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戚闵行指尖挑动了一下他脚踝的铃铛,“你觉得,我现在有资格吗?” “你....”白思年无言,戚闵行本是个兼听则明的人,也是他曾经欣赏的样子。 现在,他感觉戚闵行油盐不进,怎么都说不通,“你不行就去医院看看脑子。” “所以,你认错吗?”戚闵行不肯放弃。 白思年也犟起来,“不认,我没错。” “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戚闵行收起钥匙,也收起了继续交谈的欲望。 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必要在这里看白思年的冷脸。 拥有选择权的人是他,他内心的掌控感得到满足,忽略了“错在哪里”的纠结。 他早料到了白思年不会那么容易服软,不想一下把人折磨得太过。 临走时,把那个华丽的银镯调整了一下。 白思年手臂和腿僵得发麻,一下无法正常弯曲,自己躺在床上,一点点地动,让血液筋脉慢慢恢复。他吐出一口气,心里愁云不散。 前一次戚闵行给他套上银镯,暂且当做是戚闵行脑子发热,两人平时打闹,也没个轻重,是戚闵行做错了,不要用戚闵行的错惩罚自己。 可这次,戚闵行有计划地策划这场旅行,到底想做什么。 他在渔村故意变现得释怀,瓦解自己的防备,否则自己不会踏上这艘出海的游轮。 这一刻,白思年才真正意识到,戚闵行,完完全全不是他中的那个人,这些年,他爱的只不过是自己幻想出的人。 只是戚闵行用演技,让他误以为幻想就是真实。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和曾经的爱人,一起生活两年的丈夫谈离婚,而是从一个冷血,不讲道理,不讲逻辑的坏人手里逃走。 光是这个结果就让白思年打了个寒颤,他自认为一身平凡但安稳,没想过会遇上真正的“坏”人。 他心跳越来越快,吊在了嗓子眼,后知后觉的害怕。 如果,他永远回不去了,怎么办? 不可能,他还有爸爸妈妈,还有林深林珊珊,不会真的没人发现他失踪的。 白思年被吓到了,思绪乱糟糟的,一会想如果戚闵行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一会想这趟旅行永不结束怎么办。 游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冷静下来了,不会再去跳海,因为吵架,他的嗓子已经毁了。 他不住叹气,烦极了,拿枕头撒气。 时间飞快过去,他开始肚子有些涨,他昨天没吃饭,但水喝了不少。现在他是真的想上厕所了。 蹭到床边,他没看到拖鞋,打算光着脚下地,链子绊住他的脚踝,他尝试拽了两次,没有反应。 “狗东西。”白思年气死了,从小教养极好的人也忍不住爆粗口。 但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恶劣的词汇了。 “想上厕所吗?宝贝儿。”戚闵行的声音带着笑意,凭空充满了整个房间。 白思年吓得缩回腿,紧紧抱着自己。似乎还能听到戚闵行克制的低笑。他围着四周看了一圈,在右侧墙角有一处红色闪光的小东西。 ——摄像头。 摄像头! 那昨天,他完全被药力掌控,那些反应,那些声音,都.....录下来了。 “戚,戚闵行。”白思年小声叫他的名字,“这里,有摄像头吗?” “你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做什么会对自己比较好呢?” 临时办公室的电脑上,白思年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床上,戚闵行刚刚发笑,就是听见白思年的那句狗东西。 这是白思年时隔一个月,流露出的真正的情绪,不是吵架的愤怒,也不是看向他的绝望,只是真诚简单的情绪和以前一样鲜活。
第34章 “那, 昨天,你……”白思年句不成言,那些话, 他说不出口。 “我说过,要你听话。”戚闵行靠在老板椅上,慢条斯理地说, “听话, 你会过得非常好。” “你, 你……”白思年闭上双眼, 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过分的话, 他只能骂戚闵行是疯子,但这对戚闵行而言无关痛痒。 “现在, 你想上厕所对吗?”戚闵行说,“说出来, 我就让你去。” 偌大得房间里只要白思年一人。他连视线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却要他对着空气提要求。 白思年感觉这比戚闵行所有的暴行加起来都侮辱人。 他缩回到床上,不再言语。 他在算。戚闵行说话真一句假一句,那个摄像头应该是针孔摄像头, 360度全景。 昨天戚闵行也没有让他刻意对着某个角度, 起码在他清醒时没有。 录的话一定是两个人都录下来。戚闵行小心谨慎, 做事从来不留把柄,连话柄都不留,不可能会被拍下来的。 不可能。 “宝贝儿, 说出来。我马上回来。”戚闵行还在哄他。 白思年只觉得心累,这人坏事做尽, 不知悔改, 还好意思和他说话。 他只能沉默以对。 戚闵行那头也安静下来,只剩摄像头红光还在闪。 白思年一直在想, 再算,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多久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中午些,戚闵行才踱步,穿过走廊,来到白思年的房间。 衣饰整洁,换了一副新的眼镜,还是金丝细框,眼镜带了一点茶色渐变,瞳仁看起来偏琥珀色,风流之色少了许多,换成了温和的凝视。 白思年没有心思欣赏,只是看出戚闵行是要和他耗到底了。 连眼镜都换了,大概是最近不用出去招蜂引蝶。 白思年早上就想上厕所,这会憋得有些难受,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 之前他不说话,戚闵行也不爱和他多讲,他能获得片刻清净。 戚闵行似乎没看见白思年的动作,侧身让阿姨把饭菜摆到床边的茶几上。 “现在是吃饭时间,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没吃,现在不吃那就取消晚饭。” 白思年憋得难受,感觉小肚子都有些痛,没胃口吃饭。 戚闵行恍然大悟似的哦一声,走到床边蹲下,平视着白思年的脸。 “我们年年,是不是还想上卫生间呢?”戚闵行看着温柔,说话也温柔。手上却伸进白思年衣服里,贴着他的小腹,恶劣地按了按。 “怎么就不知道开口呢?”戚闵行声音稍稍冷下来,“说了要乖一点。” 啪—— 白思年被他按得难受,被人玩弄的屈辱比生理需求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打了人,不说话。 这一耳光没留情,戚闵行又是蹲着,方便他使力,打完他手掌都火辣辣的。 更别提戚闵行脸上一红。 戚闵行面上不变,手上轻轻用力便扣住了白思年的双手。 另一只手重新贴上他的小腹。 “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他手上用着巧劲儿,不疼,却是在挑战白思年的生理底线。 “不说话?我会让你不说话的。” 白思年扭过头,避开戚闵行的目光,他整个人都盛怒暴走的边缘,还要告诉自己冷静。现在他讨不了好。 戚闵行忽然俯身,白思年侧头的姿势,刚好方便他的唇贴上白思年的耳廓。 “年年,想尿在床上吗?” 白思年张了张嘴,眼里净是惊讶与怀疑。 这话怎么可能是戚闵行说出来的,他体面,高傲,衣服鞋饰无一不是高定或者奢侈品限定。 “不要想着跟我耗时间,比耐心,”戚闵行手指划过白思年的额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懂吗?” 白思年还在想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戚闵行拍拍他的脸颊,“说,想去卫生间吗?” 白思年,略略点头。 “要说出来,我教过你的。”他又按了下白思年的肚子。 啊—— 白思年小小叫了一声,“戚闵行,王八蛋,我要上厕所。” “真乖。” 戚闵行吻了吻他的面颊,算作奖励。 戚闵行没和他对抗,顺着力道仰面躺在床上。他成功了,第一步。 他要白思年听话,安静乖巧地呆在他身边,不违背他的意愿,不起离开他的心思。他可以给白思年很多东西。 白思年想要什么,他都会替他搞到手。 白思年在卫生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接受戚闵行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但戚闵行总能刷新他的下限,如果今天他不服软,戚闵行真的能做出来,让他...... 白思年站在镜子前,额头贴上冰凉的镜子,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想回家,想回到安南,想在画室安静地画画。他后悔了,他后悔结婚,也后悔遇上戚闵行。 什么狗屁暗恋,他就是瞎了眼。 白思年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这眼瞎了一次,就不能再瞎第二次。 现在,暂时,没有人能救他,但他不能放弃希望,先把自己折磨死。 戚闵行的要求不难,只要他听话就行。或者说,他要的不是听话,是臣服,他要自己完全被掌控。 白思年捧了把冷水洗脸,告诉自己不能慌,越是自己一个人,越不能慌。从提离婚开始,就在不断崩溃中,每一次崩溃到重建,他真的有些累了。 从卫生间出来,戚闵行已经在茶几旁边坐好,见他出来,向他歪头示意,“吃饭吧。” “我不想在屋里吃,会有味道。”白思年盯着戚闵行的表情,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变化。 他在试探,戚闵行的底线在哪里,这场名为旅行,他的自由度有多少。 “啧,”戚闵行很摊手,“很抱歉,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间房。” 白思年眨眨眼,走到桌边喝水,喝了一口水,思考着,“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我就说你很聪明。”戚闵行亲手接过他喝完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把他按坐到椅子上,“等你不会为难自己的时候 。” “毕竟,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会腻的。” “什么意思?”思年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忠诚型测试,但不表露,问得非常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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