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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关系

时间:2023-10-04 01:00:12  状态:完结  作者:冰块儿

  谁叫他本身就是个很无趣的人呢。

  算上今年,这是他参加工作的第四年,年限不长,教学经验尚浅,是该多听听学生的意见、改进自己的上课方式……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同事高旭凑过来,问:“怎么了小詹?看你愁眉苦脸半天了。”

  他俩关系不错,詹子延不假思索地说了:“有人说我的课无聊。”

  “啊?学生还是老师说的?”

  “是骆校的儿子。”

  同在一个院系任教,校长儿子来上课这点儿事高旭自然知道,他瞅了瞅周围,低声问:“骆恺南啊?”

  詹子延点头:“你认识他?”

  “当然,骆校这儿子,出了名的难搞,我们都知道,你刚来没几年,不认识正常。总之别理他,他一个天天翘课的问题儿童,懂什么授课啊,八成是看你不爽,故意那么说。”

  詹子延想起昨天晕倒之后的事,不太认同高旭的话:“我觉得他挺好的。”

  “你太有包容心了。”高旭道,“糊弄糊弄就得了,就算教不好,骆校也不会责怪你。要是对他太严苛,惹毛了他,到头来还是你受伤。”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那小子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打过老师!”

  “打老师?”詹子延的确头回听说,“为什么?”

  “谁知道啊,他从小爱玩游戏,估计是跟游戏里学的呗。”

  詹子延也看见了,骆恺南这两天都在玩同一款游戏,可那游戏的画风似乎并不黑暗血腥。

  而且骆恺南给他的感觉比同龄人沉稳,虽然言语上比较强硬,非要他吃完自己买的早饭,但他没吃完,骆恺南也没说重话,更没对他动手。

  高旭或许只是道听途说,未必是事实。

  “如果他打了老师,怎么没被学校开除?”

  “骆校出面摆平了嘛。”高旭一脸“你还太年轻”的表情,“学校也舍不得开除他,他虽然不好好学习,但脑子实在聪明,得了信奥赛奖,保送大学,气不气人你说?”

  确实挺气人的,老师们一边诟病他,一边还得哄着他,难怪骆恺南性格这么傲。

  这时,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新消息自动显示在了屏幕上,詹子延拿起来看,发现是他们正在议论的对象。

  骆恺南:「我刚想了想,其实是我没听懂,不是你的课无聊。」

  詹子延微愣。

  骆恺南……居然会做课后反思?他的许多学生都做不到这一点。

  好认真好上进啊……该怎么夸呢?夸了会不会骄傲?要不还是别夸了……

  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半天,也不见新消息发来。

  骆恺南的耐心条即将耗尽。

  这么难哄吗?认错了还哄不好?架子真够大的……

  那请顿饭总行了吧?

  「晚饭我请,空出时间。」

  过了片刻,詹子延终于回了:「不用,我晚上要约别人。」

  约别人?

  以他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詹子延根本没有可以下班后约饭的亲密朋友。

  莫非……是找前男友复合?

  不是没可能,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恋爱脑。

  真够无语的,都被拉黑了,还死皮赖脸地贴上去,有没有自尊了?

  懒得管了,爱谁谁吧。

  骆恺南正要回“哦,那就算了”,这时,手机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了条新消息。

  来自他的另一个账号——

  「你好,Kent,我想当面谢谢你前天晚上的帮助,请问你今晚有空吃顿饭吗?」


第9章 头发好软

  会议结束后,詹子延回到办公室,发现骆恺南似乎心情特别好。

  具体表现为,总是言简意赅的骆恺南,对他说了句废话:“回来了啊。”

  詹子延略感迷惑,回:“嗯,院长说得有点久,你饿了吗?要不要去吃午饭?”

  “好。”骆恺南站起来,比他高半个头,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下回我约你,推掉别人的。”

  听语气,似乎没有因为被他拒绝而不高兴。

  看来晚饭约只是随口一问。

  那就不再提了,其实他今晚没什么事。

  本想约Kent当面道个谢,但对方回复说,自己在外地读书,已经去学校报道了,这几个月不在晋城。

  果然是个学生啊。

  詹子延回复了他:[好,那就等寒假再约吧。]

  对话没有就此结束,Kent似乎是个很擅长社交的人,又问他:[怎么称呼你?]

  詹子延想了想,决定和这个年轻人一样用英文名,更能拉近距离:「就叫我Janson吧。」

  Kent:「好,Janson,那天送你去酒店,看见你哭了,还听你说了些醉话,是失恋了吗?」

  詹子延不好意思对这个帮助过他的好心人撒谎,尴尬地回:[嗯。]

  对方打字速度很快:[会让你哭的男人,就别留恋了。]

  詹子延看着“男人”两个字,怔忡了半天,没有回复Kent。

  他的性取向,除了家里人和初中同学,只有沈皓知道。

  他不敢告诉别人,沈皓也说过这个圈子不干净,让他少接触其他同类,所以他其实一直游离在这个群体之外。

  当然,也融入不了异性恋男性的圈子。

  以前听同学们聊哪个女生漂亮、多少岁结婚、生女儿还是儿子,他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发表意见。但这样一来,很容易被人察觉端倪。

  只好生活在夹缝中,不去接触任何一边,像条在茫茫海上漂泊的孤舟,永远上不了岸。

  沈皓无意间拉了他一把,就成了他唯一的停靠港湾。

  现在沈皓走了,去哪儿寻找下一处港湾呢?海上毕竟不是久居之地,漂荡太久,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越来越重,早晚会沉没。

  这位Kent似乎不介意他的性取向,甚至好心地安慰他,或许……能让他暂时歇个脚。

  午饭后,骆恺南拿着手机走到沙发处躺下,说要睡个午觉。

  詹子延暂时没有活儿派给他,就随他去了。捏着自己的手机,斟酌半天,回复了Kent:[谢谢,抱歉让你看了笑话,给你造成困扰了。]

  他专心等着回复,没注意到背后沙发上躺着的男生掀开了眼皮,举起静音的手机打字。

  Kent很快回复了:[还好,虽然你亲我的时候确实吃了一惊。]

  “?!”詹子延吓得差点站起来。

  他完全忘了自己醉后做过这种荒唐事,连忙发了三遍“对不起”,外加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骆恺南望见他通红的耳廓,嘴角微翘,一本正经地瞎编胡话,诱他放松警惕:[没事,当时我女朋友也在场,她不介意。]

  得知Kent是个有女朋友的直男,两个人都不介意他的性取向,还这么友善宽容,詹子延顿时觉得这个朋友他必须交,他有太多太多憋在心里的话想找人倾诉了。

  这时,Kent又发来消息:[你昨天怎么不找我吃饭?昨天我还在晋城。]

  詹子延抱歉地回:[昨天有个学生给我带了吃的,吃太撑了,晚饭都没吃。]

  看来那两个空盒不是摆拍,是真的老老实实吃完了。

  骆恺南对此十分满意,又装模作样地问:[你是老师?你学生不错啊,还给你带吃的。]

  詹子延毫无戒心:[嗯,但这个学生不算是正式学生,来旁听打杂的,我们关系也算不上很好。]

  骆恺南笑意慢慢敛起,冲他的背影龇了龇一口白牙。

  关系不好?给你买饭还关系不好,共用一张饭卡还关系不好,抱你两回了还关系不好。

  Kent:[你嫌他烦吗?]

  骆恺南盯着屏幕等消息,心想若是詹子延承认,就把对话截图发给骆老头看:你瞧,你学校里最有耐心的老师也搞不定我,嫌我烦呢,我劝你还是早日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接受你儿子选择的人生道路吧。

  正这么想着,消息就来了:

  Janson:[没有,我觉得他很好。今天第一次来听课,我以为他会趴在后面睡觉,没想到他一直睁眼听着。不过他说他没听懂,可能是我讲得不够通俗明白,我打算一会儿等他午睡醒了,再给他单独讲一遍。]

  “……”

  骆恺南握着手机,动作定格。

  詹子延发出去后,等了一会儿,又重新审视了遍自己的话,觉得好像……说太多了。

  Kent或许只是随口问问,他却像倒豆子似地啰啰唆唆说了一大堆,会不会给对方添负担了?年轻人是不是不喜欢这种聊天方式?

  他有些懊悔,正想撤回,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詹老师。”

  詹子延倏然回头,正对上骆恺南近在咫尺的俊脸,下意识地摆出一副抗拒姿态,冷下脸问:“什么事?你不是午睡了吗?”

  骆恺南一手扶着他的椅背,一手撑着他的办公桌,上身压得很低,几乎与他平视,黑眸深邃:“我睡不着,刚在脑子里回想你上课的内容,大致想明白了。你教得不错,我这种理科脑都能领会。”

  詹子延面露诧异。

  骆恺南不仅会课后反思,还反思了两次!

  教书四年,头一回碰到这么认真的学生。

  “那就好。”他颔首,“其实学什么都不要紧,哲学无关文理,本质上是人理解人、人认识人的理性活动,是对世界基本和普遍之问题研究的学科,是关于世界观的理论体系。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的人类活动,都与哲学息息相关。”

  又来了。

  骆恺南一个字没跟上,就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了:“所有吗?谈恋爱也需要谈哲学?”

  詹子延张了张嘴,突然想起沈皓与他分手的原因,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观点:“学术与现实终究是有区别的,如果与对象整天聊这些,可能会让人觉得无趣。不过我始终认为,多读书,能够更好地感受到爱。”

  骆恺南反驳:“需要那么麻烦吗?如果对方给的爱够多,就算是个文盲,也能感受到吧?”

  詹子延:“你还小,不懂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奈,有些爱只能隐晦地流露,有些人天生不善表达。”

  “首先,我不小,今年24,已成年,身高比你高。其次,我不认同你的观点。”骆恺南站直了,俯视着他柔顺服帖的头发,莫名地想伸手摸,“只能隐晦地流露,说明这人胆小。不善表达,说明没人教他。这些都可以解决,只要找到一个足够爱他的对象。”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对于詹子延来说,太理想主义了。

  骆恺南年轻帅气、家境优渥,受人追捧惯了,会对感情抱有这种简单乐观的想法也不稀奇。

  骆恺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于是改变策略,单刀直入:“你喜欢什么样的?有机会给你介绍。”

  詹子延不禁失笑。

  一半是笑骆恺南不明情况就贸然说出这种话,一半是笑自己居然沦落到要靠学生替他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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