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房门一锁,扶曜把温雾屿抵在门板上,他们自然而然地又接吻。 温雾屿扬起脖颈,扶曜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印记。温雾屿的喘息扇惑人心,他已荡漾在云巅之上,被人把持着,熟悉的体验感如梦似幻地席卷而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温雾屿倏地天旋地转,他睁不开眼睛,手掌后翻,下意识想抓点什么维持平衡,摸到了老旧的床板,咯吱咯吱响得欢快。 “哥。”温雾屿又唤了一声,很轻。 扶曜亲吻他的眼尾,摩挲出了桃红,又落到鼻尖,含糊地说:“怎么了?” “我有点、有点难受,”温雾屿抓住扶曜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之下,他主动侧过身,面对着墙壁,“你帮帮我。” “好,”扶曜紧紧贴着温雾屿,单脚一抬,把人压实了,又垂首,露出齿尖,轻咬温雾屿的后颈,“你别跑。” 温雾屿觉得痒,他缩了缩脖子,突然笑了声,“这床不会塌了吧?” “不好说。” 扶曜没有直接进入主体,他知道温雾屿喜欢温柔,于是回想着第一次的情景,手下的力道温和又小心翼翼。 温雾屿浅浅呜鸣,他太舒服了,好像要哭,手掌撑在墙上,指尖用力,在墙面划出几道不深不浅的痕。温雾屿忍不住,时间短,弄了扶曜一手。 扶曜撑起上半身找纸巾,温雾屿转身,埋头抱紧扶曜的腰,他伸出湿哒哒的舌,又软又滑,一舔,浪荡无边地说:“哥,我也帮你。” 扶曜又冒了火,他摆出最后一道理智,问:“雾屿,你现在的脑子清楚吗?” 温雾屿很诚实的摇头,说不知道,然后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重要,哥,别扫兴了。” 扶曜:“……” 行。 衣服脱干净了,温雾屿被禁锢在扶曜和墙壁之前,他逃无去路、退无可退,扭动腰肢无比奔放。扶曜给他摆好了身体,箭在弦上,一切蓄势待发之际,‘咚咚咚’三下轻叩声,打断了所有节奏。 扶善国在外面敲门,“阿曜,你们在干什么?什么声音啊?” 木床板的动静成了和谐乐章唯一不和谐的因素,它随着床上两人的一举一动,大有扶摇直上冲九天的架势,耳朵没聋的人站在院子门口就能听见。 太明目张胆了。 温雾屿被吓了一跳,浑身肌肉骤然缩紧,他抓起扶曜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好险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嘶!”扶曜也得忍着,他差点咬碎自己的后槽牙,神经在云巅和油锅之间来回穿梭,简直是空前绝后的体验感。 “阿曜?” 扶曜的三魂七魄游离在肉体之外,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时半会儿应答不了。 温雾屿也不知道请不清醒,说出口的话又黏又糊,好像随时能睡过去,又在提醒扶曜,“哥,回……回话。” 扶曜狠狠吐出一口气,理智回来了,“爷爷,我们没事。雾屿喝多了,跟我闹呢。” “哦,”扶善国有些担心,“要不要给他弄点醒酒汤啊。” “不用,闹完了,睡了。” 扶善国迟疑片刻,也没有多问,“行,你们俩早点睡。动静那么大,我以为进贼了。” 扶曜也不能多说话,怕露馅,只回了一声好。 等了片刻,里外都没有动静,扶曜才稍稍松下一口气,“雾屿,爷爷走了。” 温雾屿没有回应,仔细听,他的呼吸很平稳。扶曜撩其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叫了声:“雾屿?” 发完酒疯,温雾屿睡着了。 “……”扶曜手臂上的牙印鲜红,耀武扬威似的,他顿口无言,有点委屈:“就会折腾我。” 前一晚再怎么天翻地覆也影响不了第二天早八的班,扶曜起了个大早,晨跑完,上班去了。 其实温雾屿早醒了,扶曜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听全了。 “我去上班了,你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吃点清淡的,别挑。” 温雾屿怂到家了,他不敢回应,装睡装得驾轻就熟。 等扶曜出门,算了算时间应该走远了,温雾屿才敢睁开眼睛。他呆呆坐在床上,身体不算狼藉,也没有哪儿不对劲,仿佛昨晚黄粱一梦,笑一笑就能过去。 可是经过这一遭,温雾屿跟扶曜的暧昧关系不管是进还是退,都会变质。思虑不周,太冲动,都得冷静冷静。 温雾屿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短时间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扶曜,第一反应就是临阵脱逃,并且说逃就逃,行动力相当迅速。 扶善国在院子里晨练,转头看见温雾屿出来,笑呵呵地打招呼,“小温,睡醒啦?阿曜刚走。” “嗯,”温雾屿说:“爷爷早上好。” “桌上有稀饭,你吃一点,我去给你煎个蛋。” “不用了爷爷,您别忙活了,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两口就行。” “喝多了吧?”扶善国语重心长地说,“我以为你多能喝呢跟酒仙似的,昨晚闹的哦——以后不能这么喝了,伤身体的。” 温雾屿尴尬,说是。 扶善国眼睛亮,看见温雾屿脖子上的痕迹,又问:“雾屿,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温雾屿面不改色,“房间里好像有只蚊子,咬了吧。” “对,这里就蚊虫多,”扶善国边说边往屋里走,“我去点个蚊香。” 温雾屿没有跟着进去,他站在堂厅外,踌躇未决,等太阳彻底出来,他才下了决心,“爷爷,今天有去本岛的船吗?” “有啊,正好一个小时后有一班,”扶善国点完蚊香出来,“怎么了小温,你要走啊?” “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要回去处理。” “哦……”扶善国不懂这些,他想了想,问:“那你跟阿曜说了吗?” “嗯,”温雾屿含混点头,“我跟他说。” “行,”扶善国顿了顿,他看温雾屿的表情不太得劲,好像藏了心事,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温,那你还回来吗?” 温雾屿放眼看向山林深处,他视野受限,能看清的东西不多,有片绿叶轻飘飘地落下,他伸手接住,随口轻蹙一笑,说:“回来的。” 温雾屿像来去自由的风,没有牵挂,等扶曜反应后来之后,他早就不见踪影了,船票、车票、机票一气呵成。 这趟所谓的疗休养,温雾屿一走就是一个月,褚琛没事也不来烦他。可就在三天前,褚琛给温雾屿打了个电话,态度很严肃,说公司出事了,让温雾屿赶紧回来。 褚琛这人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他说出事了,就不会是小事。温雾屿没具体问,回去后再说,承诺两天之内到。他本来就打算跟扶曜说这个事情,刚巧了,剪不断理还乱的走向搅成一锅粥,什么都碰上了。 借着事由逃避几天,好像能减轻温雾屿心理的负罪感似的,可仔细一品味,也煎熬。 温雾屿出了机场,天已经黑了,褚琛到机场接他。 “哎哟,好久不见啊温总,”褚琛盯着温雾屿看,眼前一亮,“怎么比之前更水灵了。” 温雾屿头疼,抵着太阳穴揉了揉,“闭嘴吧你。” “闭不了,跟你说事儿呢,挺麻烦的。” 温雾屿半阖着眼睛,“嗯,你说。” 褚琛清了清嗓子,他起了个调,刚要正经说话,突然瞥见温雾屿嘴角的痕迹,“我操,雾屿,你嘴怎么了?” 温雾屿下意识一舔,刺疼的,“上火了。” “那这火上得可够大啊,”褚琛似笑非笑地揶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着我跟谁好了。” 温雾屿心下一烦躁,“你有完没完?” “哦,确实火,”褚琛看出点了什么,他识趣,闭上了嘴,“你先歇会儿吧,明天去公司再说。” 温雾屿没回话,他抬眼看见霓虹闪烁的城市,跟漳洲岛天差地别景物,突然发现自己融入不进去了。 温雾屿开始想扶曜,很想,想得心里难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报应毫无征兆地砸在他脑袋上,钻心刺骨。 温雾屿拿出手机,点开扶曜的头像,一句话删删减减,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褚琛为礼让行人猛踩刹车,温雾屿向前一冲,差点被安全带勒死,他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市区。 “送你去哪儿啊?”褚琛问:“回家还是酒店?要不干脆去我那儿吧。” “酒店。” 温雾屿没有心思搭腔,他手机还捏在手里,拿起来一看,一条未编辑完整的信息已经摁出去了。 糖醋霸王龙:我刚下飞机 扶曜没有回复。
第24章 朝思暮想 一个星期过去了,温雾屿没头没尾的一条信息发出去以后如石沉大海。他和扶曜之间刚燃起来的火苗被自己单手一掐,没灭,但冷了。 徒然产生一种忐忑不安又牵肠挂肚的怅惘。 温雾屿这边的问题很棘手,他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事情解决得不是很顺利,导致无法专心致志地伤春悲秋。 起因说起来不复杂。有个不大不小的网红,前一天刚直播完,下班途中突然失踪。褚琛报了警,跟警察一起找了三天,最后是在郊外一片野湖里找到的,她成了一具泡发的尸体。为了确定身份,警察在褚琛的配合下把女孩父母找来。最后,身份是确定了,可父母看也不看女儿一眼,直接堵在公司门口要钱。 狮子大开口,要两百万。 褚琛报了两次警,没用,警察那边调解,还是建议公司给钱,给多少,能商量。褚琛不能一个人搅在这个烂摊子里,直接把温雾屿也找回来了。 可温雾屿能有什么办法,继续搅呗。 褚琛气不过,对温雾屿发牢骚:“我也想解决事情,两百万而已,我能直接给钱,可是凭什么。你瞧瞧这家人的嘴脸,他们关心过她女儿一句吗?伤心过吗?钱拿到手立刻给儿子买房。我宁愿把两百万烧了送地下给这个女孩儿,也不想便宜他们!” 温雾屿眉头紧锁,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老天爷有时候真不长眼,命运裹在一些人身上,四处漏风。 褚琛坐在驾驶位,对面就是派出所,今早刚一轮调解完,现在中场休息,他继续骂:“尤其她那个爸,看着老实巴交的,一肚子坏水,不知从哪儿想出来的招,拿了他女儿的所有平台账号卖惨,给我们泼脏水,说职场性骚扰,我操!” 温雾屿微微一怔,问:“谁性骚扰了?” “说是高层,不是你就是我呗。”褚琛愤愤不平,“操,我都弯成蚊香了,你也是个性 冷淡,想造谣谁啊。” 温雾屿:“……” 性 冷不冷淡,那得看对谁了。 温雾屿干咳一声,又想了想,他问:“老褚,他们说性骚扰这事儿你留证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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