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伟和严颖到底是谁周檐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宴席日期他记得非常清楚,是连着的周六周日,今天和明天。 这个月份升学宴扎堆很正常,但周檐想着这两个连在一起的日期,感觉有点微妙。 聊天记录再往上,就已经是一月末过年的时候了,大姨给他转了500块的账,他回复谢谢大姨,但转账显示“已退回”。 点开今天要去的位置,周檐脑海里规划着地铁线路,又确认了一次裤兜里的身份证,打开寝室门重新走了出去。 —— 从大学城到位于闹市区的设宴地点有快一个半小时的地铁路程,所以当周檐到达会场时,升学宴的主要流程已经快结束了。 头顶上悬着鲜红的“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大条横幅,主持人拿着话筒正激情澎湃地吆喝:“让我们斟酒举杯,为杨伟伟同学的无量前程,表示由衷的祝福!” 所有人都站起来祝酒,黑压压的一片,周檐站在宴会厅门口,根本找不到哪里有空位。 “檐檐,檐檐!”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一位中年女人的声音。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他的大姨正扭着身子向他招手:“檐檐!这边!” 周檐在一片落座声中走过去,坐在了大姨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他和大姨之间,还隔了一个赵白河。 这是理所应当的,他的大姨白夏莲自然就是赵白河的母亲,母子坐在一起再正常不过。 “哟,这么大牌。”坐在他右边的赵白河慢悠悠转着圆桌转盘,调侃周檐的迟到。赵白河发型没怎么变,但长度好像比上次见时稍短了一点,看起来蛮有精神。 “多久没见了,檐檐你瘦了吧?”白夏莲越过赵白河投来长辈的关怀目光,“快多吃点。” 周檐和白夏莲上次见面应该是在过年期间,在外婆家碰到了个面。当时白夏莲是想趁着探望的机会把外婆接到城里来一起住,但他的外婆性子很犟,说来这边住不习惯,非得一个人守着村里的老屋。 “就是,檐檐你瘦了吧?”赵白河笑眯眯复读了一遍。他吃着饭菜,左手伸到桌子底下,隔着裤子摩挲周檐的大腿。 周檐和赵白河就要更久一些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十月国庆节,杨思璐的婚宴上。当时就是个热天,之后秋冬春依次流逝,快一年过去,如今又到了热天。 挺着僵硬的脊背,周檐尽量不动声色地用右手去截赵白河不断向上推进的爪子,但赵白河的手腕却在他的手中转了个圈,反过来与他十指相扣。 周檐一瞬间呼吸加重,他想瞪赵白河,然而赵白河却扭过头去和白夏莲说话:“妈,我当时怎么就不办一个升学宴?也好收回点份子钱啊。” 白夏莲闻言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一个成人本科,办升学宴是嫌你娘的脸还丢得不够干净吗!” 赵白河不当回事,嘿嘿地笑着,又说:“那我们檐檐呢,檐檐这么厉害,给他补一个总不过分吧?” 一边说,拇指指腹还在周檐青筋鼓起的手背上来回搓磨。 白夏莲没理会赵白河的信口开河,伸头关心起一直默坐的周檐,说:“檐檐,赶紧动筷子啊!” 周檐这才费力抽出被赵白河紧扣着的手,他的手心现在全是汗,捏着筷子有些打滑,同一根凉粉被他夹断了三次。 不知是看出了周檐的手不应心,还是仅仅出于关心弟弟,赵白河夹了根完整的凉粉搁到周檐碗中,一本正经地说:“多吃点,有力气。” 在这种酒席上,周檐极少和赵白河坐到过同一桌,他们既不会同时到场,也没什么话一定要在饭桌上说。周檐脸皮一向有点薄,如果让他提前知道和赵白河坐在一桌会像这样,那他宁愿今天就不要来。 心神不定的周檐把防御模式开到最大,警惕审慎地留神着身边的赵白河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什么出格举动。 然而赵白河没再吃几口,便提着酒杯起身离开了座位。 他轻车熟路地沿着圆桌与圆桌之间的过道,和他的那些熟人们挨个敬酒社交。 周檐淡然地扫了几眼,收回目光,慢吞吞吃着碗里的凉粉。 赵白河就是这样,周檐一直都知道。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松泛的笑容,嘴里说出来的话既顺耳又合时宜,好像周身都散发着一种真诚的、毫无敌意的宽畅,以至于和他相谈的人,最后也总会是像他一样笑着的。 比如现在,赵白河就正和一个王哥还是杨哥的人贴在一起,他俩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赵白河挂在那什么哥身上,捏着酒杯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二人侃得心花怒放,干脆还拉出边上的餐椅,紧挨着坐在一块,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聊着聊着,赵白河又在那什么哥耳边凑近不知说了什么,乐得那什么哥直拍大腿。 到底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面前的餐桌转盘带着五花八门的菜色转来转去,但周檐感觉自己差不多应该吃饱了。 赵白河离开之后,桌上变得安静了不少。 白夏莲在旁边注视了一阵闷声用餐的周檐,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檐檐,这两年一个人辛苦你了。” 周檐闻言回过神来,他沉默了两秒,眼角余光里看到的是右边的空座位。 他微微笑了一下,回答道:“大姨,我挺好的。” —— 吃完饭,赵白河借口说“要带表弟去叙叙旧”与白夏莲做了别,二人按照惯例找个酒店,开了间四小时钟点房。 周檐掐着赵白河的腰一如既往地和他接吻,赵白河的嘴里一如既往的一股酒味。 其实他们一开始做的时候并没有接吻这个环节,是在有一次亲过之后,接吻便被周檐作为新的惯例整合进了旧的惯例之中。 周檐闭着眼睛,将舌头探进赵白河的嘴里翻搅,赵白河配合着亲了一阵,突然别开脸去,喘着气说:“等,等下。” 这种时候被打断,周檐心中其实有些不快,他淡淡地说:“空调已经开了。” 但随后还是耐心地看着赵白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赵白河掏着裤兜,道:“我这次带了个好东西。”说着,便摸出一个粉红色的物件,拎到了周檐眼前。 这是个粉色的、硅胶外皮的、蛋形的玩意,连接在上的系绳末端被赵白河捏在手中,使得物件整体正做着微妙的单摆运动。 跳蛋嘛,周檐知道,但突然一下见到实物,还是感觉耳根子上泛起了一点热意。 “你哪来的。”周檐问。 “之前有个客户开情趣用品店的,送了我一个。啊,我还找他顺了支润滑油,这次全带上了。”赵白河一边说,又从裤兜里掏出支塑料软管,和跳蛋一起塞到周檐手里。 周檐盯着手里的东西,心想难道赵白河刚才吃席喝酒的时候,裤兜里一直都揣着这些玩意吗。 “现在这些高级货,都是手机控制的,我都提前下好了。”赵白河打开手机,打开一个同样粉色图标的app,点了两下,这枚跳蛋便猛地在周檐手里嗡嗡震了起来。 赵白河挑挑眉,一副“你哥厉害吧”的表情,说:“赶紧来吧。” 这玩意震感还挺强,周檐一下没拿稳,差点飞了出去,他尽量定住手,问道:“要怎么用。” 赵白河回答:“当然是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然而周檐还是呆立不动,他脑子里正枚举着这个助兴玩具的诸多使用方法,并衡量比较哪种会更受赵白河青睐。 看着木讷的、似乎还在等着自己来发号施令的表弟,赵白河长吁一声,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夺回了周檐手里的伙计们,还添了一句:“学好了,哥哥我只教一遍。”
第5章 [5]新课 赵白河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下身脱干净,跪到床边,上半身趴到床沿上。随后在跳蛋上挤上些润滑油,手伸到背后,边扭头瞧着,边扒开臀瓣把跳蛋往自己后穴里塞。 周檐站在后边,将这片冶艳的光景尽收眼底。 赵白河的屁股长得漂亮,他平时把衬衫扎进西裤的时候,这一点就足够体现了。流畅的线条裹藏在衣料里,勾显出的弧度又匀称又健康,他穿的衣服都是些便宜货,面料和剪裁都一般般,全凭挺拔的身形撑起来。 但如果什么都不穿,那又是另外一种概念了。紧致的臀瓣上几乎看不到一点赘肉,屁股高翘左扭右扭,诱人的弧缝沟里,清晰可见穴口泛着红,被跳蛋撑开到有些变形。 周檐梗着脖子紧握拳,全身上下除了喉结在滚动以外几乎都僵滞了。并不算小的跳蛋不断震颤,加之涂了润滑液,好几次塞到一半指尖一滑,又歪歪斜斜地给吐了出来。赵白河一边埋怨着周檐是个呆子不来帮忙,一边皱着眉手上发力,终于是一股脑塞了进去。 嗡嗡的震动声变得朦胧,他好像还怕不够稳当,咬牙忍耐着震感的同时,又将中指插到穴里,再往里捅了两捅,只留下一小段硅胶拉绳挂在外边。 终于大功告成,赵白河趴在床沿上,腰上的肌肉紧绷微颤,他哼哼唧唧地发声:“可,可以了,你来吧。” 周檐声音有点哑,他问:“我插哪?” 赵白河目前思维有些迟钝,迷茫了好一阵才有些尴尬地反应了过来:妈的,只顾着自己爽,把这茬给忘了。 后穴里头是肯定搞不什么花样了,塞了老大一个跳蛋,要是周檐再这么干进来,那可以直接去医院挂号取异物了,保准明天全网都在转发他屁股的X光片。 但总不能把周檐晾在边上看自己单人演出吧,于是他忖度两秒,拍拍自己面前的床沿,说:“过,过来,坐这。” 周檐不明所以,但乖乖就范。 赵白河跪爬在地上,拉开周檐牛仔裤的拉链,握出已经胀得不行的阴茎,张嘴含住了龟头。 周檐心脏差点蹦出来,仅仅只是被赵白河的嘴唇触及的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己的阴茎又鼓胀了一圈,简直硬得发疼。赵白河温暖的口腔包裹着他阴茎的上部,柔软滑腻的舌头在他的龟头和环沟上来来回回地打转,偶尔挑弄到一下系带,便四两拨千斤地牵扯着他的快感神经一股一股地跳动。 他爽得要升天,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体验。 但是不对劲,今天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赵白河不对劲,他自己也不对劲。 他们两个人做爱,从来不会搞太多情趣,简单的体位,简单地抽插,最多简单地再来一发。没什么前戏后戏,做的时候交流也很少,仅仅像是每隔几个月解决一下双方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说夸张一点,有时候甚至割裂到他都觉得彼此是在各爽各的。 他禁不住地去想,如果是这样的话,赵白河干嘛非得和自己做呢,自己又干嘛非得和赵白河做呢,他们两个明明都可以各自去找别的伴侣。
56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