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言心头一抽,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傅沉。 这位听众除了傅沉,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节目组有条规定,要是收到投诉,夏星言是需要支付赔偿金的。虽然一次只是几百块钱,但要是傅沉不肯罢休,他这段时间的收入都不够倒贴。 可是夏星言不会受他威胁的,带着歉意跟负责人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等做完这个月几期,我会递交辞呈。” 这完全出乎负责人的意料,震惊道:“你要辞职?我、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听了回放,你对这位听众的态度的确和对其他人不一样,我……” 夏星言打断了他:“不是的,我辞职也是有个人原因,这些天身体太差了,无法胜任这份工作了。” 负责人却不能接受夏星言的离开:“你再考虑考虑,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再沟通调整的。关于这个听众的投诉,我们后面再说。” 而夏星言铁了心要辞掉这份工作。因为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是面对广大听众。那么他对傅沉的态度就必须有所收敛,这样的他太难受了。 他跟严酌礼说了这个想法之后,对方无条件支持他。 “言言,只要你有半点不开心,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放心,那么多工作,还担心找不到吗,你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留意。” 在严酌礼的支持下,夏星言成功辞去了电台的这份工作,那边没有扣他的工资。反而还给了不少奖金,这是夏星言始料未及的。 在电台负责人的邀请下,严酌礼和夏星言参加了他们这个月的庆功宴,也算是吃一顿散伙饭了。 庆功宴定在了英伦国际会所,一踏进大门就感受到了装修的高端。 大堂的上面是玻璃顶盖造的,还有大瀑布落地水晶吊顶,再走几步便是会所的旋转楼梯,无处不在展示着它的奢华。 连严酌礼都不禁感叹:“这……节目不愧是赚到钱了啊,定在这么高档次的地方。” 夏星言被这景象吸引,拿出手机快速地拍了两张照片作为留念。 他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对于喜欢的人和事物,都想用照片记录下来。 就和当年他的手机里都是傅沉的照片是一个道理。 拍完后他随严酌礼一起来到了负责人发给他们的房间位置。 他们一共预定了六个房间,夏星言被邀请过来的这个房间里面都是高层,一共有六个人。 他一开始还因为和不熟悉的人接触而内敛得不敢抬头,而当真正看清楚后,发现傅沉也在这个包厢里面。 夏星言如临大敌,想转身就走,没想到被负责人一把拉住,笑着和他介绍:“来,就算要离职了也必须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傅沉傅先生,原来啊,上次那个听众就是他。” 有钱有背景的人在哪一个行业都是受人敬重的,负责人一直挂着讨好的笑。 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夏星言脸上被刺激到的反应,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夏星言想要维持礼节不让场面失控,已经尽量地站稳停留在原地。可是他没办法像没事发生一样跟傅沉打招呼。 这会儿负责人才注意到夏星言的异样之处,再次出声提醒:“你可能不认识傅先生,没事,给傅先生敬杯酒,就当是赔之前的不是了。” 夏星言内心的委屈感越来越浓重,凭什么要他赔不是,难道就因为傅沉地位高尚吗? 严酌礼也看不过去,正想开口去为夏星言出头,不料夏星言出声了:“我没做错,为什么要赔不是。” 他的声音不大,态度也没有明显的强势,可偏偏能让这几位高层大惊失色。仿佛夏星言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 台长看不过去了,放下酒杯想要起身训斥夏星言,却被傅沉阻止了:“算了,年纪还小,我们不为难他了。” 他的姿态就好像给了夏星言什么恩赐似的,夏星言还要感激他的宽容。 “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需要离开了。”夏星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严酌礼闻言便立马要带他走。 可正当他们准备踏出这扇门时,看到了近来想联系的人,夏飞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严酌礼这次才近距离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的额头上和脖子上好像有伤。 “海哥让我拿给你的。”夏飞驰过来给傅沉送一个U盘,其实是傅沉故意为之。不然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夏星言留下。 傅沉接过U盘放在了口袋里,然后对着夏星言的方向说道:“不留下来叙叙旧?” 夏飞驰的状态告诉夏星言一个讯息: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很想了解清楚,看看夏飞驰需不需要帮助,夏星言拉着严酌礼留下来了。 但夏飞驰好像有意回避,他找了一个距离夏星言比较远的角落坐下来,视线也不和他们接触。 要不是上次被傅沉撞见他想去救夏星言,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他们认识。 一高层为了缓和刚刚冷掉的气氛,点了一首歌,让他们里面最擅长唱歌的领导献唱一曲。 傅沉趁机坐到了夏星言的旁边,严酌礼警惕地想要起身,被夏星言拦住:“没事的严哥,这么多人他不敢怎么样。” 这种两人站在同一阵线上把傅沉当成敌对一方的举动,无疑让傅沉感到受伤。 他拿了一杯葡萄汁递给夏星言,轻声道:“不想喝酒的话,就喝果汁。” 夏星言没分给他半点眼神,冷道:“不用,不渴。” 傅沉又拿了一盘坚果给他:“那吃点东西。” 夏星言依旧冷漠:“不饿。” 傅沉的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定,这时心情焦躁凌乱,被夏星言二次拒绝后,本能地去抓住他的手腕,盛气凌人地说道:“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面对我?!” 夏星言完全不懂了,不知道傅沉穷追不舍是要做什么,当年的事已经真相大白,那些伤痛他认了,然后呢,傅沉还想做什么。 在傅沉的衬托下,夏星言显得更为冷静,他抽回了手腕,幽幽道:“傅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坐在你面前吗?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没有阻拦你。” 傅沉被他问住了,夏星言说得对。可是他要的不是这个啊,他要的是曾经那个愿意对他笑、对他主动的夏星言,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人在眼前,却感觉两人之间有着千山之隔,中间有道跨不去的鸿沟。 “言言,坐过来一点。”严酌礼忍无可忍,揽住夏星言的肩头让他挪动位置。 傅沉无法从容面对,轻易就被勾起怨妒的心情,用力抓住严酌礼的手。 夏星言以为他要和严酌礼动手,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水往傅沉的方向泼去。 燥怒地说:“请傅先生清醒一点!”
第54章 利用傅诗把夏星言约到家里 房间里其他原本想当成没看到不想多管闲事的高层,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将目光投放过来。 夏星言虽然恼火,但力气小,这么一泼也仅仅只是弄湿了傅沉胸口的布料,男人面上仍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渐渐地,他的表情由阴转为不可思议,眼前的夏星言真的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事情发生后,夏星言其实也是后怕的,刚刚只是在心急之下以为傅沉要对严酌礼做什么,嘴上再强硬,实质上的胆小性格是不会一下子转变的,更何况当下空间的气氛非常诡异。 夏星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发冷。 严酌礼也被吓到了,赶紧将夏星言护在身后。因为太过害怕傅沉会对夏星言做些什么。所以不得不屈服,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沉哥,言言刚刚是因为我才对你做出无礼的举动,你要怪要罚冲我来,别为难他。” 严酌礼这么一解释,就更加衬托出他和夏星言是同一派的,傅沉是他们共同对抗的敌人。 这让傅沉脸上又被受挫的情绪替换上,只是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没人会认为他在乎夏星言。 “你们走吧。”傅沉突然像是泄气一般,暂时放弃对夏星言的纠结。因为每当看到他和严酌礼一条心对付自己的场面,他感觉心脏都是无力的。 严酌礼和夏星言离开时,一起看了夏飞驰一眼。在傅沉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冲两人摇了摇头示意,暗示暂时不要有任何交集。 这也让夏星言他们更加确定,夏飞驰应当是遭受威胁了。 从会所里面出来后,夏星言双脚突然失去了气力,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严酌礼去拿完车回来的时候心头一慌,飞快地跑过去:“言言你哪里不舒服?” 夏星言虚弱地摆了摆手及时解释:“我没事,就是……后怕。” 其实除了后怕,还有见到傅沉时本能产生的恐惧也没有克服,现在空气里只要有傅沉的气味,他都会浑身不适,后背早已冒出来薄汗。 严酌礼伸出双手想去抱他上车,但被夏星言拒绝:“不用了严哥,我也要学着面对,不能总是这么懦弱……” 严酌礼将手覆盖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道:“哪里懦弱了,我们言言最勇敢了。” 两人有说有笑上车回家,心情也慢慢放轻松了。 气候不太稳定,傅沉听闻傅诗有些感冒,也紧忙去换了身衣衫后离开了会所。 留下几位电台领导面面相觑,对今晚的插曲感到一头雾水,可谁都不敢多嘴。 傅沉匆忙来到傅诗的住所后,确定傅诗的状况并不严重,才稍稍放下了担忧。 而敏感的傅诗当即发现傅沉的情绪波动,关心问道:“哥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傅沉原本暂时不想将夏星言还活着这件事情那么快告诉傅诗的。因为她好不容易稳定了一段时间,医生建议不能再让她的情绪发生大波动了。 可是如今夏星言这副拒他千里之外的表现,让傅沉动了自私的念头,他想借助傅诗的关系让夏星言主动回来,哪怕只是回来一下也好。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当初听信算命说的,要夏星言彻底远离傅诗,如今却要利用傅诗来见他一面。 “小诗……”傅沉欲言又止,沉思了一瞬,还是决定等傅诗感冒好了再说,他敷衍道,“没事,外面有点冷而已。” 傅诗已经习惯,没有深究:“那你要注意保暖,我给哥买了一件外套,过几天会到。” “嗯。”傅沉淡淡示意,等到傅诗准备入睡后才离开的。 傅沉坐上回自己住处的车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名片是沈烁给他的,上面是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 他记起那一天,沈烁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过来把他骂了一顿,还说傅沉是心理有病,让他去看医生。后来等到沈烁冷静下来,就给他拿来了这张名片,解释那天说的虽然是气话,但也建议傅沉去看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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