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戚闵行对待伴侣还是很温柔的,他是个非常会演戏的人。 白思年心里难受得要命,已经忘了,戚闵行跟着他回房是做什么的。 “今天去哪儿了?”戚闵行把吹风机调小了一档。 在白思年耳边轻声问。 白思年扣紧了书桌边缘,“没去哪儿。” “是吗?”戚闵行手指深深插,入白思年发根,“我找不到你,有人刻意掩盖了你的行踪。” “你让司机跟踪我的。”白思年感觉戚闵行的手指有魔力,每抚摸一下,到让他的神经为之一荡,不敢造次。 “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出来,宝贝儿,能在我眼皮底下拐人的,没几个。”戚闵行力道轻柔,弄得白思年头皮发痒,“你穿回来的西服,是M&F定制,搭上个有钱的主了?” 最后一句极具讽刺的话点燃了白思年的神经,在戚闵行眼里,他和外面那些卖身上位的人别无两样。 “戚闵行!”白思年试图转身,刚扭一下就被戚闵行按着肩膀,压在桌上。 桌沿抵着肚子,硌得生疼。 “戚闵行,你把我当什么!?”白思年眼里聚了泪,强忍着不哭。 戚闵行摸摸他的头发,“都干了。” “你是我的先生,我的合法伴侣,你说我把你当什么?”戚闵行身子抵着白思年,隔着薄薄的棉质短袖,双手压在他腰上。 “你松开我,爸妈还在。”白思年挣扎着,但戚闵行常年健身,捏他就像捏小鸡一样。 “原来你怕这个,”戚闵行是手掌不断下移,贴在裤腰和上衣的交界处,白思年一挣扎,衣服上滑,掌心直接贴上皮肤,“说说,今天去哪儿了。” 白思年能感觉到,戚闵行压抑的暴戾即将破土而出,他不敢说,是坦白今天和林深一起更能激怒戚闵行,还是保持沉默。 但戚闵行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手掌从衣服下摆滑进来,控制住了白思年最敏。感的地方。 棉质短裤根本经不起折腾,白思年哆嗦着,把吹风机档位调到最大。 热风呜呜吹着,掩盖了声音,烫的白思年手边皮肤发红发痒。 年久的书桌摇晃,书立中歪歪倒出来一张画,戚闵行随手拿起来。 画上的人嘴角有些失真,标志性的复古金丝眼镜被主人细致勾勒,细化到螺丝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主人用心可见一斑,每落一笔都饱含感情。 “年年,画的是我吗?” 这是白思年从小到大生活的房间,在还正式认识戚闵行的时候,白思年就会在这张书桌前,看着校园贴吧里的照片。 偷偷临摹戚闵行的脸。 “年年,是不是。”戚闵行含着白思年肉嘟嘟的耳垂,撕咬研磨,一下一下地逼问他。 白思年眼中含泪,低头轻瞟一眼,“是……呃,疼疼……” 这幅画仿佛消解了戚闵行的怒气,他不再用力逼问白思年去哪儿了,也顺了白思年的意没有留在里面。 给了一个还算温柔的结尾。 书桌被戚闵行弄得一片狼藉,他大发慈悲地替白思年擦去弄在臀腿上的东西,把人抱上床,又蹲下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白思年很快停止了哭泣,心里的屈辱远大过于身体的疼痛。 在戚闵行面前,他是没有话语权的,他的情绪,意愿全都不值一提。 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戚闵行高兴。 戚闵行还算克制,弄了一次就算,掀开被子时白思年飞快往床里躲。 被戚闵行一把捞到怀里。 白思年眼眶还红着,鼻子不通气,呼吸深重,像感冒的小狗。 戚闵行盯着那水光潋滟的眼睛,又可怜又无辜,偏生勾人得要命,又不想再克制自己。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起码在遇见白思年之前不是,但是白思年太知道怎么勾他,一个扬眉一次抬眼,都让他心头火起。 偏偏他还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弄狠了就哼哼唧唧地要抱,让人更想欺负。 “哭成这样吗,”戚闵行按了按他的红红的眼尾,“疼的还是爽的?” 白思年无比眷念这个怀抱,他也想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这样他就还能享受片刻这样的温暖。 可自尊不允许。 白思年哽咽着,“戚闵行,我们离婚吧。” “哟,气性这么大呢。”戚闵行完全没当回事儿,“下次让着你,让你在上面?” 白思年又涌出泪来,他这几天哭的很累,脑子发懵,重复着,“我们离婚,我想离婚。” “白思年,你有病就去治。” 戚闵行认为是他生病还没好,烧坏了脑子。 “我去过医院了,我很清醒,”白思年直视戚闵行,“我要,离婚。” 他们躺在白思年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盖一床被子,用情侣之间才能听得到得音量,谈离婚。 天知道白思年鼓起怎样的勇气才将话说出口。 “你今天去哪儿了,白思年?”戚闵行声音冷下来。 “有关系吗?我只是想离婚,反正没有我,你也会有别人。”白思年已经开始带上哭腔,“放过我吧,戚闵行,让我走。” “我最后说一次,你今天去了哪儿,别等我自己查。” “我说了这没关系,就算你查出来,我一样选择离婚。” “因为那个男生?我想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 “戚闵行!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我说,我要离婚。” “白思年,你别玩太过了。有什么需求你可以提,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戚闵行松开了白思年,下床坐在沙发上,点了烟。 月光透过白纱照进来,小房间的陈设尽收眼底,桌上还放着白思年描摹的画像。 “我就一个需求,离婚。”离了戚闵行的怀抱,白思年开口更少了纠结。 戚闵行没作声,默默抽完一支烟,用纸杯接了点水,烟头扔进去发出刺啦一声。 白思年干净整洁的书桌像经历了一场凌虐,被强行放置不属于这房间的东西,搞得乱七八糟。
第7章 “起床,我们回家。”戚闵行最后做出决定。 白思年松了口气,戚闵行这么骄傲的人,是受不了别人一直拒绝的。 他真的要失去戚闵行了,这个霸占他大学时光的男人,他的爱情启蒙导师。 “那不是我的家,”白思年咬咬唇,“再见了,学长,你给了我非常美妙的恋爱体验,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哪怕它是假的,白思年依旧存了一份美好的感激。 “不够,我还会给你美好的婚姻体验。” 戚闵弯腰,拍了拍白思年的脸,走时还轻轻给白思年带上了门,连白父白母都没惊动。 白思年仿佛被抽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床上。 结束了,他的婚姻,他最爱的人。 不久前他们还做着最亲密的事,过往一幕幕像电影在白思年脑中划过。 他们曾经还有一次短暂的遇见,白思年没告诉过戚闵行。 那时的白思年状态不是那么好,他高中毕业原本想和林珊珊申请国外的学校,但是他失败了,只有林珊珊一个人去。 他滑档到现在的安南大学,一蹶不振。同年,戚闵行研发出新型智能机械臂,并且突破技术障碍,可以大量投入生产。 重要的是,这款机械臂除了智能功能以外,采用了非常赛博朋克的设计,整个机械组装裸露在外,像一件装置艺术品。 毕业两年的戚闵行,在安南大学又引发新一轮的追捧,让后面的几任校草黯然失色,甚至还有小型校园后援会。 设计院自发牵头举行了一个活动,主题就是Touch-未来,灵感来源于戚闵行研发的机械臂。 白思年当时状态不好,大概是有些抑郁情绪的,作品也带了阴郁的色彩,不同于其他人表现的科技大爆炸,他更倾向于表达科技和未知引发的恐慌。 他的作品被戚闵行的迷妹看见,纠集了几个人在他面前,要求他撤出。因为戚闵行的机械臂正在招商投入市场的重要阶段,不能出现这样唱衰的衍生品。 当然,她们的表达不是这样,是通过不断的贬低,辱骂,让白思年在活动当场就下不来台。 从作品到人身攻击,直指白思年三观和心理有问题,甚至上升到要让学校彻查白思年是否能正常完成学业。 白思年一直都乖乖的,交的朋友也都是好学生,什么时候应该过这样痴狂发颠的人,加上情绪本来就低落,吓得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请不要打着我的名义限制别人创作,”戚闵行突然出现在那群女生背后,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戚闵行长腿大步走到白思年面前,在他的画作上签自己的名字,“你画得很好,让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 “小学弟,可以带我去政教处吗?太久没回来,学校格局变了好多啊。” 那一刻,戚闵行在白思年眼中和天使没什么差别了。 “可以的,学长。” 就这样,戚闵行将白思年带出了人群包围圈,顺带要走了他的画,夸他话得很好,他要挂在办公室。 白思年还没反应过来,凭借身体的惯性走在校园的青石板路上,真诚发问,“你真的觉得我画的好吗?你不用安慰我的。” “为什么要安慰你呢?我都不认识你呀。” 是啊,为什么要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得罪自己的粉丝呢。 白思年好像瘪掉的气球被重新打满气,晃晃悠悠往天上飘,大概是在最低落的时候,一个特殊的人给点能量,就会成为翻身的资本。 “学长,以后我一定要进你的公司,专门为你做设计!” “那你要好好努力了。” 十八岁的白思年随随便便口出狂言,还不知道后来的戚闵行只用两年时间,就走到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个午后玩笑般的承诺,像秘密埋在白思年心中。 他从美术系,转到了设计院,主攻创意设计,同步继续精进画工,期待着有一天重逢,能让戚闵行眼前一亮。 后来他也做到了,他的作品再一次入了戚闵行的眼,他们激情恋爱,结婚。 最后破碎。 白思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恨戚闵行,即便他伤心得要命。喜欢戚闵行给他的人生增添了太多明亮的色彩。 热水从头浇下来,浴室热气蒸得人呼吸不畅,白思年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心软。 折腾一宿,白思年躺在床上,还是没有睡意。 扣扣—— “小年,快醒醒。”白母焦急的声音在外响起,她都等不及白思年起来开门,直接开门进屋。 “妈,怎么......” “快起来,小行出车祸了,去医院。” “什么?!”白思年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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