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未得到可能就这般过去了,但是得到过了再次掠走实在是太残忍了。 浅尝辄止让路西菲尔前所未有地渴求,他意犹未尽地舔着滤嘴,露出了可怜的神情。 是的,可怜。在清醒的路西菲尔的脸上从未见过的神情。 “你真是……”霍维见到他的这般神情,眼中流露出一丝凶狠的欲望。他将那没用的烟蒂扔至后方,近乎哄骗的语气说道:“路西菲尔,听好了,只要你乖乖地趴在沙发上,我就会给你。” 他当然会给了,只是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拿到呢? 霍维吩咐杰诺手捧着糖粉站在了路西菲尔的正对面,而他本人猛烈地抽插着。每次都会故意放着路西菲尔靠近,然后拽着他的脖子项圈重重地拖回顶入,如此反复了十多次,他终于受不住的哀求。 “求你……我想……啊……”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夹杂着各种呻吟。 “路西菲尔。”霍维伏在他的身上,手掌从后绕至前端覆在他的喉结上,重重地捏住。他抬起眼,无声地与杰诺对视,杰诺立刻会意将手中的糖粉握紧,手指轻轻地搓动,伴随着路西菲尔嘶哑的恳求声。 “不,不,求你……” 他的话并未说完,那些糖粉如同垃圾一般飘散至地面。 路西菲尔猛烈地挣扎着,他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可是此刻的欲望还是大于了生死本身。 或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生死无轻无重,不如及时寻乐。 希望再度在眼前撕碎,就如同他可悲的自尊一样。 他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失力,任凭霍维的蹂躏。 霍维极为满意他这种状态,他露出暴虐的笑,如同神经病般抱紧他,他咬他的肩咬他的唇他的脸颊!最后轻轻地落至耳侧。 “你生来就是我的东西,路西菲尔……” 脖颈的手抚摸至他的脸,捂住他的口鼻他的眼。身下他们水乳交融,一吞一合之间皆是占有。 “你为什么要忤逆我?”霍维饶有趣味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耳骨,痛得路西菲尔瑟缩了一下。这时霍维又轻声说着:“不要害怕,我的孩子。” 杰诺一直低着头没敢出声,他不敢打扰此刻霍维的兴致,毕竟他的顶头上司在很久之前也疯过一次……那一次整个房间血流成河。杰诺就默默地盯着地毯上的纹理,心里数着时间。他的耳侧是呻吟亦或者惨叫,粗暴的性爱持续了整整一夜。 而在一夜之后,霍维又好像恢复了原先镇定自若的模样。 霍维抱着路西菲尔去浴室简单清理了一下,回到卧室后从衣柜里掏出衬衫,一丝不苟地穿戴整齐后,这才看向一直维持原样的杰诺。 “准备一下,我要出门。”他的话语同寻常一样,甚至连音调都不曾变过,好像昨晚摁着路西菲尔脑袋狂笑捂着他的口鼻让其不能呼吸的恶魔另有其人。 杰诺立刻应声,说了句“是”,随即不自觉地加快步子想要快点逃离这个畸形的地方。 霍维也不是很在意他的这些细节。他目光落在那杯糖水上,面上再度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意,但转瞬即逝。他拿起杯子,将床上的路西菲尔拍醒,声音温柔道与昨晚判若两人:“喝了吧,你会觉得舒服一些。” 路西菲尔一睁眼就吓得连连后退,他近乎本能地蜷缩起双腿,但又惧怕他看出他的害怕,只能顺从着他的意思半撑起身子去喝。 “乖孩子。”霍维极为满意地夸赞,“这是你应得的。” 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了,因为他给不起代价,太痛了,痛得他不敢要了。 60 路西菲尔一直想不明白他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安稳。他小的时候问过妈妈,妈妈却只是笑着看着他并不作答。他长大了去问埃尔维斯,埃尔维斯说这件事要他自己去努力。那他现在努力了,为什么是一团糟呢? 他想不明白。 好像他什么也不可以。 路西菲尔靠坐在床边,抬起手看太阳穿过指缝,照出他惨白的皮肤下细小的鲜红色血管,他忽然就笑了,笑得灿烂。他站在阳光下,赤裸着身子,在那里如舞女般跳了一支舞,一圈一圈又一圈。 舞停下的时候,他连头都没回,就那么开口道:“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吧。”他知道杰诺肯定在这里,因为霍维把他赏赐给他了。 路西菲尔站在镜子面前,微微挑高了下巴,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青紫色的掐痕在脖颈处那么格格不入,微微扭动还能感受疼痛。他扬了扬嘴角,身后服侍他的杰诺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人变了。 路西菲尔微笑着,理了理他的领子,让原本高耸的衣领塌下,故意露出狰狞的痕迹。 “你说……”他起了个头,却再也没了下文,只是目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杰诺一时间都分辨不清小少爷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他说话。只见路西菲尔拿起了梳妆台旁的羊角梳,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头发理顺扎至了脑后后,他这才开口:“或许父亲说的对,我那些微不足道的爱好应该改掉,譬如我热爱养小动物这件事。” 杰诺看着他神色微动,嘴唇翕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叹气道:“小少爷,您还是维持现状最好。”他这句话说得很快,就好像烫嘴似的转瞬即逝,不过路西菲尔还是听清了。 路西菲尔苦笑着,“是吗?但是父亲一直对我不满意,我该怎么去做呢?” 不过这次杰诺闭口不言了,他只是帮他理好服饰,往后退了一步。路西菲尔知道自己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极为不符合诺曼顿家族规矩的吹了声口哨,随后笑出了声。 “我会找到的,对吧。”路西菲尔自言自语,目光落至茶几上,那里有一束开得极为热烈的玫瑰,鲜艳的,把人的眼睛都灼烧。
第212章 章二百零七 他跑了。 霍维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未感到诧异,但也是轻轻地扫视了杰诺一眼,不急不缓地将手中的那份文件签完。他将黑色的钢笔盖上笔帽,放置笔架上,从抽屉里掏出他的公章。凸起的表面在红色的印泥上来回剐蹭了两下,重重地敲击在那张白纸上,一同落下的还有他极为冰冷的话语: “带不回来的话,就杀了吧。” 说罢,霍维极为平静的与杰诺对视,不知为何杰诺从那镇静的眼神读到了愤怒。他敬了个军礼,就退出了霍维的办公室。但他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在霍维的办公室门口停留了半小时,里面安静的,什么也没发生。 杰诺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离开了。 而此刻的路西菲尔正狼狈地穿过家族的密林,他体力不支,只能借助地形去逃离。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自己已经接纳了这个身份,接纳了自己的地位,但他冥冥之中又感觉自己没有。他很迷茫,很无助,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那他就顺着自己的本能去做吧。 没有什么比他此刻的人生更加的糟糕了。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如老鼠一样四处乱窜,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不过幸运的是,下雨了,雨能够继续让他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不会那么快被猎犬找到。 他近日东躲西藏,最后终于来到了市区。他故意避开繁华的街道,走在各个低矮的街巷里。他浑身臭味,与街边的流浪汉无异。但在路西菲尔的眼中,他其实还不如那些流浪汉。至少他们随意的躺在路边,靠着低廉的物品就能获得快乐,他不行。 路西菲尔这段时间总是在幻视以前的日子,尤其是他现在正坐在一个流浪汉的聚集地中,看着里面的孩子四处奔跑,捡着塑料瓶来回嬉戏,让他总是幻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般快乐吗?他有些记不清了。 “嘿小子,你从哪来?”身旁一个发胖的男人朝他递了半块有些发馊的三明治,口音带一点意大利腔:“你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 路西菲尔接过三明治并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人。穿着一件旧夹克,里面是一件薄薄的蓝红色花纹的毛线,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他显然并不觉得热。他手背发黑,指甲里全都是泥土,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隔夜饭的味道,又酸又臭,不过他自己也差不太多。 男人见路西菲尔不说话,也不在意,只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另外半个三明治,还有一块蓝纹奶酪,打开的时候腥臭味熏得坐在近处的人都说了一句“Fuck”,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男人就着这块奶酪大快朵颐了起来,没个两口就将三明治吃光,随后又从口袋里抽出了半截法棍,啃了起来。要知道冷掉的法棍就跟皮鞋一样坚硬,他丝毫不在意,吃得极为艰难又极为开心,一边吃一边对路西菲尔说话,嘴里的面包渣喷得到处都是:“嘿,我看你也不像是这里的人,你要是偷渡来的最近可要藏得严实了,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抓得可紧了,而且专门只抓你这样的男孩。” 路西菲尔微微皱了皱眉,“谁在抓?” “天知道。”男人抹了一把嘴唇,“有一批是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像黑手党似的,还有一批是那些条子。我可告诉你,那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至少他们抓走的人,没一个回来的,所以现在年轻的流浪汉都藏起来了。” 路西菲尔闻言眉头紧锁,他推测应该是父亲那边派了人,但他没想到的是分成了两拨。路西菲尔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自己前天从一位妇人家偷得羊毛薄毯。他低头朝那个男人说了句谢谢,将那半块三明治递了回去便要起身离开,在临走的时候他怔了征,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极为生涩的朝那个男人开口道:“上帝会保佑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开口。 他说完这句话就快速跑了,也摸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身体里有一部分正在慢慢地复苏,但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路西菲尔也没时间多想,他现在必须得找到吉娜,目前只剩下这个女人能够短暂的庇护他一段时间。他现在在这座城市可谓是举步维艰,只有真正被抓捕时候,他才明白了霍维当年给予了多少庇护。 他躲在深巷子处的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与他紧挨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桶,他就站在那里,从远处看就和一个大垃圾袋无异。 雨下得更大了,淅淅沥沥的,砸在地上,溅在路西菲尔的身上。他感觉有些冷,但是这已经是附近能够躲雨的最好的地方。 远处徐徐走过一个老妇人,她提着一大袋垃圾,动作缓慢地将那袋垃圾提高放置垃圾桶里。但是她努力了好几次就没能成功,路西菲尔看了一会儿,最后抬起手帮她托了一把,垃圾成功入篓。那位老妇人什么话都没说,她缓缓地转身,带着她的大黑伞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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