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洺跟着男人来到塞纳河边,晚上微微有些凉,临近处停着一艘豪华游艇,光影投在河面上,流光溢彩。 柏郁泽绅士地朝他伸出手,牵着苏洺上去,抬头就能看到埃菲尔铁塔,灯光闪烁,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苏洺还是为它的美感到震撼。 游艇上除了他们,有穿着工作服的侍从,微笑着朝苏洺点头,在晚风中打开香槟。 柏郁泽拉开座椅,示意苏洺入座,强迫自己坦然接受一切的苏洺,在看到小型古典乐团出现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柏郁泽一袭西装革履,优雅地端坐在他面前,苏洺隔着餐中中间摆放着的一大捧红玫瑰,看向男人,有种下一秒会被柏郁泽求婚的错觉。 “怎么样,我这样安排你还喜欢吗?” 晚餐极其奢华,是柏郁泽一贯的风格,苏洺就当自己来上流社会开眼界了,“很浪漫,柏总不愧是经验丰富啊,这招对多少个前任用过,你不会还在巴黎办了VIP年卡吧。” “当然没有,我以前瞧不上这招,总觉得土。”柏郁泽两根手指摩挲着餐刀,说:“但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才能哄你回来,只好病急乱投医,希望好莱坞的爱情电影不会骗我。” 两个人很久没有这样安静下来,对坐着聊天。 侍者上完主菜,柏郁泽开口问苏洺,“你什么时候决定来的法国?” 苏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回答道:“和你分手之后,李老师说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问我想不想来,我答应了。” “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和你分手。” “纠结这些没有意义,柏郁泽,我们俩不合适。” 这个问题,两个人就算再吵八百次,都争论不出满意结果。 柏郁泽不想毁坏布置的气氛,在小提琴声背景下,又问:“这三个月,有法国佬欺负你吗?老头子找了贺瑾,我被扣在国内,无法出境,每天都在担心你。” 柏郁泽声音里的关心,是真实存在的,不会骗人。 河风吹乱苏洺额前碎发,他不愿直面男人的柔情,端起酒杯示意柏郁泽,“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来,喝酒。” 柏郁泽端坐着不动,“我答应过你,不能喝酒。” “做生意的人怎么能不碰酒,出去应酬怎么办,难不成别人喝酒,你喝水?”苏洺苏低头抿了一口香槟,“以前是我幼稚不懂事,随口乱说的,你别当真。” 晚风中传来男人的声音,坚定中透着惨淡,“我当真了。”
第94章 想不明白 明明已经提醒过自己很多遍了,不要再为柏郁泽心动,可当苏洺听到他说完,心里一暖。 柏郁泽总能在他放松警惕时,施以进攻,苏洺冷不丁就听进去,面上淡定,情感和理智却在疯狂对抗。 理也理不明白,苏洺只能暂时从柏郁泽的温情里抽身而出,起身走去甲板上,身体靠着栏杆,游艇从教堂开过,配着古典乐,颇有几分浪漫情调。 才来巴黎的时候,加布里埃尔也带着苏洺在这附近逛过,骑着自行车,绕河欣赏美景。 那种感觉和此刻是不一样的,自行车让苏洺觉得自由,全身心放松,不用害怕被欺骗。 金钱堆砌的豪华游艇和浪漫法餐,让空气里充满甜蜜,也让苏洺感到排斥。眼前的场景仿佛是座海市蜃楼,就跟柏郁泽一样,看着完美,可撑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时间到了,晚宴会散场,海市蜃楼会消失,柏郁泽面具底下依旧是偏执、可怕。 “游艇什么时候能靠岸,风吹着有些冷,我想回去。”苏洺不想再待下去,找了个借口。 柏郁泽从餐桌中央的玫瑰花束里,摘了一朵盛放着的花,从后面搂着苏洺的腰,把人抱进怀里,垂眸将花查进苏洺的领口里。 男人送花从来都不好好送,总爱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位置放进去。 苏洺偏头躲开,花直直地立在眼前,身后是柏郁泽坚实的胸膛,整个画面颇有种,苏洺被爱绑架的味道。 “有事说事,别碰我。” “船上风大,我帮你挡风。” 苏洺在男人怀里挣了挣,“柏郁泽,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给我放手!” 发火的时候,苏洺总爱蹙着眉头,年轻的小脸,登时惹上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忧郁。 柏郁泽简直爱不释手,苏洺越生气,他越有种征服清冷高山的块感。 “洺洺,你走那天我在公司开会,听报告的间隙,思考晚上和你吃什么菜好。你知道我回家发现你不在,是什么感受吗?” “你别说了。”苏洺并不想听。 柏郁泽把人抱得更紧,弯腰用下巴贴着苏洺俊气的侧脸,一字一句,强迫苏洺认真仔细地听他说话。 “如果不是贺瑾公器私用,在你去学校报道之前,就已经被我抓回去了。” 柏老爷子拿柏郁泽没办法,找到贺家老大那儿,才把自己儿子扣在国内。作为亲爹,为儿子在国外多年荒唐头疼的亲爹,对他的劣根性最是了解。 就这么放任在气头上的柏郁泽出国,他绝对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只能先单独晾他三个月,等人完全冷静下来,再让上面松口,放他出境。 “贺琮他哥是吗,我回去给他写封感谢信。” “我去找过叔叔阿姨,去你房间拿走了很多你的贴身衣物,你猜,我对它们做了什么。” 男人故意靠得很近,说话充满暗示意味。 苏洺不愿意去想,可画面不停往他脑海里钻,夜深人静,男人不干那档子事,难道还能看书不成。 “下流。” “我什么都没说。” 苏洺回击,“可你他马的什么都做了。” 柏郁泽恬不知耻,“我想你,想得受不了,不止从你家带出来的贴身衣物,衣橱里你穿过的舞蹈服,全都有我的‘痕迹’。” “柏郁泽你他马闭嘴!”完全可以告柏郁泽X骚扰的程度。 苏洺从男人怀里转过身,伸手捂住柏郁泽的嘴,一双眼睛瞪着他,生生把柏郁泽看石更了。 他伸出舍头,添唇边温热的掌心,苏洺像被烫到一样,立马抽回手。 后腰被柏郁泽用手圈住,往怀里一带,两个人面对面,男人坏心地挺了挺胯。 苏洺隔着布料,敏感地察觉到某处的异常,想往后面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和柏郁泽相比,他的力量不堪一击。 只能以奇怪的拥抱姿势,在赛纳河的游艇上,被男人骚扰。 “洺洺,你看看,我没有说谎,是真的很想你。” 苏洺咬着牙齿,“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可信度高吗?” “高不高我不清楚,反正是石更着的。” 苏洺按下心里的烦躁和害怕,柏郁泽发晴,事情就不好办了,真惹毛他,自己一定会在众乐上面前,被迫上演“激情直播”。 他忍着没再动,柏郁泽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他把头埋进苏洺颈间,怀念地嗅了嗅,叹道:“媳妇儿,回来吧,你不在我身边,每一天都非常难熬。你心疼心疼我,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嗯?”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在生气?” 听他的语气,柏郁泽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在生意场上的沉稳精明,到了苏洺这儿统统变异,成了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仿佛苏洺生来就是他的克星。 “不是,你对我很失望,我对彭希做的事,让你感到难过。” “别说了,柏郁泽你别说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就这样散了不好吗?你还想我怎么做呢,我甚至不想再看到你。” 扣在腰间的手迅速收紧,苏洺被勒得呼吸开始出现困难,他不该惹柏郁泽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他经历过太多次了。 对着别的人苏洺总能保持理智,一旦站在面前的人是柏郁泽,他的大脑像被冲动寄生一般,做的每件事都以激怒柏郁泽为目标。 一定要远离柏郁泽,这个男人对自己影响实在太深。 倏忽间收紧的双手,又渐渐松开,空气再次畅通地灌进苏洺鼻腔里,他深深吸了口气,不用他亲眼看,腰上被男人捏过的地方,一定青了。 柏郁泽的声音响彻耳边,“洺洺,我们只是开始得太快,所以有很多问题还需要磨合。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不是总说我,追你的手段不光彩吗,我现在用正常的方式重新追求你。” 苏洺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不信,我也不想和你重新开始。” “苏洺......”柏郁泽蹙起眉头,喊了他全名。 “你跟那么多人都可以好聚好散,为什么唯独跟我不行?”苏洺想不明白。
第95章 为什么骗我 “你真的不明白吗,苏洺,真正爱一个人,他会察觉到的。” 柏郁泽的目光直接,坦坦荡荡地看着苏洺,他从不掩饰对苏洺的感情。 哪怕重逢后第一次见面,柏司介绍小嫂子给他认识,柏郁泽嘴上喊嫂嫂,手却掏出那条手链,自顾自地戴到苏洺光滑的手腕上。 他爱他。 苏洺不可能不知道。 “我说不过你。”苏洺揉了揉额头,说:“船上真的很冷,你带我上岸,明天我还有课。” 话题单方面终止,柏郁泽憋了三个月,有很多话想要说,看着苏洺疲倦的脸,不得不停下来。 游艇慢慢提速,乐手停止演奏,靠岸后柏郁泽牵着苏洺离开甲板,苏洺几次想要从男人手心里挣开,都没能成功。 “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路口两边站着保镖,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已经贴心地打开了车门,柏郁泽不动声色地牵着人,想往车里送。 旁边立着的保镖微微动了动,没有走近,但这个举动已经给苏洺带来威慑力,他不敢反抗,由着柏郁泽把他塞进副驾驶。 男人弯腰给苏洺系好安全带,走之前用手揉了揉他浓密的黑色短发,熟悉的触感,让柏郁泽眼尾上扬,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苏洺不敢告诉男人真实地址,在他的询问下,报出搬家前住的公寓。柏郁泽沉默几秒,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又敲,每一下都狠狠敲在苏洺心尖上。 柏郁泽只有在烦闷时,才会做这个动作,苏洺不懂自己又怎么惹着他了。 阴晴不定,比古代皇帝还他妈难伺候。 “你怎么住那么乱的地方,叔叔阿姨给你多少生活费?” 苏洺说了个数字。 柏郁泽一脸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在巴黎存活下来的,靠沿街乞讨吗!” 苏洺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想一脚踹过去,“对,我每天拿着个破碗,在巴黎要饭。” 柏郁泽笑出了声,侧头瞄苏洺一眼,说道:“长这么好看,要饭可惜了,又挣不了几个钱,不如跟了我,每个月支票额度随你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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