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呜咽成了助兴的曲调,应筵非但没温柔一分,还用力朝岑谙耸起的臀部扇了巴掌,感受着岑谙吃痛一瞬的肌肉紧绷。 上一次在这张床上承受过的隐秘痛感再度回归岑谙的身体,丝丝密密地扎着他腹部内里的每块组织,让他近乎忽略应筵施加给他的每一分力度。 他开始生悔今晚为什么要来这里,多陪岑颂一会,放慢速度把蛋糕吃完多好,再不济跟着乌林晚回宿舍多好,偏偏他做了最违心的选择,以难堪的姿态为这个同样难堪的日子收尾。 “应老师……”岑谙忍不住出声恳求,疼得声音都在颤,“我真不行了,我……我帮你吹出来好吗?” 兴许是意识到他真的没有任何进行下去的欲望,应筵有些意兴阑珊地放开了他,往床头一靠,扣着岑谙的脑袋往下压,语调较刚才冷了几度:“你最近怎么老抗拒这事儿,外面有人了?” 岑谙顿时像被抽了个大耳刮子。 他支着床,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垂眼在应筵的腿间缓缓伏下身,声音轻如薄雪落地:“这几天学校的事情多,有点累。” 今夜九点冷风中的一块奶油蛋糕。 便利店门前灌了半瓶的矿泉水。 此时嘴里微涩的味道。 其实于岑谙而言都一样。 他麻木地下咽,分神地思考,如果向应筵提出分手,算不算是给自己的一件礼物? 这次岑谙没有提及一句留下的话,结束后拿手背抹了把嘴角就捡起裤子穿好,才刚直起身,应筵一把将他扯回床上:“刚才有没有掐疼你?” 当然不是指泛红的臀部和腰侧,而是白天岑谙提过一嘴的脖子上的掐痕,他也不知应筵何来的癖好,做的时候总爱扣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脸往枕头里按,直至他叫不出声儿来才算好。 岑谙无暇顾及这是不是应筵酒后不寻常的关切,他僵着动作让应筵检查,半晌扶着后颈坐直:“不疼的,没事。” “早上那个项圈不适合你,况且别人用剩下的你当个宝似的做什么。”应筵松开他,“你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了应老师,我就是图个新鲜。”岑谙从床头柜上那只被当作摆设的古典白金边高脚杯收回眼,“我去给你把蜂蜜水拿过来。” 他走得急,离厨房只咫尺之近时,再难以忍受地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可能是吞咽得太多,他甚至有种作呕的感觉,张嘴深深吸进一口气,却始终没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股痛劲好半天才得以缓和,岑谙等到视野恢复清明才站起来,将放冷的面条重新加热保温,端了蜂蜜水进卧室,神色如常地搁到床头柜上。 应筵还没睡,正捧着笔电和衣靠在床头敲讲义,眼尾晃过的人影中断了思绪,他指下一顿,握住岑谙的手腕:“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扣在手腕的力道不轻也不重,像是给足人拒绝的余地,但岑谙明白这不过是因为应筵一时兴起,而他的去留在应筵眼中并不重要。 岑谙问:“不是不让吗?” 应筵冲床头柜的蜂蜜水抬抬下巴:“今天破个例。” 岑谙也朝床头柜的方向望过去,目光却偏移几寸落在那只抵他半月工资的高脚杯上,那里面盛着季青森的抑制项圈。 在应筵口中别人用剩下、没必要当成宝的、季青森的抑制项圈,它从他的脖子上被粗暴扯去,然后被口是心非的alpha置入奢侈的杯子里,从此以后会成为一件晨起睁眼就会看见的艺术品。 岑谙绕在嘴边的“分手”最终没说出口,他晃了晃被应筵握住的手腕:“算了,你还有事儿忙,何况室友给我留了门。” 应筵意料中的没做挽留,爽快地松开他,眼无波澜没露出半点遗憾:“随你吧。”
第5章 岑谙掏钥匙开寝室门时顺便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分。 门后的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堆杂物,门板碰上去发出挺刺耳的一声响,岑谙眼前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首先扭脸看向乌林晚的床位。 对方果然被吵醒了,踹了下棉被,从床栏探出脑袋:“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怎么会。”岑谙关好门,抹黑朝自己的位置走,“你继续睡,别手痒碰手机。” 这是乌林晚无意养成的坏习,半夜醒了要是拿手机看时间,一准儿能顺势玩到天亮。 “手机在桌面碰不了。”乌林晚翻了个身,嗓音黏黏糊糊的,“我问隔壁借来锅了,在门后边儿。” “我说呢。”岑谙放下包,轻手轻脚翻出衣服和水卡去洗澡。 半小时后岑谙带着水汽钻进被窝,终于得空亮起手机看一看。 通知栏有个未接来电,没备注,但岑谙对这串号码烂熟于心,指头悬在上面几秒,他平静地删掉了这条提醒。 接近两点了,他知道该关掉手机睡觉了,可大脑偏偏不听使唤,指挥手指点开浏览器,在搜素引擎输入他近两次腹痛的具体症状。 校园网不好用,缓慢加载页面时岑谙整颗心都是提起来的,如他所料搜出来的结果全是往严重了说,似乎不给人判出绝症不罢休,然而最让人崩溃的是每一条说法都好像对得上。 岑谙当即退出来缓了缓心绪,他对着黑暗中的某点发怔,预约看病的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此时这个地方没出现任何异常,他心理斗争许久,又感觉自己小题大做了。 所幸腹痛的状况没在半夜搞偷袭,岑谙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也可能是今天这个被他定义为难堪的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堆砌起来齐齐压向他,把他给累的。 隔天上午寝室另外两人也回来了,岑谙正在调火锅底料,闻声瞧向门口:“小二不是晚上才回吗?” “我喊他们回来的,大家一起吃顿饭嘛,”乌林晚这个点才刚起床,特地留着肚子等午饭,“我看你昨天买的食材挺多的,应该管够。” “我带了几盒肥牛!”项贰把塑料袋翻得哗啦响,“还有素毛肚、丸子、宽面……晖哥你带的啥?” “喝的,一人一杯。”覃晖说,“就商业街口那家,排了老长一队伍。” 周末没宿管查寝,几人关上门窗,留着阳台门,人手捧个碗围着一锅正待翻腾的红汤准备放开了吃。 乌林晚等不及了,举起奶茶郑重发言:“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共同庆祝咱寝室小宝的二十岁生日!岑谙,祝你明年体侧长跑顺顺利利不用补考!” 岑谙有些惊讶,似是没料到他们会记得,但项贰和覃晖纷纷举杯祝贺,容不得他再愣神:“谢谢你们,真的。” 红汤咕噜冒泡,项贰往里面扔食材:“数你最轻松了乌林晚,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嘴皮子一碰把我俩喊回来吃火锅,再一碰说几句漂亮话哄咱们小宝开心,待会儿你负责洗锅好吧?” “等吃完伺候你擦净嘴巴也没问题。”乌林晚嬉笑道,“谁让我除了说就只会吃呢。” 覃晖净爱开些没营养的玩笑:“吃啥呢。” 肉熟得快,乌林晚先给岑谙捞一大片,“我嘴挑,什么合我口味我就吃什么嘛。” “啧,”覃晖败下阵来,“我看你不光能靠直播赚钱,还可以考虑一下出书。” 和室友待在一块时岑谙的心情不知不觉就明快起来,蒙罩着心头的阴翳悄然散开,他乐得掺进一嘴:“那可能得卡在审核的环节。” 覃晖冲这俩竖了竖大拇指:“师出名门了属于是。” 食材清了一半,汤水添过两轮,几人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项贰突然问:“我不理解啊,岑谙你的生日怎么比身份证上的日期要晚一天?” 这话问得,岑谙当场愣住了,下意识朝左手边的乌林晚看去。 大二那年学校通知考证要在网上报名提交个人信息,当时是项贰统一把全寝室四个人的信息录进去的,录好后举着乌林晚的身份证调笑:“你这区别也忒大了,拍照那会留的什么锅盖头啊!” 乌林晚夺回自己的证件反唇相讥:“你也不看看你比以前圆润几圈儿。” 紧接着他们又凑去看覃晖和岑谙的照片,一直认为岑谙本人和照片上的差别最小。 Beta的身份证信息不像alpha和omega那样记录着信息素和分化等级,翻来覆去也就只能比比彼此出生日期的早晚。 岑谙只说过自己的真实生日比证件上的晚一天,并没特地说明原因,而深层为何只有乌林晚知晓。 乌林晚接收到岑谙求助的眼神,立马解围道:“有什么不理解的,就换证的时候办事的给录错信息了嘛。” “真的,我高中一哥们也是,直接把他性别也录错了,特不靠谱。”覃晖说,“鬼知道那批办事的是不是新来的。” “最不靠谱的是居然没给我出错成甜美小o。”乌林晚边抱怨变倾身够来一旁振动的手机,“岑谙,你的电话。” “哦,好。”岑谙搁下碗筷接过,屏幕显示的无备注号码于昨晚躺在通知栏里的一模一样,他皱了皱眉,起身往阳台走,“你们吃,我饱了。” 阳台上的空气清新些,没室内那么浓厚的香辣味儿,岑谙靠住护栏吸了口气,短暂放松过的神经刹那又绷紧。 他按下接通,连称呼都省了:“什么事?” 这通电话持续时间不长,挂线后岑谙攥着手机挨在护栏上发呆,直到听见身后的动静才转过身来。 乌林晚提着锅去洗手间倒汤水:“你奶茶不喝了?还剩好大一杯。” “先放着吧,晖哥买得太甜了,喝着有点犯恶心。”岑谙把洗洁精递给乌林晚,“他俩人呢?” “吃太多,撑得慌,结伴到楼下散步去了。”乌林晚还纠结于奶茶的甜度,“晖哥买的都是半糖,不算甜吧,我还没喝过瘾。” 岑谙道:“那把我的给喝了,别浪费。” 乌林晚“嘿嘿”两声,没再接茬。 水流哗哗作响,岑谙看着乌林晚搓洗锅底油渍的双手,忽然问:“那个alpha,是谁啊。” “啊,哪个?” “昨晚跟你一起回来那个。” “哦,他啊,同个部门的大一师弟,做事特积极。”乌林晚关了水,“我对他没别的意思啊,别乱想,就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碰见了。” 岑谙挑眉笑笑,无情戳穿他:“没意思会勾着人手臂逛便利店?” “我去,就盘算着审问我是不?”乌林晚说,“真没别的,就是看他帅,逗逗他,反正人家看不上我,我摸一摸又不吃亏。” “怎么就知道人家看不上你了?” “我得有点自知之明吧,他好好一优质alpha有满大街小o不找,找我是图啥啊?图发情的时候有个beta帮忙给他打抑制剂?那可不就跟晖哥和小二现在这状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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