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或许不难,容颜会老,唯爱永恒,是你的爱喂养了我的爱。 上了年纪的司机大叔在车里干等了安素阳两小时,车里开着空调他还冷得直打哆嗦,他一边无聊地划拉着手机,一边看着时间,外面突然下起大雪,他很难相信就这样的鬼天气,那小破孩儿还能跟他的小女朋友偷偷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这时间过去越久,他这老叔叔的心里就越发没谱,正考虑着要不要高低先报个警,就见安素阳裹着一身的风雪,打开后面的车门径直上了车。 安素阳坐在后座气喘吁吁的,没顾得上说话就先抖落一身的雪花。 司机大叔没忍住从驾驶座上回头上下打量了安素阳一眼,嗯,很好,衣冠整齐面色如常,看来小破孩儿还很知道分寸,嚯,还多了条围巾,看来这小姑娘也挺会心疼人,啧,现在的小孩儿啊真的是。 司机大叔老神在在地转回头最后不予置评,他这外人也只拿钱办事,睁只眼闭只眼得了,就当今儿个出来兜个风,赏个雪。 安素阳大概也注意到大叔打量的眼神,他不知是想到什么竟有一瞬的尴尬,等司机大叔发动车子的时候,安素阳不想节外生枝,便吞吞吐吐特别心虚地提一句,“叔,您好人做到底,我来这里的这件事外祖父要是问起来,你能不能帮我瞒着?” “知道了知道了,”司机大叔掏掏耳朵,十分有职业道德地附和,末了还挖苦一句,“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是个人才。” “……”安素阳挺感激这位叔叔,让他跟着干等两小时安素阳也惭愧,向来能言善辩的他此刻明智地选择装起了鹌鹑,对这位叔叔那是给足了自己的尊重感激之情。 一边的辰藜回去得很是时候,经过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就和赶晚班车回来的辰先生迎面撞上了,此间风雪不小,父子俩第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碰上谁了,互相瞪视几秒才开始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 辰先生背了个背包,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风雪太大,父子俩也不好站在这里说话,辰藜率先帮自己老爸拖过行李箱,简单唤了一声,“老爸,你总算回来了,这个点也太晚了,妈妈一直在等你。” 辰先生一边在前边走着一边带着歉意与关切地说道,“遇到事情耽搁了,倒是你,大晚上雪这么大,你没陪你妈待在一起,穿这么少出来又是跑去了哪里?” 辰藜很心虚,此刻他万万不能昧着良心,比如说出就是出来接他老爸的这种虚伪的话来,于是他只好虚实半掩,解释说,“今晚有流星,出去看流星了,出门的时候天还好好的,没想到会突然下起雪来。” 父子俩一路走回小院儿里,院儿里灯火通明,即便外面风雪交加,大门也是敞开着的,像是有人在等候着谁的归来。 天气冷,家里的老人又睡得早,此时只剩杨女士一个人在堂里等着。杨女士眼见风雪变大的时候,便坐立不安,在炉子边坐一会儿她又会走到门口翘首以盼,嘴里念念有词,说这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父子俩的身影刚出现在院儿里的时候,杨女士就眼尖的发现了,于是她急忙迎了出去,也不管院子里的风雪,只是在离辰先生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她又忽的停下,像是近乡情怯,竟是不敢再上前。
第122章 危机 辰藜见杨女士冲出来,很没有眼力劲儿地说,“妈妈,你就在屋子里待着好了,外面这么冷,也没多的行李需要接的。” 杨女士此刻把儿子晾在一边,只看着辰先生不住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清疏,对不住,让你久等了。”辰先生看着杨女士,目光温润,而他心底对杨女士总是带着愧意的,这种愧意无法消解,终将跟随他的一生。 杨女士默默摇头,终于回过神来招呼父子俩赶紧进门。一家人进了屋,这才把门关上,漫天的风雪被阻隔,只留下一室的灯火与温暖。 辰藜忙着为自己老爸收拾行李,杨女士进进出出地围着辰先生忙着端茶倒水。 进屋后就暖和多了,辰先生放下背包就将穿在外面的厚重棉大衣脱了,而辰先生大概是个念旧的人,只见他里面就穿了一身质朴无华的中山装,他通身的气质偏又儒雅,在这一室昏黄的灯光下,他就像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即便被风雪湿透了鬓角,仍带着满脸的风尘仆仆,却也掩盖不了他这一身的仙风道骨。 辰藜虽然自小和父亲就聚少离多,但父子俩相处和睦,并不生分。辰先生每年都会给辰藜带一堆奇奇怪怪的石头回来,然后辰先生就会兴致颇高地开始跟辰藜挨个讲,这颗石头是在哪里发现的,另外一颗又是在哪里捡到的,说到其中有趣的经历也会开怀大笑。甚至趁机怂恿自己的儿子,“这个人呐,趁年轻的时候就要多出去走走,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辰藜听了眼里似乎也有些憧憬…… 杨女士在一旁笑着叹气,她心里念着这父子俩,可这父子俩出奇地相像,她就担心以后辰藜长大了,估计也会是个不爱着家的人。 明明偏爱自由,奈何生于人间。 在这样的时节,正是各家各户亲人团聚的时候…… 莉茉的这个小年夜过得与往常不同,龚叔叔借着小年夜的机会,将她与母亲接到一处餐馆里一起吃了顿饭。他们到餐馆的小包间的时候,莉茉看到已经有个人坐在桌边上了,未等她反应过来,龚叔叔已经在一边开始介绍,原来那个人是龚叔叔以已经在工作了的儿子。 莉茉当晚整个人都有点愣愣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合,她从来只习惯家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突然多出一些即将成为亲人的人来,让她有些茫然无措,于是她大多时候都只是沉默着顾自吃菜,一边听着母亲和龚叔叔两人寒暄,当听说龚叔叔的儿子已经有女朋友了,母亲还特别高兴,念叨着怎么不把人一起带来见见,热络的情态显然已是把对方当作是一家人。 看着母亲发自内心的笑容,像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冀。这样高兴的母亲难得一见,莉茉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她是真的替母亲感到高兴,至于她自己,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即便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她窒息,即便她不想叫别的人哥哥,因为在她心里,她的哥哥只有一个。可是只要她看见了母亲的笑容,她就全都不在意了,只因母亲那久违的,温柔而美丽的笑容,终于不再总是苍白的,透着苦涩。 除夕前夜,龚叔叔又来接她和母亲到家里过年,只是当晚莉茉跟别人约好了,需要去一家小餐馆帮人顶班做服务员。短短的寒假,莉茉也没有让自己空下来,只要有机会,她还是会去做一些短期的临时工。 由是当天上午目送母亲被龚叔叔接走以后,莉茉又在家做了一会儿作业,吃过午饭她才收拾收拾去了那家小餐馆,而过年的时候,各个餐馆里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晚上的时间来餐馆吃饭的客人尤其多,从下午一直忙到九点她才从餐馆离开。 九点还不算太晚,过年期间街边的店铺还很热闹,不过街上的行人倒是越来越少了,虽然路边的路灯依旧明亮,只是独自走在夜晚的路边,总是会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莉茉出了餐馆便急匆匆往另一条街上的公交车站赶去,她穿过一条街,却在街道转角处整个人蓦地一顿,只因她一转过去就看见了那个人,这次距离太近了,她要怎么才能假装无视对方全身而退? 何全就站在她前方几米远的距离,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莉茉,只是靠在街边的路灯杆上悠闲地抽着烟,那样不慌不忙的姿态,就像是在那里早早等着莉茉一样。 强烈地危机感让莉茉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的反应速度更快,只要何全没有转过头看她,她也可以假装自己没看到对方,于是她当机立断,脚步在最开始的微顿之后便假装自然地低下头,快步从何全背后走了过去。 可是这次幸运女神不再眷顾她,她还没走出几步,何全就拦在了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莉茉下意识后退几步,想要转身就跑,可是何全像是看出她的意图,上前一把就擒住了她的手臂,尖酸地笑着对她说,“我的乖女儿,几年不见就连爸爸都不认了吗?” 出乎意外的,当悬顶之剑真正掉下来的那一刻,莉茉反而平静下来了,已经不会再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结果了不是吗?她倒要看看这个已经跟母亲离婚的无耻男人到底还想要怎样。 面对何全那张贼眉鼠眼的脸,莉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猛地挣脱开何全的手,开口就骂道,“我呸,就凭你也配?你不过是一个只会对弱者施暴的无耻之徒,你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面前。” 何全狞笑一声,“即便我是无耻之徒,你也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妈更是一个不要脸的婊子,你们比我又好到哪里去。” 这样用恶毒的言语互相侮辱,莉茉只感到厌烦,她不欲和何全纠缠,索性她也不再反驳,只是冷冷道,“我和妈妈怎样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抬脚避过何全就径直往前走去,何全也不恼,只是突然在莉茉背后说道,“听说那个婊子要和别人结婚了,真是没想到啊,这样的烂/货都还有人要。” 莉茉终于又停下了脚步,何全一再出言侮辱自己的母亲,让她不由自主捏紧身侧的手,恨不得冲过去给何全一拳。但是她不能把对方激怒,只因为硬碰硬她没有任何胜算,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何全平静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图穷匕见,何全也不再跟莉茉绕弯子,摊牌道,“咱们好歹父女一场,我找你讨点烟酒钱不过分吧。只要你把钱留下,一切都好说。” 莉茉冷冷地盯着何全,一瞬间只觉得他的牢都白坐了,几年过去,他依然是个死性不改,欺软怕硬的人渣。随后她一言不发,径直从衣兜里拿出仅有的两百块钱扔在何全脚下。她平常出门最多也就带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多的她身上已经没有了。 然而莉茉的行为终于引起了何全的不满,他上前一把揪住莉茉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刚才已经是对你很客气了,你要是不知好歹,那我只好去找那个婊子,运气好的话,或许我还能跟你的下一个便宜老子聊聊,和一个婊子上床到底是什么滋味。” 何全话虽然这么说,但凭他欺软怕硬的小人行径,他其实是不太敢去找赵霞麻烦的,因为赵霞身边总有那个男人,他不一定能讨到好处,对于莉茉这样的小女孩,他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吓吓她。 听着何全粗鄙不堪的言辞,莉茉已经有些麻木了,她此时被何全拎住被迫扬起头,即便下一刻或许就会被揍一顿,但她也还是尽量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对何全说到,“我现在就只有这么多钱,爱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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