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当然不为所动,慢慢的,他真的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随着力气松懈下来,他的呼吸也停了。 江锦终于可以把解毒剂扎进去了。 可是,解毒剂推进去,齐天却并没有像三九那样恢复呼吸。 他满脸都是蜿蜒的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安安静静的,与满地同样浑身血的兔子躺在一起。 ---- 没死。(另外,很快就完结了,本周内应该可以 # 番外
第75章 母亲应该被伦理化吗? 我有意识地在这部小说里写了两个母亲形象(一是霍三九的母亲,一是Winslet),其实结合我的创作经历来看(不结合也行啦),我经常借小说人物形象塑造来思考“母亲”这一身份的问题。 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母亲应该被伦理化吗?换句话说,当我们谈论起母亲的时候,是否已经将这个身份赋予了更多道德上的附加而使这个身份凌驾于“人”本身之上? 当我们谈起母亲时,似乎这个人一定要是伟大的,要为孩子付出,要圣洁,要负责,要无私,将母性与神性放在一起。可是母亲,难道不是一个人吗?我始终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身份。而为什么人们却那么理所当然,甚至理直气壮地将这个身份凌驾于其他身份之上呢?(甚至让它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呢?)作为一个人,我们拥有很多身份,女性,女儿,学生,职业身份,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还会选择成为妻子,母亲。可是为什么,当一个人选择了母亲这一身份时,“母亲”突然喧宾夺主,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睥睨所有其他的身份,甚至“人”本身。 “母亲”这一身份甚至高于了“人”这个本质。 人性是什么呢?欲望、贪婪、或多或少的利己,道德用来制约人性本能,与此同时,它又推出了一些披着其外衣的身份加诸于人类之上,不得不穿上,又脱不下来。而这些,母亲似乎都不可以拥有,似乎有了就是不道德。 母亲是伟大的,但母亲必须伟大吗?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似乎倒错了。 这部小说里有两个母亲,一个是受害者,另一个也是受害者,不是故意玩梗,而是她们一个受到的是传统男权世界的害,另一个收到的则是权势者的害。都是权力,将她们肆意踩在脚下,压迫……施害者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的威势逼迫一个女人成为“母亲”,换句话说,她们在难以反抗的威势之下生了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对她们而言,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应该被爱护的宝贝吗? 难道不是压迫的产物吗?难道不是靠吸吮她们血肉得以降生的寄生虫吗?难道不是从她那里得到了一切,还想无条件得到她们照顾甚至爱的吸血鬼吗? 表层上,我想说,我作为一个女性,不自愿生下了一个孩子,我必须对他负责吗?我不愿意对他负责,对他不好,站在孩子的角度上似乎合乎情理地觉得我做错了,做错的是我?还是作为母亲的我?那么母亲这一身份为什么要高于受害者身份。 更深一层,我希望能思考,即便剥出“被迫”这个因素,母亲也不必非得无条件地去爱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在“不爱为什么要生”的这个理论之下,我的前一句话似乎是个暴论,但就如同我之前论述的,生与不生,更多时候下,并不由女性说了算,不是吗?显性的逼迫当然容易看到,至于隐性的压迫…… 不说太多了,我今天不是来下结论的,只是来提出一个多向思考的方向。我当然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与我有同样的观点,但是我希望所有人可以都站在不同的视角看看问题。同一个事情,在不同人的角度有不同的叙述方式,人类当然都希望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我们或许无法对所有的视角都感同身受,但是起码,我希望多一份理解。 以及,多一份思考: 当我们在说母亲时,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在我今后的写作中,我仍然会坚持不断讨论这个问题。我仍然会坚持,把女性首先作为一个人来看待,其次才是她身上的各种身份(身份是人的附属,所以,母亲是女性这个人的附属)。 不要让附属物侵吞了主体。 (另外,我习惯于把母亲塑造成受害者,并不是出于恶意。因为我更希望她们在道德上是无暇的,但是,这个该死的世界,当你道德上真正无暇,就必然过得困苦。) ---- 这周突然来了一个急活,可能没办法确保在本周内完结了。其实结局已经写了一部分,但我希望大结局能够比较连贯地放出来,所以要再等一等,不过最晚也肯定会在下周内完成的。先放一个番外,其实这个是很早就写好的,原本打算最后再放上来,不过,就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其实就是榜单字数还差个一千来字),现在放出来叭!
第76章 大结局(1) 三年后。 蜘蛛酒吧坐落在第八号林荫大道,街心花园中小教堂的旧址。 三年前第八号林荫大道发生过一起爆炸,好在爆炸波及范围不广,除了将教堂炸成了废墟之外,没有波及到任何人和建筑。 后来教堂没有重建。短短半年之后,一座酒吧在那片废墟上重建了。 这是个清吧,往来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有零星几个人分布在座位上喝酒,不插电的吉他手在角落里弹并不激昂的曲子。音响声音并不大,吉他手甚至可以模模糊糊听到交谈声。 “我这次要问的事很重要……”说话的人刻意放低了声音。他戴了口罩墨镜,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问题。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问就可以。” 静了很久。 口罩男还是没有开口,他不情不愿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条,密密麻麻写着字。他把纸条放在桌子上,推过去。 对面的人看了一眼,看着他笑了起来。似乎纸条上写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像是要故意揶揄那个过度紧张的人,很夸张地拿起笔,在纸条的背面写下了答案。 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看动作就知道很不用心。 然后他把纸条推了回去。 对面的人看到纸条上的字,拧起了眉头,很久之后才说:“我知道了,稍后把钱打到账户上。” 他看完了纸条,却还不走。还是保持着皱眉的样子,凝重地盯着纸条上的字。 看来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沉默了很久,才稍显犹豫地问,“再问一个问题,荣与堂是不是也……” “周先生,”对面的人打断了他,“您忘了我的规矩。” 虽然规矩被挑战,但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他仍旧很温和,“竞业规则您不会不知道吧,我们不做任何关于荣与堂的业务,相关消息一句也不会透露。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语气温和,但话却说得很重。 对面的人低头耷脑,“我知道了,九哥。”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霍三九。同时也是这间蜘蛛酒吧的老板。 三年前,炸毁教堂的是栾景年。 那天晚上,情况很混乱,栾景年和花蟒协力找出了排布的炸弹,数量惊人,如果同时引爆,不光第八号林荫大道会被夷为平地,就连相邻的至少三四个街区都会被波及。 杨欢拆除了主控设备。 剩下的炸弹都交给了栾景年,今晚过后再销毁。 就是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赶来的陶磊。 齐天早在看到三九胳膊上的针剂时就已经打通了陶磊的电话。 可惜陶磊赶来实在需要一段时间,而到这里之后想要联系齐天,却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终于与花蟒汇合之后,陶磊才知道地下基地的入口在教堂。 他们去到地下,首先看到的就是情况不妙的齐天与霍三九,荣与堂的人都忙着救人,没人顾得上仔细打量这个到处是死兔子的诡异的地下基地。 只有栾景年注意到了满地沦为实验牺牲品的兔子。 她蹲下来,把一只几乎被鲜血染红了半身的兔子捧在手上。她贴近了她,听不到她的心跳。 荣与堂的人很快就走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带着齐天和霍三九赶往医院。只用了没几分钟的时间,这里就只剩下了栾景年和杨欢。 杨欢看着呆愣的栾景年,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炸弹,“景年,炸了这里吧。” “埋葬她们,让这些仪器、这些实验数据、这些药剂,成为她们的陪葬品,让这座不显灵的教堂,也一起给她们殉葬。” 那天的爆炸炸毁了一座教堂,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但仍旧惊动了大半个珠城的人。 栾景年趁机煽动起情绪,她把爆炸推给了早已经失踪不见的温玉,并且披露了那些未引燃的恐怖的炸弹量。 世家当然对温家不满,各派势力同样也对世家不满。 确实,有了齐天之前的那番敲打,各方势力也都开始逐渐意识到了,世家在珠城实在是横行太久了,到如今为止,为什么不能动一动呢。 顺着这股隐隐有破土之势的不满,栾景年把世家重提GM项目的计划放在了明面上。 她举着最正义的旗帜,以最有力的形象加入了珠城的势力中心。 接下来的一切,如何瓦解珠城的势力联盟,如何占据一席之地,都是栾景年一步一步谨慎地走下去的。当然也的的确确花了很久很久。 而霍三九,在这段时间里,思考更多的是自己的未来。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栾景年接到了她们掌控的医院里。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但他总是感觉提不起精神。醒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发呆。 有一种瞬间没有事情可做的茫然感。 他消除了威胁,完成了一个大阶段的目标,再回看生活,似乎变得无趣又没有意义。 他又想起了很久之前齐天要他思考的问题。 如果,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失去他的一切过去,他不是霍三九,那么,他想要做什么。 想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 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他看着地上的蚂蚁,从日升想到日落。 落下去的夕阳带起一片火热的红色云彩,铺开在天空的一角,很大的一片,缓缓收窄,窄入地平线,就像…… 就像是一面三角形的锦旗。 第二天,他决定在教堂的旧址上盖一间酒吧。 就像他年少时候曾经想过的那样,也许他可以尝试“线人”这个角色。 当然,不是一对一地为警方服务,而是作为一个信息的中转站,排布庞大的信息网,把手里的消息卖给任意有需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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