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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

时间:2023-10-19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章华先森


第62章

  临近年关,沈家迎来一年一度的账目清算,账簿堆积成山,因为沈清梧吩咐下去,要将历年的旧账都搬来看看。卢至桦许久不来,在院子里正巧碰上绸缎庄的经理,他手里提着两个橡木箱子,见着沈清梧微微鞠了一躬,“大爷,这两年的账簿都给您送来了,一共十二册。”生意难做,绸缎庄业绩不佳,那经理是特意赶在主子不在的时候来的,想起来沈嗣文的严厉与不近人情,他心虚不已。“好。”卢至桦撑着把大黑伞,沈清梧与他倚在一起,高高大大并排站在漫天飞雪里,像两座山。他伸出手,拍了拍经理肩上的几粒白雪,微笑道,“辛苦了。” 那经理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觉得今年的风雪好似不那么冷了。两个人已经走远进了屋,室内温暖舒适,卢至桦将伞递给三平,自己则拉着沈清梧往楼上去,“快过年了啊。”卢至桦忙忙碌碌过了一年,听到账簿的时候才想起来,已经腊月底了。沈清梧盯着他后脑勺整齐的短发,在其中发现了一根白的。“腊月二十五,还有五天,就过年了。”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将将就就地结了些痂,走路的时候拉扯着隐隐作疼。还有一点他特别注意的——李德贵很委婉,嘱咐他千万谨慎,那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已,连出门都可以省了。沈清梧后怕不已,沈家没落,他作为唯一的主子,年节时候是理所应当的操劳,虽然做不到躺在床上静养,但动作间更加注意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行动上表现出来就是更加迟缓,尤其上楼的时候,简直可以用蜗牛来形容。卢至桦正在想过年的事儿,去年他和大少爷还不算熟悉,凭着单身汉的身份,他硬是死皮赖脸地在沈宅逗留到初三,沈清梧那时候刚没了爹,整天病病歪歪唉声叹气,他尽心尽力伺候讨好着,单单只为了大少爷不经意的一个微笑而已。回想起来,几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沈宅的仆人们就乐得清闲了。回忆到这个地方就结束了,卢至桦停在楼梯口,下意识地就要将沈清梧抱上去,沈清梧后退一步,难为情地拒绝道,“我身子沉,你扶着我就好。”他脸皮薄,这么一句话,面色明显就泛红了,卢至桦藏在大衣里是一身上好的腱子肉,刚好又是个不听劝的,此刻就不管不顾地俯下身,轻轻松松将他的大少爷抱了起来。沈清梧不敢挣扎,只紧紧抓住了他的领口衣摆,卢至桦稳稳当当爬上楼,一鼓作气将沈清梧放到床上,他的额角已经析出薄薄一层汗了。不得不说,有小尾巴的大少爷是沉了些。二人离得很近,卢至桦被勒得喘气,笑嘻嘻地凑近大少爷,“这么舍不得我啊。”沈清梧盯着他愣了愣,随即松开了手,“舍不得。”卢至桦觉得他这个样子又乖巧又糊涂的,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想念,实在是太想念了。沈清梧因为这个吻也笑了,笑微微地盯着他,眼睛里闪闪发光,硬着脖子抬起头,蜻蜓点水地又与他碰了一下。大少爷很漂亮,仰面朝天地躺着,更漂亮,卢至桦被这个吻施了法,蠢蠢欲动地解起扣子。解了两颗,他的手附上去,缓缓移到心脏位置,“让我感受一下,你有多舍不得。”沈清梧按住他游走的手,目光游离,“至桦,我想你了。”他抓着那只手,慢慢移到肚子上,“小尾巴也想你,你一来,它就不闹我了。”


第63章

  “它很闹你?”卢至桦一腔热血退了大半,展开双手环抱着大少爷,他侧耳贴了上去,咕哝道,“没听你提起过。”“提不提都这样,我告诉你了,你还得担心,”沈清梧很无奈,眼神中难以遮掩的宠溺味道,“调皮捣蛋的,像你一样。”“像我?”卢至桦抬起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不过他很快接受了。大少爷是个安静的性子,而他小时候,确实是个跳脱小子,所以不像他,又能像谁呢!他眼睛一转,狡辩道,“我那是活泼…小尾巴敢闹你,到时候我揍它,替你报仇。”沈清梧摇摇头,捧起他的脸认认真真地下命令:“不许凶巴巴的,也不许打人。”卢至桦不乐意了,明明是替他着想,怎么到头来自己就变成恶人了?他这样想着,小尾巴突然活跃起来,似乎是对着卢至桦的脸狠狠踹了一脚,卢至桦猝不及防,被这个动静下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想过胎动可以剧烈到这个程度。沈清梧却很平和,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它醒了。”他欲言又止,心里一直想着吴真的事,可话到嘴边好几次,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不为别的,就为了将这阔别重逢后的美好时候,再延得长一点。小尾巴睡醒了,肚子里重新活跃起来,沈清梧躺不住,推开卢至桦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和你闹了,绸缎庄的账簿刚送过来,我去看看。”卢至桦后知后觉的,这时候手忙脚乱地找起拖鞋来,心疼不已地蹲在地上,他抓着大少爷的脚认认真真地换着鞋袜。“大少爷…”卢至桦不闹了,心疼和担忧混在一起,他觉得喉咙发堵,难过急了。“嗯?”沈清梧坐在床边,垂眸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后脑勺,在袜子靠近的时候突然使坏地张开了脚趾头。卢至桦不为所动,捏着他的脚继续往上套,套好了才抬起头,本想说些煽情的话,可对上大少爷故作轻松的样子,就全部卡住了喉咙里。许诺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做法。卢至桦什么也没说,沈清梧没等到他憋了一肚子的海誓山盟,自顾着去书房阅起了账簿。卢至桦留在房间心痒难耐地抽了支雪茄,抽完后他就后悔了,又是开窗又是手舞足蹈地折腾了好大半天,才将房间里剩余的味道全部排空。这时候拧巴的心好受许多,他做贼似的潜到书房,无声无息地立在门口,终于在堆积如山的账簿里找到了大少爷的脑袋顶。瞧他认真的样子,卢至桦没好意思打扰,安安静静在一旁的矮柜上靠了会,靠累了,又转战到书桌跟前,单手搭在绛红桌面,他忍不住劝道,“我说大少爷,歇一歇吧,这么多得看到什么年月去啊。”他不经意间俯身瞄了眼,随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本。沈清梧头也不抬,肚子里动静不小,他安抚得心神不宁,觉得只要卢至桦不吵他就行。卢至桦翻了两页,竟看到了感兴趣的地方,“这几处宅子,没记错的话不是在周流年手里么,现在全收回来了?”沈清梧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眼,“嗯,刚收回来。”卢至桦很惊讶,没想到大少爷竟能从周流年一众的老骨头嘴里撬出东西,“他没闹?”“闹了,被吴真压下来了。”沈清梧放下账簿,觉得正是个好时候,便试探着开口,“至桦,这段时间多亏了他,我这里,很缺这样的人啊。”


第64章

  “缺人……”卢至桦拖了张椅子,坐没坐相地单手抵在椅背上,他撑着下巴思考起来:这年头这么乱,大少爷身边儿没个人手确实很不像话,不过只是缺人而已,好办。“上个月我刚招募了一批打手当保镖,就是今天你看到的,我让他们跟着你,怎么样?”他明知道说的是谁,可他就是装不知道,刻意将吴真这个名字抛之脑后,他这么聪明的人,犯糊涂都恰合时宜。沈清梧动作停滞,盯着他无辜的一双眼睛,眉宇间缓缓舒展开,轻声应道,“好。”卢至桦要演,那他只能陪着他演,只是他演的太好,卢至桦在他神色间没挑出破绽,心里反而不踏实起来,“就这么定了?”卢至桦以为至少要再分辨几句,没想到大少爷好像压根没当回事,他有些不确定,“你就,没别的想说了?”沈清梧不再与他对视,晃悠悠站起来,径直走到窗前拉开了落地窗帘,天已经黑了。他的声音和夜风混在一起,柔和而冰凉,“说与不说都一样,至桦,我说了,你会听吗?”卢至桦直接关上了窗,双手扶住大少爷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耐着性子解释道,“一个武馆的教头而已,他得罪了黑帮自有他的命数,大少爷,我的人不比他差……”为什么你偏偏宁可相信外人,也不肯依靠我呢?沈清梧同样不解,从前他落魄慌乱的时候,卢至桦总是冲在前面为他出头,不分场合目的,一度让他大为感动,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他无比依赖。那时候他就想不明白了,想不明白自己好在哪,所以生怕卢至桦的喜欢会在哪天消磨干净,可他又有什么呢?一具衰弱的身体,和为数不多的钱财。他固执地认为喜欢这种东西,一定是要平等的,他不能肆无忌惮地将对方当做依靠,所以绞尽脑汁地要为自己奔个前程,做不到风生水起,但他同样也想试一试。这种想法与小尾巴是同时出现的,和沈嗣文一样,他要为他的孩子铺路添砖,这一点与他人无关,即使卢至桦同样有能力去做,但他作为生父的心意,是别人替代不了的。他开始得艰难,最大的阻碍是他最爱的人。沈清梧失了神,失落失望地透过卢至桦的脸,眸子里淌成了涣散星光。卢至桦明白了他的意思,问得咬牙切齿,“你要为了一个吴真,让我去求疤瘌龙?”以目前的交情,求他是不至于的,至于的是,大少爷要让他求。卢至桦算漏了一点,他的大少爷也很聪明,沈清梧并不是真的想让他去求疤瘌龙,只不过同样知道他与之的往来,也知道卢至桦只需要一句话而已。“还是用你的人吧,你不要生气……”顶着卢至桦几乎压抑不住的不高兴,沈清梧没有戳破,最终他妥协了,“我只是觉得,吴真为我出了不少力,现在他有难,我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作视而不见,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了。”他轻轻咽了口口水,嗓子有些沙哑,“至少,不能让他送死……”卢至桦相比于吴真而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沈清梧很清楚,即便是吴真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因此与卢至桦决裂,甚至不会有任何裂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少爷轻言细语的,吵吵争辩一句没有,卢至桦舍不得真生气,扶着大少爷让他坐下,语气间也柔和下来,“这我都知道,回头我让人过去说一声,保证让他活着回来就是了,大少爷,你啊,就是太心善。”心善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65章

  沈清梧那点儿精力已经在白天消磨得差不多,这时候明显有些恍惚了,卢至桦看在眼里,好说歹说把他哄上了床,自己则返回书房去看账簿。不就是些账目嘛,卢至桦自己家的烂账也是他亲自管着,守财奴一般盯着手里的钱从无到有,简直就是他的趣向所在。卢至桦一直看到半夜,睡眼惺忪地看着一个字重成三个字了,他重重落下两笔,在陈旧的纸页上直接划了个大大的叉,代表着绸缎庄十二年前丰功伟绩的最后一册就此收尾。卢至桦站起身狠狠扭了扭僵住的腰,心想大少爷真是异想天开,凭他那骨头架子,看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少说也得落下点儿什么腰腿脖颈的病根。他有些得意,迈着步子都轻松愉快起来,要不是大半夜的怕扰了大少爷的梦,他觉得自己多少应该讨个什么赏头。腊月底的晚上已经十分寒冷,书房供暖不足,热水汀早已失去温度,卢至桦走了几步浑身发冷,这时候他便迫切地想要钻进暖热的被窝里去了。大少爷房间竟然亮着台灯,微弱发亮地照在床头,沈清梧裹着件绒面睡衣外套,正倚在硕大的绢丝枕头上津津有味地读那本大秦帝国。明明那会就倦得很了,他却没睡,房间里充满热气,那被褥只搭到膝盖,露出的小腿自然交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懒散。“好你个夜猫子,月亮不睡你不睡是不是?”卢至桦心愿落了空,脱下外套,他随即抓住了一只穿着兔毛袜子的脚。沈清梧摘下眼镜,慢悠悠地折角做好标记,最后将书直接举到他眼前,使唤道,“第三排倒数第五本,放回去吧。”他迟钝地想起来卢至桦的话,纠正道,“不是月亮,是你。”你不睡我不睡。卢至桦盯着那张温和笑脸,恨不得狠狠咬下一口,他不情不愿地接过那本书,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就可以收买我。”沈清梧看着他出门,又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实在困得紧了,松松垮垮地往后仰过去,他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迅速失去意识睡了过去。卢至桦这一趟跑的很快,往满满当当地一堆旧书中扫过去,孙子兵法、鬼谷子、三十六计、反经…这个大少爷,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卢至桦本想问一问,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清梧已经扭曲着睡得呼吸清浅,便只能不了了之。小心翼翼地撤下软垫,他轻脚轻手地爬上床,突然听到大少爷轻声呢喃了一句,“至桦…”卢至桦以为把他吵醒了,凑过去轻声应了,没等到下文,他这才意识到对方也许只是在说梦话而已。梦里都是他,卢至桦勾起嘴角,在黑暗中摸索着搂着了大少爷,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这一夜卢至桦睡得很不好,沈清梧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他的搂抱,好像随时都在变换睡姿,印象中大少爷睡觉一向规矩老实,他跟着扭来扭去时醒时睡,隐约中感觉大少爷叹了口气,而后从床上坐起来了。沈清梧躺的腰酸,好不容易做起梦来,偏偏是从高处往下在跳,他的腿猛地往前踏空去,紧接着小腿发紧,他睁开眼睛,小腿已经由于抽筋发硬起来。卢至桦睡得浑身热气,他便强忍着要挺过去,许是姿势不对的缘故,抽筋逐渐蔓延到整条右腿,左腿也隐隐有了要发作的意思。沈清梧疼的直冒冷汗,忍不住撑起身体坐起来,却还是惊醒了对方。卢至桦下意识搂住他的腰蹭了蹭,就听到大少爷轻声吸了口气。卢至桦瞬间就清醒了,“怎么了?!”沈清梧故作轻松,“没什么事,就是,腿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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