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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冷血动物。”占行把吃过的棒棒糖拿出来，不由分说塞进夏阔嘴里。 “......” 夏阔咬住棒棒糖的棍子，帮他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装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多高？” “一八零，怎么了？”占行说着，坐到夏阔腿上，要去跟他索吻。 夏阔把棒棒糖拿出来，亲在那冰凉白嫩的脸颊上，吻过寸寸肌肤，最后落在他唇上，忍俊不禁道：“不错，长高了。” 占行对情绪变化很敏感，狐疑道：“你嘲笑我？” “不是。”夏阔假装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我一八七。” “......” - 夏阔在收拾昨晚滚过的床单，占行独自下楼来到后花园。 昨天堆的雪人已经融化了，阳光把积雪晒融，露出小花园原本的模样，石子路旁的泥泞草坪杂草疯长，远处的围墙旁种的常青树枝叶繁茂。 占行心想，如果不是他这次回来，这座别墅将永远成为荒宅。 他踩着雪水，眼神阴郁地盯着雪人融化后，原地遗留的长木棍，冰冷地吐出三个字：“不长久。” “咔嚓——” 他抬起厚底靴，把木棍踩成四五节，但他还是不满意，加重脚下的力道，把碎木棍撵残雪下的土壤里，纯白的靴面溅上泥污，占行愤恨地踢踩这不自量力的泥土。 “在干嘛？” 突然，肩膀被按住，占行惊慌地抬头，看到夏阔上挑的眉毛，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内心世界被打破，他一下有些无措，错开目光对视，低声道：“你吓到我了。” “胆子真小。” 这样的直男发言让某人不满，占行捡起地上碎掉的一节小木棍，牵着夏阔的手坐到躺椅上，“跟你讲个恐怖故事……” 夏阔觉得手心发烫，心跳加速，故作淡定道：“你说。” 占行轻笑一声，拍了拍身下坐着的躺椅，用缥缈的气音说：“我曾在这个位置，挖过一个男人的眼珠……” “......” 夏阔“蹭”地起身，厉色道：“你说什么？” 占行仰视他几秒，也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小木棍，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出口却是毛骨悚然：“用这个挖的，然后喂给了阁楼里的蝙蝠。” “别开玩笑。”夏阔表情铁青，掌心张开迅速覆盖那只僵硬的手，仿佛冰与火的交融，占行纤细的手腕终于有所松动，扔了木棍，任由他十指相扣，放松地垂下来。 占行抬眸，淡淡道：“是真的，我没开玩笑。” “......” 夏阔颓然道：“好吧，那你说怎么回事？” 占行低头看着鞋面上的泥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吗？” 夏阔回忆了一下，沉声说：“十三年前的夏天，我高考完来C市打工，遇见了你和你妈。” 占行点点头，喃喃道：“事情发生在上年年底，我们还没相遇……” - 圣诞节那天，街上张灯结彩，圣诞老人的电动模型吹着萨克斯，在珠宝店门口摇摆扭动。过路的小朋友被吸引，围在圣诞老人身边欢乐蹦跳，伸手摸“老人”的假胡子。 “来，茄子！”家长给小朋友跟圣诞老人拍照，门口的喇叭播放圣诞大酬宾的活动，几个成年人被吸引进店，留小孩们在门口和圣诞老人玩耍。 一个步履匆匆的女人近乎拖拽拉着一个小孩的手臂。 杨玲莲已经厌恶透了这个坏种，她想让他走快点，天已经黑了。 占行脚尖点地刹下脚步，停在珠宝店门口，盯着那个会唱歌会跳舞的圣诞老人看了两秒，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道：“假的。” 围在圣诞老人身边的一个孩子听到他的话，回过头不满道：“你凭什么说假的？他是万能的圣诞老人！每年都会给我送礼物！” “就是！圣诞老人真的很好，每年圣诞节，他都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在圣诞树上挂满礼物，第二天起床就能看到了！”另一个孩子附和道。 占行冷冷道：“世界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这是塑料做的模型。”他顿了顿，勾起一抹笑，“一群笨蛋......” “你骗人！” “不许你说圣诞老人坏话！” 人来人往的，这坏种尽给她丢脸！杨玲莲气死了，重重撂下占行的手，压低头上的贝雷帽，装作不认识，移步往盆景树背后躲去。 “给圣诞老人道歉！” “快给圣诞老人道歉！不然我晚上没有礼物了都怪你！” 占行被堵在四个小孩之间走不开，飞来的唾沫星子要把他淹没。 忽然，一个年龄大些的熊孩子绕到他们身后，用力扯了把圣诞老人的胡子，圣诞老人直直摔下来，萨克斯被砸断了，刚刚还生龙活虎，扭动唱歌的圣诞老人，现在面部朝下，一动不动。 “不——！圣诞老人——！” 孩子们尖叫着推开占行，作鸟兽散跑进店里找家长。 店员和家长听到外面的声响，很快就冲出来，看到了双手撑地，来不及爬起的占行，还有被砸坏的圣诞老人模型。 “谁搞的——？”店员尖声问。 孩子们吓得缩了缩，不敢回答。 “谁把这玩意儿弄倒的？要赔钱的！”店员虽然没指名道姓，但目光凶狠地瞪着地上唯一一个没有家长的小孩。 占行从湿滑的地面爬起来，指了指那个身高最高的男孩，“是他。” 被指到的男孩粗声粗气道：“明明是你，大家都看到了！” 家长不乐意地把孩子往身后揽，怒道：“怎么可能是我家宝贝，他那么乖，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污蔑别人，叫你家长来！” 其他孩子见找到背锅羊，就不用被家长罚了，不约而同地帮腔：“对，是他！我们都看到了！” 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店员没见到占行家长，就气势汹汹地抓着占行衣服往店里拖，“打电话，叫你妈来赔钱！” “家长电话多少？” “问你话呢小孩？！是不是哑巴啊，快打电话叫你家长来赔钱。” 室内的暖气将他环绕，占行垂眼，哪怕隔着单薄的毛衣，手臂都被拧疼了，他也一声不吭，站在柜台前像个被扣押的犯人。 杨玲莲躲在门口的人群里，偷瞄店内的场景，恨铁不成钢地跺跺小高跟，不是很会撒谎骗人吗？找个借口溜出来啊！她等了一会，始终不见占行出来，心想要不先走好了，反正那坏种有的是主意，晚点自然会回家。 她这么想着，转身时，高跟陷入雪地里，猝不及防地打滑，整个人向后倒去，正当她悲哀以为要摔倒时，被一个宽厚的怀抱接住了。 “漂亮的女士，你没事吧？” 杨玲莲睁开眼，是一位穿着长款厚大衣的男人，跟她前夫一样五官英俊，气质不凡。不，甚至比她前夫更让她心动。 她细弱蚊蝇道：“谢谢……”搀扶着男人有力的手臂站直。 男人把手插进口袋，朝前方的珠宝店微扬下巴，“看你站着好一会了，要不要进店坐坐？” “......还是算了吧。”杨玲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心想今天应该把家里最漂亮的那件冬裙穿出来。 男人微笑道：“这是我的店，不要害羞，多么美好的圣诞夜，我可以邀请美丽的姑娘共进晚餐吗？”他伸出戴皮手套的手，另一只手别到身后，做出邀请的姿势，眼神中带着绝对自信的侵略感。 杨玲莲眨眨扑闪的眼睫，微侧脸对着男人，她知道这个角度的自己最好看，故作犹豫片刻，她把手轻轻交在男人的掌心，点头道：“好吧。” - 爱情就这样突如其来，在几天的约会后，她成为高富帅男朋友宠上天的公主。 男人坦言并不介意她有孩子，结婚登记后，甚至带着她和她的拖油瓶去海岛度蜜月。回来后，她带着孩子住进了男人的西山别墅，保姆管家齐全，她立足于美貌，理所因当地沉迷当下的繁华。 占行跟着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每天有专车接送上下学，回家就有准备好的三餐。 - 但幸运从未真正眷顾这位女士，她患有双向情感障碍，躁狂和抑郁轮流发作，让她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就跟男人争吵，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泣。 美丽的容颜不再是她的资本，男人开始厌倦这一切，回家后不再温柔地抱着她喊玲儿，而是漠视，甚至躲到琴房教她儿子弹钢琴，而拒绝陪她吃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男人撤走了家里所有的佣人，她不得不学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妥妥的渣男，但她深陷爱情的幻想，不愿及时止损，依然勤勤恳恳地打理家中的一切。 - 突然有天，男人带了一堆年轻的男女来别墅开派对，杨玲莲感受到她与上流社会的格格不入，躲在卧室不敢下楼。 占行放学回家后，被继父拉住，说要他一起玩儿，开放的有钱人们起哄，强迫占行喝下几杯香槟，他迷迷糊糊地爬上楼，晕在床上连作业都写不了。 凌晨时分，楼下的群魔乱舞终于停歇，客厅乱七八糟，杨玲莲没等到老公回房，走出卧室寻他。 她拨打电话，手机铃声在儿子的房间响起。 她推门进去，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男人搂着占行熟睡，两人的裤子褪去，老公疲软的性器插在儿子的腿缝里，大手揽在儿子胸前。 “......！！！” 杨玲莲边呕边跑出房间，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上来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可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站在床边手抖得不行，菜刀下落，砍中了男人的手臂，男人惊醒，一把夺走菜刀，把她推倒，含糊地骂了一句：“晦气。”下床穿好裤子，看都没看地上的女人就走了。 泪水不足以表达她的悲伤，她把崩溃的情绪转移到儿子身上，起身抓起床头的台灯拼命砸向占行，“都是你这坏种的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占行从疼痛醒来，鲜血流进眼睛里，他忍着晕眩，抱头翻滚下床，爬进床底，屈膝把自己缩成一团，酒精让他发烧，疼痛让他睁不开眼。 - 继父越发肆无忌惮地骚扰他，杨玲莲对此视而不见，她已经对老公彻底失望了。但她不敢做出改变，每日沉迷在足够金钱带来的优越生活，懒得做任何家务，只有在男人受不了发霉的食物和衣服的酸臭骂她时，她才勉强下床收拾一番。 占行很长时间没去上学了，他被囚禁在这座别墅里，拿不到任何通讯设备。母亲足不下床，继父在外披着张人皮，回家就喜欢折磨他。 刚开始还只是抱他摸他，后来就把他拖进隔音最好的琴房，逼迫他戴着口交器深入他的喉管，捆绑腿交。 男人边挺进边邪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冰清玉洁的小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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