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望着镜中自己往日崇拜尊重养父被肏得神情恍惚,心里快感骤生,故意捏住何明锋的阴茎,使之射精在洗手盆中,还不忘加一句:“这下才算尿干净了哦。” 36. 在家中两人通常是睡到自然醒,何明锋却意外在凌晨六点喊醒了简年。 “起来,你该去上学了。走之前,解开这些锁,我也要去上班了。”何明锋语气冷静得不似受辱多日的囚徒。 带着起床气又听何明锋的话语,简年窝火地瞟了他一眼:“我不会放开,放了你就会走,留我一个人!你甚至不会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有这种想法!” “那你打算绑我一辈子吗?你不去上学,我不去上班。我们靠什么吃饭,你爷爷奶奶那边怎么交代?” 何明锋有理有据的论述戳中了简年的痛点,他双眼发红,狠声威胁道:“何明锋,你以为一死了之,我就会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休想!你死了,我就跟着殉情!我还要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公布出去!” 他的歇斯底里对于何明锋而言只是困兽智斗。像是安慰又像是嘲笑,何明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不会的,你在几年前都会挣扎着从冰天雪地中求生,你不会那么轻易去死。” 何明锋说得对。简年蔑视死亡,他是被生活碾在泥土的孩子,此生都在拼尽全力顶破上方的铁板。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有勇气再爬起来。如果何明锋真的不在了,他大概率其实也会带着痛与恨活下去。 床头柜上玻璃水杯被用力一挥,碎在地板上,床头板被奋力捶打。何明锋在一旁没有做任何阻止的举动,他沉默地观看着自己被比如绝境的养子。他知道他赢了,却一点不感觉高兴。 那一天何明锋正常去上班了,简年也被他送到了校门口,以往一步三回头的少年却挺直了腰背,毫无留恋地迈入校门。 既然已经撕破脸,父子俩在车上已经交谈了对之后的安排。 简年的要求是住校,他说既然何明锋不打算出现在他之后的人生中,那么不如从现在开始就互不干涉。他不会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中。 即使知道这可能是气话,何明锋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地发疼,却只能点头同意。
第28章 过往 ===== 37. 其实简年猜对了一些事情,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从高中到现在,何明锋性格转变很大。他也没有骗简年,以前的事无关恋爱。那时候的他是个书呆子,参与不进普通男孩子喜欢的电子游戏或是篮球。成日捧着各类书本读,而同样热爱文学却买不起实体书的严梅是他的书友。何明锋会将他的书借给严梅,严梅看完后会在书上留些笔记,这就是他们交流的方式。 十几年前没有电子产品,网络也不发达。他们的高中生活比如今的快节奏生活更加充实平静。直到高二一次作文比赛结果的公布。获胜者是严梅,她是班上唯一一个有资格去首都参加决赛的人。何明锋很为她高兴,文章中引用的词句正是何明锋最近借她的书里的。 然而报名了这次比赛的另一帮人却不高兴了。下课后,他们将严梅团团围住,以欣赏为由将文章撕成了碎块,嘴里还讽刺地念着文中的诗词。十几岁的何明锋是班长,立马呵斥了那群人。十几岁的他还太天真,对错分得太清,并以为所有人都是一样。哪想当日就领了所谓人情世故的教训。何明锋被那几个男生抓进了厕所隔间,一阵拳打脚踢,让他开不了口也无力还手,只能缩在肮脏的便池旁发抖。临走前,那个出身显赫的富二代还不忘往他身上啐一口唾沫:“叫你个杂种多管闲事!” 挨了打,何明锋这事儿算是了结了。他心中依旧咽不下这口气,可又能怎么解决?老师只会当成男孩子之间纷争处置,这几个人家庭非富即贵,谁都不想闹大。 然而严梅那边的戏弄和嘲笑却变本加厉。她朴素的外表,认真的态度,以及有些羞涩的性格都成了他们攻击的重点。这个本如梅花般纯洁美好的小姑娘几乎被他们踩在了尘土里。班上同学谁都想不通就因为一次作文比赛,他们怎么就与严梅结下了血海深仇?多年后,大家才意识到有些关系是提早就打通了的,只要这些个纨绔能去到首都决赛,他们就能拿到足以保送至重点大学的奖,谁知中间有了个听不懂暗示,收不来礼的语文老师和一个穷酸的严梅。这番计划泡汤后,语文老师被调走,而他们把气全撒在了严梅身上。 何明锋对此很愤慨。他也想成为那个拯救朋友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但他没这个能力,且不说他的战斗力,其中一个人的父亲是他爸妈单位的二把手,至少他不能明着来。所以何明锋做出了当时他自以为非常明智却后悔一生的决定。他偷偷用相机拍下了那些人的欺凌和其他违规过程,然后告发给了班主任。 的确班主任处理了这件事,他们在班上被公开批评,也被罚了三千字的检讨。这一切对于严梅的处境却是火上浇油。 老师都去开会了,瘦弱的少女在教室里被揪着头发胁迫。她流着泪,却没有人替她辩白,为首的女生毫不犹豫扬手扇她的巴掌。 他们说她是告密的小人,是瘟神,谁和她沾上关系都会倒霉。 他们掀翻她的书桌,在雪白的书本上印上鞋印,拉扯着她的陈旧的衣衫说脏。 而真正打小报告的人何明锋却懦弱地缩在一旁,都不敢和趴在地上的少女对视。他没有勇气站起来承认,他也害怕那个被欺凌羞辱的人是他。 之后又出了几次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发现同学犯错的事。严梅身上彻底被盖上了告密者的烙印,班上没有人再敢靠近她了。 而何明锋也只能避过大部分人的耳目,在周五放学后,他陪着严梅坐在天台上。他信誓旦旦,到了高三那帮人就不会那么放肆了;等高考结束,就是新的人生;读书才是硬道理,以后发达了也要全数报复回来。这些言语,说不清到底是讲给严梅听的,还是何明锋的自我安慰。每次严梅并不跟着畅想,只是扬着淤青的嘴角朝何明锋友善地笑笑。 一切并没有像何明锋预料那样好起来,他始终是个只会幻想的懦夫。就在严梅生命中最后那个课间,想过来找他说句话,他都躲闪着眼神避开了。 后来何明锋才明白其实他也是杀死严梅的凶手之一。 38. 结束囚禁后,何明锋自认为生活回到了正轨,往日那些梦魇却缠他缠得更紧。午夜梦醒时分,少了身边那团温暖,他重新开始依赖酒精和香烟。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何明锋提早结束了工作,开着车守在高中校门口。他们已经一周多没有联系了。就算清楚在那件事上他们目前没办法达成和解,何明锋也想见他家小孩一面。 背着书包身着松松垮垮校服的学生走了一批又一批,却不见那个瘦瘦高高总垮着脸的少年。 班主任再留堂或是做清洁,现在也该出来了。 何明锋突然一阵心慌,扯下车钥匙,就往校门里冲,却被门卫拦下了。 “我进去找我儿子,他高二三班的,住校生。” 门卫颇为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住校生如果周末不回家的话肯定是回宿舍了啊,你和你孩子联系过没?” 何明锋这才想起拨电话,“嘟嘟”几声后,是简年冷淡的声音。 “喂,什么事?” 何明锋深呼吸几次才卑微地开口:“年年,我来接你回家了,出来吧。今天想吃什么?” 话筒那头冷哼一声:“我哪里还有家?” 没关系,他又不是第一次被抛下了,何明锋选他不就是好养活么?不要他了,他也没必要再回那个所谓家的地方。 单单这句反问便让何明锋哽住了,他便又开始拿出那副成熟大人的态度,假装就事论事:“别闹小脾气了。年年,这个月生活费得要吧?还要换季了,我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这些是你应得的,也是我的义务,你别。。。” 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挂断了,态度显而易见。 何明锋用手抹了一下脸,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开。 第二周他又托叶芸芸转交简年一张银行卡。简年不想见他没关系,他的钱总是要花的,至少何明锋可以从账单记录看看这个倔小子过得如何。 据叶芸芸说,简年面上虽然不快,还是老实收下了,何明锋的心才稍微落地,将自己重新没入工作中。 几天后,短信收件箱中没有这张银行卡的任何消费记录,反而等来了叶芸芸的电话。她告诉何明锋,简年周末都在偷偷翻墙出去,目前还没有上报学校,让何明锋赶紧来处理。 ---- 简洁讲一讲何明锋并不光彩的过去,和他为什么一心求死的原因 反攻不仅是肉体上的。他们的角色也互换了,何其实懦弱地逃避着过去,而简年虽然之前老爱撒娇,内里其实很强大
第29章 工地 ===== 39. 叶芸芸递给何明锋简年最近考试排名记录。上面的折线仅仅在学期初保持持平,而后就急转而下。 “马上高三了,照这样下去只能上三本,你也知道的,按现在的规定,很少有学生能复读的。” 叶芸芸只是语气平常地阐述了事实,何明锋就像是被蚂蚁啃噬那般痛苦,胸口又痛又麻。何明锋了解三本绝对不是简年的目标,他也清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而他最悲哀的是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干怎么办。 “我也和他班主任聊过。我们都认为这孩子现在心思不全放在学习上,很多次都发现他在课堂上睡着了,以前从不会这样。周末一大早就翻墙出去,宿舍快要关门才逮着他回来,浑身脏兮兮的,问他去哪儿了,也不肯讲。先别打草惊蛇,你这周末先跟着他,弄清楚缘由再说。” 叶芸芸这番安排可谓煞费苦心。翻墙出去顶多记个小过,高考前大多都取了。可学校若是真抓住简年在校外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可能就直接退学了。装不知道,简年还会坚持这么干,这孩子倔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因此还得何明锋自己去解决。 正如叶芸芸所言,简年在周六早上六点过就翻出了校门。怕被发现,何明锋特意找同事借了车,悄悄跟在他后面。 少年穿着脏兮兮的长裤和外套挤上了公交车,手里似乎还拿着馒头在吃。何明锋也闹不清他打算去哪儿。回孤儿院那边吗?如果他认定何明锋在的地方不是“家”,那么回孤儿院也很正常。 车转了好几道,出乎何明锋意料的是没有出城,终点是一片建筑工地。简年直接通过大门进去了,何明锋想追却被拦在了外面,只能眼巴巴看着简年过去找主管戴上安全帽。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简年周末早出晚归都是在从事这种高强度体力活,然后周一又紧锣密鼓地开始学习,觉能睡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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