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沉声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关乎你们马家的事情让我知道干什么?” “的确是跟我们马家有关,但也和项家有关啊,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毕竟关于你们两个人,哦不,是三个人。”穆河笑着。 项胜羽登时眼神凶狠,语气中也带了警告意味:“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河眼神暗示他注意旁边,果然项胜羽瞥到他左后方的那个深蓝色衣服的人神色和举动有些怪异。而且在他发现了项胜羽正在有意无意看自己时,立刻将视线转向了地上。 因此,项胜羽只好强忍住,他此刻一点都不敢去看谢琛行。他在谢琛行的门外苦苦纠结着不进就是因为他最终都没有下定决心要与他“分道扬镳”,即使是做戏。 现在好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由“仇家”亲自说要比自己说伤害力一定更大。他都已经开始想,等会儿怎么把人追回来然后怎么哄,任他打任他骂任他怎样都可以只要是能消气。 见谢琛行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回答。穆河接着说:“看样子你现在还不知道,项少爷已经和我家大小姐定下了婚事,所以不久他们就会成亲。” 谢琛行不可置信,他看向项胜羽。 项胜羽表情十分凝重,眼看马上就要到极限,他现在根本看不了谢琛行的表情,手掌握拳,手指恨恨地扣着掌心。 他想着,忍过这一刻,而后把事情讲给谢琛行,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因为毕竟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对项、谢两家都意义重大,就再忍一刻。 穆河:“而且等他们成亲后,项家就会与我们马家进行合作,今后在生意和其他方面将携手共进,一起将上海的生意包括华昌酒店更上一层楼,从此亲如一家。” 携手共进?亲如一家? 听着这些话,又联想这些天这个穆河和项家的来往之勤,以及昨天下午突然出现的女孩子,难怪他会觉得有些眼熟……尽管他还是持有怀疑态度,因为如果是真的项胜羽怎么会不告诉他? 越想谢琛行的心里就越慌乱,思绪就越混乱,他自我在心里疑问:“如果是真的,项胜羽会说的,他会说的……如果是真的,他都要成亲了,又怎么会告诉我……” “那我现在要走了,如果你知道会不会对我有所挽留?”他默默在心里问道。以前,他坚信项胜羽绝对不会让他离开,确切说是听到这些话之前他都还一直坚信。但是,现在他有一些动摇了,甚至真的有些不确信。 先前昨日,今日刚才,脑海里一下子太多的信息,搅得他瞬间觉得胸口有些闷,有些喘不上来气,还是不相信啊……他知道的项胜羽不是这样的……还有他本来是要告别的……穆河?“公子”?祁叔叔?…… 忽然,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他觉得天和地在轻轻摇晃,很轻很轻,不过还不至于头晕到站不住脚。 “啪哒!” 突如袭来的小石子,把他强行从不适中缓缓拉出来一些。 “啪嗒!” 紧接着又一颗。 谢琛行忽然想起来,酉时祁旌阳会在外面接应他,而现在天光可见早就到酉时了。 “啪嗒!” 又一下。 这下,不光是谢琛行,众人都有所注意,纷纷好奇疑惑抬头察看。 谢琛行再也顾不得别的,忙地踩断了自己身边的树枝转移视线,并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穆河便说:“不信我,你可以问项少爷啊。” 谢琛行看着项胜羽,眼神里不只有求知的意味,日色黯沉,此刻他们都看不到彼此的本来肤色。 项胜羽终是缴械投降,他做不到也不想不忍心看着谢琛行伤心,即使是短暂的欺骗也不行!下定了决心缓缓道:“小霜哥,我只……” 穆河就猜到他会这样,所以抢着他的话说:“项少爷就是仁慈,连一个外姓人的感受都要顾及。” 项胜羽心道:屮!我他妈真谢谢你! “不是的,小霜哥!” 谢琛行看着他,项胜羽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意,在天空的暮色之下仍旧醒目,然后恍惚间里面似乎还映出了一颗小小的火红色的光。 忽然院外发出一阵嘈乱,有人高呼:“失火啦!” “有贼人翻墙入府!” “快来救火呀!” …… 接着看家护院的奋力奔跑提着水桶泼水的声音,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老妈子们微颤的抬声安抚音…… 外面的骚乱,升起映出的火光,使院里的几人也被吸引了注意跟着提起心。 穆河对随行的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也快去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刘管家慌张地跑过来说:“少爷,走水了,看着像是人为的。” 项胜羽疑又忧:“有没有人受伤吧?让大家除了救火的都散开些,王子祥呢?” “没人受伤,王副官现在不在啊,我找了人已经去叫了。” 背后的谢琛行一言不发,因为在场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他没想到祁旌阳会放火。 突然,他瞥见墙头好像有人影。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天的祁小山。 祁小山也看到了他,他在墙头比划着大抵是“快出来”的意思。于是他瞧准了时机,往外跑去。 见状,项胜羽忙就去拉他,奈何谢琛行走的匆匆,让他捞了个空。他立刻去追,边喊道:“小霜哥,你听我跟你解释,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商量……” 忽然,身后有人拉住了他,回头看正是穆河,项胜羽立刻用力甩掉了他的手,“滚!” “险些也算是成功了,你再喊就要前功尽弃了!”穆河道。 项胜羽没空理他,可他再往前面看,只有慌乱的看家护院来回穿梭,已然寻不见谢琛行的身影。 这下他的心里彻底大慌乱,刚刚是怒火憋在心里现在就是着了火的原野,成千上百颗绿植一并猛烈地燃烧,牵动着其他内脏都开始剧烈发热,发烫,发疼。 那谢琛行呢? “刘叔!刘叔!”他几乎扯着嗓子喊。 刘管家:“哎!少爷还有何吩咐?” “给我去找人,范围全城!” 项胜羽的眼里不知道是火光的颜色还是布满血丝,将视线范围扩到最大寻找,渴望能够寻到一丝熟悉的踪迹。 “找谁啊?” “先不找,我身边的人还没走。”说话者是不知何时又跟上来穆河。 突然间,项胜羽猛地转过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失控般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从腰间掏出了枪怼上他的眉心,“妈的!老子杀了你!” 全部的怒火瞬间都凝聚到掐着人的手上。 穆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窒息感逐渐加重,尽管如此,他依旧是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是映着不时窜动的火光而显得有些诡异的可怖。 这下,项胜羽的怒气遂又增高,不由分说将子弹上膛。 刘管家见势头不对,可他也只是赶紧上前拉住。 不敢劝。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看刚才他去时场景以及项胜羽现在这样子,意味着一定发生了什么无比严重的事情。 “少爷!别开枪!” 刚刚抵达看到这一幕的王子祥飞速奔过来,帮着管家拉住项胜羽。他又说:“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杀,不然一切都是无用功了。” 中午他们谈论事情的时候,只留王子祥守在外面,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而且之后项胜羽也跟他讲了大概。 所以他看到项胜羽这状态,也大概猜得到那件迫不得已要做的事情应该以某种比先前说的更不妥的方式被展现了出来,故就造成了现在这幅场面。 “少爷,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我们不如就接着把计划走完,总之让这最后结果都对的起我们准备的一切,也对得起谢少爷经受的一切。” 听着他说,项胜羽仍继续掐着穆河的脖子,没有开枪。 见似乎有用,王子祥又接着说:“琛行少爷刚离开,一定还没走远,还有挽回的余地。而您手中这个人,死了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您仔细想一想。” 项胜羽刚才是真的要疯了,王子祥说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这应该算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憋屈。自己憋屈就算了,还害自己被心爱的人误会并且还害他伤了心,而且直接导致者还他妈是一个有待考察的“仇人”。 王子祥说的不假,如果真的今天在这里杀了穆河,不但会使计划泡汤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可能和马家免不了直接来一场硬战,和马清嘉的计划也失败她就不能摆脱家族的控制,还气走了谢琛行…… 这样下来真的就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着,他松开了穆河的脖子,怒道:“滚!以后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将想要撕碎这个从一开始就像突降灾星一般的不速之客的心压下了。 ---- 回忆倒计时1,over!下一章回归现实~
第27章 现在时
这些日子,吃完饭便就这样闲坐着,谢琛行感觉自己的腿脚又要变得跟以前一样“气力不足”了。实际上也就是长时间宅在家里,太缺乏运动而已。 出去这一年虽说没有练成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吧,但基本的爬高下低攻击闪躲还是很利索的。没办法,生活所迫。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还是以前的样子,甚至连那些书的位置都没有变,并且还一尘不染。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缓缓走到书架的最右边。伸手从上面数的第二行的最内侧取出了一本三指宽厚度的黑皮“书”。 外表看上去是本书,但实际上是个装着信的“匣子”。 翻开来,只见那一摞厚厚的书信依旧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 他想起来自己离开时太过于匆忙,祁风给他的那一封绝笔信没来得及带走,大概数了下看样子应该也在这里面。只是那封没有写完的还是半成品的信,桌子上、这里面都寻不见踪影。 想来,这一切都已经不再是秘密。 “咳咳。” 闻声,谢琛行忽地抬头,看到了门口手拿托盘的祁兰。 轻言:“兰姨。” 他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祁兰说着将托盘里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我看你今天中午的饭菜都没怎么吃,就煲了这个汤给你。我还特意请教了王大姐呢,快尝尝!” 谢琛行浅笑:“好。” “不打扰你了,你可以边喝边看,必须喝完啊,等会儿我来收碗。”祁兰拿走托盘,临出门又转过身嘱咐道:“必须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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