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十分开心,大手一挥就想抹了苏洺的租金。 苏洺特别无语地看着他,“想什么呢你,我来法国是进修,不是给自己找sugar daddy。”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加布里埃尔神态慌张,他却是对苏洺产生了朦朦胧胧的好感,可他绝对没有想过用金钱包养他。 这是对他们双方的侮辱。 “我逗你的。”苏洺咧着嘴笑,人人都说法国男士多情浪漫,怎么他碰上的这个,半点没遗传到祖国人民的优秀基因。 加布里埃尔想了个折中办法,“我很喜欢中国菜,外面卖的总感觉不地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不忙的时候回家做饭,生活费我出。” “我们一人出一半吧。”不该占的便宜,苏洺一分都不会占。 “成交。” 月末,加布里埃尔作为音乐系优秀学生代表,去伦敦交流演出,半个月后才回来。苏洺稍微有些人气的生活,又恢复平静。 幸运的是随着苏洺的实力不断展现,越来越多的同学与他交好,他那坑坑巴巴的法语,渐渐有了进步,日常对话没问题,语速放慢一点的话,长句子他也能听懂大概。 这天下了课,一群二十出头的青春男女,约苏洺去餐馆吃午餐。他们人多,占了两个桌位,边晒太阳边喝咖啡。 苏洺在白种人群里十分显眼,金发碧眼中独他一个是黑色头发,笑的时候端坐着身子,只扬了扬嘴角,跟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法国男生相比,性格更内敛。 “你们先别笑了。”靠着苏洺坐的女生突然放下咖啡,招呼众人低声道:“十点钟方向,有个男人一直盯着我们看。” 众人齐齐望过去,马路上有车奔驰而过,行人行色匆匆,没有看到女生口中所说的男人。 “你看错了吧。” “根本没有人在看我们,你是不是分手后,想男人想昏头了。” 交谈声连续不断响起,女生认真地解释道:“我没有开玩笑,真的看见了,那个男人穿着TOMFORD的定制款西装,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没有人注意到,在听见西装这个词后,苏洺本来还笑着的脸,顷刻间发生巨变。 他视线在人群里穿梭,猛地停在马路对面,目光在相距两百米的距离,和突然在法国出现的柏郁泽相撞。 男人跨越山海,寻着他的足迹找过来,神情阴沉,好像蓄势待发的猛兽,脸上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涌。 苏洺在当中看到了生气、愤怒,和难过。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汗毛瞬间直立,后背冷汗直冒。 有同伴注意到苏洺脸色不对,关心问道:“苏,你哪里不舒服?” 苏洺摇了摇头,第一反应是逃,迅速从椅子上弹起,丢下聊得热火朝天的朋友,抓起包就跑出去。 柏郁泽长腿跨过拦在面前的横杆,直追过去,两个亚洲男人在巴黎上演香街大逃亡戏码。 一路逃到巴黎圣母院周边的小巷,苏洺撞翻商贩的糖果摊子,被老板堵在路口,还没等他脱身,一直追在身后的柏郁泽已经赶了上来。 “实在不好意思,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赔给你。” 柏郁泽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打扮,凭着出色长相,顿时让摊主气消一半,再加上他说的流利法语,摊主没往上报虚价,用手比了个数。 柏郁泽打开钱包,拿给他厚厚一叠现金,苏洺趁乱想溜,刚抬起脚,衣领就被男人从后面用力扯住。 “给我老实待着!”语气变得又凶又狠。 苏洺想起柏郁泽在拳击馆打拳的场景,充满野性力量的拳头要是砸在自己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马收回脚,打消逃跑的念头。 等打发走摊贩,柏郁泽突然发力,揪着苏洺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反扣住他的双手锁在后腰。 柏郁泽憋了几个月邪火,终于等到贺瑾解了禁令,着急忙慌地赶来巴黎,竟然看见苏洺和法国娘儿们喝咖啡。 登时暴躁道 :“你他马这么会跑,怎么不跑了!” 苏洺半个身子被禁锢,不舒服地挣了挣,没有挣开,反而被男人更用力地压住。 前面是冰冷的墙壁,身后是暴躁的柏郁泽,那股火就差从他嘴里喷出来,烧到他头上。 “柏郁泽你放开我!” “放你回去草法国表子?我告诉你苏洺,只要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碰第二个人。” “你嘴巴放干净些,他们是我同学。” “法国人生性最是放当,苏洺,你在这边和多少人上过床了?他们在场上有我厉害吗?有没有让你爽到哭出来?” 又来了......柏郁泽一旦冲动,什么过分的话都骂得出来,苏洺想把耳朵堵住,不去听蛮不讲理的污言秽语。 可他越沉默,男人就越愤怒,“你他马的为什么不说话!以你的性格不是最受不了被冤枉?难道你真的和人做了?草!苏洺你说话!” 柏郁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如果苏洺背着他和人乱搞,他会疯狂报复,让苏洺用一辈子来抵罪。 “你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脏。”苏洺冷冷回道。 柏郁泽忽略他话里对自己的讽刺,听到了最想听的话,紧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松。 挣扎中苏洺露出赤果的腰身,柏郁泽只瞧了一眼,着便知道他比离开前瘦了很多,心倏忽间变软。 他对着苏洺说:“你答应不跑,我就放开你。” 苏洺手都快被男人拧断了,只想快点得到解脱,“你放心,我跑不动了。”
第91章 三无 柏郁泽半信半疑看着他,在放手和捏碎他的肩胛骨之间徘徊,苏洺是能跑,但再怎么翻天也跑不出自己手掌心。 男人最终松开手,直起身体稍稍往后退一步,苏洺这才有机会离开墙壁,转过身和柏郁泽面对面。 他面容俊美,脸色铁青,眼神凌厉仿佛雷霆万顷,只盯着就带给苏洺巨大的压迫感。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前柏郁泽对着他,脸上总是带着笑,三个月不见,男人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苏洺被他堵在小巷,前后都看不到出去的路,瞬间有些后悔刚才逃跑的决定。 说不定在咖啡馆看到柏郁泽的时候,大方站起来打个招呼,下场都比现在好。 正式交往时间快一年,苏洺对柏郁泽的性格里的偏执十分了解,硬碰硬不行,只能强迫自己平静应对。 “他们真的是我舞蹈系的同学。”明明没有必要解释,但苏洺还是说了。 柏郁泽狠盯着他,神情并没有因为苏洺的解释而松动,反倒是阴沉地扫了眼他的肩膀。 刚才那个女人靠着苏洺,手蹭到了他的肩上。 什么样的同学会如此亲密,明显是对苏洺不安好心,占他便宜,偏偏这白痴没有察觉。 “就你这发育萎靡,智商低下的样子,还敢独身来法国,留在国内我他妈又不会把你吃了,至于溜得比兔子还快吗!” 柏郁泽被嫉妒冲昏头脑,说的话不是吼就是骂。 巷子口本来站着有人,看见比一般亚洲人,高出许多的男人正在发火,骂骂咧咧地把对面的男孩吼得脸色苍白。 果断收回脚调个头,宁愿去绕远路。 苏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心里被柏郁泽的话激得燃起一把火,面上却镇定道:“我没有溜走,来法国交流学习一直是我的梦想。” 这是他用自身实力,正大光明申请来的。 柏郁泽觉得好笑,“梦想?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的梦想向学校捐了多少钱?有多少人排着队想和我吃一次饭,我都没搭理,我却空出时间跟你们院长见面。” 他苏洺能力是强,但跳舞跳得好的人太多了,哪个不是从小就练习,凭什么会万里挑一,选出没有背景的苏洺? 全都是看在柏郁泽的面上,为金钱和权利妥协让步罢了。 “捐钱?” 苏洺呆住了,柏郁泽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组合成句子他却听不明白了。 柏郁泽勾了勾唇角,带着报复后的爽快,说道:“是我让他们照顾你,你才有被捧到舞台前的机会。” 苏洺气急,反手用力推了一把男人,声音颤抖,咬牙切齿道:“你撒谎!是之前的主舞出事了,老李才找的我……” 声音戛然而止,苏洺不可置信地张着嘴,睫毛颤了颤。 柏郁泽眼尾上扬,有恃无恐地等着他把话说完。 “刘洋出事,也是你搞的?” 话问出去,苏洺就想明白了,刘洋家庭背景深厚,如果背后不是有势力更大的人搅局,他出轨的事绝对会被父母摆平。 而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登上社会版头条,最后落得休学下场。 柏郁泽不否认,反正在苏洺眼里,他糟糕透顶,前面做的那么多恶事,都被他知道了。 也不差这一件。 他神色嚣张,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苏洺霎时间明白,从前柏郁泽道歉,都不是出自真心。 他开始怀疑自己,爱上的到底是真正的柏郁泽,还是精心设计,伪装出来的表象。 柏郁泽坚定地说:“苏洺,你离不开我。” “你真的……无药可救。”没有必要再和他说下去了。 “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苏洺,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柏郁泽板着他的下巴,把他错开的目光,强制性地又移到自己身上。 “彭希父母在派出所求着对方和解,他们坚持要追究到底,也是你在背后撑腰,对吧?”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已经知道真相,何必再问。” 揭穿柏郁泽的次数太多,苏洺从第一次的盛怒,逐渐到不满、失望,最后心如止水。 柏郁泽就算杀人了,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苏洺去推柏郁泽的手,男人没松开,更用力地固定他的下巴,疼得苏洺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你放开我!”他狠狠瞪着男人。 “我不会放的,洺洺,你跟我回国。” “我不会跟你回去。”苏洺鼓足劲儿再推,终于把柏郁泽的手推开。 柏郁泽眼睛危险性地盯着他,“我不是在问你意见,我只是例行通知。” 苏洺挺直了背,冷道:“柏郁泽,或许在你以往的恋爱中,那些人恨不得黏在你身上,每天围着你转,但我不是。爱情不是唯一,有太多事比恋爱重要多了。” 和柏郁泽相处不过一年多,一半时间都在欺骗和质疑中,苏洺对这样的生活厌烦疲倦,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觉得恋爱才是美好生活的绊脚石。 “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正常夫妻扯了证,还可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我和你一无婚约,二无证书,三无孩子,分开应该更简单迅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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