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Clare也说:“今天路上堵死了,早知道就开直升飞机来了……” 应黎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坐回座位上。 “你口罩呢?”边桥不动声色地走到他面前。 应黎抬头看他,睫毛扑闪扑闪的:“忘了戴。”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脑子晕乎乎的,穿上衣服就出门了,口罩都不知道被他忘到什么地方了。 边桥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包里有,你拿一个戴上。” “好,我待会儿就去。” 这次杂志的拍摄主题是二十四节气,等他们化完妆,摄影棚里的灯光什么的都弄好了。 Clare的化妆技术出神入化,最擅长的就是挖掘每个人脸上的特质,无论多么大众的脸经过他的手都能变得极具个性化特点,所以圈里很多明星挤破了头都想跟他合作。 Number是圈内粉丝公认的第一完颜团,底子摆在那儿,基本上不用怎么化妆,出席活动大多数时候也就是遮个黑眼圈,Clare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空有一身本领却毫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 他们要先拍集体封然后再拍单人封,Number每个人帅的都很有特点,但集体封最重要的是和谐感,太出挑了反而扎眼。 Clare给每位成员都做了微调,弱化了他们的个人特质,他既是今天的造型总监,又是摄像师,他自己的作品当然是自己最了解怎么拍最好看。 “再往左边靠一点,不用靠太近。” “看镜头,对,就是这样,再来一张。” “刚才那个动作,配合的很好,保持住。” Clare对待工作的态度精益求精,容不下一点瑕疵,一个布景反反复复拍了十几张。 摄影棚里照相机的咔擦声和各种机器的运作声夹在一起,应黎胸口有点闷,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 身边的助理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你还好吗?” 应黎小声说:“屋里太闷了,我出去一下。” 走廊里有很多人来来回回地走动,应黎出来之后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果然好很多。 他缓过劲之后,打算再进去,瞥见走廊另一头,张少陵急匆匆走过来,裤脚下半截是湿的。 应黎问道:“张先生外面下雨了吗?” 张少陵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说:“下着呢,还挺大,我去给外面粉丝送点遮雨的东西。” 今天他们的行程是公开的,外面来的粉丝挺多,忽然起瓢泼大雨,那些粉丝都没地方躲。 应黎想了下说:“我也去吧。” 张少陵:“那太好了。” 应黎跟工作人员去附近的超市买了雨衣,分发给外面的粉丝。 雨下的太大了,大部分粉丝都回去了,但仍旧有小部分粉丝还在外面坚守,看见张少陵带着人来给她们送东西都很激动。 “都别急,每个人都有。” “注意安全,小心台阶,都别抢……” 等发完雨衣,应黎的后背湿了一大片。 集体封已经拍完了,这会儿换衣服的换衣服,该休息的休息,等着接下来拍个人封。 Clare在走廊里抽烟,迎面看着应黎走过来,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飘渺缭绕,Clare像个从雾中走出来的神秘的东方美人:“小可怜,你怎么湿成这样了?” 应黎有点无奈地说:“刚去给外面的粉丝送雨衣了。” 结果粉丝太激动,雨衣都给他扯破了,就淋了点雨,口罩都湿透了,他索性也就没戴了。 破了的雨衣被他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水珠顺着光滑的面料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湿发微垂,像只被雨打湿了的山茶花。 Clare推开门,朝里面招了招手:“Emily,带小甜心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很快,一个长相温和秀气的女孩子出来了:“好的总监。” 又客气对应黎说:“你跟我来吧。” Emily带着应黎穿过走廊,把他领到了服装室。 “这件你穿应该挺合适的。”Emily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挑了件白色的长T,腰侧是半镂空的,后背沾了几片羽毛,很有设计感。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门说:“左手边那间是男士更衣室,你快去换上吧。” “谢谢您。” 应黎拿着那件衣服,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敲了敲更衣室的门:“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里面没回应,估计是没人。 他推门进去,瞳孔猛地一缩。 祁邪在里面换衣服,背对着门,裸着上身,背部肌肉隆起,纹理清晰可见。 他在穿裤子,裤头卡在臀上,露出一截深灰色的内裤布料,看见有人进来了也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一眼。 “对不起!我以为里面没人,我马上出去。” 应黎急忙道歉,转身就要拉上门出去,祁邪却忽然叫住了他:“不用出去,我换好了。” 祁邪把上衣往身上一套,在镜子面前扣皮带,掀起眼皮看他:“你不换?” “换。” 应黎背过身,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掉了。 祁邪问他:“怎么搞的?” 应黎把湿漉漉的衣服搭在衣架上:“外面下雨了……” 他面前也有一块镜子,光洁的镜面倒映出他雪白的胸膛,右侧蝴蝶骨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再往下是微微凸起的胸骨和两颗圆润的粉粒。 少年美好纤薄的躯体一清二楚地展示在外人面前,没有一点防备。 祁邪忽地有些恼,应黎的动作太坦荡了,一点都不扭捏,要是换成其他人,他会不会也这么自然? 应黎看见祁邪一直在盯着镜子里他,还对他笑了一下。 祁邪僵硬地转过身,摸了下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作者有话说: 被老婆看光,也看光了老婆 下一步我瞬间脑补十万字XXX(笑容逐渐变态) 没有意外的话就是21号凌晨V啦!
第23章 修罗场前兆 Emily给应黎找的那件衣服后背竟然是拉链的,他穿上之后才发现自己够不着拉链。 他回头看了一下,祁邪在整理衣领。 “祁邪,你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祁邪明显愣了一下,抿着薄唇,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为了方便他拉拉链,应黎微微低着头,躬起的背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光一打白得晃眼,就像雪糕一样。 真想把他揉化了。 祁邪的眼神一寸一寸地从他背上扫过,沉重庄严的像是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很快,他就在自己的领地上找到了一点瑕疵,在靠近肩胛骨的地方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淡粉色的,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 “还没好吗?”应黎埋得脖子都酸了,拉个拉链要那么久吗? 余光看见镜子里祁邪一直盯着他的背看,他背上有什么东西吗? 应黎刚想问他,滋啦一下,拉链拉上了。 “好了。”祁邪开口,声音哑得紧。 应黎感激道:“谢谢。” 他把湿衣服叠起来收好,准备拿回酒店洗。 祁邪清了清嗓子,嗓音恢复如初:“你背上那块疤,怎么弄的?” 应黎神色一顿,似乎没料到他会注意到那块疤,眨了下眼睛说:“小时候跟人打架弄的。” 打架?祁邪颇为意外:“为什么?” 应黎简单地说:“有人打我,我就揍回去了……” 那时候他刚上初中,从乡里的小学升上来的,初来乍到的比较怕生,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干什么都是独来独往的,但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班上的几个男同学。 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表现得很明显,骂人也挑最痛的地方骂,知道他是留守儿童后就骂他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还在放学路上堵他,拿石头块扔他,当时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书包一扔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一挑三。 祁邪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呢,赢了吗?” 应黎扬了扬下巴,额前的碎发也跟着晃了一下,有些骄傲地说:“当然了,我小时候打架可厉害了。” 厉害没看出来,倒是挺可爱的。 祁邪嘴角微扬:“打赢了还受伤?” 应黎眸光闪亮:“他们也没好到那儿去啊,一个眼角挨了一拳重成熊猫眼,一个牙掉了一颗,还有一个都吓尿了。” 他上学早,比班上同学都小两岁,那三个男同学比他高,还比他壮,他当时想着就算打不过也要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四个人在大马路上扭打在一起,还是路过的大人把他们分开的。 他背上那块疤就是那时候磕到石头上留下的,流了好多血,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回家的时候应桃都被他吓哭了,他还得咧着嘴去哄应桃。 那道疤早就已经不疼了,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面色平静地好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别人的故事来讲,语气也很轻松。 反而是祁邪的目光深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收拾好脏衣服,应黎说:“我换好了,先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祁邪人简直太好了,被他打搅了不仅不生气,还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堆。 应黎换完衣服出来,Clare上下打量后,满意地点点头:“Emily眼光不错,算我没白栽培她。” 应黎:“谢谢您,衣服怎么还给您呢?” 刚在服装间的时候,Emily说这件衣服是Clare设计的,面料是真丝,上面的水晶是一颗一颗手工缝上去的,价值不菲。 “还?你太可爱了。”Clare说,“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了。” “这怎么行……” “我当初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没想到谁能穿上他,还以为要一直封在仓库里,今天穿在你身上,才是替它找到了一个好归宿,真正实现了它的价值。”,Clare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宝贝,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 应黎脸都红了,再次跟他道谢,回到拍摄棚,大家都还在休息。 他轻轻推开门,刹那间,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宋即墨眸色微凝。 身后白色羽毛浮动,应黎好像个洁白的天使,误入人间,眼神里带着丝迷茫。 他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破坏欲。 心中的占有欲在叫嚣,他想给天使染上其他的颜色。 黑色、红色、蓝色,无论什么颜色都好,总之要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应黎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耳尖都悄悄红了,抿着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老张说你淋雨了,没事吧?”宋即墨有点担心地问他。 “没事啊。”应黎耸了一下肩,轻松道,“感觉良好。” 宋即墨拿了个一次性纸杯,从杯子里倒了点热水出来递给他:“喝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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