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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

时间:2023-10-19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章华先森


第44章

  对于这场功名利禄的盛宴,沈清梧选择了旁观。天津卫知道沈嗣文的本事,相对的就把他这个儿子的无能庸弱衬托出来,众人都知道沈家大爷徒有其表,因此除了几个生意往来的伙伴过来搭腔,也没什么人能注意到他。沈清梧心不在焉地应付过去,视线却始终落在人群,最后他确定卢至桦没来,就有些疑惑了。这样盛大的聚会,照理说不应该缺了他的。舞台中央已经开始跳舞,沈清梧“徒有其表”的优势在这时候就显露出来了,谁都希望拥有个光鲜亮丽的舞伴,毫无意外的,他瞬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看中他的那些小姐公子试探着过来提出邀请,谁都认为自己机会最大,眼见着明争暗抢了,沈清梧连忙起身拒绝,可是音乐嘈杂,他的行为在众人眼中,就只变成了客气。其中一位大胆的小姐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本意是想挽着他走,只是也没有使出多大力气,就感觉他身体虚浮,上重下轻般被拉扯得一个趔趄。沈清梧已经有些头晕了,面上仅有的血色褪去,他极力维持着身体平衡,感觉到身边有人拉扯,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沈先生小心,”刘浦余从他身后冒出来,刚好扶住了另一只胳膊,沈清梧回过头,刘浦余毫不吝啬地回以微笑,而后面对众人,“诸位,我与沈先生还有些事情要谈,实在抱歉。”他都这样说了,众人只好散去再寻其他良伴,沈清梧逃出窘境,便朝他投递出个感激的眼神,“多谢刘主席解围,我不会跳舞,跟着去恐怕就要出丑了。”“沈先生仪表堂堂,原来这性子也随和得很呢。”刘埔余面相比声音稚嫩,看起来三十出头,且从言行中隐约能感受到他的冷静沉稳。他随即伸出右手,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从前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您过奖了,”沈清梧垂眸一笑,伸手与之轻轻握住,“您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希望有机会向您学习才是。”“沈先生不要同我讲虚礼,”刘埔余哈哈一笑,捏着冰凉柔软的那只手,像捏着块冷豆腐。他对男人没兴趣,这时候又感觉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往对面坐下,“说实话,我与你一见如故,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当然见过,我早在报纸杂志上与您对视过许多次了,没想到您还记得。”沈清梧说得一本正经,刘埔余楞了楞,随即快乐起来,“你真会说笑。”他真心实意地抬起面前的酒杯,“我糊涂了,还好有你的提醒。”沈清梧举杯与他轻轻相碰,而后蜻蜓点水地抿了一口。起泡酒的气味很浓,混合着葡萄发酵的醇厚香气,他从前因为身体原因不爱烟酒,现在更是闻着就难受。出于礼貌将酒含在嘴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去,滴水未沾的他已经撑了小半晚上,见对方还在滔滔不绝,他只好强忍着不适将酒咽了下去。“呕——”脆弱的肠胃显然不能接受这种刺激,在酒精刚刚突破喉咙的时候,他不可抑制地俯身要吐,同时着急忙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不容易压制下去,他红着双眼睛抬起头,就见面前放着一杯清水。他尴尬极了,只好专注地喝水,咽下几口以后觉得好些,便带着歉意解释道,“这酒味道很好,只是我昨夜受了点寒,嘴里滋味奇怪,真是……可惜了。”“天气冷了,受寒也是常有的事儿,酒就先别喝啦。”刘埔余早就知道面前的人病病歪歪,不过亲自见到之后,他又觉得十分惋惜。他这边正要关切几句,冷不丁地背后就出现个影子,那影子匆匆走到沈清梧面前,俯身凑近他说了几句,说着说着眉头一皱,紧接着就将面前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第45章

  卢至桦没有收到请柬,对刘埔余的刻意忽略表示无所谓,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雪茄,任凭张春生怎么说都无动于衷。“他要巴结别人就让他去,他又不傻,枪都开了还做什么表面功夫?”张春生也知道这点,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可是其他人都在,万一到时候风向全部倒过去,那咱们的生意就很难做了!”“生意从来不是几句嘴皮子话能搞定的,”卢至桦叼着烟卷,扯起嘴角含糊不清道,“再说,谁会和钱过不去?”他狠狠吸上一口,觉得烟雾已经渗透整个胸腔,舒舒服服地提起精神,就听张春生说沈大爷也去了。“咳咳——”卢至桦睁开眼睛,因为岔气呛咳不止,末了突然站起身,将雪茄随手插进烟灰缸,“走,看看去。”张春生早就习惯了卢至桦捉摸不定的性子,马上带上十几个弟兄,浩浩汤汤直奔升达酒店。他们没有请柬,可兜里都揣着枪,横冲直撞堵在门口,轻易就将赤手空拳的保镖们制住不敢妄动,卢至桦大摇大摆走进去,不由得惊叹一声,“嗬!挺热闹啊。”他一眼望见侃侃而谈的大少爷,又见刘埔余正坐在对面直勾勾盯着他看,脸上笑意收起,他几乎是护犊子一样横在他们面前,将大少爷挡在了身后。大少爷明显喝了点酒,面唇都微微粉红,他心里不是滋味,说不清是担心,还是因为黄埔余。“大少爷,李医生怎么说的,你都忘了?”沈清梧见他来了十分高兴,仍旧笑微微的模样,藏在桌下的手悄悄与他握在一起紧了紧。沈清梧实话实说,“我知道,我没喝,就是尝一尝而已。”“那也不行!”他恶狠狠地,沈清梧不害怕他,他就一鼓作气把酒全部喝了,并且觉得味道不错。刘埔余冷眼瞧着这一幕,门口的服务员已经赶过来报了信,说保镖们全被卢至桦的人给制住了。他脸上笑意加深,像个没事人似的自饮一杯,对着沈清梧调侃道,“您二位感情真好啊。”转而面对卢至桦了,他站起身,故作抱歉地伸出手,“这位是卢老板吧?哎呀,真是失敬,我底下那几个混帐东西,竟然把您给请忘了!”见卢至桦毫不领情,他也不恼,笑呵呵替他作了回复,“不过我相信卢老板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和他们计较。”“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和东西过不去?”卢至桦将高脚杯往桌面重重一放,皮笑肉不笑地缓缓将手伸过去,“要计较,也得是个人,您说对不对?”他下手极重,刘埔余几乎被勒得想要抽手,面上还保持着谦和有礼,他转而面对着好说话的沈清梧,“看来卢老板还是不肯原谅我的过失啊。”“刘主席您也这样说,那我就权当你们二位是在开些玩笑话…只是这玩笑话是当不得真,作不得数的。”沈清梧置于两难,嗅到二者之间愈演愈烈的火药味,他压根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最后迫于无奈偷偷拉扯着卢至桦的衣角,阻止了他的新一轮进攻。卢至桦不嫌事儿大,本意还要再掰扯几句才过瘾,无奈感受到衣角拉扯,回头就见大少爷对他轻轻摇头。他不明白,心里正有些不爽,大少爷向他招招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因为不想双方在这样的场合闹得太难堪,沈清梧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凑到卢至桦耳朵边悄悄告诉他,“至桦,我有些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


第46章

  卢至桦是知道大少爷那点精力的,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表示要立马送他回去。沈清梧抓住他的手顺势站起来,带着歉意面对黄埔余,“感谢刘主席的招待,我们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赶着处理,就先失陪了。”刘埔余展开右手作出个“请”的姿势,又心平气和地望着二人并排相拥着走出大门。身后的小跟班面目狰狞地凑上去问了一句,他也只是盯着沈清梧刚刚坐过的地方摇了摇头。真有意思,沈家大爷虽然温和讲理,也的的确确过于孱弱,且他与卢至桦这样亲密,就更有意思了。卢至桦带着土匪似的弟兄一走,宴会又重新热闹起来,可卢至桦心里憋着股气,及至上了汽车,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沈清梧坐在他身边,在黑暗中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真累,又累又困。”卢至桦直着身子不敢妄动,惟独嘴里还有些硬气,“知道累了还来应付这些人,有什么好处?”沈清梧叹了口气,摸索着将手也插进了卢至桦的口袋,“他现在是天津卫的商会主席,请帖都发过来了,我这样的破落户,哪有拒绝的道理?”“怕啥,你不是还有我么!”卢至桦在口袋里转动手掌,将大少爷的手暖在了自己手心,他还是不甘心地要控诉,“你这没良心的,不帮我不说,怎么还帮起外人来了。”“是,我没良心,你们两个就快要打起来了,弄到最后谁也下不来台…你说说,我总不能对着外人指指点点去怪罪吧?”沈清梧不惯着他,抬起脑袋歪向另一侧的椅背,他疲惫地阖上眼睛,喃喃道,“亲疏有别的道理,卢老板不明白,我也懒得费口舌解释说明了。”“意思是我是‘亲’他是‘疏’咯?”卢至桦感觉好受些,凑近沈清梧刨根问底。沈清梧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口袋中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紧接着因为汽车的晃动蹙起眉头。这一举动让卢至桦仅剩的烦恼也消失不见,高高兴兴把玩着那只手,他想着还好大少爷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汽车经过剧院舞台那条街,卢至桦瞥见一眼,突然发了兴致,“余音社那边新来了几个说相声的,听说还不错,大少爷,什么时候咱们也去看看?”“你家里有个俊俏的角儿了,还不够看的么。”沈清梧看似随口,怎么的就说出了些含酸捏醋的味道。他自己没觉着,卢至桦也没反应过来,不经意的应道,“你说他啊,唱戏的功夫是还不错,不过也是个可怜人,你看,余音社这不马上换人了吗?他师傅最近被人抓了,他没地方去过来求我来着…”坏了!他提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哑着嗓子住了嘴——他这记性,好歹是答应过人家的,怎么每次见到中山藤川就把这事儿给忘干净了呢!沈清梧非常感兴趣,睁开眼睛盯着他,板着张脸问道,“然后呢?”“然后…”卢至桦心不在焉,想了半天突然对上沈清梧的眼睛,他随即装模作样地靠近闻了闻,脸上也乐开了花,“好酸的味道,大少爷,你吃醋了?”沈清梧眼神飘忽,“没有。”他方才盯着卢至桦的眼睛,见对方坦坦荡荡的,反而就显得是自己小气了。所以他极力否认,可卢至桦不吃这套,抽出手楼住他的腰,死缠烂打地非要他承认。“没有就没有,至桦,你今天调皮得很。”沈清梧被晃得七荤八素,用微不足道的力气去推他的胸口,“乖一点,我头很晕。”卢至桦不晃了,亲亲昵昵将大少爷搂住,鼻尖贴近那一头浓密短发,觉得他十分芬芳,便狠狠吸了一口,乐道,“真想把你给掳走,藏起来。”


第47章

  沈清梧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他不愿意去医院,为了孩子的健康也不愿意吃药,李德贵无可奈何,只能在他扛不住的时候劝一劝,所以等到他有力气能下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可卢至桦自那天晚上之后就再没出现,他忙着和刘埔余明枪暗斗,双方势力的争夺已经彻底公开,卢至桦从前是横行霸道惯了,现在杀出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多数人都赶着看这出好戏。沈清梧卧病在床天天关注着这些消息,更加忧心忡忡不能痊愈。意外的是刘埔余在这个节骨眼竟登门拜访来了,沈清梧纵使再懒怠不理事,也不得不亲自去迎。他心里明白,即便与卢至桦关系再好,这刘埔余也不能得罪,他没能力卷进这场硝烟,只想尽可能过的安稳一些而已。刘埔余带着俩拎礼盒的仆人,满面春风刚刚坐下,就看见沈清梧扶着个小子走进来,抬眼看见来人,他远远地打起招呼,“刘主席,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沈先生,好久不见啊。”刘埔余站起身来,支着那俩仆人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同时引出了来由,“上次宴会招待得不周,我一直记挂着这事儿呢。”“这是哪里的话,能收到您的请柬就是我的荣幸了,”沈清梧气息不稳,方才着急忙慌走得急了,他有点喘气,“刘主席,快请坐。”刘埔余点头坐下,不由自主盯着那双手,就想起了冰凉软豆腐的触感,沈清梧端端正正坐在沙发,即使在屋里,都已经穿上了羊毛背心,松松散散套在衬衣外面,衬得他有些单薄。他忍不住关怀一句,“沈先生瘦了啊,最近身体好吗?”“很好,多谢,”沈清梧话锋一转,“连您都看出来我该换厨子了啊。”刘埔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沈先生真是,又正经又调皮。”他放下茶,突然正经起来,“我这次来啊,还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沈清梧微微挑眉,很感兴趣地静等着。“商会那边乌烟瘴气的,缺人手啊,我一直在寻细心专注的人,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沈清梧心里更加惊讶,没想到竟是件好事!可是卢至桦还在与之闹着,他要是真的答应下来,卢至桦肯定生气,况且二者相较下来,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斟酌,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刘主席厚爱,只是我身体实在不好,医生刚刚下过命令,不能再劳心劳力…商会那边的是大事,轻易马虎不得的,我怕是有心无力了。”刘埔余稍微一想,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沈清梧虽然看着不太康健,但是这种送上门的好机会,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与那个卢至桦,关系深着呢。“也好,这些事情一天两天也理不顺畅,你先顾着身体,位置我还是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能来了,和我说一声儿就成。”刘埔余笑眯眯站起身,“之前我也做过布料生意,有些经验还想与你交流的,不过我下午还有些事,就留作下次见面的由头吧。”沈清梧作势要起,被刘埔余轻轻按住了肩膀,“你坐着,不用送。”沈清梧还是送了,客客气气将人送到车里,又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对了,替我和卢老板问句好,我们之间肯定有些误会呢!”刘埔余摇下车窗,视线刚好落在沈清梧微微俯身的腰上,就觉得他好像又不那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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