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跟你一年多,分开后也没见得有套房子,有辆跑车,躲你跟他妈逃亡一样,我语言天赋这么烂,都被逼到用法语无障碍地进行日常沟通了,结果还是被你找到。” “你和我有缘分。”柏郁泽得意道。 苏洺凶道:“有个屁!” 柏郁泽眼神暗了暗,“洺洺,我特喜欢你凶我的样子,特别勾人。” “你有受虐倾向吧......” “我更喜欢虐你。” 话题越说越偏,眼看柏郁泽驾轻就熟地又要“开车”,苏洺赶紧闭嘴,说什么都不再理男人。 过了红灯,柏郁泽又问他,“你跟谁学的法语,进步这么快,我记得你英文很烂,上次在新西兰还是用的翻译器。” 苏洺扭过头不说话。 “不吭声我可就自己去查了啊,刚好这三个月因为我爸从中作梗,我派不出去人手查你的消息,万一你背着我偷人......” “偷你大爷!”苏洺大声吼男人,“我们俩分手了,别说我没找新人,就算我找了,也跟你无关!我在语言学校学的法语,不信你他妈就去查,有几分臭钱了不起,有本事你从我出生时开始查起,查不出我一天喝多少毫升奶,换几次尿不湿,你他妈就跟我姓苏!” 柏郁泽自动过滤多余的词汇,只清晰地分辨出苏洺说的那句“我没找新人”,他满意地正视前方,从夜晚的巴黎街道驶过。 “我不太想当你爸爸,所以我还是姓柏好了。” “操!” 苏洺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玛莎拉蒂驶入住宅区,在公寓前缓缓停下,苏洺伸手去开车门,柏郁泽盯着他,在他几次尝试开门失败后,大发慈悲,解开门锁。 随着“咔哒”一声,车门终于成功打开。 苏洺提着背包赶紧开溜,柏郁泽从后面抓住他的衣领,逮鸡崽子似的,把人逮到自己面前。 “你跑什么,我他妈要真想吃你,在游艇上就干了,还用等到现在?” 苏洺转过身对着他,衣领被拧成结,男人依旧坚持着没有放手。 “我没跑,我只是尿急。”苏洺开始瞎掰。 柏郁泽恶劣地挑起眉毛,“憋着不健康,就地解决,我帮你挡着,顺便给你把尿。” “滚你妈的蛋!”苏洺恼羞成怒。 柏郁泽傻X,总有办法挑起他的怒火,让他爆粗口。 “不逗你了。”撩拨过后,柏郁泽又顺着苏洺的毛摸,“我就送你到这儿,还是跟你进去,喝杯咖啡再走?” “现在就滚,赶紧的!一秒钟都别耽误!” 柏郁泽抿着嘴唇,有些可惜地说:“真不请我喝咖啡啊。” “对,我他妈要饭的钱还不够自己啃法棍,没闲钱给你泡咖啡。” 跟柏郁泽吵架,不仅是体力上的对决,还有智力层面的考验,嘴巴要是停半秒钟,都得被柏郁泽占尽便宜。 苏洺打起十二分精神,男人说一句他怼一句,歇了三个月,他的战斗力爆表,两个人吵到最后,柏郁泽先放弃。 “好了,你先回去,留着力气下次再跟我吵。” 苏洺早搬家了,可不敢在男人面前露馅,“你先走,你留在我家门口我不踏实。” “行。”柏郁泽扫了一眼公寓,记住地形和位置,“明天我来学校接你。” 男人没打算放过他。 直到柏郁泽驾车,开出苏洺视线,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条街曾经发生过抢劫案,又是深夜,作为常常被列为最佳袭击对象的黄种人,苏洺胳膊冒起鸡皮疙瘩。 这条路打不到车,苏洺准备走到大道上,坐出租车回加布里埃尔的房子。 结果没走出多远,后脑勺被重物重重一锤,苏洺倒下去的时候,余光瞟到四五个街头混混,蹲在街边,从他包里翻出现金和手机。 他妈的,又被抢了。 这是苏洺昏迷前最后的抱怨。 第二天醒来后,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费力睁开眼皮,苏洺看见床前站着两个男人。法国医生拿着CT照片,低声说着专业术语,柏郁泽听着,面色阴沉,看得苏洺心颤。 他模模糊糊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抬起手摸了摸头,被缠起厚厚一圈纱布,没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现在跟木乃伊似的,傻X透顶。 柏郁泽余光捕捉到床上人的动作,锐利地盯过来,发出怒吼,“苏洺,你他妈还敢醒过来!” “......”不醒难道去死吗。 医生给苏洺做完检查后,离开病房,还好心地替两个人关上门。 要不是苏洺头上的纱布太显眼,柏郁泽简直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狠狠拷问,再收拾一顿。 “你不住那儿,为什么骗我?”
第96章 滚出去 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吗…… 苏洺躲避柏郁泽的目光,慢慢躺回去,抓起被角遮住下半张脸。 他觉得现在头疼,一半是因为被混混攻击,另一半绝对是因为和柏郁泽吵架。 脑瓜子嗡嗡的,柏郁泽就是一颗从天而降的煞星。 “苏洺,我在问你话,我不是已经把你送到家门口了,为什么要去巷子里?”心中已经有答案,柏郁泽还是选择当面问,他要听苏洺亲口说出躲他的理由。 如果不是他放心不下,偷偷调头将车开回去,苏洺很有可能被那群嗨了的瘾君子打死。 一回想起苏洺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历被袭击,柏郁泽觉得呼吸困难,紧蹙眉心,胸腔戾气上涌,久久不散。 床上的人顶着一头纱布,白得刺眼,沉默着不吭声,柏郁泽仅剩的耐心被烦闷代替,他暴躁地在病房大吼:“你他妈说话!” 苏洺冷不丁地颤抖,这会儿不仅头疼,耳朵也被男人吼得发痛。 他双手抓住被角,只露出两只略带无辜的年轻双眸,漆黑发亮,“我……我以前住哪儿,后来搬走了。” “为什么骗我?”柏郁泽克制着不发火,脖颈凸起的青筋却出卖了他。 苏洺用手指对着他,在空气中点了点,“我就是因为害怕看到现在的你,所以才没说实话。” 柏郁泽狠狠剜了苏洺一眼,转身摔门出去,“哐当一声”,连带着旁边的柜子都在微微颤动。 就男人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暴脾气,苏洺敢说实话才怪了。 要是被柏郁泽知道,他现在在和男人合租,柏郁泽绝对会当场打包,把他绑上飞机,连夜带回B市。 自从答应苏洺要戒酒后,柏郁泽坚持着不沾一滴酒水,此刻心情差到爆炸,他只能站在外面抽烟。 柏郁泽不喜欢烟味,却一根接着一根,强迫自己把心里越烧越旺的火压下去。 不能生气,不能对苏洺使用暴力。 否则会把苏洺推得更远。 现在需要做的是哄好他,把人重新搞到手后,再算总账收拾苏洺。 男人把最后一根烟头扔进垃圾桶,去商店买了盒口香糖,提着果篮和鲜花倒回去。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安慰病人。 苏洺从床上下来,想要去接杯水喝,只听门从外面打开,身后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 “回床上躺着,想要什么跟我说。” 柏郁泽把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花束,塞到苏洺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抱起他的双腿,把苏洺打横抱着放到病床上。 苏洺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晕眩,鼻间闻道一股淡淡花香。 低头一看,又是火红热烈的玫瑰。 “你怎么老送我花啊,我又不是女人。” 苏洺把花放在床头,柏郁泽拾起来插进花瓶里,衬得病房多了几分温馨,不再冷冷冰冰。 “你皮肤白,玫瑰最衬你。” “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要是女的,早他妈怀孕了。”柏郁泽撕开果篮包装,从里面挑出最好看的苹果,低头用刀削皮。 苏洺看着他手腕灵活转动,法国人几乎不会带着水果看望病人,也不知道柏郁泽在哪儿买到的。 “你好歹换一个品种。”他们现在都分手了,还送玫瑰不合适。 柏郁泽用刀切开苹果,拿刀尖插进果肉,递到苏洺嘴边,“我乐意,你老老实实做一个被追求者,别说废话,张嘴。” 水果刀泛着寒光。 苏洺摇摇头,“谢谢,我不想吃,我只想喝水。” 刀尖往前一递,抵在苏洺唇上,柏郁泽逼迫道:“张嘴!” 苏洺怕刀子往自己的颈动脉上划,威逼利诱下还是张开了嘴巴,牙齿咬住果肉,柏郁泽才把水果刀从他口腔撤出去。 苹果清脆可口,汁水丰沛,苏洺嚼了几口,柏郁泽又接了一杯水递过来,高大的男人微微弯着腰,脸色低沉,他在生气。 但柏郁泽这次学会了隐忍,没有再发火,贴心照顾苏洺。 “你替我向学校请假没有?”这些事男人应该不用他问,就已经办好。 “嗯。” 苏洺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柏郁泽还在,正站在窗边,低声通着电话。 男人个子高大,宽肩窄腰,静静立在落地窗前,夕阳斜斜地照射进来,橙色的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苏洺望着柏郁泽的背影,依然会心跳加速。 越是好看的皮囊,内心越邪恶。 柏郁泽是这句话的完美诠释。 等男人接完电话,苏洺才出声叫他,“柏郁泽,我想上厕所。” 柏郁泽径直走过来,把苏洺从床上扶起,蹲下去捉住他的脚腕,替他穿上拖鞋。 男人手指微凉,苏洺躲了下,没有躲开,他的视线扫过男人宽厚的肩膀,落在浓密的发间。 “我自己会穿。”受伤的是脑袋,又不是腿。 柏郁泽沉默着把鞋穿好,站起来伸手揽苏洺的肩膀,“我知道,可我不放心。” “别把我当成废物……” “你不是,在我眼里,你一直是闪闪发光的艺术家。” 柏郁泽语气自然,没有故意说谎讨好面前人,苏洺被男人扶着走到卫生间,手刚准备脱裤子,余光瞟到柏郁泽正斜靠着门框,直直地盯着他看。 “出去。” “又不是没看过,我还放嘴里吃过呢,不用害羞。” “……”苏洺觉得头又痛了,“柏郁泽!你滚出去!” “我转过去不看行了吧。”柏郁泽不放心苏洺一个人待着,慢悠悠转过身,背对着苏洺。 等里面传来水声,柏郁泽调戏一般吹起口哨,苏洺穿好裤子,说:“闭嘴,扶老子出去。” 他愿意伺候,就让他伺候吧。 重新回到床上,柏郁泽专门在中国餐厅,定好的营养餐送来了。男人拒绝苏洺自己动手的要求,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食。 “我吃不下了。”
69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