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直到场面寂静下来,谢梵星才把注意力放到虞又身上,警告:“0346,放开CC。否则我不介意用你的工资支付修理费用。” 虞又砸核桃的动作愣了愣,眼中忽然散发出光芒:“原来我有工资么?” 谢梵星还没说话,虞又就抢了桌上一把扇子,给他上下扇着风:“还是主人对我好,看在主人面子上,我就饶了CC吧。” 谢梵星额前打理得工整漂亮的发丝猝不及防被吹开,整个人严肃的气场为之一变。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周围的贵族们都忍不住笑。 “笨手笨脚的。”克洛斯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索性谢梵星头发不长,也没太受影响,他瞥了眼虞又,到底也没阻止,随他的便了。 虞又顺着谢梵星的目光落在了棋局上。 谢梵星对面坐着的那个贵族是金发碧眼的英俊模样,两人对弈起来,远远看着就颇为赏心悦目。 然而,走近了这么一看,虞又看清了棋局,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这两人确定自己下的是围棋,不是五子棋吧? 然而这两个臭棋篓子还在一本正经地对弈,虞又看出来了,谢梵星确实很认真,倒不如说他对手上一切事情都很专注认真,就算不擅长,也一样费劲地思考每一步的走向。 ——随后郑重其事地落下一步臭棋。 对面却也不遑多让,两个大聪明打得有来有回,虞又看着看着忍不住俯身,在谢梵星耳边轻轻提醒:“主人,切他左路。” 谢梵星却顿住了。 原本定好的子停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一旁黑白的棋钟摆动着,眼看着要过了时间。虞又按上谢梵星的手背,将他的手移到正确的位置,低声:“下这里。” 手背敏感的肌肤相触,温度一时重合,仿若羽毛拂过,又转瞬离去。 谢梵星手心忽然生出一层细密的汗意。 虞又却没有意识到,他收回手时察觉到异常的寂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谢梵星身边一空,见0346霎时退开,身边的温度便消失了。 0346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主人不会怪我吧?观棋不语真君子,可我只是一个小奴隶啊。” 谢梵星敛起眼皮。 见氛围变得不对,克洛斯刻意转移起话题:“话说,我刚刚从那边过来。梵星,你们家花园的草丛很别致啊。” “哦?怎么了?”有人感兴趣问道。 虞又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克洛斯惊奇地说: “是个星星的样子,还长了裤子,梵星家请的园艺师真幽默,改明儿我也想让他帮我设计一个。家里的风格虽然华丽,看久了反而有些疲劳。” 虞又:“……” 谢梵星:“……哦?” 他看了眼虞又,语气不明:“有机会,请他去给你们免费服务好了。” …… 免费服务当然是谢梵星给克洛斯画的大饼。 毕竟虞又不只是奴隶,还是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 虽然他现在很听话,还会叫谢梵星主人。 但谢梵星始终觉得,某些人是不能放纵的,因为他们就像是一头不认主的野兽,温存时不惜穷尽温柔,为的只是最后反咬的一口。 …… 塔米洛的夏季体现在炙热的日光和从不缺斤少两的日辐射上。虞又住在地下室,没有贴切的感受,只是偶尔见到谢梵星时,见他的军装换成了轻薄的款式,腰细腿长的,身材越发突出,才真切意识到这个季节的来临。 虞又同谢梵星不经常见面,如果离得近了,却也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那种感觉很神奇,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就像嗅见柜子里那件衣服的味道后,忽然头脑发热地喜欢上了那股透着清香的苦味。 不过谢梵星一旦待在家里,也有一个弊端。 那就是虞又要做的事情变多了。 在被喊去做饭时,虞又心里是极其抗拒的。 他哪会做饭,这些年他做的最拿手的菜可能就是下毒的馒头了。 但谢梵星对他说:“如果你什么都做不好,减刑的事我会再考虑的。” 虞又咽下这口气,至少在索里恩来塔米洛将他救走之前,他是不能和谢梵星撕破脸的。 他在厨房捣鼓半天,烧了几团煤灰出来。最后望着锅里半焦的苦瓜沉默,发出一声不仁不义的冷笑。 半小时后。 谢梵星看着桌上一排和洋葱有关的菜品,筷子停滞在半空,随后放下,默不作声地望向虞又。 虞又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他。 “人家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虞又说,“主人可不要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哦。” 如果他是虞又,那么可能已经挨了谢梵星的揍了。可现在他是0346,一个不知道谢梵星对洋葱过敏的可怜囚犯。 见虞又眨着无辜的眼睛,谢梵星沉默一会:“坐下。” 虞又识趣地坐在对面。 谢梵星转了一圈桌子,把自己未动的筷子和碗传送到虞又面前,薄唇吐出几个冰冷无情的字眼:“吃完。” 虞又继续眨眼睛:“可这是做给您吃的,0346怎么好鸠占鹊巢呢?” 谢梵星:“没关系,我允许。” 这话把话术堵死了,虞又低下脑袋,像是有些纠结道:“可是……主人,您知道,我家很穷,以前我很少能上桌吃饭。” “所以……我吃饭的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难以控制自己的忘我而兴奋的行为。”虞又咬着牙,“到时候,还请您不要怪罪我。” 谢梵星从喉间“嗯”了声,命令道:“吃。” 他倒要看看,这个0346能有什么花样。 虞又倒也不客气,见谢梵星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抬起了筷子,开始进食。 谢梵星一直盯着他,目光如影随形,若不是表情冷淡,带着微不可查的探究,虞又还真以为对方饿了。 吃了大概十几分钟,0346吃的快,但动作并不显得粗俗,期间并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 看来,并没有被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谢梵星闭上眼,视觉关闭,其他感官就会异常敏锐。鼻尖的洋葱味越发浓郁,他并不是不吃洋葱,只偶尔作为调味。这东西要是吃多了,于他而言和□□无异。 所以,他即使是想真的尝一尝,也实在下不去手。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靴尖一重。被什么东西踩住了。 谢梵星搭在肘弯轻点的手指一顿。 那不安分的存在并没有就此休止,顺着修长的军靴,犹如一只依恋的小动物,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
第58章 邀请 谢梵星捻了捻指尖, 骤然睁开眼。 腿上的触感做不得假,那轻巧的力度就像是有生命似的,逗弄般地上下拂动, 仿若拨弄人脆弱的心弦。 刻意勾引? 还是…… 谢梵星对上虞又的视线。 漆黑的双眸是隐藏情绪的利器, 但这双眼睛黑得纯粹且干净,即使在他冷下脸后,也没有展露出任何慌张躲闪的神态。 谢梵星眯了眯眼, 伸出手捉住了那只作乱的脚。 对面的囚犯这时像是才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 看了看桌下, 顿时手中的筷子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不确定道: “主人?发、发生了什么?” 装。 谢梵星就冷眼看着他继续装。 “我看你的脚是不需要了。” 谢梵星的手指圈紧, 将纤细的脚腕紧紧掌控在手心, 手劲大得虞又有些吃痛。 “我家里不缺一个修剪草丛的奴隶, 不如砍去你的双脚,省的长了坏心思。” 虞又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眼中霎时盈满雾气。 “真的要这么做么, 主人。”他捂住脸,“您要我做什么, 我都做了……难道只是因为我不小心碰到了您么?!” 他红着眼眶:“可是我都说了, 我吃饭的时候会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也是您亲自允许的!” 自从坐上少将的位置后, 很少有人敢在谢梵星面前这么大呼小叫,谢梵星被吵得太阳穴微跳, 见人还要继续哭诉下去, 一时也歇了威胁的心思:“闭嘴。” 他放开对方, 用另一只手面无表情地捏了捏鼻梁:“再吵就丢去江里喂鱼。” 事情最终止于谢梵星拂袖离去。 哭声渐渐消失,虞又若有所思地扭过头, 盯着谢梵星落在衣帽架上的军帽。 经过他这些天的观察,谢梵星生活作风严谨有序,每次脱下手套后都要仔仔细细用消毒水擦净手指,与人握手从不超过三秒,军装的纽扣必定要扣到最上一颗,军帽、披风、衬衫都要掖得整整齐齐,整洁到没有褶皱,才能出门。 这样的人,有多大的概率会落下东西呢? ** 果不其然,那一次谢梵星走后没多久,机器人CC给虞又传达通讯,让他将军帽送到军部去。 谢梵星对目前的虞又享有一切生杀大权,松个口让他多一两次大门的进出权限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一次就有二次,当虞又发现自己的权限慢慢扩大,甚至能够进入一小片别墅的空间时,谢梵星都似乎全然没有发现的意识。 他太忙了,经常是一整天待在军部,没有休息的时间。 看来绯玉丢失的事并没有对他的军途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宝物只遭贼惦记,寻常国民对这件事敏感度压根不够。 这倒是方便了虞又这个真正的“贼”。 “你是说,绯玉就在方圆百里内?”在又一次找借口到军部给谢梵星“送东西”的虞又躲在厕所里,“看来谢梵星还真是藏了不少秘密。” “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吧。”索里恩在那头轻笑,“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小奴隶就是他那个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前男友,而这个前男友还在不遗余力地欺骗他,利用他,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虞又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盯着厕所里的地砖看了半天,才嗤道:“关你什么事?以前的事再拿出来说就没意思了吧,人家现在好得很,根本就不会理我。” 索里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柚子,你还记得五年前你受重伤失忆的那一次么?” 虞又瞬间生了警惕之心:“干什么?” “没什么。”索里恩的声音逐渐模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既然如此,你也最没资格评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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