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周檐正处于速度渐快阶段,两下浅,一下深,连续、稳健地推进着性爱的流程。赵白河觉得他这个表弟属于典型的理科脑子,做爱像做题,一丝不苟严谨地试着公式,一旦找到最优的解题思路,便会在之后再遇到相同情境时直接套用这个建好的模型,省时高效。 每当这种时候,赵白河都会想着教导下周檐,做爱哪需要这么周密仔细,简直像样板戏,但这话他一次也没真正说出口过。 因为他确实每次都被操得很爽。 比如现在也是。 周檐的阴茎在他体内极富规律地顶弄,龟头按照某种概率时不时揉磨到他最敏感的一块腹地。赵白河感觉自己的内里逐渐变得湿热柔软,每次被破开,那种颤栗感便从尾椎一路无损地传导至头顶,激得他头皮发麻。他仍在出汗,但已经不再是因为天热,而是被体内不断翻涌的一波波炽灼浪潮所挤榨出来的情欲余烬。 赵白河哼哼着,又断续开口:“这么久不见……还,还这么熟练……有对象了?” “没有。”周檐这次答得很快,声音听起来也仍然平稳清醒。 赵白河做着爱却不专心,从开始到现在,正经的叫床没嚎上两声,反倒是一直找周檐扯些莫名其妙的家常话。和刚才酒席上那种明明生疏却硬要装熟的亲戚之间的尬聊,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可他俩确实也就是那种不太熟的亲戚,寒暄几句炒热气氛,倒算是无可厚非。 不知是想要赵白河安静点,还是本就应该到下一个环节了,周檐稍微俯身,伸手握住了赵白河的阴茎。 被把住命脉,赵白河顿时一个激灵,喘了几口粗气。周檐平时就是个闷嘴葫芦,要他在床上多抒发下心声更是绝无可能。但赵白河和周檐做爱还算有点经验和默契,明白表弟什么意思:他要做收尾工作了,让赵白河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射。 “等等,再让我多爽爽……” 没搭理赵白河的哀求,周檐一边提速,一边紧握着赵白河的阴茎来回撸动,带着薄茧的指尖时不时在吐水的马眼附近打着圈搓摩两下。 不能,再继续下去的话马上就要……射——算了,射就射呗。 赵白河干脆就闭上眼睛专心享受,反正周檐要他射,他一向也是不得不射的。 赵白河前面也爽,后面也爽,两处爽到一块,很快便被表弟送上了高潮。他扬起脖颈,腰上一紧,积蓄已久的精液一股子邋遢地射在了酒店的被子上。 搞完一发之后的赵白河全身都软了下去,瘫在床上大口喘息,似乎还吟味着那么一点余韵。然而当周檐从他身体里抽离出去时,他却没体会到那种原本被阻塞的精液从后穴里流出去的感觉。 “你没射?”赵白河伸手探摸了两把自己的穴口,回过头去看表弟。 周檐点头,他的阴茎还胀挺地硬着,面上泛着水光,一条一条的青筋鼓缠在柱身上头,紫红狰狞,看起来并不如表弟本人那般平静礼貌。 “那不行!”本着做爱就是要互惠互利的原则,赵白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边喘边说:“你等我歇,歇会……我们再来一发。” 周檐一声不吭,下到地上,就要走去卫生间清理。 “诶?!”赵白河紧忙翻过身来,扯住表弟的衣服:“你什么意思啊?这么赶时间,不会是还约了下家,想节省体力吧?” “不是。”周檐有些困惑地拨开赵白河的手:“我等下要——” “怎么都不行。”赵白河打断周檐的解释:“我说周檐,我发现你现在对你哥是越来越敷衍了。怎么,上了大学,就开始嫌弃哥哥了是吧?” 周檐盯了赵白河两秒,又摸出手机看看时间,略带无奈地答了一句“好吧”,便脱掉鞋爬上床,抬起表哥的一条腿,直截了当地又干了进去。 “等等!我说先等——嘶——” 赵白河还较为懵懂的年少时期,曾有过那么一次,在自慰结束之后的精神升华阶段,萌生了一个格高意远、发人深思的哲学问题。 为什么自慰和人生一样,非得要有那么个终点? 射精所带来的快乐固然使人心荡神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这里停驻不前,精液和高潮都应该像历史的长河般涛涛后浪推前浪。 一时涛涛一时爽,一直涛涛一直爽。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白河鼓足勇气,克服掉肉体与生俱来的固有反射,将射精之后黏趴趴的阴茎重新用手紧紧握住,继续大力搓动起来。 一种危险的、异常的体感猛地自阴茎冲上了大脑。 高潮之后敏感得要命的性器官受到刺激,涌生出了比起高潮本身还洪大数倍的快感——从古至今没人能够准确描述此刻的感受,但由于简直爽到窒息、爽到背过气去,所以时常被称为闷绝。 这也许就是防止脑子被搞坏掉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 可他从没设想过,自己的后穴这紧密连亘的刺激下竟要比阴茎还脆弱数倍,这么猛地一下又被周檐撑开突入,简直是每一寸粘膜都在向着他的大脑疯狂发送警报,兴奋的递质随着周檐阴茎的推进而急速累积起来,瞬间就突破了他能处理的阈值。 惨淡的白光从眼前倏地闪过,赵白河脑子直接就宕机了,没有多余的线程留给他思谋任何问题,全成了物理意义上堆集快感的仓库。 周檐估计是本来也快射了,阴茎比刚才还粗硬,简直像块铁在赵白河身体里头乱撞。穴内的每一处都遭受着惨无人道的过激凌虐,赵白河干脆放弃了思考,真像被操成傻子了似的,只剩合不拢嘴的呻吟,与身躯本能地往后腾挪退避,但周檐却双手紧箍着他的腰半点也不放,一下一下,毫无偷工减料地利落地抽插。 “别躲,我要射你里面了。”身上的周檐声音沉而紧绷,他将赵白河的双腿用劲掰开,抽插的频率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赵白河闻言,咬紧牙根老实下来,强忍着浑身上下令人癫狂的快感,硬是没再扭动,将周檐的每一次冲撞都结结实实接纳了下来。他还算是有契约精神,周檐刚才兢兢业业地给他来了一次,服务质量堪称满星,所以现在按规矩就该轮到周檐舒服舒服。 后穴深处的前列腺被周檐的粗厉的阳具一次又一次地精准撞顶,欲仙欲死的赵白河本能地就伸出手去找凭借,他胡乱撩开周檐衣服的下摆,死抓住周檐汗津津的后背,勉强维持住当前的姿势。 周檐紧抿着嘴唇,额角的汗珠逐渐积聚起来,沿着下颌线滑到下巴,最后滴到赵白河的衬衫上,洇出一些个圆圆的湿印。 他仔细凝着眉头紧皱、死抓着自己后背不放的赵白河,干脆也俯下身去抱住身下人,把沾满汗液的脸深深埋进表哥温热的颈窝里。 赵白河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酸了,周檐才终于抱着他闷哼两声,射了出来。 赵白河只感觉一股热流浇在自己后穴里,明明是液体,却格外蛮横地挤压着他的感官,他一下也没忍住,阴茎一绷一软,在没有任何额外刺激的情况下颤抖着泄了出来。 这次射得绝对比上次还多还舒畅,精液一股一股地大量涌出,喷到自己的腰腹上、衬衫上,又从翘起的衣摆边缘滴落下来,粘稠地拉出丝。 赵白河整个人陷在床上,腿根抽搐,心还在狂跳。一下喘气没喘过来,咳呛了两声,随后有气无力地开口:我不是说……等我,歇会儿再来吗。 话是这么说,但赵白河这次还真有点意犹未尽,可惜他的表弟行事一贯克制,具体也可以体现在每次都适可而止,只射一发。 “我马上要考试。” 而这一次,周檐更是禁欲得夸张,抛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便急冲冲从赵白河的搂抱中抽出身,去卫生间清理。 赵白河边调整呼吸,边缓慢爬起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周檐插射了,倒不怎么难为情。只是在浩荡的感知洪流退潮之后,才发觉自己身上哪哪都疼。 下身的韧带抽筋一样半天恢复不过来,腰还有好几处周檐指甲掐出来的月牙形印痕。而且这个小子,搞那么用力又不好好脱干净裤子,粗糙的牛仔面料磨得他大腿内侧红了大一片,火辣辣的,好几处都已经破皮了。 周檐做爱之后向来都回神很快,穿好衣服出洗手间的时候除了耳根子还有点红,神色和呼吸看起来都已经与寻常状态无异。 厉害!赵白河心中啧啧称羡,随后一瘸一拐进了洗手间。 等赵白河把自己收拾好回来时,周檐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正背对着赵白河坐在床边,看着手机上的一个线上考试界面。 赵白河俯身搭住周檐的肩膀,好奇地凑头过去:“有考试你还跑出来玩?自己花个几分钟用手爽爽不就行了?” 周檐不回答,认真看题。赵白河自讨了个没趣,倒也无所谓,掀开被子往床上一躺,就准备开始睡觉。 四个小时的钟点房,剩的时间还长,够他好好歇一下的了。 “你不是要去打麻将吗。”周檐头也不回地问。 赵白河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去了,累死了,本来昨天晚上就加班到一点钟。” 周檐快速勾着选项,也不再说话。 直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又安逸。周檐才放下手机站起身来,他扫了一眼熟睡的表哥,轻悄悄地走到一侧墙边,伸手按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一片黑寂之中,他又走回之前的床边坐下,把手机调成夜间模式,亮度拉到最低,继续做他的实验安全考试题。
第3章 [3]压岁钱 赵白河一觉睡到还剩八分钟退房的时候才悠悠转醒,他抓起手机迷迷瞪瞪看了一眼时间,猛地坐起身来。 酒店的电灯开关半天都摸不到,他只得掀开被子下床,撅着屁股在床头的墙壁上四处搜寻。等他终于按亮了房间里的灯转过身来,才发现老大一个周檐仍旧背对着他坐在另一侧的床沿上。 赵白河被吓了一跳,主要他们以往做完爱都是立马各走各的,睡醒还能看到表弟,说真的,有点不习惯。 “你还没考完?”赵白河心中纳闷,这考试也忒长了点。 “早做完了。”周檐把手机揣进裤兜。 赵白河闻言,又开始怪怨:“那你就干等着,也不叫我起来?” 周檐回答:“你没说。” 赵白河把自己的裤子从地上捡起来抖了两抖,本准备回嘴,但一想又算了。跟周檐较个什么劲,他和这位表弟虽没有正儿八经相处过多长时间,但这小子是个死心眼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与赵白河这种本地土著不同,周檐打小出生在一座沿海一线城市,却在十五岁,也就是上初三那年,从那个遥远都市搬回了他们的外婆家住。 他们的外婆家在本省的乡下,距离市区这边差不多得有五个小时车程。赵白河一直跟着在这打工的爸妈,也就节假日偶尔回去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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