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拒绝了一路上的寒暄与邀请,丁时年带着谢梵星来到了一处小门前。 “监控室!”丁时年介绍,“这里也可以看到奴隶们的动向,我先提前安排人过去接应,等一到开放时间,就可以接到0346了。” 丁时年对他露出了然的微笑,颇为熟练道:“而且,你不是讨厌宴会的喧闹么?这里很安静,还可以坐着休息呢!” 这倒也是个好方法。 他们的身份特殊,没有人敢拦着,很自然地坐在了监控室前。 很快发现,那些奴隶全盯着角落的一个位置。 角落里那人,虽瘦弱,霸占的位置却足够多,懒懒地斜倚着,一只长腿放在中央的茶几上,姿势轻佻却并不下流,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来道不明的放荡之气。 丁时年“啊”了声,又捂住嘴。 这……几乎就是当年虞又的翻版啊?难道,谢梵星现在也搞起了替身这一套? 他侧头,谢梵星瞳中映出面前的场景,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画面中。 虞又本在闭目养神,忽然睁开了眼,对一旁那个小奴隶开口: “从刚刚看来,你还挺有这种经验的。” 他并不趾高气昂,也没有嘲讽,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那小奴隶连忙点点头。 “那你不如告诉我,我家的这个……” 苍白细腻的指尖在脖子上漆黑的“xfx”上暧昧滑动。 “他有没有……” 虞又眼尾挑起,身姿慵懒地倚在长椅上,简陋的木制长椅在他身后都成了上好的金丝楠木,看得几个奴隶都咽了口口水。 那手指在身上缓慢滑动着,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跟着他滑动。 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肢的弧度,衣物轻薄,轻而易举能从反光的地方看到那一截细腰。泛着薄红的指尖探入其中,在众人目光中,轻轻地,一点一点剥开,最终在衣物即将散落开前,才停下了动作。 周围那些奴隶已经不会动眼珠了,监控外的丁时年吞了吞口水,心想不愧是谢梵星,这么多年了口味也没改,就喜欢这种看上去“妖艳贱货”的。 一边的谢梵星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丁时年不好判断他的表情。 虞又当然不可能给这里的人免费看身体,修长指尖绕了绕自己半长的发丝,懒懒问: “告诉我。他对你们,或者、对其他奴隶,做过类似的事情么?” 如果这群人敢说有的话……虞又嘴角轻轻勾起讥讽的笑容。 谢梵星他动不得,悄悄砍了别人的手脚还是能办到的。 当然,他指的不是砍掉奴隶的手脚,没意思,而是他们主人的。一群不思进取不拿人当人看的废物贵族。 看不好底下的狗,就自己承担代价。 “没有没有!”有奴隶说,“少将怎么看得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 “而且少将很好的,上次看见我被一群少爷丢着角落没衣服穿,他还给我披了衣服。不过后来我家主人送回去了。” “是啊,真羡慕你能伺候上将!” “啊……”虞又笑了一下。“是啊,我真的很幸运。” 你们的主人,也挺幸运的。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等待室,谢梵星原本浅淡眼底骤然蓬生出一团火星。 然而还没等他发怒,私人通讯传达来影音消息。 看到来电显示是谁,他的面色瞬间冷凝,下意识接通。 “父亲。” 丁时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将自己的存在压到最低。 “梵星,宴会过的怎么样?” “还没有正式开始。一切正常,父亲。” “是么。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因此,现在在去往宴会的路上。大概五分钟就能到。” 五分钟到?那岂不是—— 谢梵星还没做好0346暴露在父亲面前的准备。就在他起身要亲自带0346回来之时,监控中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那是位带着鸢尾花肩章的士兵,是他父亲身边的亲卫兵。 与此同时,他听见父亲在耳边说道:“不过,现在我似乎并不需要亲自到场了。” 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那位0346,符合我的挑选要求。带他过来吧。” 谢梵星心中一沉。 他眼睁睁地看着亲卫兵将虞又带走,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父亲……不要。 为什么。 分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他还是……保护不了任何人。
第61章 他还喜欢谢梵星 虞又被鸢尾士兵找上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谢梵星将自己带在身边的这些日子, 谢从安已经坐不住了。 他没有做出反抗,顺从地被蒙住眼睛,不知走了多久, 感知到面前一扇门开关的声响。 眼罩被一只冰冷的手摘下, 他眯了眯眼睛,适应明亮的灯光,面前摆放着一架椅子, 谢从安安然坐在其中,拐杖被一旁的侍从拿在手中。 “公爵, 人已带到。” “下去吧。” 虞又恢复视力, 却率先瞥向侍从。 表面保持着镇定, 内心已然掀起波涛。 那是一个苍老的alpha, 脸上斑驳的皱纹痕迹诉说着历经的风霜, 头发乱蓬蓬的, 最重要的是残了一条腿,却依然能稳稳立在房间里。 这个人, 虞又认识——是很早之前, 将粉晶送给他的乔伊斯大叔。本以为他早已失踪,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虞又想到最难以接受的可能:该不会, 从送自己粉晶开始, 他们就已经在谋划一些东西, 而自己最开始就是计划的一环? 在对方看过来时,虞又低下眼帘, 避开对视。 侍卫退了下去, 室内只剩下虞又、谢从安、乔伊斯三人。虞又看似有些慌张地低着头, 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承受着谢从安犀利的打量。 良久, 谢从安才问道: “0346,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么?” 虞又咬着唇:“……我……” 谢从安率先抬了抬手:“如实回答就好。” 多年不见,他的气质越发平和下来。早听说他得了病,身体越发不灵便,比之当初的威严,如今看起来要温和很多,鬓角生出丝丝白发,就像一个平和的长辈。 然而他的目光却仍然锐利,投射在他人身上,就像能够不动声色穿透一切伪装,让人脊背生寒。 “我知道的。”虞又似乎犹犹豫豫下定了决心,小声说:“您是让我……离开主人的。” 他的直言让谢从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温声道: “哦?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这回虞又答得很快:“因为大家都觉得我配不上主人。” “什么人会这么说呢?” “……大家……都这么说。” 谢从安颔首:“因为大家都这么说,你认为就是事实么?我现在,想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他平摊掌心,一旁的乔伊斯递给他拐一个缀着明珠的檀木盒子: “诚实的好孩子有奖励哦。” “……” 这语气让虞又起了三层鸡皮疙瘩。 他无法准确猜到谢从安的意图,但想来,对方如果在下一盘大棋,就算真的认出了他,也不会轻而易举杀死他。 索里恩已经发来通讯,没多久将会到达塔米洛,协助寻找绯玉。他要想脱身,等待时机成熟也不迟。 于是,他果断地收起手心蓄势待发的暗器,撩开衣袍单膝跪下:“虽然我做过错事,您未必会信任我,但少将收留我,教导我,给予我从未有过的尊重,我真心效忠于少将,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番言语虽不响亮,道来却异常认真。虞又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说谎话了。 谢从安摇头,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他身边:“梵星那孩子喜欢你。我见你也有眼缘,无意拆散你们。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训诫。” “你——”他的拐杖轻轻往地上一杵,声响不大,含义却重:“为什么要说谎?” “……”虞又微微一愣:“我……” “我知道绯玉不是你偷的。”谢从安道,“事实上,从来不存在绯玉失窃一说。因为,它一直在梵星身上。” 谢从安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语是多么炸裂,他轻描淡写地述说起来: “十年前,梵星与一个叫做虞又的alpha相恋,甚至想要因他而判出谢家。后来他承认了错误,自己回来了。然而,他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实力大打折扣,又怎么能继承谢家?” 虞又不言,柔软发丝垂下,遮住了他晦暗的眸光。 “为了让他恢复从前的实力,我拿来绯玉,植入他的眼球,充当了他的眼睛。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当时还想要和那个叛逃的alpha在一起。不得已,我对他动用了家法。” ——所以,谢梵星身上那么多伤痕,有一部分是拜他所赐? 虞又五指收紧,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刻下深刻的血痕。 他多想现在就杀了谢从安。 谢从安还在自顾自说着: “经历了这样的事,梵星本来应该对那个星盗死心。但就在五年前,我发现了他身上出现的一点变化。” 虞又拼命克制着自己抬起头质问的冲动。 “这要提到一件事。”谢从安眯起眼睛,眼中放空,这是一个在回忆的姿态,“几十年前,我与我的妻子结婚,作为聘礼,我将绯玉留下的一块子石送给了她。那子石是粉色的,象征着爱情,我本想这石头能够保她平安。但后来,石头失踪了。再后来,梵星拿回了石头,却将它送给了自己的恋人。”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用继续下去,虞又甚至隐隐猜到了后续。 对于这块子石,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五年前,他将那块石头弄丢在了战场上,自己受了重伤,废了一只手,清醒后拖着病体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难道……和谢梵星有关系? 然而说到这里,谢从安却顿了下来,目光在虞又身上转了一圈:“说起来,虽然我愿意信任你,但着实有些不放心啊。” 他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来,接下它。” 虞又默默接了过去。 谢从安像教小孩子,耐心十足道:“打开它。” 虞又抿了抿唇,“啪嗒”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颗绿色的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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