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南安慰他:“好啦,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你没关系,怎么整天操些没用的心——” 他伸手把方卓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往休息区走去。 路上的时候方卓小声问江秋南:“要么下午你别去了,我现在就过去,处理完就回来了,不用你再撅过去一趟。” “那不行,我肯定得在场的,他招惹的是我的人。” 方卓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打趣道:“哟,还你的人,你什么人呐?人家都不爱搭理你,就你一天天搁那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嫌累——” 江秋南把他胳膊扯了下去,“你不懂,跟你说不着。” “行,大学霸——”方卓又把胳膊搁了上去,“你们的世界我们混混确实搞不懂,你们高级,我们low,行了吧?” “少贫了你——” - 蒋归舟以为江秋南打完工下班以后就会回来。 结果没有等到他。 一直到六点半,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见人回来做饭,于是心里就有点堵。 他没好气地拿过手机,发现江秋南竟然连条信息都没给他发,更气了。 蒋大少爷纡尊降贵地主动给江秋南发了条语音,问他人在哪里呢,怎么还不过来? 隔了好半天江秋南才回了条信息,说他今天不来了。 你xx…… 一句脏话卡在嗓子眼里,蒋归舟气得够呛。 【不回来你不早说?】 一条语音轰炸了过去,语气里充满了暴躁和不耐烦。 【抱歉,道馆这边临时有点事,走不开。】 这条信息回复得倒是快,只是江秋南的嗓子听起来有点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被吹感冒了。 【你饿了自己点份外卖吃吧。】 发完信息,江秋南还发了个红包过来。 蒋归舟秒点,真的只有32块。 他都被气笑了,这是真小气啊,说点份外卖,就真的只给一份外卖钱,多一分都没有。 那我要是想点个小龙虾是不是还得自己贴钱啊? 抠门精。 蒋归舟点了个大份的馄饨,又大方地给自己点了杯奶茶。 吃得又饱又腻。 原本他不喜欢喝这些甜滋滋的东西的,平时都是江秋南喝得多一些。 只是今天忽然只剩他一个人吃晚饭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所以特地点了杯奶茶,权当是江秋南在陪他了。 蒋归舟原本以为江秋南只是周六要打工,所以赶不及过来。 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他都没能再见到江秋南。 周日问他,他说要打工。 周一问他,他说要上课。 周二问他,他说要上课+打工。 周三问他,他说要参加社会实践课…… 蒋归舟十分郁闷,后来干脆就不问了。 爱来不来。 话虽这么说,但不可忽视的是,心里那股抓心挠肝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他每天都在等着江秋南回来,等他的信息,等他的电话…… 还会去翻他的朋友圈,查看他最新的动态,甚至会在往常江秋南固定开门的时间点守在客厅里等他…… 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不受控制。 回过味儿来的蒋归舟暴躁地把江秋南送他的小玩意儿全部扫到了地上,甚至想上去跺两脚 。 但最终他还是没舍得那样做,又灰溜溜地把它们一个一个都捡起来放了回去,还吹干净了上面沾上的灰。 蒋归舟觉得自己像条狗。 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其实,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过得并不寂寞,原因是秦思威三五不时地就来找他玩。 蒋归舟被他搞得头很大。 老实说,他并不讨厌秦思威,小姑娘长得可爱,性格也好,还是小时候的邻家小妹,三个人曾经玩得特别好。 秦思威之所以这么粘着兄弟俩,是因为小时候在那一片居民区里,但凡秦思威被谁欺负了、惹哭了,都会回来找两位邻居哥哥帮忙。 江秋南和蒋归舟则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为邻家小妹撑腰,把邻家小妹照顾得妥妥协协。 其中以蒋归舟为最甚,江秋南打辅助。 现在三位小时候的玩伴再度聚首,秦思威当然很高兴。 最最关键的是,蒋归舟还长得那么帅,完全是按照她中二期的审美捏的脸,简直就是理想男友的完美人选,就算不去追,她也愿意天天粘在蒋归舟身边,光是看看也好啊。 周五晚上,蒋归舟听到门响后,趿着拖鞋去把门打开,一脸无语地盯着门外的小姑娘看。 “姐姐,有完没完了,都跟你说了江秋南这周都不在,你怎么还来?” 秦思威很无所谓地推开蒋归舟进了门,熟练地在玄关鞋架上找到自己的拖鞋(自己买来的),换上后悠闲地往客厅里走。 她十分不见外地往沙发上一躺,两手一摊,一脸委屈状:“怎么办?我妈妈不在家,让我自己找地儿吃饭去,我不会做饭啊——” “你不会点外卖啊?!” “没有钱啊,生活费花完了……” 蒋归舟:“……” “外面那么多饭店,是不是就没有你能吃的了?” 秦思威继续摊手:“没有钱啊,生活费花完了……” 蒋归舟:“……” 他从鞋架上面的杂物柜里掏出一把硬币,走到秦思威面前,“哐”的一声砸在了茶几上。 “拿走!它够你吃晚饭+夜宵了!” 秦思威无视茶几上的一摊硬币,拿过蒋归舟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点开了外卖软件。 “舟舟哥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呐?要吃什么,我帮你点,顺便帮我自己也点一份——” 蒋归舟气得头大。 “你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很过分……” 秦思威“嘿嘿嘿”笑得很无邪。 一边上下滑动着点餐,一边感慨,这个家真的不能没有江秋南。
第12章 .我来找你 秦思威跟蒋归舟一起吃了顿外卖。 吃过饭,她自觉收拾打包盒,装进一个袋子里准备出门去扔垃圾。 蒋归舟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跟秦思威说:“你晚上不用补课的么?” 秦思威转头看他,“啊?补课?……”反应过来后赶紧点头,“对,我跟我妈说了,周五来找南南哥补课。” “……” 蒋归舟无语,感情到他这里来是纯玩的。 “那你给江秋南打个电话啊,你老往我这跑,又不学习,被你妈知道了还得连累我挨骂。” “行,那我一会儿打一个。” 秦思威欢乐地跑出去丢了个垃圾,往回走的时候顺便给江秋南打了个电话。 回到家时,蒋归舟盯着她一脸欢快的表情问她:“打了么?他来不来?” 秦思威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打了呀,南南哥说他有事,来不了。” “……” 蒋归舟一句话都不想说,仰头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秦思威跟江秋南说好了,让他给自己打掩护,就说是去找他补课去了,江秋南也答应了不告诉她妈妈,所以并不会给蒋归舟带来麻烦。 于是她就放心大胆地在蒋归舟家呆了下来,沉浸式打游戏聊天,过得十分快乐,跟蒋归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蒋归舟打车把秦思威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走进去这才往返回家,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回家的路上,蒋归舟看着路灯下的马路空旷寂寥,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无名火。 他掏出手机给江秋南拨了通电话,江秋南没接。 又给他发了条信息,质问他:【你这周干吗去了,不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躲我?】 他在车上回想了一路,这一周以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江秋南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 只有那一件事。 他们在浴室里互相“手动”过。 可是这件事不是很平常的吗?以前又不是没做过,甚至比这还过分。 偶尔碰到蒋归舟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对江秋南进行言语上的“羞辱”。 上次那种氛围已经很好了,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可除了这件事,他再也找不出别的原因能让江秋南躲他一星期了。 没一会儿,江秋南的信息回复了过来。 【别多想,没躲你。这周事情忙,下周不忙了就去找你。】 末了还补了一句,【你胳膊怎么样了?】 蒋归舟又一通电话彪了过去,江秋南依然没有接。 他气得把手机摔到了后座上,吓得司机频频偷看他,生怕他失控砸车。 蒋归舟愤愤地在心里怒骂江秋南——爱来不来,还求着你来怎么的?稀罕…… 以后都别来了,永远别来! 江秋南没有接蒋归舟的电话,倒不是真的在躲他。 那时候他正在外面陪着韦安泰喝酒,兄弟三人喝得昏天暗地的。 起因是下午的时候江秋南给韦安泰打电话,想跟他商量一下今年的青少年锦标赛要怎么组织人参赛。 韦安泰说话的声音特别沧桑,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江秋南问他怎么了,韦安泰不肯说,结果没一会儿就听到那边传来“乒铃乓啷”的打砸声,还有人在哭骂。 韦安泰说了一句“晚点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秋南原本不想管别人的私事,但是韦安泰的声音听起来真的非常不好。 他太疲惫了,江秋南很担心他会出事。 于是又继续轰炸了几通电话,最后韦安泰终于接听了,江秋南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哭,还哭得很大声。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江秋南在电话里没有多问,只是确认了一下地址就打了个车赶了过去。 到了韦安泰的小男友家,门一打开,江秋南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随后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客厅里的东西都被砸碎了,连柜子门都掉了下来,感觉像是有人喝高了忽然失了智,在家里疯狂地撒酒疯砸东西。 韦安泰的脸色很差,整个人都很憔悴。 江秋南把门轻轻关上,小声问韦安泰:“怎么了?打起来了?” 褚尘正窝在沙发里哭,把脸埋在手臂里,整个人蜷起来团在沙发一角,看着十分可怜。 他听到有人来,立刻抬起头警觉地往门口张望,看到是江秋南的时候顿时放松了下来,随后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他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门口砸了过来。 “滚!都滚!谁让你来的,滚——!” 声嘶力竭,状似疯狂。 江秋南都有点被吓到了。 当下这种情况也没办法问韦安泰发生什么事了,江秋南默默地拿过扫帚和垃圾桶帮他们把客厅的一地狼藉给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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