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说:“我更喜欢亲你。” 应黎抿着嘴唇,他当然知道,祁邪向来都不吝啬他的爱意和情话,仅仅一天时间就对他说好几十遍喜欢。 “你把我当什么都好,想亲了想要了就来找我,不要找别人,我都会满足你。”祁邪眸色魄人,控制不住隔着口罩亲了他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 他太会示弱这一套了。 太会把自己摆在低位上来讨可怜了。 应黎面色微红,什么叫满足他,难道亲吻的时候他不舒服吗…… 他想看祁邪能让步到哪种程度,试探道:“你想亲的时候不准来找我,也不能强吻我,只能我想亲的时候去找你,你也同意?” 祁邪:“同意。” 他答应得太快,几乎是不假思索,他的表情又是那么冷肃,让应黎觉得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应黎轻轻嗯了一声。 气氛暧昧到了极点,远处的海浪翻滚涌动,沙沙作响,他嗅到了祁邪身上的香味,海水的咸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麝香,丝丝缕缕蹭过应黎的额头和脸颊,化成有形的吻,吻遍他全身。 应黎又说:“你不觉得对你不公平吗?” “我不要公平,我要你。” … 等到接近音乐节的会场,祁邪才把他的手放开。 掌心一瞬空落落的,应黎还有点不适应,他捏了一下,指甲陷进去的地方微微发麻。 谢闻时他们从人群中挤出来,朝他们跑过去:“你们去哪里了啊?!” 音乐声太大,应黎问:“什么?” 谢闻时说:“我问,你和队长去干什么了?” 口罩遮住了应黎泛红的脸:“去那边看了看。” 谢闻时望向他们走过来的地方,乌漆麻黑的有什么好看的。 宋即墨挑眉说:“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不叫我们?” 五光十色的灯光扫过来,宋即墨的眉眼凌厉,应黎移开眼睛说:“没什么好看的……” 沈尧看了眼应黎,又看了眼祁邪,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好像正在失去什么。 其实他早就发现他们不见了,甚至是看见他们手牵手走了,半点看不出应黎有被强迫为难的意思。 他想追过去,追了两步又停住了,在应黎回头看过来时还慌张地背过身。 他怕看到什么。 一样的沙滩,一样的喧闹,一样的光线。 他怕梦里的场景得到证实。 那一刻的他胆小如鼠。 他知道自己追上去也阻止不了应黎跟别人走,阻止不了应黎做出选择。 谢幕的歌特别嗨,应黎戴着口罩,眼睛一直看着舞台,心思却神游天外。 他没有立马答应祁邪的话,他说自己需要冷静和思考的时间,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偏离轨道,现在想要拉回正轨是件很艰难的事。 他们本想着等音乐节结束了再回去,然而在有人把他们认出来了,人群一下朝他们这边涌过来,狂热的尖叫声和音浪声吵翻了天,怕引起拥堵,他们只能提前撤退。 回到旅社已经是十一点多,应黎躺下就睡了,他面对着墙壁,呼吸平稳,祁邪夜跑洗完澡回来,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在应黎枕头底下放了一枚小贝壳。 应黎这一冷静就冷静到了节目录制结束,飞机在第二天上午落地,来接机的粉丝很多,机场一如既往地拥挤。 南城的气温比海城要低得多,他们都穿上了厚外套。 谢闻时夸张到裹起了羽绒服:“好冷,南城怎么这么冷了。” 边桥说:“昨晚上下雨了,又降温了。” 他回头看,应黎已经把拉链拉上了。 坐上公司派来接他们的车,边桥问应黎:“你妹妹是明天做手术吗?” 应黎点头:“是。” 边桥说:“会没事的,别担心。” 应黎点了点头,他依然很紧张,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到点就下班去医院。 新病房是VIP病房,类似于酒店的套房,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应妈妈和应爸爸就搬到医院来住了,再也不用家里和医院两头跑了。 应黎推开门就看见母女俩凑在一起看手机,应桃气色不错,捧着手机笑个不停,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应妈妈率先发现了他,满脸温柔笑意:“小黎回来了。” “妈,应桃。”应黎笑了下,又严肃起来说,“还在玩手机,不睡觉。” 他今天来的算早,但是马上也到应桃的休息时间了。 “哥,你来了啊!”应桃一点不怕他,欣喜道,“我都想死你了,专门没睡等你呢。” “什么死不死的……”应黎皱了皱眉,他都对这个字有阴影了。 应桃故作委屈地说:“我不说了嘛,我还不是太想你了,每次你来我都睡着了。” 应黎坐到床边:“在看什么?” “看你们节目呢。”应妈妈笑着说,“桃桃每天化疗完了都要看。” 应桃抱着手机,笑眯眯地说:“哥,好多人磕你们cp哦,弹幕都看不过来。” 还有很多大尺度的弹幕简直不能看,应妈妈陪她一起看的时候她只能把弹幕关了,少了好多乐趣。 应黎也看了网上的评论,眉心不禁跳了跳:“都是假的。” “哥,你好残忍啊!”应桃佯装气愤道,“你竟然在一个磕cp女孩的面前说她的cp是假的。” 应黎频繁眨着眼睛:“你也磕?” “我一直都磕啊。”应桃绘声绘色地说,“我磕你和祁邪哥哥,祁邪哥哥也太帅了吧,他竟然能背着你做那么多俯卧撑,男友力简直max啊,我之前是磕你和的大尧的,现在彻彻底底变成你们俩的cp粉了,还有上次你们直播,我都听到铃铛声了,他还让你跑,他是不是故意不抓你啊……” 应桃小嘴就没停过,应黎听着她喋喋不休,良久才反应过来:“你叫他什么?” 应桃顿了顿说:“祁邪哥哥啊,他比你都大,我总不能叫他名字吧,我可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这么说也对,可应黎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以前不是叫他男菩萨吗?” 整天在手机里喊“这种颜值出道就是让颜粉们脱离苦海的”“身材那么好又愿意露的男菩萨不多了”“这张脸我能一天能舔十遍”。 “我说过吗……这个都不重要。”应桃靠回枕头上,揪着被单说,“他人还挺好啊……” “他哪里好?” 应黎眉头皱得更深,应桃都没跟他接触过就说他好,仿佛跟被收买了似的,胳膊肘往外拐。 应桃小心翼翼地瞅着哥哥的眉眼,尽量让自己的评价显得客观:“祁医生是他帮忙请的吧,我都听护士姐姐们说了,祁医生本来是要出国的,他们俩是亲戚,购房合同我也看见了,虽然来签合同的不是他,但是购房人的名字写的是祁邪,肯定就是他,同名同姓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还有这么高级病房,咱们家哪来的那么多钱?” 应桃摸着舒适病床还有病床旁边昂贵的仪器,眼里渐渐有泪光闪烁,自她生病以后,家里的开支能省就省,应爸爸更是腿残了都还在坚持打工挣钱给她治病,可是忽然有一天医生跟她说不用担心治疗费了,就好像天上掉馅饼还砸到她头上了,她欣喜又惊讶。 “甚至那个白血病基金会,救助的患者太多了,本来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忽然有人注入了一大笔善款,我当时就怀疑来着,上网一查,人家把捐款明细都公布出来了,发票上的名字总不能写错吧,他捐了很多很多钱……” 因为那笔捐款,很多像她一样生病但家庭拮据的孩子得到了救治。 应桃又说:“我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的,你可不能说我瞎联想。” 心脏又不可控地颤动起来,纠葛的情愫藤蔓一样生长,爬满了他的心脏。 原来祁邪还有事没有告诉他,他要是像应桃一样细心聪明,说不定能早点发现这些事。 应妈妈和应爸爸都是朴实的人,应妈妈也沉声说:“人家帮了咱们大忙,咱们也别占人家便宜,该还的还,该谢还是得谢谢人家。” 应黎不能否认这些事是祁邪做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抬眼说:“所以你现在是在替他说好话吗,你很了解他?” “没有啊,我帮他说好话干什么,他又不是我亲哥……”应桃扯了扯嘴角,“我只是事论事嘛,他不挺好的嘛……”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应黎目光闪了闪,眼神探究,他感觉应桃比他知道的更早,“你也别撒谎,你撒谎也脸红。” 应桃冷汗都要流出来了,竟然在自家亲哥眼里感受到了那种如出一辙的压迫感,她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吞吞吐吐地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啊……他就是挺好的。” 说完她又去看应黎的脸色,试探性地问:“哥,你觉得他不好吗?” “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作者有话说: 死鸭子嘴硬,一个比一个硬。
第100章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有的。 当然有。 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都足以让应黎失魂落魄, 他发现自己的心思总是那么轻易被勾动,他已经尽量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祁邪了,可身边的人却一而再, 再而三地提起他, 剥夺他的注意力。 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胸腔又堵满了烦闷。 应桃见应黎在发呆,轻轻喊他:“哥哥?” 应黎回过神, 就事论事地说:“他很好, 很善良。” 无法否认,在他知道祁邪给基金会捐了一笔巨款时, 那一瞬他是无比惊讶的,先是帮他们请医生, 再买他们家的房子,给基金会捐款, 换病房, 在他力所能力的范围内帮最大的忙, 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应黎不得不承认祁邪是个好人, 他也大概知道祁邪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自尊心太强,除非万不得已, 是不会接受别人的怜悯施舍的。 应黎有种预感, 祁邪做的可能远远不止这些。 应桃嘴角悄悄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就听应黎又说:“但是这些事跟我喜不喜欢他有关系吗?” 应桃这个话题未免扯得太远, 应黎起了警惕心。 “我好奇啊, 不允许我好奇吗?”应桃心虚得紧, 盯着他说,“网上都在猜,我也好奇呀。” 应黎说:“瞎猜。” 应桃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凑近他,小声问:“哥,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前期的治疗十分顺利,加上应桃的心态也特别好,她的脸上红润又有气色,眼睛明亮有神,看起来活泼又天真。 应黎挑了下眉毛:“什么意思?” “哥你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应桃看他装傻充愣,有些气急败坏,直言道,“他对我们家那么好,肯定是因为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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