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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给脸不要脸。”何全听到她这样一说，暴怒之下瞬间就扬起手就朝莉茉脸上挥去。 莉茉吓得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暗自咬牙，准备忍痛。 在路灯的映照下，莉茉白皙的脸就如一块玲珑剔透的玉脂，闭眼咬牙隐忍的模样又无端引人怜惜，少女生得楚楚动人，就这样将自己的美好和脆弱轻易展现于人前，浑然不知自己到底是面临着怎样的威胁。 于是毫不意外的，莉茉的脸上没有等来那热辣刺痛的耳光，反是等来了一只透着猥琐狎昵的手。 何全此时见色起意，一边捏着莉茉的脸一边猥琐地笑，“不愧是婊子生的货色，看我都忘了，我的乖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是该让爸爸好好疼一疼。” 莉茉猛地睁开眼，陡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是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这一刻，那被她生生压下去的对何全的恐惧骤然反扑，那化为实质的深深惧意变本加厉地向她袭来，让她一瞬间苍白了脸色，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发起抖来。 “救……”她开始大力挣扎起来，下意识呼救，可是何全轻易就捂住她的嘴，将她往一个阴暗偏僻的巷道里拖去。 莉茉的挣扎跟何全的力量比起来显得微弱又无力，街道上行人寥寥，而她又发不出声音，完全无法吸引路人的注意力。 进了那狭窄幽深的巷道，莉茉被推搡着，一下子就被何全扑倒在地，何全见四下无人胆子也就更大了，一手压制住莉茉的双手，另一只手就急色地去脱莉茉的衣服。
第123章 冰冷 莉茉瞪大眼睛看着何全那只向她胸前伸来的手，整个人一瞬间被吓得肝胆俱裂。直到外套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刺痛了莉茉那行将就木的神经，她才猛地失声哭喊，“救命！不要……你滚开，人渣！你不得好死！” 莉茉突然疯了一样的大力挣扎起来，因为太过惊恐而发出的刺耳破音让人听着就心惊肉跳。她的反抗终于让何全顿时不耐烦了，挥掌就重重地扇了她一耳光，一边狠狠骂道，“贱人，再敢叫一声我打不死你！” 脆弱的声带在极度惊恐之下已经轻微撕裂，莉茉此时再被何全这样大力地扇了一巴掌，她被扇得偏过头的瞬间就咳出一口鲜血，血腥味一时弥漫了她的整个口腔，受损的声带也让她无法再发出半点声音。 这一刻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将她笼罩，如今再也没有人来救她，她只感到莫大的悲哀和凄凉。 绝望之际，忽听有陌生的男人在巷道外大声喝问，“谁在那里？里面有人吗？” 那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亮朝巷道里面走进来，显然是被莉茉刚才的呼叫声一路引来。 本就胆小的何全此刻便慌神了，对莉茉的压制不由自主就松了几分，莉茉急忙抓住机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刚才挣扎间在地上摸索到的一块石头，然后她抬手狠狠朝何全脑袋上砸去。 何全一时疏忽大意，被莉茉砸得头破血流，趁何全吃痛的一瞬间，莉茉猛地挣脱开何全的压制，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然后她迈开还在发抖的腿就开始没命地向外跑。 她跑得越快，凛冽的寒风越是如刀割一般刮过她泪痕满面的脸，冰冷刺骨的空气被她吸进肺里，火辣辣的，撕心裂肺一样的疼，奋力奔跑让她逐渐感到缺氧，血液逆流，心跳加速，呼吸过度的症状让她感到难受极了。 她从不知道呼吸竟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如此冰冷而窒息。 莉茉本就打心底里害怕何全，只是见到他，她就如惊弓之鸟，小时候何全带给她深重的灾难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差点被强/暴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她胆怯懦弱，她无力反抗，那一瞬间让她感到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什么都没有改变。可她该怎么办，她真的好怕。 这一刻，她疯了一样的只想去见许骁澈，他是她的救命稻草，他明明说过的，会一直保护她的。她管不了那么多了，除了许骁澈，她已经找不到人可以依靠。 那晚她逃脱之后，本能地一路跑去找许骁澈，她知道他暑假在市区租住的公寓，她只是想去碰碰运气而已，她根本没想到能找到他，可是偏偏，她竟看到了他。 许晓澈自他当日向母亲妥协以后，他顺从地听从安排，跟着母亲去见了那个女孩子，秦亦可。确如母亲所说，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 不过许晓澈涵养极好，对母亲安排的几次见面即便都有些敷衍，也敷衍得极其礼貌，他就这样跟秦亦可不咸不淡地见过几面，可是显然，他稍显冷淡的疏离，并不能打破秦亦可对他彬彬有礼的好印象，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没有道理，她认定许晓澈会是一个专情的好伴侣，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她就从未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 女孩子意外的热情让许晓澈疲于应对，可他只是无比思念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孩，这样汹涌的思念没有道理，不可抗力。 与秦亦可见面相处几次之后，大概是许骁澈的表现总算让凌双满意了，她这才允许他偶尔出门一趟，只是她却并没有忘记警告许晓澈，依然不准他偷偷去见那对母女。 许骁澈不敢违抗，只能出门透透气，趁着刚和江哲予几个朋友中午小聚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到了他自己租的公寓里，那里有他曾和莉茉暑期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满打满算，他带莉茉来这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至少有过共同的回忆。他不敢去见她本人，但他或许还有睹物思人的权利。 可就是这样独自缅怀的时光，也不让他片刻得闲，母亲和秦亦可接连打电话找他，母亲更是吩咐让他将秦亦可带回家里，打算明天一起过除夕。而秦亦可也非常主动，直接就问了他的地点，径直开了车子过来接他。 当接到秦亦可已经到公寓楼下的电话，尽管许骁澈很无奈，但他还是从楼上下来了。有时候他想躲着秦亦可，但是想想这样或许不够明智，因为秦亦可有母亲和她本家在背后撑腰，如果得罪了秦亦可，母亲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就算他拒绝了一个秦亦可，还会有更多的人等着母亲安排不是吗？ 这一切的一切只让他感到厌倦心烦，有时候几乎疲惫到连表面的虚伪都快维持不下去。 此刻许骁澈的公寓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名贵小轿车，那样鲜红刺目的颜色，许晓澈刚下楼一眼就看见了。 当许骁澈在车子边上停下脚步，下一瞬便有一个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漂亮女生从车里走出来，然后只见那女生在许骁澈面前微微踮起脚尖，抬头轻轻吻了吻许骁澈。 少女的吻出其不意，许骁澈闪躲不及，他感到吃惊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些抗拒，这虚假的游戏早已令他厌倦不已。 短短的一瞬，没等许骁澈反应过来，少女便笑着退开了，这本就是她试探性的一吻，她带着小鹿乱撞的心情有些羞涩地望着许骁澈，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哪怕是丁点儿的喜欢的情绪。 可是许骁澈只是低垂着眼并没有看她，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随后许骁澈为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对她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秦亦可本有些失落，但许骁澈淡淡地一句话又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刚才甚至有一瞬间害怕许骁澈从此再也不理她了。无论如何，他总是没有拒绝自己的不是吗？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在心里这样高兴的想着，就这样跟着许骁澈上车走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幕，掐头去尾被一路狼狈跑来的莉茉看在眼里。她就那样站在马路对面的阴影里，她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许骁澈的公寓门口敲门试试，没人应也无所谓，只要这样仿佛她就能离许骁澈更近一点。 可当她正想过马路的时候，猝不及防就看见许骁澈从对面楼道里走出来，路灯微弱的灯光让她看不清那些被隐藏的细节，她只是看到那个漂亮女生踮起脚尖和许骁澈吻在了一起。 眼前的这一幕，在旁人看来，稀松平常。 莉茉抬手捂住还带着血迹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一时凄惶不知所措，就在茫然的一瞬间，她心如刀绞。 此时此刻，让她终于明白，所谓依赖。 在这样冷寂的冬夜里，在这荒诞可笑的尘世间，她忽然感到一种不可抗力的厌倦和疏离，还有冰雪一般冻结的孤独。 深深的绝望漫过心头，她从未觉得人生如此悲凉，荒谬绝伦。 刹那间，泪流不止。 她蓦然回首来处，身后是漆黑一片，哪有什么光芒可言，一切都只是错觉罢了。 在这茫茫人世间，她孑然一身，终究无人可以给她依靠。 她知道，这一次没有人可以拯救她了。这一刻她怕极了，也恨极了。 此刻她将所有憎恨都归于何全，她明白何全迟早会再来找自己，与其这样惶恐度日，不如让他消失，只要他从此消失，她就不会再担惊受怕。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活着！ 他会毁了我，想毁了我的生活还想毁掉我的一切，可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了。莉茉这样想着，然后她逐渐冷静下来，用身上藏起来的仅有的零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后，莉茉预计母亲这几天暂时应该都不会回来，看了看自己脸上红肿的伤，莉茉有条不紊地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然后她如往常一般的走进卫生间开始洗簌，她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如鬼魅的脸，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自己那张脸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她突然不受控制地反手就扫开了眼前的镜面，摔向地面的瞬间就碎成一块块锋利而细碎的玻璃片。 莉茉对此视而不见，她恍惚未觉，只是拿起牙刷开始刷牙，不知刷了多久，直到嘴里白色的泡沫开始被鲜血染红，莉茉无神的双眼才重新聚焦，她看着混着白色泡沫滴落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 春节过后，小城里的年味才渐渐散去，莉茉从那天起依然做着小餐馆服务生的工作，她已经下定决心，即便依然害怕，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除了面对她再也不会退缩。 而她就那样平静地等，等着何全再来找自己。 直到那一天下午，餐厅门口来来去去的人还很多，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莉茉的视线里，何全在餐厅门口附近徘徊不去，他想要进门但似乎看到那么多人他又有些犹豫。 莉茉放下手中的餐盘，跟店里管事的阿姨交代几句，说家里人来找自己拿钥匙，十分钟后就马上回来，管事阿姨挺喜欢这个机灵勤快的小姑娘，直接就点头同意了。 得到允许之后，莉茉径直出了餐馆，朝着站在路边抽烟的何全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麻木。 何全没想到莉茉会主动出来找他，一时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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