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在一处路口的墙角看见了浅浅的“γ”,他将符号刮花,走进巷子里,顺着里面的符号不停地转变方向,最终停到了一个破救篷房前。 四周散发着恶臭,混着动植物腐烂地味道。 秦泽像是没有闻到一般,他敲了敲门,礼貌而又绅士的问到:“请问有人看到了我的巴吉度犬吗?我的巴吉度犬走丢了。” 他静静地站在棚户门口等待,即使这个门不过是一方破布。 间隔了四五秒,里面传来了叩击声。叩击两秒,停顿三秒,再叩击。如此反复了三次,秦泽掀开了“门”。 琳娜躺坐在里面,她的情况很糟糕。那头原本漂亮靓丽如同海藻般的头发现今像干枯的稻草黏在头上,她脸色泛着土红色,嘴唇没有血色,身上穿着单薄的一件,但也破破烂烂,能够看见大片的肤色,只要一低头就会看见那雪白的胸脯。腰间和腿间裹着布条,看样子处理过伤口,但效果不怎么样,能够闻到那些伤口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琳娜咳了咳嗓子,抬头看向Abyss,“他们查的太严了,他们拿着画像贴满了每一家店,每日每夜都会有猎犬追寻我,我不得以跑到了这个地方,说实话我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那是你太蠢了。”秦泽俯视着她,“轻而易举地相信一个人,却没有实力承担后果。” “你说得没错。”琳娜哑着嗓子,“你带了抗生素吗?我的伤口发炎很严重,已经溃烂了,我剜过几次烂肉,但是没有用,子弹进的太深,我没有东西将它取出来。” “没有带,但是我带了烟草和火。”秦泽冷声,他蹲下身子掀开她裹着的破布条,将点燃的烟草直接敷在她溃烂的伤口上。 黑紫色的伤口流着脓血,遇上烟草烫出那种臭了的熟肉气息。令人作呕。 她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其实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而且她一直发高烧,意识模模糊糊的,尤其近日的天气越来越差。 秦泽神色凝重。 “已经坏死了。”琳娜笑了笑,“别浪费烟草了,其实就算有抗生素也只是让我多撑一下,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动手术。”她将手放在那件不算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才挪开秦泽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腔下面,“那颗子弹,在我的肾里,除非你能带我出去。” “应该可以。”秦泽抬头看了眼雨,嘴角上扬:“今天很适合出逃。” 琳娜扬了扬嘴角,“真的吗?” “我不骗人。”秦泽将自己的头发撩到后面,“但你出去后,要给我检讨,我花大价钱培养你是让你为我卖命,而不是让你给我添堵。” “我的错。”琳娜笑靥如花。 秦泽脱去西装外套将她裹住。然后单手抱起,另一只手举着伞,“好了女士,你得抱紧我, 头低一点,我们要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 五一劳动节快乐♡(*´∀`*)人(*´∀`*)♡大家放假开开心心!
第58章 章五十八 这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件操蛋的事,不按照你的想法走。 譬如此时。 秦泽抱着琳娜穿过第二条巷子,碰见了两个喝多了的干警。他们本应该是从前门走,但是从后门出来了,正好碰上了秦泽。 秦泽面无表情地压低了伞,遮住了琳娜的脸,准备直接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结果路过他们的时候,一个干警手搭了过来就直接抢伞,“嗝,我们忘带伞了,借你的伞用……”他说到一半,突然定睛看向秦泽怀中的女人,“欸,你这女人有点眼熟啊……” “你看错了。”秦泽用胳膊推开那名干警,抬脚正欲离开。 结果那名干警突然叫到:“我没看错!这女人和那个通缉令上的安东尼……娅。”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额头上就出现了一个血洞,秦泽不知何时将伞交给了怀中的琳娜,手上握着格洛克17。他等着那个人倒下,对准了他的同伴。 那名干警喝的没有死去的那名多,听到同伴大喊时就已经往回跑了,导致秦泽开枪时,只击中了他的胸腔。那人踉跄了一下重回了门里,秦泽再想补枪时门已经被合上了。 他不爽的“啧”了一声,带着琳娜快步离开。 他讨厌下雨天是有理由的,毕竟连带着运气都不算太好。 他前脚刚离开巷子,迈进下一条,就听见第三十二街的警报器拉响,整个街道都是刺耳的警铃。连带着正路过三十一街的顾瑞都听到了声响。 秦泽想了想,直接进了一户人家,踩着围墙单手一撑轻而易举的翻进。 这边的居民区因为是老城区,通常只有两层或者三层的服装小别墅。 但没想到的是这家养了狗,立刻就有一只小泰迪飞奔过来,大声乱吠。秦泽在心里骂了一声,一脚将那只狗踢飞到墙上,砸出血迹。 但还是晚了,屋内的主人察觉到了动静,开门看向院子里的秦泽:“你是?” 秦泽叹了一口气,直接开枪。 说实话,这种没有美感的机械杀人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随着女人的倒地,他抱着琳娜进了屋。但没想到的是屋内还有一个人,不过是个老人,年过七旬,头发早已经花白。 老人巍巍颤颤地拿着衣服,看向突然进来的不速之客,吓得往后一退,“你们是?我女儿呢?” Shit……我今天不是很想杀老人。秦泽在心里骂道,脸上挂着笑还是开枪将人一枪击杀。他将琳娜放在了沙发上,转身开始搜寻屋内的一切。他要确保现在这个屋子里没有人。 本来他就打算偷偷地躲进一家避避风头而已,结果今天实在是太不巧了。 “你要去哪?”琳娜抬头看着他。 “检查环境。”秦泽挑了挑眉。 “我有话对你说,泽。”琳娜坐正身子,“莫森议员没死。” “我知道。”秦泽回她,“我曾经还像你打听过安妮,但是愚蠢的你为她打掩护。” “咳咳。”琳娜咳出血来,殷红的血染上她泛白的唇,突然变得有气色了起来,“我也没有想到,泽。我和她约好了那天去杀了那个狗男人,但是没想到她背叛了我。” “就当是给你上了一课。”秦泽弯了弯眼睛,但神情依旧是冷得。 “我在那里除了看到了站在警方那边的安妮,还看到了一个人。”琳娜微笑,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泽,你能凑近我吗?” 秦泽弯下腰,凑至距离她三十厘米处,淡淡的说道:“说吧。” 琳娜微一抬身,黑色的西装外套就此滑落,露出她姣好的身材。她的唇从他的脸颊贴过,滑至耳畔,嘴唇一张一合,在耳畔留下低喃。 一声惊雷,从天际炸裂。 琳娜笑了笑,与他分开,“我喜欢你,泽。” “我知道。”秦泽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你说过很多次。” “可我还是想说。”琳娜笑,笑容及至眼底,“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就像之前一样。是你赋予了我人生的意义,告诉我也可能将那些下贱的男人踩在脚下。你就像我的再生之父。” “不,这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只是给了你一点帮助。”秦泽用手指轻轻讲她打结的头发理顺,“你还记得哥伦比亚大剧院吗?是你主动走到我的面前寻求我的帮助,你证明了你人生的意义,你比舞台上上演的阿曼达要强的多,美国有你这样的女性是它的荣幸。” “你一直很会花言巧语。”琳娜被他哄得咯咯直笑,气色都好了许多,“但真可惜没有睡到你,有时候倒是挺羡慕那些被你选中的妓女。” “你看着我将她们肢解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表情。”秦泽弯起眼睛,“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女士。” “我想睡去了,泽。”琳娜躺回沙发上,“你能给我一个吻吗?” “等我们出去之后。”秦泽抚过她的唇,那鲜艳的血红色已经氧化,变得棕褐色,像一支将要枯萎了的玫瑰。 琳娜眼里闪过一瞬的失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也确实很想念我在鲁斯酒吧里用骨头做的工艺品,那给我一根烟吧。” 秦泽将烟点着,递到她两指之间。 烟气缭绕,琳娜看着秦泽远去。 秦泽确认家中没有别人后,搜寻到了一个医药箱,里面还剩半罐酒精和一卷纱布。他提着箱子走到楼下时,琳娜已经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烟头也摁灭在沙发前茶几上的烟灰缸。 秦泽将箱子轻轻放在她身侧,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还活着过后转身去了厨房。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黑了,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擦亮了整个世界。 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点简单的食材,譬如西红柿和意面。翻到柜底才看到已经开封的只剩半瓶的廉价白葡萄酒。秦泽哼着小曲,取过一个酒杯倒入酒,品了一口后莫名其妙地捂着肚子笑,笑得他在案台处直不起腰,才冷冷地吐露出四个字:“埃尔维斯。” 他这才取出刀来做饭,将西红柿从中间剖开,剁碎放进滚烫的热锅,来回的搅拌。 “死亡曼陀罗。”他低声喃喃,嘴角挂着笑。夸张的,像是缝合上的面具。 曼陀罗花,一种美丽的带有剧毒的花朵。 他做了一份简简单单的意面。 此时外面的警铃声已经不再响,但是四处都能听到狗吠。 下这么大雨,追寻气息有点困难,但时间一久还是很容易暴露。尽快转移出去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 秦泽端着意面走到琳娜面前,俯身准备唤醒她,但是手指刚刚触碰到她,就发现她的体温低于寻常。秦泽将意面放在沙发前的茶几,翻动她的眼皮。 瞳孔涣散。 她死了。 一碗面的功夫。 一支枯萎的玫瑰。 秦泽没什么表情地站起,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也没有抽,就夹在指尖。等到烟燃到滤嘴后,他才将烟摁灭。 他面无表情地将琳娜扶起,撕开她的衣服,打来水和毛巾将人擦拭干净,再用纱布将伤口裹好。他取过女主人的化妆品和裙子,遮去她身上的伤痕,套上鲜艳的红色的长裙,再涂上艳丽的口红。 她好像还活着,只是低着头在那里睡着了。 “你很漂亮,琳娜,你是这个世纪愿意用自己去发声的最伟大女性之一。相较于那些肮脏的制度,你美极了。”秦泽蹲在她的面前,随即仰头吻了吻她的唇,冰冷的,没有温度,“即使死去,你也是最独特的画卷,上帝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他虔诚地做完一切,洗净自己喝过的酒杯,在冰箱处贴下了自己的签名“Abyss”后就转身离去,一同带着那些沾染了血迹的衣物。他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美丽女人,无声的说了句“晚安”,举起那把黑伞离开了第三十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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