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的大侄子,讲话就是爽快。”白璋笑嘻嘻道,“我呢,条件也不多,第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检察院撤回起诉。” 白潇想也不想:“可以。” “第二,我要你把白氏在M国的子公司转到我的名下,并且对外宣布,以后那边的公司由我全权负责。” M国的子公司是白敬忠苦心经营大半辈子的心血,现在那边还有好几个白氏重点栽培的项目在进行,可以说,它已经成为了白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白潇快速道:“没问题,我都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放了宋怀。” “别急呀大侄子,我还没说完呢。”白璋本来还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他也没想到第二个要求白潇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他更是要得寸进尺,“第三,派一架私人飞机送我去M国,飞机落地后我自会放了你的心肝宝贝。” “不行!”白潇哪里肯让宋怀与白璋在同一架飞机上呆那么久,他稳了稳情绪,沉声道,“我会平安送你去M国,你先把宋怀放了。” “这哪成啊?你的媳妇儿这么可爱,我还想与他多待一会儿呢。”白璋顿了一下,“后天早上之前,把事情都办好,还有,麻烦大侄子派辆车送我们去机场,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等一下!”白潇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幅度愈发剧烈,“我要……跟宋怀说话。” “这个……”白璋摩挲着沉睡中的宋怀光滑的脸颊,“恐怕是不行呢。” 白潇气急:“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看看你,怎么又急了?就是一点乙醚,我侄媳妇现在睡得可香甜了。”白璋迷恋地望着一动不动的宋怀,“你放心吧,等你办好了事,自然就可以见到他。” 说完,白璋不再理会白潇,挂断了电话。 白潇死死盯着电话,沉默许久,眉目间布满了化不开的戾气。 这时,白家一个手下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他便被屋内的低气压压得直不起头来。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老板露出过这样恐怖的表情,心里不由发怵,“少爷,已经定位到了,就在城郊的一处仓库,” 就在刚刚打电话时,白潇差人对白璋所处位置进行了定位。 “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能调的人已经都调来了。” “走!”白潇当机立断,大步向外走去。 -- 这一夜,天空漆黑如墨,连一丝星光也不见。 宋怀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整个头像是要炸开一般疼痛。 他……他这是在哪? 他扫了一眼四周,借着一丝幽暗的灯光,他看见了周围堆放着的杂物,还有角落里的蜘蛛网,这里似乎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他依稀记得,今天下午,他坐在车上,准备去往工作室。 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 再一动,宋怀又发现了不对劲,他的手与脚都无法动作,他低头一看,一圈一圈的麻绳困在了自己的手腕和脚腕上。 宋怀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似乎是被绑架了。 这仓库里灰尘满天飞,呛得宋怀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好一阵子,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时,宋怀终于逐渐停止咳嗽。 这下,宋怀彻底清醒,他想了起来,今天下午,他收到了白潇消息,说是今晚会回来吃饭,他当即激动得不行,正当他准备回消息时,车里忽然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第47章 .宋泊瑜之死 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宋怀手脚拔凉。 即使大脑已经一片混沌,宋怀还是竭力抽出一丝理智来思考自己当下的处境——绑架自己的人,多半是冲着白潇来的,他不清楚白潇最近一直在忙什么,只知道近来白氏一直不太平,所以说,这些人是要用自己来威胁白潇。 那白潇有没有出事?还有,他们要用自己去威胁白潇做什么?他……他会不会拖累白潇? 宋怀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细细打量着四周,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发现不远处的杂物堆里好像有零星几块碎玻璃,他艰难地蹭着地板将自己的身体挪过去,握住一块玻璃,又赶紧挪回原地。 “吱呀!” 就在这时,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声音。 一道十分耳熟的轻佻的声音传来:“哟,你可终于睡醒了,我可是等你多时了。” 宋怀抬起头,看向来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二叔?” 白璋浓厚的夜色中走了进来,他的体格如白潇一般,十分高大,他身着一身黑衣,居高临下,看着地板上的宋怀,眼神狂热而又阴鸷,宛若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宋怀知道白潇与白璋之间有些许龃龉,可他只当这都是亲人间的小打小闹,因此万没有料到,绑架自己的竟然是白璋。 白璋每次听宋怀喊自己二叔时,心里头总是跟被小猫挠了似的,直泛痒痒,连带着体内的欲望都开始翻涌。 这一次也不例外。 白璋一步一步走到宋怀边,缓缓蹲了下来,视线与宋怀齐平,一时间,他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了宋怀身上。 “侄媳妇儿,好久不见。” “白璋,你……你想干什么?!”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璋,宋怀胃里翻滚着恶心,他连忙手脚并用向后挪去,妄图离这个恶魔一些。 可惜了,他的身后哪有什么退路,下一刻,他的脑袋就重重地撞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落在白璋眼里,宋怀就像一只金笼之中明明走投无路,却仍要徒劳挣扎的小兔子,想到这,他勾起嘴角,愉悦地哼笑起来。 这是第一次,白璋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端详宋怀。 此刻,他距宋怀仅不到一尺距离,贪婪的目光反复在眼前人的身上流连。 盯着宋怀看了许久,白璋愈发心痒难耐,他伸出手,抚上这人如玉般莹润的面颊,轻轻吐出几个字:“你说我想干什么,宋怀?” 白璋这几乎要灼伤人的视线令宋怀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白潇的二叔会这样看自己。 下一秒,宋怀偏过头,躲开白璋的手,咽了一下嗓子,故作镇定:“你如果敢动我,白潇不会放过你的。” 白璋轻笑一声,丝毫没被宋怀的话所打动。他不依不饶,钳住宋怀的下巴,迫使其看向自己,凑到他耳边道:“原来你跟我大侄子的感情这么好啊?” 宋怀闭眼不再言语,强忍着白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不安分的手,不欲多生是非——他要养精蓄锐,等着白潇来救自己。 随后,白璋的手往下,触碰到了宋怀修长的脖颈。 宋怀皱了皱眉,仍旧保持沉默。白璋的手每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他胃里的恶心感便会加重一分。 虽然白璋嘴上不肯承认,但宋怀笃定,他不敢对自己进行实质性的伤害,毕竟自己现在是他用以威胁白潇的唯一筹码。 不断地抚摸着宋怀的脖颈,白璋的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感,他的手只要一用力,宋怀立马就会断气,而白潇,则会再一次地失去他的恋人。 白璋知道,自己的大侄子随他爹,是个痴情种,一旦认定某个人,便会死认到底。如此一来,自己便等同于亲手断送了白潇两次幸福…… 这种事情只消想一想,便足够令白璋心花怒放。 过度的兴奋让白璋眼前蒙上一层血色,鬼使神差,白璋掐上宋怀脖子的手开始慢慢用力。 许久之后,白璋眼前的血色散尽,他这才恢复了神智。他怔怔凝视着宋怀涨得通红的脸,松开手。 手一放开,宋怀便开始猛烈地咳嗽。不一会儿,他的眼睛便开始发红,眼眶里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琥珀色的眸子蒙着一层雾气,在昏暗灯光的陪衬之下显得越发明艳动人。 停止咳嗽之后,宋怀整个人脱力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眸低垂。 白璋痴迷地注视着宋怀,就连这样脆弱的时候,他都是如此楚楚动人。 好一个天生尤物,白璋感慨。他只恨这个尤物不属于自己。 “喂,”他情不自禁说道,“要不然你以后就跟了我,怎么样?白潇那个老古板有什么好的。” 宋怀倚着墙,闻言斜瞟了他一眼 ,轻蔑一笑,“就凭你?” 白璋沉下脸:“宋怀,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又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被宋承平卖进白家的,我这是看得起你!” 对于白璋的一番话,宋怀不置可否,反而冷笑道:“那你又算什么东西?白敬忠与白潇都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忘恩负义背叛他们,你禽兽不如!” 宋怀对白家的这些琐事不大了解,只是时常听白潇抱怨,说他的叔叔净爱给他添堵,时常在公司里和他对着干,还搞砸了许多项目,给白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可即使是这样,他的父亲也时常告诉他不要和白璋计较,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就由着他去,他父亲还说,白璋是家里最小的儿子,自小无拘无束,被大家惯坏了…… 宋怀这一句话,就像是直接引爆了炸弹,白璋倏地站起身,俯视着宋怀,恶狠狠道:“我忘恩负义?请问哪来的恩?哪来的义?” 白璋喘着粗气,胸口不停起伏,声嘶力竭:“从小到大,全世界都在偏心我大哥!我父母,他们嘴上说着爱我,可还不是扭头就把公司全部交给大哥管理,就连平日里对我那么好的大哥,也没有一点要将公司交给我的想法,我向他们求了半天,才勉强在公司求到了一个不轻不重的位置!” 说着说着,白璋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瑞士军刀,他打开刀刃,眼底反射出刀锋凌厉的寒光,“你们一个一个,道貌岸然,虚伪至极,一副既得利益者高高在上的嘴脸,给我那么一点点东西就好像是对我的恩赐,有什么资格说我忘恩负义!” 说到这,白璋再次蹲下身与宋怀贴近,他一手握着锋利的刀,一手死死揪住宋怀的衣领,放轻了声音:“明明我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个公司本就是我应得的!我不过就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我又有什么错?” 白璋五官狰狞,面部扭曲,同宋怀之前见到的那个白潇二叔简直是天壤之别。 虽然被白璋疯魔的样子吓得心里发怵,可宋怀还是忍不住道:“那你也不应该……” 宋怀刚刚开口,白璋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锋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宋怀的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虽然他内心坚信白璋在白潇来之前不会动他,但一个人在情急之下难保会干出什么事。宋怀屏住呼吸,竭力掩藏眼底的慌乱,平静地与白璋对视。 将宋怀明明害怕得不行,却又强装冷静的样子尽收眼底,白璋忽地笑出了声来,“不过没关系,这些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会通过我自己的努力,从白潇哪里,把我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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