想要我了?” 然后语气一顿,他仔细地咀嚼着刚刚江秋南说过的话。 他说的是:“要不要”“谈个恋爱”? 是这样吗? “什么意思?”蒋归舟不确定地问道。 小心翼翼又带着点侥幸期盼。 “我说,要不要,和我,谈个恋爱?” 蒋归舟的呼吸都要顿住了,他努力消化了半晌,声音都在抖。 “你是认真的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江秋南被他的怂样逗笑了,微微靠了过来,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胞弟的关系,不是血亲的关系,是,谈个恋爱的关系——” 蒋归舟的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紧紧抓住江秋南的双肩,把人贴进自己的胸膛,垂头狠狠地吻住了江秋南的嘴。 两人一路撕扯,跌跌绊绊地走进了卧室。 路途中磕碰了好几次。 好久没回来了,到底是生疏了——蒋归舟暗暗地想。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重重地跌进了大床上。 蒋归舟猛烈地亲吻着江秋南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嘴。 顺势往下,在他的脖子上亲吻轻咬,慢慢解开他的衣衫。 浓重的喘息声和鲜明的水渍声充盈在昏暗的夜色中。 整个房间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蒋归舟快速把江秋南扒光。 寒冷的空气激得江秋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冷。”他带着鼻音,小声地抱怨。 蒋归舟摸索着把空调按开,拉过被子,一下子就把两个人都蒙了进去。 世界陷入到一片昏暗中去。 寒冷中又浸透着彼此的体温。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仿佛对方就是这片无际暗洋中唯一的依托。 蒋归舟轻轻揉着江秋南的性器,他自己那里也早已抬头,硬挺得不像话。 “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秋南的腰往上挺了挺,“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别问了——” 蒋归舟在他的唇上一啄一啄的,手上不停地套弄着。 “说出口的话,就不能再反悔了,我是不许的……如果敢反悔,我就弄死你——” 江秋南的手指轻滑过蒋归舟的脸侧,指尖在他的唇间轻轻点了点。 “自信点,不会反悔的。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就这么不相信我?” 蒋归舟有些迫不及待,手上的动作重了不少。 江秋南难耐地哼了两声,有些吃痛,但也身心舒爽。 “说你爱我好不好?”蒋归舟顶着硬上天的性器,轻轻地在江秋南的小腹上蹭着,诱哄道。 “男人在床上说出的话,能信么?” “我不管,我就要你说……说你爱我,说你以后都不离开我……可不可信,我自己知道就行了……哪怕你骗我,我也愿意相信……” 说完,他侧过头,轻轻在江秋南的耳垂上咬着,酥麻痒痛,江秋南不自觉地扭动了下身体。 “傻子。我是爱你的。别那么不自信。” 江秋南岔开双腿,握住蒋归舟的手,主动帮他探进了自己的私密地。 蒋归舟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冲动的啃噬,猛地伏下身去。 平安夜。夜平安。 这一晚江秋南叫得很大声。 他一度都觉得自己的叫床声能让全世界都听到。 中途被操到神智不清,他不止一次地问蒋归舟:“窗户有没有关好……窗户到底有没有关好……” 蒋归舟堵住他的嘴,不让他问傻话。 “不知道,进来以后没看过窗户。” “嘘,别说话了……你没有冬天开窗的习惯……” “别吵……” 夜游的人们,陆陆续续朝家的方向归去,留下一地的欢声碎语。 大街上到处都是堪比星星的灯火与亮光。 寒冷的空气也止不住人们游玩的尽兴。 每个人都在平安夜许下心中美好的愿望。 祈望平安,祈望健康,祈望发财,祈望来年顺顺当当。 也祈望爱的人常在,幸福永远降临。 江秋南在迷离之际,看着昏昏暗暗的房间,心想:或许,我都得到了。 蒋归舟侧躺在他的身侧,紧紧搂着他的腰,哑着嗓子说:哥,圣诞快乐。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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